那时候,我并不是很懂那句话的分量,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后,我才能体会到老季在说出那句话时的心情。在这个真假难辨的时代,老季见证了太多的可悲,那些用尽一生苦苦争来后,突然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心理在作怪,因为争,因为抢,所以相应的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爱的人,被辜负,安宁的生活被遗弃,那是多么的得不偿失。
酒足饭饱后,老季邀请林晨下起了棋,而小聆雨则站在老季身边,时而皱眉,时而扬笑,观棋不语是下棋之人的基本素质,因为林晨是老季教出来的,所以对于老季的一些棋术,林晨早已了解,两人下了好几局都没有分出胜负。
轩馨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小声的说到:“哎!美人儿,我未来的相公怎么那么淡定啊,你看他那种沉稳的表情,他真的才七岁?”。我看向小聆雨的脸,深深一笑,小聆雨打小就聪慧,老季对书籍有着几近于痴迷的喜爱,所以古典文学小聆雨很早就涉及了,再加上林晨也是个天才级别的人,小聆雨又得他指导,自然更是不一般。
只是我也不明白,小聆雨学东西怎么会那么快,而且悟性也高的惊人,比起那时的林晨,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轩馨在一旁关注着老季和林晨的战况,我早已看惯了他们的对弈,知道若是两人使出全力,恐怕三天三夜也下不完,于是悄然走出了屋子。
日已西斜,不知为何就一路走到了四合院不远处的小湖边,前面的草坪还是原来的样子,曾经林晨和暮阳最喜欢躺在上面,仰看天上的云彩,然后各自思量各自的事情,而我就在他们身边曲腿坐下,那时觉得天地很大,岁月很静,我们也很亲,仿佛谁也无法将我们拉远拆散,可是,时光逝去,故人心远。
新雨不争旧晨日,故人已嫌往时衣。
落日的余晖落在湖面上,将一湖湖水映成淡红色,我站在湖边,静静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心也无比的静。
“我倒是不知你竟也有如此恬静的时候,无所防备,无所疏离,卸下所有面具,在道馆的那股狠辣劲儿去哪了?”身后,宋谦遇的声音温柔的想起,不知为何,明明他只比我大上一岁,可是他身上的那种沉稳,让我觉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身上该有的。
我没有回头,只是收回了神思,他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站着,目光投向湖面,我问他:“你怎么出来了”。他侧脸看我,然后对我宠溺的一笑,他说:“小雪,不要为别人而活,我想看你开开心心的生活!”。我没有给他什么表情,对于开开心心这个词,我无甚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缕在这世上游荡的孤魂,没有归处,孤独至极。只有在林晨身边,我才会有心安,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林晨于我而言,早已不是信念那么简单了。
“师兄,你知道上古代有种鸟吗?传说这世上有一种鸟叫青鸾,仅次于凤凰,羽翼青如晓天,在太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它是爱情为生的鸟,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传说中的这只青鸾是天地孕育而生,很美丽很优雅却无法发出声音,它很孤独很寂寞,因为它从来没有发现它的同类,别的鸟类羡慕的眼光没有增添它的光环反而村显了它的寂寞。直到有一天它遇见了凤和凰,它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它开始寻找另一只青鸾,它飞过高山,越过大海,飞过沙漠,穿过城市,可是它始终没有找到和它一样的鸟类。精疲力竭时它落到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对着窗有一面镜子,青鸾的眼睛一亮,它看见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鸟,正用热切的眼光望着它!另外的一只鸾!它终于找到了它!忽然间,一股辛酸甜美、剧烈疼痛的暖流冲破了它的心。它唱出了没有其它鸟儿唱过的绝美歌声,我就像是那只青鸾,总感觉这世上有着让我为之可以执著一生的人,当遇见林晨时,我知道,是他,没错了,只是我们之间仿佛有着什么前尘纠葛一般,总是乎近乎远。他不愿要我,没关系,只要我始终守着心中的执念,无论他的心在哪都无碍,因为这一生,我只认他,不会再有别人了”我说。
“缘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小雪,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宋谦遇眸光骤凛,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但也很快就释然了,他伸手揽住我的肩,然后又说:“无论你要飞往哪里,我会一直陪你,小雪,师兄的肩膀永远是你的!”。
他的温柔,说实话很让人眷恋,这个有着神秘过往的少年,无论对谁都是满身戒备,独独对我,除了怜惜就是包容,我感动,被人爱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他的肩膀突然让我感到了那么一丝安心,侧头看了一眼他干净的脸庞,感觉时光都变得轻柔了。
这样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喜欢吧!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又将目光投向湖面,心里仍旧是平静,我说:“师兄,永远不要忘记今日之言,如若有一日,你伤了我的心,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你!”。宋谦遇揽住我肩膀的手力道突然一重,我故作不知,他的脸在我头上蹭了蹭,然后扬起嘴角。
他说:“我不发誓,誓言最是不易成真,我只会在接下来漫漫的岁月中,让你看到,这世上,最不可能也最不愿伤你的人,是我!”。
我眨了一下眼,然后浅浅一笑,人生一世,真心最是难得,这个人愿意交付真心,愿意许我岁月无恙,我又怎会不动容,他不知道,在他一番话说出后,我也决心此生绝不辜负这个人,他赠我一颗真心,那我就回报一生信任。
不远处,崔念真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平静的容颜下,暗藏失落,许久,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想“终究是过于高估她的真心了,她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林晨如此相对,林晨啊林晨,明知道她早已真心不再,你又何苦一再隐忍呢?”转身回四合院的途中,她思绪纷飞,苍白的脸上凭添了几分哀伤。
------题外话------
关于青鸾的故事很多孩子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若予在知道这个故事后,也有深深的震惊,觉得青鸾的那种执着和煮雪是很像的。你们说呢!
有人说,其实宋谦遇才是男主吧。
你看看你老给他和煮雪相处的机会,(′_`)我可以说是林晨自己不愿意和煮雪相处的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