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敢跟本相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于晋海怒道。
秋林月则义正词严,毫不示弱,“丞相又如何?丞相就能不顾国法,藐视人命,只袒护自己的女儿吗?丞相就能一手遮天,不许人辩驳吗?那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丞相想说,你就是天理,你就是国法吗?”
涂轩辕听到她这番话,唇角不易察觉的弯了起来,眸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于晋海被这番话呛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自然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他就是国法,就是天理,那岂不是要造反吗?
他怒喝道,“你休得口口声声说我女儿伤人害命,你有何证据?仅仅凭一封书信就妄加判断,还真是无知小儿!”
秋林月笑了笑,在他身边走了一圈,才不疾不徐的道,“喔?当初是谁凭着一封信就要求皇上处死我的?难道不是丞相吗?”
于晋海一张老脸青红交加,刚要辩驳,又被秋林月抢白道,“好,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计较,咱们不说这茬,现在就说说蝶妃这事儿!”
于晋海可能是被秋林月抢白的忘记了思量,竟然顺着她的话问,“我女儿的事,你有何话可说!”
秋林月微笑着道,“且不说,谁都没有凭一封书信就断定蝶妃是凶手,现在只是说蝶妃有嫌疑,难道丞相不懂得嫌疑这个词吗?嫌疑还没有解除,丞相就急着要求皇上放出蝶妃,是心虚吗?”
于晋海连忙驳斥,“胡说,本相有何心虚!”
秋林月状似正在思考的样子,继续道,“我一直都想问问丞相,这封信是我写的,留在映雪那里,究竟是如何到了丞相的手里呢?丞相在朝堂上说,是无意中捡到的,请问是谁捡到交给丞相的?在何处捡到的?丞相与宫中何人有往来,难道除了蝶妃,丞相在宫中还有相好不成?
“一派胡言!”于晋海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那不是相好的,难道是丞相放在宫中的眼线吗?否则,她捡到了那封信为什么不交给皇上?”
“你……”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只能是蝶妃得到了那封信,然后转交给丞相,那她是如何得到的?要不要我亲自去问一问?”
很显然,如果丞相说是蝶妃得到的,那又会有一堆问题,比如得到信的宫女为何不把信交给皇帝,却交给她,只能说明是她收买了月华宫的宫女,那她为什么要收买那个宫女,居心何在?这一连串的问题,刨其根底,他没办法自圆其说,又不沾染嫌疑。
“你……”于晋海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恼羞成怒地质问涂轩辕,“皇上,你怎么能纵容一个宫女,这样对本相无理?”
涂轩辕看了眼秋林月,竟然心情大好!他是见识过秋林月的伶牙俐齿的,以前用在他身上时,他是又爱又恨!如今把于晋海逼得无计可施,他倒是十分高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把秋林月抱过来,好好亲吻一番。
于是,他淡淡的道,“朕倒觉得,她说的有理,丞相应该好好回答才是!”
“……”于晋海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一个宫女,不怕引起群臣共愤吗?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臣劝皇上三思而行!”
“大胆!”涂轩辕一掌拍在桌子上,声色俱厉的道,“丞相是在威胁朕吗?”
于晋海虽然略微低了头,但声音却依然不减狠厉之色,“老臣不敢,但皇上还年轻,难免行差踏错,帮助皇上维持好朝政是老臣的职责,只有这样,老臣才不会愧对先皇!”
涂轩辕道,“好,丞相既然一心为朝廷考虑,那朕自然不能让丞相失望!来人!”
王承福和御林军副统领刘典一齐进来,“皇上!”
“皇上要做什么?”于晋海有些忐忑。
“传朕旨意,给于梦蝶三天时间,她若再不招认,就赐她白绫一条,毒酒一杯!”
“皇上!”于晋海几欲瘫在地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涂轩辕竟敢做得这么绝!
“是!”王承福和刘典一起退下了。
“皇上你……”
涂轩辕冷冷道,“丞相还是劝蝶妃,早日招供的好!若无其他的事情,丞相先退下吧!”
秋林月早已站到了涂轩辕的身边,她看着于晋海满脸愤恨,不甘的离去,不禁担心地说,“丞相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涂轩辕冷笑道,“你不必担心,朕就是要叫他狗急跳墙!”
秋林月沉默了一会,才感叹道,“皇帝让朝臣们的女儿进宫,确实是有道理的。”确实可以牵制朝臣。
涂轩辕笑道,“你现在理解朕了?”
秋林月淡淡一笑,理解,她当然理解,所以她才不愿意做皇帝的女人,因为注定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涂轩辕看着她的笑容里竟带了一丝落寞,慢慢的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安慰道,“等朝政稳定了,朕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秋林月心中却更加苦涩,若是朝廷之事不解决,她就要一直维持现状?虽然这样想着,她却不打算与涂轩辕争执此事。
便转而问道,“琴妃的父亲也是如此?”
涂轩辕点头,“嗯,袁济良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我父亲呢?”秋林月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与他们不同,他属于中立派。”
秋林月想了下,问,“要不要我写封信给他?”
涂轩辕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你这是向着我了?”
秋林月忍不住嗔怪的看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难道她希望自己的父亲和她爱的男人之间打起来不成!
涂轩辕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柔声道,“不用你写,他知道朕十分爱她的女儿,自然没办法中立了!”
有一个念头从秋林月的心底滋生出来,但很快又被她否决了,她不应该怀疑他的,他一定不会是利用自己。
秋林月撇嘴,“那让我哥哥进宫一趟可好?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