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哥,是这家马场的股东之一,平常都是他的人在打理的。”李念在一旁介绍着。
“就是个爱好而已,我和暮雨一样都是爱马的人。”邵朝云眯起眼睛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柔和的看向李暮雨。
反倒是李暮雨,对待邵朝云的殷勤目光略有一些不适,转过头还给了邵朝云一个侧脸杀。
这女人相貌出众,五官精致,鼻梁高高的。正脸看惊艳的让人忘记呼吸和心跳,而侧脸则更是完美无缺,多年留洋海外的生活,让她气质中透着一股子西方美女的感觉。
“我再去骑两圈,你们聊着。”说完,李暮雨两条修长的长腿,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坐下的那匹骏马显然早已被她驯服,懂得主人的心思,调转了马头,朝着马场的中央缓步走去。
“马场的休息室有饮料,安先生愿意,我带你去。”邵朝云眯着眼睛,这家伙似乎和谁都是这样的态度,三两句话后就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邵先生不必这么客气,我自己随便逛逛就好。您玩您的。”安铮说道。
“唉,既是暮雨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来既是客,怎么可以怠慢了。”说完,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朝云哥,北方怎么样了?上次来就想见它来着,可惜你说那匹马还没被驯服,脾气不好,容易伤人。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被驯服了吧。”李念一来马场就活蹦乱跳的,缠着邵朝云问东问西。
“北方啊,很可惜,还没有被驯服呢。唉…要说买来也快一年了,可依然无法驯服。”邵朝云连连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可以看看吗?”李念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在马房外面才行。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骑手或者驯马师,都无法靠近。这匹马太认生了,性格脾气都很不好。”说完,邵朝云看向安铮,问道:“安先生喜欢骑马吗,我这里倒是有几匹入手级别的母马,性格倒也温顺,我替你找一身骑行服试试?”
安铮笑着婉言拒绝:“马术运动我可没什么天赋,在邵先生面前更是班门弄斧,不敢托大。”
其实,早些年的雇佣兵生涯,安铮在中亚等国,倒也骑过一些中亚马。对于马术运动,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皮毛的。诸如马术运动当中,饲养的最为广泛的是纯血马,一般运动寿命很低,两到三年不等,那些参加运动会的骏马也都是纯血马。
纯血马的价格很高,有些种马单单只是配种一次就是几百万美金,更别提养一只赛马了。花费甚巨,一年一百多万都止不住。
而如果真如李念所说,这里的马场拥有全华夏最好最优质的纯血马,那么足以可见,这马场堪称全华东,乃至于全华夏最顶级的马场。
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那边邵朝云已经带着安铮和李念来到了马厩。
高等马厩没有什么异味的,全天候有专人打扫,负责清理马粪和饲料残渣。马房里面甚至还响着轻盈的音乐,环境甚至要比人住的房子还要精致。
跟随着邵朝云来到马房尽头之后,安铮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旁人难察觉,可是多年雇佣兵生涯,安铮有着后天养成的敏锐感觉。
这马房里面豢养着大约七匹神骏,据说都是参赛的赛马,有专门的驯马师和骑手照料。每一个都显的十分温驯,虽然马房的牢笼将他们困锁着,可是仍然可以觉察得到这些骏马身上散发着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乌黑的眼睛里透着光,藏着一种对于速度和力量。
这些骏马气息悠长粗重,四肢强健而有力,时而马蹄踩踏地面发出咄咄的声响。隔着马房,看着他们,便可以感受得到这些骏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野兽才会有的神态。
但是马厩的尽头,一间独立的马房,四周就显得十分安静。马房左右前后的马室全部都是空的,没有豢养任何骏马,独立的一间马房,安铮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钢铁匝成的落闸铁门,马房四周更是用钢铁龙骨包裹着,毫无生机的冰冷钢铁质感。
这哪里像是个马厩,更像是一个牢笼!
——嘶!
