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黛朝老夫人深深一福礼。
“老夫人,是这两个刁奴收了他人的好处,在这冤枉小黛,小黛自己委屈也就是了,断不能让母亲平白蒙受了管教不严之名,也不能让国公府的脸面蒙羞,老夫人,还请您替小黛作主。”苏小黛用温氏的话堵了温氏的嘴,气的她差点背过气去。
老夫人还在犹豫,两边各执一词,她也不知孰真孰假,苏小黛再加了一把火,“今日若不彻查此事,家中某些心术不正的恶仆怕是更加肆无忌惮了……”苏小黛尚未说完,便被温氏身边的张嬷嬷打断了。
“四小姐,如今早就已经水落石出,人证物证俱在,您还要抵赖吗?”
苏小黛一个利眸扫过去,“主子说话,怎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道理!正当老夫人不辨是非吗?今日我便替母亲教训你。红芝,掌嘴。”
身后的红芝摩拳擦掌,她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再说,她是四小姐的丫鬟,自然听命于四小姐,管她要打的是哪个,大夫人的人也是下人。
平日里张嬷嬷狐假虎威惯了,红芝早就看不过眼。眼前的情况下,张嬷嬷还敢威胁她说“你敢!”,红芝立马上前给了张嬷嬷两巴掌,清脆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吓了一跳。
她有什么不敢的?
这一巴掌,相当于打在温氏脸上,让温氏脸色铁青,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扯破。
这庶出的丫头竟敢打他的人,谁给她的胆子。
苏小黛却并不理会温氏,只冲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见了,一个下人也敢如此嚣张。”
原本没有张嬷嬷这事,老夫人还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如今亲眼见到张嬷嬷奴大欺主的样子,立马就答应了。
苏小黛在心里冷笑,真要谢谢温氏,在身边养了这么个不知深浅的蠢东西。
“你们两个,到底是受了谁人指使,还不赶快从实招来。”苏小黛得了老夫人的同意,转身向地上跪着的两人问道。
“四丫头,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两个下人都是家生子,那小厮更是在这山上守了二十几年,虽说是下人,但也是两天人命,你今日这般做,怕是要寒了府里下人们的心啊。”温氏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母亲这话可就怪了,他们重要,难道女儿的清白便不重要吗?国公府的名声就不重要吗?”苏小黛故意把话说的严重,一时温氏也不敢反驳。
反驳了,便是置国公府的名声于不顾,苏小黛的清白不重要,但国公府的名声她不得不考虑,但不反驳,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苏小黛见温氏不做声,转身对身后的下人说道,“来人呐,如此恶仆,定要先打了五十大板,才会说实话。”
苏明珠却道,“慢!妹妹,老夫人吃斋念佛,求的就是个心安,夫子也常教导要与人为善,妹妹这么做,良心上不会过不去吗?”在场的奴仆都被苏明珠的大度收买了去。
苏小黛却嗤之以鼻。
“姐姐多虑了,妹妹从来不曾读过书,也不知道什么与人为善,妹妹只知道,半刻钟前这两人还在冤枉我,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还大家一个真相,还请姐姐不要阻拦,否则,妹妹可要认为这两人是姐姐指使的了,来人,动刑。”
苏明珠眸中闪过一抹异光,却也不敢再说,现在只有期望这两个下人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苏小黛冷笑一声,命家奴动了手。
一下,两下,三下……二十下。
当第二十一下打下去的时候,那小厮终于受不住了,“我招我招。”
苏小黛笑了,“各位主子,前两日有人来寻了小的,说等各位主子来的时候,就进了这件屋子,躺在床上,她还给了我一百两银票,奴才怕丢,日日带在身上。”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银票。
苏小黛看了看,又问道,“那人是谁?”
“回四小姐,奴才不知,那姑娘蒙着脸,看身形,跟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差不多。”苏明珠身边的白芷闻言,向后躲了躲。
苏小黛点了点头,转身问玉楠,“你还不招吗?”
“回四小姐的话,奴婢没什么可招的。”玉楠是不敢招啊,如今她要是招了,大夫人和二小姐必然不会饶过她,相反,她若不招,说不定大夫人和二小姐看在她还算忠心的份上会救了她。
“好,继续打,不要停。”苏小黛吩咐道。
家奴们用了全力,玉楠叫着,却死也不肯开口,打到三十下的时候,玉楠身上掉下来个镯子,玉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也没有碎掉。
玉楠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这镯子是二小姐命白芷赏给她的,玉镯通透,温润,玉楠日日带在身上,喜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