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顺过气来后他就坚决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一个男子怎可用可爱二字,这万万使不得。”
“噗!哈哈”凌疏影很没有形象的大笑,抖得一脸的花枝乱颤:“傻瓜鬼!我逗你玩的!以后我叫你阿箫行了吧?”
看她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阿箫深深的觉得,他一个堂堂男鬼,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给调戏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人一鬼相处得很是融洽,倏尔间,就过了三个月。
凌疏影很多时候白天都要去出诊,阿箫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馆,根据凌疏影教过的,做起了药材分类、研磨之类的活。凌疏影可以断定,这个阿箫在生前定然不是个泛泛之辈,他聪明过人,学什么都很快,没过多久,已经开始和她讨论起药材功效之类的医理了,还往往说得颇有见地,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夜间的时候,他们便会在小院置一张桌子,弄几个小菜,斟一壶酒,一起对坐饮酒,谈天说地。
“哦?这么说,那时候你其实已经跟了我好几天了?”谈起初遇的事情,凌疏影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并非那天夜里才遇到她的。
阿箫浅酌了一口,笑意清浅:“的确,我听说落羽镇有精怪作祟,便忍不住下山来探探,到落羽镇才发现这里一到夜晚便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却只有一个女子时常还走夜路回家。便觉有些不放心,也好奇你一个小女子为何这么有胆量,便在你回家的路上悄悄跟着你。”
原来,那些个让她胆寒的夜晚,她都不是一个人,凌疏影一阵感动,他只是一个鬼,却比人还要善心可爱些,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落到个成为孤魂野鬼的境地呢?她顿觉心酸得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那天晚上那声叹息也必然是你喽?”她强笑着又饮了一杯,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既然都说了要保护我,干嘛又故弄玄虚来吓我,难不成你是想试试我的胆量?”
阿箫摇头,认真道:“那倒不是,那天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便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声,不想却被你听见。”那天,他看到这个外表看似坚强的女子孩子气的一面,听到她可怜兮兮的抱怨,便忍不住动了心肠。
世态炎凉,大多凡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即便你予人再多恩惠,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走在前面为你挡一挡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她救了那家人的女儿,可他们也没有胆量冒着可能会碰到精怪的危险来送送她,而她却还仍一如既往。于是,他便萌生了到她身边的念头,忍也忍不住,他实在不愿这样一个女子哪天会遇到危险,落到精怪手中。
凌疏影有些醉了,不知是酒太甘醇,还是月色太美,她恍惚的看着他,嫣然一笑,借着酒劲靠过去,有些熏熏然的小声道:“其实呢,我胆子最小了,每次夜里回家都怕得要死,要是你早些现身该多好,我就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