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亮的人眼晕。走来一个漂亮女子,个子很高,衬得她只到人家的耳畔,难得有些娇小。
“你怎么搞这么严重啊”高个女子有些惊讶,“你前几天不是和我讲只是蹭破点皮。”
“哎呦哎呦,不讲啦。”她递过手里的袋子,“你要的东西。喏,感不感动我这个伤残人士亲自给你买了送来的。”语气娇嗔地可以,就像以前一样,无意识的就会撒娇,撩得人心头痒痒的。
顾宁然不禁在心中长叹,人不可貌相这种话用来形容陆莞绝对贴切。
“她很漂亮。”朋友道。
顾宁然笑笑没说话。
“应该不是你女朋友吧”有些微的试探。
“不是。”
“那我可以约她喽”
顾宁然笑容如柔光,却难得强硬:“不许打她主意。”
他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和别人道别,才和朋友说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上前,身后传来一句嘀咕:“还说不是女朋友。”
他姿态闲适,看向她的伤口,淡淡地关切:“好些了”
原本已经打算开溜的人就这么被叫住,有些不自在:“还好。”
“来干嘛的”
“额,送东西给朋友。”陆莞觉得时机已经完全成熟,下一句就可以说再见了。
“走吧。”他伸手把她手里空了的小纸碗扔进垃圾箱,“一起吃饭。”看见姑娘明显一愣,他笑了:“我想你应该没有约会。”
确实是实话。
不过明显被轻视,傲娇如陆莞,毫不犹豫地嘴硬到底:“谁说我没有人约,约我的人千千万”
顾宁然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戏谑中带着悠闲:“恩,我觉得你和那个千千万先生约会的时候,起码会穿条裙子。”伤成这个样子都能被人家看上,实在是有些头疼。
陆莞:“”
他看着她无意识地低着头,明显在皱眉,及时见好就收,声音很平和:“我们好久不见,不是么。吃顿饭不过分吧”
好吧,又是一句大实话,陆莞已经无法还击。对方如此从容大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她不情不愿地勾勾唇:“走吧。”
“想吃什么”
“随便。”
“怎么来的”顾宁然看着女孩子有些柔和的侧脸。
“打车。”
依旧两个字两个字地向外蹦,抵触情绪很是明显,顾宁然却没有计较这个,只是淡淡地:“还是不敢开车吗”
话里带着隐约的笑意,给人一种宠溺的错觉,陆莞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触动。
这话大有来头。
陆莞原来有一辆红色甲壳虫,每天招摇过市,肆意张扬。偏偏她的车技和她的性格一样的剑走偏锋,险中求快,行车一路总是险象环生。那个时候的她刚刚大二,陆离的节目逐渐起步,不能每天都陪着她横行霸道,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反而是顾宁然。终于在一次惊险的90度直角拐弯后,甲壳虫报废在了绿化带上,她是没有事情,不过副驾的顾宁然轻微脑震荡,还连带着错过最后一门的考试。
顾宁然是没有怪过她,但是从那以后,陆姑娘洗心革面,再也没有碰过车。
往事追忆总是能带出几丝缱绻,她难得地多说了一个字:“也还好。”
柔和的轻音乐被关掉,陆莞伸手换成了广播:“djlu,我是你的粉丝”
陆离的节目刚刚开始,她听着,愉悦地勾起嘴角,算是今天见面后第一个真心的笑意。细瘦的腕骨上,精致的碎钻暧昧地闪着光,顾宁然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车子慢慢地驶向了大学城,两人下车徒步,一路倒是没有多少话。巷子依旧长窄,最里面的小院落与世隔绝,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静谧。
“唉”陆莞站在了熟悉的招牌前面,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来这里”
顾宁然从容地带她走进单间,自然地说道:“你的样子也不能吃其他的。”
她低头看看自己着一副被家暴的惨状,倒也没有反驳。安稳入座后,阿姨走了过来,陆莞已经甜甜地开口:“阿姨好。”
这里离陆家的大学很近,从小她来找父母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吃点东西。毕竟好几年不来了,阿姨在她的再三提醒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陆校长家的孙女,再看向顾宁然:“小姑娘的男朋友”
她被一噎,对着顾宁然使眼色。带她来的那个人却只是看着她笑,淡定地置若罔闻,就是假装没看懂,听着阿姨絮叨,也不反驳。陆莞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出马:“不是,是隔壁家哥哥。”这个称呼当真很多年没有听过了,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恍惚。
