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兮宫之时,小白早已沉沉入眠,洲许无语,这小白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呢,躺在床上她阖上眼眸,回忆起方才羽央的话,一字一句都扣住了她的心弦,她甩了甩脑袋,弄不懂这种复杂的感觉,性便不想,进到神识之海寻白巳聊聊。
神识之海中,洲许闭着双眸,感受着体内的魔气游走在四肢骸,而后化作一团浓烈的青雾自眉心溢出,缓缓围绕上精魄,精魄的微芒与青雾交相辉映,洲许能感受精魄发出的勃勃生机,愈发的浓烈了。
白巳依旧是铠甲裹身,静静伫立一侧,一脸笑意地看着洲许。
洲许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目,似碧玉通透明亮,
“白巳,精魄有变化了。”
白巳点点头,自己的一缕精魂似乎暗淡了一些,洲许在慢慢强大了。
长剑无息地在白巳手中成型,执剑的手白暂到苍白,她任由海风拂起一头青丝,眼中是满满地坚定,她面朝洲许,开口道,
“生灵召唤术只要勤加修习,随着你修为的提高也会慢慢纯熟,敛魔之法你也练得不错,能自由控制体内的魔气为你所用,今日我便交你最后一样,剑术,此剑法名唤句芒,共九式,看清我的身形与招式。”
剑身寒光映着神识之海的湛蓝,白巳的身形柔若无骨地变化出各种姿势,似幽深小径迂回宛转,又如长河之水绵延清然,最后蓦然卧倒身形,旋转着用脚尖在海面之上画出一朵硕大的桃花,一阵莹白剑气猛然而出,在桃花之上炸裂开来,水花四溅,气势如虹。
白巳收剑稳稳站在洲许面前,
“记住,这是第一式,素心桃花,以柔为本,最后强止,”洲许呆呆地点点头,眼花缭乱的招式说句实话,压根没怎么记清,唯独最后的那一剑是印象深刻,洲许似乎想到了一个问题,
“白巳,我没剑啊,怎么练?”
“剑由心生,想象着有剑就行了。”说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洲许眼前,留给洲许慢慢考量她的话,
一个个都是这样,说话不会说清楚的吗,洲许腹诽,知道她不聪明,还不说清楚,下次一定要和他们一个个的说清楚,说话别说的神神叨叨的,让人听不懂!
她来这不是为了和白巳聊聊的吗,怎么这就跑了,
“白巳……白巳……”洲许唤了两声,哪有白巳的人影,洲许垂头丧气了一阵便开始回忆白巳的招式,慢慢地练习起来,这一练便是一宿。
一道黑色身影飞快的穿梭在东都城内,刚敲过更天,城内静谧,身影毫无避闪直直往城南跑去,而后隐入院落。
屋内未点灯盏,唯独窗棂外的月芒投射进来,隐隐能看见前后站着的两人,身后之人正是那穿梭在城内的黑影,他一袭夜行衣,垂对着前面的人,
“主人。”
“查出什么了?”背手而立的男面朝着木窗棂,躲在月芒投下的暗影之中,看不清面貌,
“主人之前感受到的魔气乃是雾凉山脉所出,属下查过,山脉之上曾有狼的爪痕出现,也有搏斗过的痕迹,沿着痕迹及消散的带魔气的墨尘,属下查到了一处。”
身后的男顿了顿,像是有着一丝不确定,前面的男示意继续说,半响,黑衣男沉吟道,
“城北,琉璃坊。”
“哦?”男饶有兴致地转过身,
“皇宫的御用酒坊琉璃坊?”见对面的黑衣男点点头,昏暗中见男一副考究的姿态,而后缓缓道,
“那便去查一查这个琉璃坊。”
黑衣男应了一声,只觉一阵气息轻扬,男已没了身影。
翌日清早,洲许在小白的叫唤中醒来,洲许只觉疲惫非常,睁开惺忪的眼帘,
“小白……”
她低低唤了一声,感觉全身都像被火在烧一般,难受地皱起眉头,支吾了一声便昏睡过去,小白跃到洲许身侧,一脸打量,暗道糟糕。
洲许悠悠转醒之时,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四周一片银白,大朵大朵的雪花漫天飘洒,寒风肆意穿透她的身体,颤颤发抖,这是梦吗?她问自己,只是这般真实的感觉,怎么会是梦,她挣扎着起身,身上沾满了雪花,眉间,脸颊,她几乎连行走的力气都丢失了,周身冰冷,
“小白,你在哪里?”洲许颤声唤着,眼前只有呼啸的寒风回应着她,除了无边无际的白色,她看不到别的,一种绝望之感渐渐缠绕上她,洲许甩了甩僵硬的脑袋,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凝神屏息感受体内魔气,她要蕴起魔气将自己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然而却是徒劳,这一刻,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魔气的存在,连神识之海都空空荡荡,
“怎么会这样……”
忽而洲许身边的景色开始渐渐变化,洲许身处一块漆黑如墨的礁石之上,四周是汩汩泛着泡的赤色岩浆,一下适应不了的洲许,身体仿佛一下被砸到了滚烫的铁板之上,浑身疼痛,从开始的严寒到如今的炙热,豆大的汗珠自洲许的额头滑落,她艰难地喘着粗气,热浪似乎要将她吞噬,大片大片地滚滚而来,她多想此刻立马晕过去,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眼下根本没办法去想象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的眼被烧灼的疼痛难忍。
“小白,救我。”洲许倒在礁石之上,神思开始恍惚。
御兮宫中脚步声声,一袭龙袍的羽央皱眉坐在绣床上,医师跪了一地,羽央面色冷冷地转头打量着众位医师,
“没法?”声音犹如参了冰一般,让一众跪着的医师人人自危,
“老臣实在看不出娘娘得了什么病啊。”一位年长的医师颤声开口道,怕是今日是要交代在这了,这是皇上的第一个钦封的妃啊。
此时的羽央心仿佛被揪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洲许面色忽而发白,周身发冷,忽而面色赤红,全身滚烫,却是毫无办法,他握上洲许的手,感受着温的不断变化,这样折腾下去不是办法。
“都滚出去。”羽央大吼一声,众医师如获大赦行礼退出内殿,羽央垂下眼帘,心中复杂,那一根心弦绷得紧紧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总是各种麻烦如影随形,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唤来八宝,
“速去琉璃坊请瞳娘,就说是故人有难。”八宝应声,羽央想起琉璃坊之时,他曾受伤,是瞳娘治好了自己,如果那么深可见骨的爪痕能治的连痕迹都没有,那么也许瞳娘会有方法治葵儿,葵儿,千万不要有事,我们才刚刚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