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印朶城归来后不久,司芳再一次陷入了长久的睡眠中,这一次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了解了她不愿醒来的事实,关于苏莫与一个叫文竹的女孩在一起的消息,早已经在印朶城的大街小巷传开。
很多人这才知道,原来苏莫就是泰煜城权大势大的苏氏家族的大公子,父母亲在泰煜城不仅位高权重,在商界也是坐着头把交椅,这样的家族是人们心中最渴望的一个高度,只是很不清楚那个文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背景像一张白纸一样铺展在公共面前,更加疑惑的是,苏家待她甚是亲善,如同己出。
很自然的,这样的消息在泰煜城也迅速的传开,人们开始对司芳议论纷纷起来,所有不善的言辞也在深深的攻击着她,很奇怪,为什么人们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往往都在谴责受害人或者弱者难道越是无力反击,越该卑躬屈膝吗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司芳就长久的睡了,这个时间远远的超过了十年前的三个月,她安静躺在医院的床上,要不是因为体温正常,一眼看去好像真是安详的去了,是不是这样不问世事,所有的烦恼和悲伤也远离了呢是不是只要不睁开眼,就看不到那些伤疤她是在逃避吗怎么突然那么不勇敢了
宁寒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安静的乖乖的在自己眼前,就算她不醒来又能怎样就算她并不爱他,又怎样呢幸福,有时候真的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灵心的事,宁寒特地回了趟灵界,纸是包不住火的,想要隐瞒蓝王,那绝不可能。
蓝王听了宁寒报的情况后大为恼火,即刻就要命令妖风将其捉拿归案,只是被宁寒拦住了。
“蓝王,”宁寒有些悲痛的跪下,“宁寒跟您一样想要惩罚灵心,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芳姐一觉不醒。”
“什么意思”蓝王很是不解。
“您说的没错,今世的水仙到底会爱上谁,这跟我们的前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着她那么爱人界的苏莫,那种爱好像就是我刚刚才体会过的,那一刻,我突然什么都不恨了,”宁寒笑着,眼睛湿润起来,“爱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没有权利去要求她也一样爱我,我要做的就是找回千年前的水仙,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宁寒,”蓝王从地上扶起跪着的他,很是欣慰,“你懂就好啊”
“灵心的事,对芳姐来说是个致命伤,她忍着最大的不舍放手,成全的不仅是灵心,其实还有苏莫和我,我们所有的人,我能了解她的初衷,她不想为这一世制造悲伤和伤害,这些她宁愿自己背负着,也不会让别人承受,所以,我们不能惩罚灵心,惩罚了灵心,其实就是另一个角度的在惩罚芳姐,难道蓝王想要惩罚芳姐吗”宁寒的话惊的蓝王后退了一步,妖风赶紧搀扶住他。
“这”蓝王看向妖风,妖风无奈的点头同意宁寒的说辞。
“蓝王,芳姐有话要我转达给您。”宁寒作揖拜道。
“什么”
“对于灵心的事,原谅她,给她一次爱的机会。”宁寒表情温和的说道,好像是在说着给他自己一个机会一样,想想,这怎么能不算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呢
蓝王步履沉重的走到大殿上,然后慢慢的坐下,他在思索着关于司芳的一切,他很愤怒灵心的任性和不争气,却因为司芳的关系,不能亲手处罚她,灵界的圣法和水仙的恩情,该怎么权衡
“如果蓝王不肯原谅灵心的话,我担心芳姐真的不愿醒来了,她的意志那么坚定和决绝,我想,蓝王也只能这样做了。”宁寒的话虽说不上放肆,却有点挑衅蓝王的意思,其实蓝王也并不会因为这话而有丝毫的振愤,想起那个倔强而博爱天下的水仙,他还会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她的意思
妖风作揖道,“宁寒的话不无道理,在这件事上,司芳这么倔强的的不愿清醒,就算希望蓝王赦免灵心,我们大家也都不愿看到她伤心,所以还是成全了她吧。”
“成全了灵心,谁来成全水仙呢”蓝王抬头叹息,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赦免了灵心,司芳痛苦,赦免了她,她又何尝不是痛苦呢既然怎么做都会令她痛苦,那还是依了她的意愿吧,最起码她愿意醒来。
“去吧,好好照顾她。”蓝王抬手示意他退下。
“是。”宁寒得令,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蓝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这个水仙真是会折磨他的心啊,倔强的性子,就算过了一世,也没有该,是好还是不好呢
红妹守在司芳是身边寸步不离,要不是宁寒和卡巴拦着她,她早就飞到印朶教训灵心了,她口中骂着不争气的苏莫,“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意志力这么弱,稍稍的蛊惑就摸不着东西南北了,真是没出息。”她怎么会想到蛊惑他的是魔界的毒药呢
自司芳从印朶城归来,灵梦始终不敢见她,也不敢见卡巴他们,带着俊采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是在逃避吧,逃避使弄在司芳身上的哀伤,他恨灵心,恨自己的亲生姐姐,她有一次把自己置放在不仁不义的台上,这次该怎么去收拾残局
卡巴站在病房的窗前,望着萧条零落的树枝,心内一阵寒冷,来的人世,原以为会抵抗的了魔界的进攻,可还是一点点的被他瓦解,原以为能保护的了司芳,现在伤的最重的就是她,只是因为爱吗爱的利刃,真的是最强的武器吗
“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蓝王已经应了你的要求,快点醒来吧。”宁寒一直在她面前说着这句话,希望她听到后睁开眼看看他,然后再对她笑,现在是如此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