“乖巧。”阿姨走后,顾宁然忽然开口,看着她不解的模样,耐心解释,“你刚刚乖巧得让人发指。”
阿姨家的碗依旧比脸还要大,份量足得吓人。陆莞吃得用心,脸颊都泛起了嫣红。气氛太过和谐,顾宁然不动声色地当真扮演起隔壁家哥哥的角色,她无意识地居然放下了紧绷,有问必答,直到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浅笑,某些感觉似曾相识。
“你不顺路吧。”陆莞走出巷子口再欲告别,“你既然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谁说我不顺路”顾宁然的一句话再次惊到她,“我现在也住在那附近。”他居然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我会吃人吗吓成这个样子。”
出逃再次失败,陆莞头皮发麻。
意识回笼后,车内气氛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不过这次连顾宁然都没有再刻意找话题,在沉默中安然地驶回了陆宅。
陆莞匆匆解开安全带,口中说了声:“拜拜。”车门就在这一刻落锁。
顾宁然依旧气质沉着,不过一晚上的拉锯战显然也有些耐性耗尽,伸出两指疲惫地揉揉眉心,转头便看向对着他一脸戒备的人,绝对地视他如蛇蝎,依旧避他不及。他如今是性情温和,但是骨子里的肆无忌惮难以掩饰,散漫惯了自然做事就有些随心所欲,被挑衅成这样的确没有办法再装下去。
“毛毛”他唇畔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你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
她被轰地一下定住。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陆莞“毛毛”,那就是顾宁然。她的发质偏软,无论是陆离还是顾宁然,见面总是喜欢揉弄几下,于是头顶有一小撮总是翘起,后天形成的二次元属性,平增出天然呆的气息,他那个时候起就喜欢叫她“毛毛”,之后很多年都没有改过口。
现在平白无故地被提起,陆莞对着顾宁然却没有回忆往昔的心情。对面的男人目光冷静,没有一丝焦躁,却隐藏着看不见的锋利,不紧不慢地等着她的回答。
所以她不喜欢和顾宁然深交,因为对方那种温柔的强势,总会逼得她寸步难行。
那句话在脑子里回响,她并不愿意探究顾宁然的深意,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开。
“没有。”她开口,“一次都没有。”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未再作纠缠,有些无谓的开了车锁,陆莞面无表情地下车,却在关门的一瞬间听到他的低语:“可是我很想你呢,毛毛。”
、旖旎烟火
顾宁然和陆莞是自幼相识,那时顾家还没搬走,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隔壁家哥哥”。两人自小磁场不合,见面必掐,陆莞擅长以柔克刚,而顾宁然总是一副随性的模样,但最爱关键时刻中人七寸,把她痛击到内伤。
即便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却总能以某种和谐的方式共存下去,吵吵打打不过就是二十年。
“怎么弄得”顾宁然的手指勾起一缕头发给她看,上面依旧沾着黏腻的巧克力。
“啊”陆莞哀嚎,异常嫌弃地抹着,嘴里嘟囔个不停,“就是陆离个害人精他刚刚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抹了我一脸奶油”
他看着她的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愤愤中带着点稚气,却依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莞尔:“那我没看到,真可惜了。”
陆莞“哼”了一声,眼神扫了他一圈:“你怎么一个人啊”明明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魅力十足的美女对着他耳畔低语,他还十分从容的任由对方暧昧着,怎么现在就一个人静悄悄地在这里等着她。
“不可以么”顾宁然气质清冽,俊秀的底子一目了然,却总是悠然得超脱世外,闲适的姿态不经意间就能招蜂引蝶。而他一向初初温和以对,然后再毫无留恋的全身而退。
她知道他一定又是让那个春心荡漾的美女空欢喜一场了,不由啧啧作叹:“简直比陆离还要妖孽。”
妖孽在对面一派从容:“陆离那点子道行也能和我比”
“”
她被这种死不要脸的气势给震撼到,索性不再说话。顾宁然看她只差把那缕头发给连根拔断了,这才淡淡地阻止:“怎么,要我带你去报仇么”
“我家弟弟,是你能欺负的么。”她朝他扬扬眉。