似乎是感觉到有生人靠近,如同牢笼一般封闭着的马房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声,而后,一股白色的水气从马房的笼中喷出。
““北方”是一匹好马,纯血良种,年纪正值赛马的巅峰。暮雨花了二百多万美元从伦敦带回来,可惜,一年多来经历了无数驯马师和骑手,都难以驯服这匹烈马。”
邵赵云一边说着,一边拧开马房门上的小闸口。只听得一阵金属碰撞,而后马房外漆黑的铁闸门被他缓缓拉开。
安铮在才看到,这闸门一共两层,外面一层是铁门,里面一层则是由钢筋匝拧起的铁闸。
马房内里的空间很大,足有五六米的空间,草料也都是优良,里面十分干净清爽,没有什么异味。
随后引入眼帘的便是马房内一匹身材高大的骏马,它比成年人的身高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纯黑色的骏马,颈部修长,马鬃柔亮,四肢强健而有力。
“北方”应该是这匹赛马的名字。
黑漆漆的马房里没有灯光,显的格外暗淡,加上这匹马浑身呈现黑色的鬃毛,更显的十分神秘。
“北方!”李念这丫头在闸门开开的一瞬间,脸上便流露出了一抹高兴的神采。踮着脚尖便轻声的喊了一声,一只手还扶着铁闸的栏杆,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看着。
然而,那匹名叫“北方”的赛马,却根本不为所动,晃了晃脑袋,摇着尾巴,便转过了头,显得十分有个性。
“这一年多了,这匹马还是十分的认生,面对陌生人,始终是这种态度。”邵朝云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这也是暮雨的一桩心事。毕竟,她在这匹马的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
“不过还好,经过调教,这匹马已经多少被驯化了一些。虽然不能骑上它去参加比赛,但是,也不至于像一年前那样,始终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我曾经试着骑着他在草场上走了几圈。”邵朝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神采。
显然,对于驯马这方面的水平,他似乎有着很大的自信心。
“朝云哥,我能试试吗?”李念忽闪着眼睛,这丫头做什么事情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听到邵朝云曾经成功的骑着它在马场上跑过,这丫头当即也想试试。
李念这丫头天生就是不安分的性格,虽说是个小姑娘,却始终想着做一些风险极高的事情,往往不计后果。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毕竟,这匹马的性格和脾气还不是特别的稳定。周围但凡有一点打动静,就容易惊了它,从而变得暴躁不安。很容易伤到骑手。”邵朝云显的十分为难。
“哎呀,有朝云哥在旁边,能出什么事情。我相信朝云哥也一定不舍得我受伤的,对不对?”小丫头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像是月牙一样。
“好吧,不过,我得牵着它。不能跑太快。”邵朝云眯起眼睛,说笑着:“其实,这一年多来,北方已经被驯服的比以前温顺多了。你骑上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邵朝云显的十分自信,似乎对于这匹经他手驯服的烈马,已经十拿九稳了。
正说着,驯马师已经将北方从马房里牵了出来,众人来到马场上。装马鞍,上缰绳,一气呵成,这匹烈马倒也没有反抗,甚至表现的十分顺从,任由驯马师将马鞍和缰绳就在它的身上。
随后邵朝云托举着李念的腰,一跃而起,坐在了马背上。
邵朝云牵着马缰,缓慢的走着。速度不快,更像是散步。
李念则显的有些紧张,抓着马鞍不松手,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就像是小孩子在学自行车一样。
两个驯马师为李念保驾护航,走出马房之后,速度稍快了一些。安铮需要加快一些脚步才能跟得上。
“朝云哥,北方真的要比一年前我见它的时候温顺了不少呢!”李念笑着说着,她还是显得很紧张,两条修长的小腿紧贴着马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你这个小丫头,别这么紧张。腿放松一些。”邵朝云牵着马缰,笑着说着。
“放心好啦,我感觉,北方已经充分信任我啦。允许我骑着它了!”李念逐渐有些放松下来,脸上紧张的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显得十分轻松。
这样祥和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李念也逐渐放松了下来。这丫头不安分散步一样的踱步,甚至开始轻轻的挥舞起来了手里的马鞭。
“朝云哥,要不你把缰绳给我,我骑着试试吧!放心好啦,暮雨姐姐也是教过我怎么骑马的,我骑术很好的!”李念带着略微撒娇的语气说道。
“不成,不成,这绝对不行!缰绳不能给你,你要是想跑马,我再给你找一匹别的。”邵朝云说着,始终不乐意松开缰绳。
这样谨慎的态度倒是让安铮刮目相看,难得有这般性格沉稳,从不托大的富家子弟,的确非常难得。
然而,这边正说着,不知何处,安铮突然觉察到一股清风吹来。
突然之间,李念座下的北方,突然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嘶
——呼
粗重的喘息之间,那匹马突然抖动了一下身上的马鬃,前蹄像是装了发条一般不断的抬起,然后重重的放下。铜铃大小的乌黑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正前方,气息一点点的加快变粗!
安铮顺着那匹马的目光看去,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李暮雨正骑着它的那匹母马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臭丫头,快下来!”安铮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因为他看着李念座下的那匹北方的眼神,分明就像是一个发情的公马在求偶之前蠢蠢欲动的状态!
“干嘛呀,我还没玩过瘾呢!朝云哥,求求你了,你就让骑着北方跑一圈吧。我骑术很好的,暮雨姐姐还夸过我呢!”李念继续向邵朝云软磨硬泡的说着。
邵朝云似乎也是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一只手牵引着缰绳,脚步也逐渐放慢了下来。
“念念别任性了,今天玩的也差不多了,你要想跑马,我给你找一匹温顺些的来。”邵朝云正说着,却突然听见远端一声母马嘶叫。
正是李暮雨座下的那匹母马发出的声音。
一声轻啼,却好似信号一样,瞬间让李念坐下的那匹北方红了眼睛!
——咴儿
——咴儿
只见北方发出一阵低吼,猛然间,浑身鬃毛都仿佛炸了起来,后肢扎在地上,前蹄高高扬起。
本身四肢落地就有一人高的骏马,当它前蹄扬起的时候,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横在了所有人的眼前。浑身黑色的鬃毛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它不断喷吐着白色的雾气。
全然不顾后背还坐着一个女孩儿,摇晃着身体,挣脱了缰绳,猛然朝着不远处纵情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