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轩辕道,“母后说的话,儿子哪里有不记得的道理。”
史太后唇角抿起了一丝淡淡的笑,“那就好,如此,就把她带回去吧!”
袁雯琴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浮现了狰狞之色,只是她低着头,没人发觉。
等涂轩辕和秋林月走了之后,史太后便说自己乏了,让琴妃也退下。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牡丹,一边帮太后揉着肩膀一边道,“太后娘娘,您就这么放过了秋林月?”
史太后闭着眼睛,沉声道,“你懂什么,皇帝既然能亲自来接,说明她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确实不轻。皇帝是不会允许哀家动她一个手指头的,若哀家坚持,只会伤了我们母子的情分!”
“那……”牡丹疑惑,就此再也不管秋林月了?
太后缓缓睁开凤目,轻轻一笑,道,“哀家自然不会放过她,只不过要慢慢来。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这么猖狂的人,哀家还没有见过!”
出了宫的袁雯琴满脸的恼怒。
身边的宫女青梅愤愤不平道,“娘娘,您白白脏了衣服,便宜了那秋林月!”
袁雯琴冷哼了一声,“本宫今日,不过就是一块垫脚石而已!等着看吧,太后不会放过她的!”
青梅不解,“太后不会顾及皇上的面子,饶过她吗?”
袁雯琴冷笑一声,“不说秋林月再三折辱两位郡主,就说她这般高傲自大,不服软就是太后的大忌!试想一下,太后这般统领后宫的人,怎么会允许像她这样不服管教的人登上皇后之位!偏偏皇上还如此喜欢她,所以,太后一定会除掉她的!”
青梅了然一笑,“娘娘聪慧!如此,咱们只需隔岸观火斗即可!”
袁雯琴却道,“不,适当的时候还需要加把柴!”
御书房。
秋林月垂首不语,涂轩辕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声音无限温柔,“我的月儿受委屈了!”
秋林月摇头,“没什么!”
“都怪我不好!”涂轩辕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秋林月闷闷的道,“不能怪你,就算没有你,太后也会看我不顺眼。因为秦雅蓉和史家瑶的事,她也不会放过我!”
她早就知道会如此,早在她得罪了秦雅蓉和史家瑶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与太后是对立的!
只不过她奢望着,太后会因为涂轩辕而对自己宽容些,现在来看,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不会的!”涂轩辕柔声道,“有我在,她不会把你怎么样!”
秋林月心里却清楚,太后只是表面上顺着涂轩辕的意而已。
这时,门外响起了王承福的声音,“皇上,于丞相求见!”
秋林月推开了涂轩辕,道,“忙正事吧!”
涂轩辕牵着她的手,走回御案前坐下,才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秋林月问,“我要不要回避?”
涂轩辕把她搂到自己身前,亲昵的道,“不用,这就是做宫女的好处,可以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他坐着,她站着,这样一搂秋林月就完全靠在他身上。
这时于晋海进门,“老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秋林月连忙羞涩的退开,站在一边。
涂轩辕却像没事人一样,“丞相请起!不知丞相有何事要见朕?”
于晋海起身时看了一眼秋林月,然后道,“皇上,老臣想求皇上放了臣的女儿梦蝶,她从小到大都是被老臣捧在手心里的,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说着似乎掉了眼泪一般,声音也哽咽了,还抹了一下眼睛!
涂轩辕的声音却是冷冷淡淡的,“朕知道丞相心疼女儿,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蝶妃在宫里犯下如此罪过,若不严惩,怕是难平悠悠众口,而且有损于国法,丞相身为朝廷重臣,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于晋海一改刚才的伤感卑微,语气也变得倚老老,“皇上说的自然没错,但是臣的女儿有没有过错还没有定论,大理寺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而皇上却把一朝妃子暗无天日的关着,实在说不通!莫不是皇上对老臣有意见才故意如此?”
涂轩辕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是清冷一片,“丞相说的哪里话,朕怎么会对当朝元老有意见,倚仗还来不及!只不过朕最重视国法,也最痛恨在宫里行凶作恶之人!至于证据,待大理寺查清以后,自有定论!难道丞相以为朕会无故冤枉蝶妃不成!”
于晋海完全没有把涂轩辕的威严放在眼里,反而变本加厉道,“老臣知道皇上行事一向有理有据,只是此次突然这般,老臣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挑唆,祸乱宫廷!”
后面几个字他咬的很重,音调也尖锐起来,最后几个字简直是看着秋林月说的。
秋林月接收到他敌视的目光,心里的火气也噌噌的往上窜,要说有冤有仇,是他的女儿要杀她,让映雪白白死了,她应该找他父女报仇才对,现在他却倒打一耙,可见恶人就是脸皮厚!
涂轩辕勃然大怒,“丞相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朕昏庸无能,忠奸不分吗?”
没有人敢这么说皇帝,哪怕是心怀不轨的于晋海也不敢,于是,他连忙低头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怕皇上受美人蛊惑,而冤枉了真正清白之人!”
秋林月忍不住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似乎于晋海就在等待这个时机,他忽然指着秋林月道,“一介宫女,居然敢在圣上面前如此放肆,还对本相无礼!这样的女人断然不是什么端庄贤德的淑女,留在皇上身边也是祸害,请皇上将她逐出去!”
涂轩辕面色深沉,却不言语,他知道,秋林月会反击的。
果然,秋林月闻言,冷笑连连,她慢慢走到他面前,抬头挺胸的平视他,“敢问丞相,何是端庄贤德的淑女?难道像蝶妃这样,行凶杀人的才是真正的端庄贤德?死的那个是我的婢女,我是苦主,我还没有状告丞相教女无方,丞相却倒打一耙,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