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城宫举行,泰煜城的各界官员都有参加,着装之华丽堪称泰煜城前所未有,不仅有本城的达官贵人,还有周边各城的城主、官员、商人等,能叫出来名堂的人均有参加,可算是一场华丽盛宴。
司芳一路就这么带领他们来到城宫,她从来都没有料想到,路原来还可以走得这么艰辛,路人的羡慕和赞叹原来听进耳朵里之后就变得这么讽刺和锐利,这就是自己一心执着的念想吗在外人眼里她是披着神圣、不可侵犯外衣卿士,在自己眼里却是生命束缚的枷锁,不容反抗的终结。
来到城宫中,满堂坐着达官贵人,看到司芳惊艳的出现,众人都不禁称赞和讶异起来,反而只有印朶城的城主不屑的低嘲,城主高坐着龙须殿上,笑得异常欢乐,一鹿站在城主的身边,也笑得很灿烂,或许应该说,整个宫中的人都在笑得很灿烂,比阳光还要明艳,谁能看得到她心里的阴雨连绵。
司芳以礼节下跪,这是作为卿士第一次的拜跪,也是最后一次的拜跪,她弯膝跪下,双手托起法杖,高呼:“城主万福,泰煜城千秋万代。”随后已为新人的苏莫和灵心也跪下,重复着同样的话。
城主高兴的站起,“起来吧”然后示意一鹿把法典交给司芳。
一鹿恭敬的走下殿,司芳亦是恭敬的接过法典,头始终低着,这就是她最真实的虔诚,打开法典的第一页就是要为苏莫证婚的婚辞,司芳不禁心里苦笑,泰煜城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势利命薄了,她开始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法典不该是最神圣的典藏吗怎么第一页就是证词
“司芳,”城主突然的说话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赶忙收起散神,恭敬的低头,“可以开始了。”可以开始了,司芳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她拼命的压住内心的绝望,转身面对新人和宫里的一众来客,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她喃喃自语。
打开法典,苏莫和灵心就跪下来,她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朗朗的读道,“法生念,念生意,意生情,冥冥自主,情不可乱,所谓情到深处自生连理,意可会,而言不可尽,独到溢处,情自根深蒂固,缘,即为此。”司芳铿锵的声音回荡着宫殿里,词不扰人,人自扰,她还始终根除不了对苏莫的深情,读着词的时候,内心汹涌澎湃,好似在说着自己最不想触碰的内心。
“苏莫,灵心,法理之外,情义最重,千年摆渡,只为此时相依相守,念字深处,白首偕老,意念间,虽不求同生共死,必要恩爱此生。”司芳念完,即刻合上法典,把苏莫和灵心搀起,再次和苏莫有了肢体上的碰触,让她顿觉十分陌生起来,灵心随手拂掉司芳的手,她仍不对司芳感恩。
片刻的尴尬之后,司芳笑着从怀中拿出备好的所赠信物这次时代婚嫁必备的戒指,交与苏莫和灵心,看着他们恩爱的为对方戴上,宫殿里响起雷鸣的掌声,她的手指突然异常的生疼,等了那么久,始终也没有戴上苏莫的誓言,该是她的可悲吧。
礼成了吗还没有。
司芳从手腕上解下苏莫曾为她挽系的红绳,她痛定思痛,要坚决的拿掉属于她与苏莫的所以回忆,终于要摆脱这根红绳的牵绊,心却开始痛的难以呼吸,拿掉的岂止是难忘的回忆,那誓言也跟着随风而逝了吧。
她把红绳绑在灵心的手腕上,红绳像一抹鲜血一样烙刻在腕上,苏莫看见红绳的那刻,心里隐隐作痛,他根本不知道发生过的一切了,起初灵心极不情愿,但是司芳的话让她停止了反抗,司芳温暖的低声说,只能她俩听到,“东西是他给的,情便是真,不管绑系在谁的手上,他的情都会全心全意的付诸,你虽逆命索取,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幸福就要看你自己的把握了,我虽不怪你,可是你欠我的我都记着,你如果不想我念记,那就话话守护你的爱情和幸福,让我知道你是真的快乐,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距离上次和灵心谈话,这已经是很久的事了,说实话,司芳是不愿再见到她,不愿再给自己增添心伤,无奈的这次,是天命难违,原本以为灵心不再恨她,愿意与她维和,可是她眼眸中的冰冷依稀可见,恨,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潜移默化而消散半分,只希望今天的话能说到她的心里,恨她怨她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希望她学会做人,不让蓝王失望,她不能保证蓝王会不会不念她司芳的情义而将她收回,现在一切只能靠她了。
宁寒他们站在殿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当司芳脱掉红绳的那一刻,宁寒的心也跟着解脱了,他知道红绳是司芳一直珍藏的秘密,神圣远比她现在的地位,能够决绝的拿掉,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不舍,如今确是要解脱了,重又回到曾经的司芳,会顺利吗
坐在城主身边的洛星很早的就被宁寒的身影吸引住了,这该是她第一次碰到心动的人吧,她娇羞着容颜,微嗔的浅笑,城主转身看她,看着女儿如此开心便诧异起来,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到了宁寒,人间极品的宁寒,女儿的心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转头向一鹿示意了一下,一鹿便也看到了宁寒,心里猛地转起了无数连环灭之的诡计,一鹿诡笑着看向印朶城的城主,他们极有默契的一起诡笑。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