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上完药,她拉了拉他的胳膊:“你……今晚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啊?”生怕他拒绝,她急忙拉住他,“你就当陪陪我,我保证我会很安静的。你别走好不好……”
他看着她扭曲的小脸,勾了勾唇:“不勾火就好。”
她红着脸,显然是听懂了这句话,然后道:“我只是害怕……”
见他不拒绝,她抱着他的胳膊,他不得不坐在床上。
“漆如墨,我哥他不接我电话。”她拿起手机。
“发短信告诉他你是谁。”他轻启薄唇。这丫头还真是傻。
“对哦。”她拍拍脑袋。左手始终环着他的胳膊。
果真,短信过去不一会,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还没开口,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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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浅浅,你丫是不是翅膀硬了,叫你躲你不躲,还半夜玩失踪,你知道爸妈多担心你吗?”
“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妈妈担心了。”电话这端她愧疚的低下头。
“浅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霁夜白声音沉了沉,“爸妈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什么事?”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盈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的一滴泪打在了漆如墨的手背上,他低头看着这个佯装轻松的女孩。
“哥,爸妈怎么了?”她的声音还是很颤抖。
“没事,他们……挺好的。”霁夜白声音不冷不热,“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医院,一个大哥哥把我送来的。”她故作轻松道,“夜白,你早点休息吧。我没事的。”
“可以吗?”对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过去陪你?省的有人投诉你。”
“夜白,你闭嘴啊,那是意外。”她不乐意。
“浅浅,你别告诉我,天天晚上害怕黑,非要抱着枕头和我挤一起的人不是你。”
“不和你说啦,我和大哥哥一起睡。”她冲着手机里做了个鬼脸然后道,“夜白,魅音姐和‘随便’还好吗?”
“魅音没事,‘随便’跑出去找你了。一直没回来。”他犹豫开口。
“什么!哥,那你要给‘随便’留门啊。”她皱皱眉头。
“嗯,那破狗死不了。”夜白笑笑,当初‘随便’从美国丢了,跑了两个城市都回家了,现在也没什么问题的。
“那……夜白,晚安”她撅嘴。
“晚安。”他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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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如墨,你明天有事没?”她为难的看了一眼他。
“没。”他瞥了她一眼。
“我想等‘随便’过来,你困不困?”她咬唇。
“它能找到?”他皱眉,他们一路上都没下车,那狗怎么可能一句找过来。
“‘随便’和我很像,它特别执着。”她扬起头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
“准备一直坐着等?”他挑眉。
“找点活干咯。你会画设计图吗?”她认真的表情。
“嗯?”
“算了,我画你帮我挑一下哪个好。”他们离得很近,她闻到了他身上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这是她从没闻过的,“漆如墨,这……是体香?”
“你闻得到?”他的深眸有些波动,这个味道他找过很多医生,甚至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说没有这个味道。
“对啊,肯定不是香水,只是,我分析不出成分。是不是很没用?”她仰头看他。
“不是。”他想拿开她环在他手臂上的胳膊。她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要是我哥多好。”
“你哥?”
“对啊,我哥对我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外面总是冷冰冰的,像是从来不会笑的怪物……”她皱眉,“可是在家里他会逗我开心,他会在我昏迷的时候一整夜一整夜的照顾我,我醒来的时候他从来不说这些,可是我都知道。”
“他说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他说一定要我撑下去,我害怕我要是走了,就只剩他自己了。”她的眼睛散着白光,“我不喜欢那个不会笑的他……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为什么不换脏呢?”
“我不要别人的东西!”她的反应很强烈,“如果你的胸腔里每天都跳动着别人的心脏,你要不断接受着身体的排斥反应,每天每天的靠着药物苟延残喘的延续着卑微的生命。有健全的双腿超人的体力,却不能用来奔跑,甚至……连自己的食物都不能选择,这样的生命……真的还想要的么……”
“那你哥呢?你没告诉他。”他的话是肯定。
“我只要唯一,唯一的身体,唯一的心脏……可能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半晌,她开口。
“什么?”
