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县地震局的一名小职员,名叫苏庭雨。
在地震局的工作其实挺闲的,这天我吃过午饭呆在办公室里玩手机,突然检测震动波的仪器尖叫了起来。我立刻打开显示器,上面显示出一个经纬坐标和一串数据。看着上面显示的数据我不禁皱眉。震源在距离县城二三十里的南堡,深度只有十几米,强度也不是很大。我当即怀疑是有人在那里搞爆破。在报告了上面后,我和局里的老钱立即赶往现场。
我在杨县呆了两年,早就听说南亭很久以前是个富庶的村子,后来却莫名的消失了。此后,有关南堡的各种传说层出不穷,后来就像所有传说那样,越来越玄。
现在的南堡早已没有了传说中的高宅大院,光秃秃的地上满是松散的黄土,方圆几里的地界也寸草不生,风一吹就尘土飞扬漫天尘沙。我们把车开到坐标上标注的位置附近,果然看见远处的地上有炸开的个大坑。
我和老钱下了车,想上前一探,那货却两腿发软,扶着车子呕吐起来。老钱是局里的老人了,我跟他熟的很,自然知道他不会晕车的,而且平时身体也很好,就想会不会是想偷懒地震局这种单位平时闲得很,在里面上班就是混日子,不管是个怎样勤奋的人在里面带的久了,也会被磨得意志消沉,老钱不会变懒了吧。
我想是这么想,还是关切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让他先上车里休息会儿。老钱点点头,就上了车。他还叫我先上车,等一会儿其他人来了再一起查看。这货偷懒还叫上我,我笑着摆摆手就走了,这倒不是我工作有多勤恳,而是被局里枯燥的办公室压抑的太久,一出来就觉得倍感新鲜。
我刚走了几步,他忽然探出头来叫住我,我回过头看着他,他却欲说还休的看着我,我看他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地样子,朝他点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我就听见了身后汽车发动的声音,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我们来时开的局里那辆老皮卡。难道老钱要走我当下回过头,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老钱坐在驾驶座上,手把着方向盘,正对着我诡异的笑着。这样的笑容我从没见过,太瘆人了。破皮卡的声音隆隆的响起,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辆车就加足油门朝着我开了过来。
皮卡车离我没多远,这么开过来是什么结果想都不用想,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老钱为什么会这么做,对此本能的反应就是跑
我没跑多久,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我只觉得脚下越来越沉重,皮卡车的声音却依然隆隆不断。我眼前已经看不清道路,回过头看时皮卡离我只有几步远,它带起的黄土遮天蔽日的飞扬着。老钱的脸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他咧开嘴的笑容和露出的满嘴的牙齿。
浑然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我用力挣脱,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皮卡车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如雷般的轰鸣。
我趴在地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睛也迷离起来,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不断的向前爬行
忽然,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挣扎着抬起眼皮,老钱恶狠狠的一巴掌拍下来。我的眼皮无力的耷拉下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得挣扎不得。我感觉到有人把我翻过来,让我躺在地上,一股腥臭的液体打在脸上。
“小苏你醒醒”老钱的声音传来,他继续拍打着我的脸。我渐渐清醒过来,老钱扶着我坐起来。周围的阳光照得地上雾气腾腾,远处的皮卡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坐在地上的老钱我一脸迷茫。
“你撞邪了”老钱大口的喘着气,见我清醒过来,他一屁股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我听了老钱的话,又想起刚才的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他朝着我背后指了指,我转头看过去,只见身后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看向那个大坑时我忽然就觉得一阵眩晕,五脏六腑内不断的翻涌着。我使劲摇晃着脑袋,才逐渐的清醒过来。可是我看向老钱时,他却对着大坑目不转睛,正对着里面出神。我赶紧使劲的摇晃着他,他似乎被自己的情形吓了一跳,赶紧叫上我一起回皮卡车上。
上了皮卡车,休息了一下,他对我说,“这地方太邪乎了,咱们不能再呆下去了,赶紧开车走吧”说完就发动起车子。
结果拧了半天钥匙,愣是打不着。老钱拿着钥匙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嘴里也不停叫骂着,踩油门的脚使劲的乱蹬,皮卡车却是死静一般。老钱放开钥匙,愤怒的拍打着方向盘,忽然一声隆隆,皮卡车就着了。我俩惊恐的对视一下,都觉察到刚才没有人拧动钥匙。我立刻觉得车里面也阴风阵阵,身上的汗毛都给吹的竖起来。
“赶紧走吧。”老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既然现在车子已经发动了,就想着赶快开车离开这里。
我很快就发现,我们虽然开了很久,周围依然是黄土漫天。我朝着窗外看去,车后面的一道道车辙远远的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圈,黄土形成的圆圈像海里的波涛般层层叠起,在车子的轰隆声中如同一个螺旋,放佛车子根本就没有动,而车子下的大地是一个漩涡,正一点点的把车子带进漩涡的中心,那个中心正是我险些扑进去的大坑。
我扯了扯老钱的衣服,他仿佛也发现了这点,但仍然紧握着方向盘。
“老钱停下来”我对他叫道。
老钱听见我叫他,转过头来,脸上一片惨白。
“我根本就没踩油门。”看着呆住的我,他说,“一直都是它自己在动,我根本没给油儿。”说着,他放开了手,脚也抬起来。
我看着他,又看看车外,外面的黄土依然在车子轮胎下腾起,车子的声音也隆隆的不停响着。我明白了,他紧握着方向盘不放不是在开车,而是因为紧张。
他对着我苦笑了一下,不再去抓方向盘了,而是掏出支烟点上,用力的吸着。外面的漩涡仍然不停地旋转,渐渐的倾斜起来,中心处低洼的大坑已经一览无余,里面被滚落进去的尘土挡的什么也看不清。
看来老钱已经绝望了,他的神情沮丧起来,眼睛里面一片灰白。我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我胆子小,老是看见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来爷爷给我身上挂了个朱砂香囊,从此以后我胆子就大了,再也没见过那些东西。据说,这朱砂香囊是能辟邪的,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我随即把它解下来递给老钱。
“没事的,我有这个,能辟邪的,咱们不会有事的”
老钱看都没有看我,又点上一支烟,说,“没用的,这地方太邪乎了。本来这种东西你不惹它它不惹你,可是有人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偏偏让咱们赶上了。”说着,他又是一阵苦笑。
接着半天的无语,我不再理会外面的漩涡,或者说我已经束手就擒了,爱咋咋地吧。皮卡车的隆隆声现在也让我觉得一片沉静。
老钱依然不停地抽着烟,抽完一支后,又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随手一撮扔到一边。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老钱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不等我答应又接着说道,“以前,有个人骑着马来到这里,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直转呀转。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了,他停下来,把马杀了,把血祭在地上,然后就走了出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这话什么意思。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