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一望之下竟被他的容貌惊呆住了!
眼前这个青年棱角分明、五官精致似有神来之笔绘画而成,他神采俊朗、飘逸洒脱,朱谦不禁有些赞叹上苍怎会刻画出如此英俊的面容来!
这青年的周身好似被乍寒时分料峭的冰棱包围着,但他所散发的气息却又使人如沐春风,见到他就好似着了魔一般,使人游走在冰火两重天之间。
他一身白衣白裤清新俊逸,此刻正站在商允禅身后垂手而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星目闪闪、眸若清泉,神采夺人!
他的唇角略含一丝笑意,在朱谦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正在注视着朱谦,他似乎对初见到他的人有这种表情早就已经习已为常。
讲话的青年人就是商允禅的养子小均,现在随了商允禅姓氏,名叫商均!
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那副小孩儿模样,十几年光阴过去了,早以使他由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他英气的外表阳刚中不失儒雅,青春的气势蓬蓬勃勃!
朱谦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想道:“这青年真是好相貌,猜想他站在商允禅身后,应该是商允禅的另一个儿子!”
其实商均性格一向内敛,除非有必要参与的事情,平日里在帮中则鲜少露面,所以朱谦还是头一次见到他。
朱谦曾经见过商超,觉得他只是个平常人物,并未多在意,也听说过商允禅有一个相貌奇好,人品出众的儿子。
如今一见,看来所传不虚!
想到这儿,他竟有些羡慕起商允禅来!
商允禅听朱谦当众斥责商均,语气中略有不悦的说道:“他是我儿子,他代表我,难道有什么不可以?”
朱谦被他两句话卷了回来,气氛顿时有些僵固。
这时,在一旁只管听,一直从未开口的辈份最高的老头子发话了!
这位堂堂的一帮之主,人称老头子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华义堂’上下只称呼他为老头子。
此人六十几岁的年纪,长的黑瘦发稀,虽然年纪稍长,但一双锋锐的双目透出的沉稳老练却让人不可小觑。
此刻他哈哈一笑,对朱谦说道:“即然是议事厅么,议得自然都是帮中事,大家说的也都是为了帮中利益好,我们也要给年青人讲讲他们想法的机会!”
听老头子这么说,朱谦自然也不好在阻拦商均,他将高高大大的身子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手下忙为他燃了支烟。
老头子饶有兴致的向商均问道:“年青人,你刚刚说与时俱进、推陈出新,这话我喜欢,不过我想问你,你是怎么做的?你说给我听听!”
商均见帮中地位最高的帮主问自己,扬唇一笑,挺拔的身子向前迈了一大步,朗声对众人说道:“我父亲一直在旧闸弹丸之地经营着帮中较小的一家赌行生意,而他获得的业绩,和每年上交给帮内的利润相信大家都有所共知。
我这里有一份他近两年的业绩数字,这份资料显示我们旧闸的一间赌馆利润,是你们在坐的任何一位内务使,三间赌馆的总和还多。
尤其近两年利润上涨更加明显!那是什么原因?”说着他拿出一份资料交到老头子手中,老头子轻轻将资料拿起,细细翻看起来。
商均缓缓地又继续说道:“我父亲之所以这两年的业绩明显增加,就是因为与时俱进、推陈出新!
我们不但推出了你们没有的募集分红式、花红分成式、股东抽成式等多种吸纳金钱的好方法!并且正准备在推出获利更高的新方法!”
说完,见众人听自己讲话时全都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样子,商均稍做停顿了一下,心中颇为得意!
他向大家卖了个关子:“至于这些方法具体的运作么,如果在坐的叔伯有兴趣的话可以私下同我爹请教!”
几位内务使听他如此说,一片唏嘘声起,个个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但老头子却似乎颇为欣赏,他笑吟吟地看着商均,静待他的后语……
商均刚要继续往下讲,却听内务使刘锡大声插话道:“你爹赌馆开得是不错,谁也比不上,但他在唐湾的‘风月夜总会’,经营就有点渗淡了点吧!”刘锡说完,和朱谦相互识一眼色,想要静观商均出洋相。
商均轻轻巧巧的怡然一乐转头对他说道:“刘伯伯!我爹这家夜总会去年底刚开业,即便用汗血宝马寻访天下美女,也不能在如此仓促的时间集齐店内四大台柱。更别说这地段又是出了名的偏僻。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虽然‘风月’如此不济,但与刘伯伯您的‘爱多利亚’比起来业绩却不相伯仲吧,并且‘爱多利亚’可是好地段、老牌子,在刘伯伯您接手的时候,您店里的四大台柱还都好好地立着吧?
不过刘伯伯就是体己,知道台柱是好物件,都杠回家里了!可怜那‘爱多利亚’就是四角不全喽!”商均说完,笑盈盈地看着刘锡。
“你……”刘锡气的一时语塞,一张老脸胀的通红,站起来手指了一下商均,气得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众人一阵轰笑,都知道这刘锡在帮中是出了名的好色,自己经营这‘爱多利亚夜总会’,只要稍好看些的女人,没多久定让他收了房去。
众人听商均绘声绘色地讲说,都忍俊不禁。
‘华义堂’中的各内务使平日也是明争暗斗,此时全都跟着看刘锡的笑话,刘锡被小辈顶的一脸窘态,不在发言。
这时同刘锡一向交情不错的内务使刘绕开口说道:“抛开‘风月’不说,那你们的‘黄浦江商行’呢?去年光高档电风扇那一笔买卖就损失不小吧!”
刘绕说完将嘴一撇,心想:“看你巧舌这次如何作答,一定叫你无言以对。”
商均听刘绕如此说,冷峻英挺的脸上徒然间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双眸不经意地闪烁出森森寒光,顿时目光变得无比阴冷起来,空气似乎也跟着瞬间冷凝。
众人不禁都泛起一阵阵蚀骨的寒意,料想他小小年纪,怎会身上有如此的煞气。刚刚还温润如春风的性格,转瞬间,就如同拉着众人掉进万丈冰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