“我相信yl的强大,我要是走了,你们可不可以收留‘随便’,它很执着。我怕它会一直找我,我害怕它会出意外……”她咬唇,“你知道的,狗的世界很简单,你对它好,它会加倍回报你,‘随便’也是这样,它很重情的。”
“你哥不能照顾?”他挑眉。
“它在你们这里应该会受到更好的训练,它不是普通犬,不训练它会很觉得自己很没用,简单来说,就像退休的警犬,它们会拒绝进食直到死亡。”
“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它,我会跟它解释清楚,我可以拿出全部时间为你们的感情创造条件。”她紧张的说道。
“我没时间。”他冷淡的声音响起。
她的眼睛里有一丝不可思议:他、这是拒绝了吗?
“我倒是想会会它。”他勾唇。
“这算同意了吗?”她激动的抱住他,“谢谢漆如墨。”
她低头在他买好的白纸上认真的画着设计图。时而停笔思考。
“这样可以吗?”她是不是抬头询问他的意见。
“棱角要再尖锐点。”他拿过笔,在她绘好的图案上加了两笔。
“为什么?这样有可能划伤佩戴者的。”她不明白。
“紧急情况自救。”他勾唇看着这个自称智商高的白痴,“这个齿的增加不会影响美观和形状,凹凸不平的设计避免佩戴者受伤。”
“喔!凹凸不平是说如果被挟持,凸的地方可以划断绳子,或者说能刺伤歹徒的手,从而找到机会逃跑。而凹的地方能使佩戴者佩戴时不会受伤。”她恍悟。原来雪花状的手链也可以有这么多玄机。
“那,这些薄片我们也可以拆下来当飞镖?”她睁着好奇的眼睛。
“嗯。当飞镖之后你确定还能戴?”不得不说这个女孩是很聪明,只不过,当飞镖就失去了这个礼物的意义了。
“也是,那这个设计图是不是就完美了?”她扬了扬那张纸。
“近乎。”他淡淡开口。
“啊?”她听不懂,这男人总是简化。说话也需要简化吗?
“近乎完美。”他不耐烦的重复。
“k,我们进行第二件。”她换了一张白纸。
短短十分钟,她就绘出来了。
他看着她的作品:“想了很久?”
他敢保证,如果不是思考很久,不可能在十分钟内把这么繁琐的单翼画出来,而且没有任何瑕疵。这是常人无法想象出的设计图。也许,上帝的确给了她很多天赋,只是也让她承受了不少心脏的痛苦。
“不久,这个只用了一个月。”她支着脑袋,“我在美国的时候为了给‘随便’做个帅气的雕像,整整构思了一年,完成了无数作品,大多都失败了。后来,终于在第二十六万五千二百二十四幅画上成功了。然后我找遍了雕刻家,用了半年多刻出来了。现在在纽约那边的家里当保护神呢。”
“唔,好困。剩下一幅画需要等我的小模特来。”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漆如墨,你困不困?”
“……”他低头看了眼上下眼皮打架的女孩,“困了就睡吧。”
“我不能让你在这里等吧,毕竟本来就是我连累你到这么晚。”她心里过意不去。
“……”他没说话,看着门口的一抹白色闪进来,跳到床上。
“‘随便’!!”床上的人突然间就松开了他,他晃了晃快没知觉的胳膊。
“哈!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漆如墨。”她指着坐在床上的男人道,“如果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你就去找他,他会代替我照顾你的。”
雪白的狗抬前腿似乎在和他握手,他却不屑一顾。
浅浅抬起他的胳膊强制性的逼迫他回应的触碰了一下。
“k。可以睡觉啦。”她完美的收关,“等等。我先给‘随便’洗澡,那个,漆如墨你先睡吧。”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向沙发。她急忙拉住他。
“毕竟这里人就我们俩,你陪我一起睡,让‘随便’睡沙发吧。”她缠在他身上。
“和陌生人睡觉你哥很放心?”他勾唇,“还是和陌生男人睡?”
“我……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她不舍的放手,“对、对不起。那,我、我自己睡好了。”
他真佩服她的逻辑,她从哪听出来他有女朋友的?
“不是。”他皱眉,看她好像没听懂,他又解释,“没交过……女朋友。”
“啊、啊?”她又缠上他的胳膊。
“你自己睡吧。”他无奈的摇摇头,懒得再给她眼神。
“我不,我哥很宠我,他才不担心我和谁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道,“何况,除了他,我真的没和其他男人一起睡过……”
在她死缠烂打下,终于他答应陪着她,但是他貌似不准备和她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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