话说的多么护短啊,但也就是顾宁然知道,她内心的残暴因子只怕是全部复活了。陆莞这个女孩子,说好听点,处事机灵,隐隐带着些小通透,其实背地里就是一肚子坏水,不给别人欺负弟弟,恩,看来陆姑娘要亲自动手了。
顾宁然是不会管陆离的死活的,轻咳一声带回了正题:“我是刚刚看到他在休息室里藏了好些箱烟火,我们带几箱出去玩玩吧。”
以陆公子张扬又骚包的性格,绝对之后还是有节目的,那些烟火也一定是花样繁多,陆莞一听来了精神:“好啊好啊。”
于是,寿星在大厅和大家狂欢的时候,顾宁然和陆莞悄悄带着他的惊喜出了门。顾宁然耐心地把大纸箱在地上一字排开,弯腰半跪,点燃引线,慢慢退回车边。
璀璨星空下,粉金色陡然炸开,大气磅礴的暗夜玫瑰,撩人心弦。一簇簇不断在夜空中升腾绽放,四周一切都染上了靡靡惊艳。
“哇”陆莞赞叹出声,她坐在车前盖上,腿上罩着顾宁然的外衣,微仰着脸,唇边笑意涟涟,“全都是玫瑰,他今晚不会是准备和谁告白吧”
顾宁然安宁地笑了笑,玫瑰金色照亮星辰,风吹得她的长发四散飞扬,太过妍丽的面容,丝丝动人中滋生出点点撩拨,偏偏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明晰。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内心却鼓噪难安,带她出来绝对不明智,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思已经驶向一个未知的领域,有些茫然无措。
太过旖旎的气氛,顾宁然静静地站在她的身侧,陆莞转过去看他,发现他侧脸线条分明,神情平静,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看起来有些魅惑。
“顾宁然。”
“恩”
“我有没有讲过你很妖孽”
“有。”他淡淡地笑,“刚刚出门前你还说过一次,说我比陆离妖孽。”
“恩,他这点是不如你。”她在暗夜中自言自语,“可惜在我眼里,你没有陆离帅。”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顾宁然依旧淡定,“在我眼里,谁都比你漂亮。”
自大狂妄到无边,还半点亏都不肯吃,毫无疑问地惹来姑娘一记瞪视。
烟火还在腾空,半边天色染出了绚丽的色彩,风很大,吹得她的裙子都要飞起来了,陆莞就在这个时候低低地笑出了声:“这么浪漫,不做点事情都对不起自己。”因为她忽然计上心头,想着上次地方卫视联系陆离做访谈,她给拒绝了,现在是不是该再找人家一下,给他安排个气象播报的栏目呢。
她这里腹诽得起劲,不过传到某个别有居心的人耳朵里又是不一样的意思了。明眸皓齿,她脸侧酒窝深陷,衬得面容越发姣好。环境的确太过美好,感官至上,随性如他,心思一旦闪出就一定会付诸实际。
“想做点浪漫的事情”顾宁然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眼中笑意乍现,“那接个吻吧。”
“嗳”
陆莞还没回神,他已经倾身过来,两手撑在车身,浅色的唇一下子覆住她,没有羞涩的浅尝辄止,而是含住她的下唇轻轻一吮,便探入了舌头,轻巧地带出她的,含在了自己嘴里,对着柔软的舌尖浅咬一口,才默默地轻舐唇角,退开了距离。
感觉其实还不错。
陆莞整个人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处于震惊中无法自拔。却只看到顾宁然在对面伸出拇指擦了一下嘴上沾染的唇膏,啧了一声:“你是浪漫了,不过太对不起我自己。”
“我有让你这么做么”回归神智的陆莞简直炸毛,面色绯红,飞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就要和他同归于尽。
刚刚轻薄了别人的登徒子好不自觉,躲闪的同时,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毛毛,助人为快乐之本。”
陆莞倏地睁眼,从梦中惊醒,屋里黑黢黢的,睁眼望着天花板怕是有一分钟,异常烦躁地把头埋进枕头。
这当然不是春梦,是事实。
陆莞蒙在被子里费力地喘息,现在想来,那就是顾宁然第一次对她表现出来亲近的渴望。
不能怪她迟钝,实在是顾宁然这个人过于阴冷,你看他的时候永远的清越淡漠,实际上他的随性里面就是隐藏着深机,让你丝毫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就好比那天晚上的烟火,陆离告诉她,二十二箱里面只有四箱的玫瑰花样,全被他们俩带走了,谁会相信完全是偶然。
她不知道两个人的情况是不是算是吵架了,起码一年多没见,第二次见面就以这么尴尬的情景收场了。顾宁然前几天的话的确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他很认真地说他很想她,笑得异常迷人,但是平素的悠闲散得干净,只留下一点无奈的惨然。
她太不习惯这样温柔似水的顾宁然。
一夜辗转反侧,陆莞眉头深皱,答应回来果真是个错误。
