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流年似水,忘却繁华如梦,想当年不过孩童
雪岭之上,风云聚会,一场更大的暴风雪在酝酿中,为了更快的赶到山下,在离开岩洞五六十丈后,小希望便展开身形,将这几个月所学的飞行术施展了出来,顺着山脉下滑中,他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丝不好的预感。索性便不去村子里,直接越过山峦向后山的风云岭飞去。
风云岭依旧,乌云密布,寸草不生。
早已熟悉了地形,几个身形翻腾便进入了洞府。那位师傅只有在中日之夜才会出现,依照师傅的吩咐,若他来早了,便坐在石床上,运行功法,石床壁上的真言便会显露,他只需炼气凝神将这些高深莫测的文字图案一一记下便可以了。
石床上的经文真言不过数千字,如此反复早已烂熟于心,不知为何,当这些经文在心里融化时,仿佛有某种东西悄悄的滋润着希望的全身,暖暖的。
在这状态里,空灵而洒脱,不拘泥于万物,简单却充满疑惑。
“嗯,很好,很好。”
运行完最后几个字,睁开眼便看到了那个妖媚的师傅。她认真的端详着自己,似乎很是欣赏的样子。“看来你全都记住了,天资聪慧也不过如此,天下人都以为天地之力是一种力量,可谁又知道它不过是一门修行法则!夺天地造化而修身。好徒儿,即使如今你不明白,其后也会感激师傅的。”
“…嗯,今日我们学些什么呢?”
“不急,师傅送你一样东西。”她将一滴眼泪状的水晶挂在了希望的脖子上,轻轻的送入了一缕灵力。“八荒禁果三年一启,关于这禁果的术法我皆藏于此滴眼泪里,到时自然会显现。至于其它小法术,不过皮毛,你是他的孩子,生来便不同寻常。”她妖媚的一笑,一指在小希望的眉心处,一股大力猛地袭进了希望的脑海,仿佛多了些什么在脑袋里游荡。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何后来又回来找我?你难道不怕我伤害你吗?”她做完一切之后便依靠在石床上,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不怕你,你也不会杀我,你更不会伤害墨哥哥,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我和你学习法术而已,你说你睡了几百年了,我便知道,你定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也许只是孤独了,想找个人陪陪而已,我既然能陪你解闷,你也愿意悄悄教我法术,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笑了,肆无忌惮的笑着,“你很聪明,可你毕竟还小,若你与他无关,我便真的……罢了,罢了,你的娘亲来了,她在洞外好久了,咱们请她进来做客如何?”
“娘亲?”第一次这样惊慌失措,也不知是怕娘亲知道自己修习法术,还是怕她知道自己骗她。
“嗯,你的娘亲!”她意味深长的笑着“灵女造访,当进来坐坐才是,三百年不得见,如今也该来看看老友了!”
很快洞外传来了娘亲的声音,“罗绮,你本是得道仙人,为了他失了三花,成三千凡尘里最痴缠的那一粒,更是不肯堕去,凭着执念替他守护这旷世之物,你我本不该互相叨扰的,但我那孩儿今日误闯你洞府,我也只得登门造访了。”
“急什么,怕什么,你的孩儿便是他的孩儿,我还能伤了他不成?”罗绮笑着坐了起来。
小希望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身前便出现了一袭白影。“娘亲,我……”
“回去再说,此时大人说话,你不便插嘴。”娘亲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冲石床上一袭红衣的罗绮道“这孩子生性顽劣,打扰了姐姐修行,还望恕罪。”言罢,欠身一拜,转身便欲带希望飞身而起。
“灵女,不必着急离去,算来这孩子与我也有四个月的师徒情分,我又怎会怨他。”
母亲本欲离去的身形生生顿住,“师徒情分?这我倒是好奇了。”娘亲狠狠瞪了希望一眼,“难怪四个月来,每月中日,他便下山去玩,原来如此。”
“灵女,你也许不懂那种感觉,爱而不得,恨而无踪,我何尝不想放下,终究还是放不下。”罗绮惨笑着,仿佛着了魔一般,“今日我对你不住,借你的孩子一用。”
娘亲将希望护在身后,看着床上那个娇艳的女人,“罗绮,不可以,他的错,不能伤害孩子。”
“我罗绮怎会不知这个道理,放心,我只是让这个小子跳脱这圣山的壁障,到山外的世界去,去和那个对我们忘恩负义的人讨债而已。”罗绮越发的娇艳欲滴,嘴唇、眼角微微泛红,“小子,你要记住,你的脑海里的那个人是你此生要去寻找的人,恩仇瓜葛你不懂,但是只要打败他,你便会回到你母亲身边。”
“不可,希望,你乖乖呆在娘亲身后,娘亲来保护你。”一股冲天之力轰然而至,向着洞顶的光芒射去。娘亲死死的抱着他,仿佛怕他丢了一般。
“灵女,没有用的,你是这山中的精灵,受八荒之阵的消减,你的灵力不足十一,而今我发动四象八荒阵将他送出这圣山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娘亲,我累了,娘亲,抱着我……”没有丝毫恐惧蔓延,只有无尽的疲惫之感,仿佛谁在耳畔一直呼唤着,不,不,不,回来,我的希望!只有脸被打湿了,心被打湿了,仿佛全世界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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