、pub偶遇
周末的午餐兼家庭会议上,陆莞被点名要求去报社工作。
“不是说好去学校的吗”她有些惊讶,要不是回来的那天摔下了树,此时的她应该已经被分配到学校的行政部门了,起先答应的原因就是觉得学校工作清闲,现在怎么被临时变卦了。
陆母安静地解释:“你反正所有的事情都不熟悉,都是要从头学起的,去哪里并没有差别。”
话是这么讲并没有错。“可是报社有蔓蔓了呀。”陆莞转头看向表姐陆蔓,依旧是带着十分的不理解。
“你四叔有本新书要出,这一年都不怎么会去报社。蔓蔓暂时接替他的职务,你过去就做蔓蔓的工作。”爷爷陆屹说话四平八稳,却轻而易举地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哦。”威武之下只能委屈,不情不愿地答应。
最近陆离不在家,她成天无所事事,饭后陆蔓在花园找到了独自怅惘的陆莞:“晚上和我去pub”
“蔓蔓,你个已婚妇女夜生活这么丰富啊”相比而言,陆莞觉得自己最近规矩得简直显得拘谨了,抬手抚额,“姐夫知道你这么堕落么”
陆蔓不理她的胡言乱语,笑着拍拍她的手臂:“都是报社里面的,算是提前见一下新同事。”
“我要准备什么吗”她问。
“打扮漂亮点。”
事实证明陆莞的确高估了陆蔓,去的是个清吧暂且不提,看到所见的人的时候简直倒吸一口气。“报社里男女比例这么不协调啊”一行十一个人,连她在内不过四位女士。
陆蔓却已经笑着给大家介绍起来:“这是我妹妹,陆莞,大家以后的新同事。”
好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了。
甫一入座,她便知道了陆蔓打得什么鬼主意了,周围全是适龄男青年,只怕早就是为她准备的,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没准一早想把她兜售出去。既然没有明说,她就也假装不知道,挑个角落坐下,自顾和两位女记者相谈甚欢。
中途酒保端来一杯鸡尾酒,引向隔壁桌的一个英挺男子:“这是那位帅哥请的。”陆莞举杯朝对方微笑一下,相亲半路还被截胡,她的市场还真不错。
“陆蔓,你妹妹真受欢迎。”已经有人在开玩笑。
陆莞得意地朝着堂姐扬扬眉,被对方的一记眼刀差点剐到心窝里:“你给我安分些”话说的简直有些咬牙切齿。明知道自己的打算,在人前何必这么招摇,简直不给她台阶下。
“不好意思啊,蔓蔓,我尽量不招蜂引蝶。”她笑,“我去一下。”
自然是不会去找那位男士,陆莞只想逃离那个雄性荷尔蒙浓郁的地方,洗手间出来她便没有再回去,四顾转了一圈,挑了一间没有人的台球休息室进去,利落地码球,然后自行开局。
刚刚打了两球,隔间门口便站了一个男人,穿着粉色的衬衣,皮肤白净,手上端着一杯冰威士忌,目不转睛地看着。见她停下来,男人笑着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抱胸看着她:“你继续啊。”
“额”陆莞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你刚刚打了一半,被我打扰了。”
他已经自行拿起一旁的球杆,熟练拉杆:“无所谓啊,反正我一个人。”扭头看向她,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你呢”
“一群啊。”她半倚在墙上,看着对方姿态优雅地动作,的确赏心悦目。
“哦”对方语气中带着有趣,挥杆失误,扬扬下巴示意她来接局,“为什么出来躲清闲”
“因为那是变相的相亲会。”陆莞半坐在台球桌上,动作准确而狠戾,简直像是在发泄怒气。偏偏昏黄灯光下伊人眉目如画,朦胧中竟带有稀薄的性感。
两个陌生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已过,她看了眼手机:“啧,时间还早。”
对方终是忍不住笑着发问:“真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她挑眉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有人先一步喊出:“陆莞”寻来的陆蔓好像要吃人了,“你在这做什么”
她无辜地吐吐舌正要认错,陆蔓却惊讶地看着一旁的人:“宋祁文”再扭头看向她,“你们认识”
那个叫宋祁文的男人十分坦荡,有着和斯文名字完全不搭调的迷离性感,语气轻佻却不让人讨厌:“现在认识了。”
“你原先说晚上没空,我当你佳人有约呢。”
“的确佳人有约。”他朝陆莞眨眨眼,话里怎么都感觉饱含深意。
临走的时候陆蔓拉拉她的胳膊,对着耳朵低语:“眼光不错。”
陆莞只差把球杆折断在手里,僵硬地笑了笑,回应堂姐。
有了这个插曲,名义上的“同事见面会”结束的就比较早了。陆蔓简直提前进入中年妇女阶段,热心地把她往宋祁文的车里推:“莞莞啊,回去太晚你姐夫会担心我的,就麻烦宋祁文送你回去吧。”
陆莞简直佩服她的神逻辑:“你带我过来,不负责送我回去么”再说,让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