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月一边玩眼睛也没有闲着。路过卖面具的地方,心里数了个一,路过买胭脂的地方,心中数了个二,再路过卖首饰的地方,数了个三。因为在那些地方,都有一个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人,相隔不过十几步。现在就差一个机会,她就可以鱼目混珠地逃走了。
就在这个时间,一个小孩用很快的速度撞了一她。秋望月并没有在意,但过了一会就感觉不对了,摸了摸了身上。
秋望月指着前面的小孩儿,大喝一声,“小偷!”
听到声音的小鬼,回头看看她,还不怕死的对着她做鬼脸伸舌头。气的秋望月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拨腿就追,“死小鬼,被姑奶奶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朱子墨他们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秋望月已经挤着人群追出的去了。等他们要去追的时候,就发生了变故。从旁边的人群中冲过来几个刺客,本来热闹的庙会就成了战场。
顿时炸开了一锅粥,刺客身手矫建,刀刀都劈向朱子墨。四个侍卫也不是纸糊的,分分钟已经刀光剑影了,嘶杀成片。
这边是打打杀杀,在不远处的卖水粉的摊位后面。秋望月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垂下的头发顺着编了个麻花,简单的变装就成了另一个人。
刚抬头就被一个小包袱砸到怀里,那个偷东西的小鬼,颇为老成地一抱拳,“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保重。”
小鬼刚抬脚还没迈步,后衣领就被秋望月拎住了,“回来,不是说演戏吗?怎么还有刺客,刺杀王爷是要诛九族的。”
小鬼揉揉脖子,扒着摊沿看向朱子墨那里,半响,“阿月姐,那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再说我们那有那本事去当刺客”
秋望月也扒着,偷偷看向那里。看了了一会儿,全是陌生的面孔,招招带着杀气,“是阿,不是我们的人。算了,我走了,保重。”
秋望月对着一抱拳,然后低着腰蹑手蹑脚走了。小鬼也小心地逃走了,这种场合保命要紧。
这边风清云淡的逃走了两个人,那边的情况却没有那乐观。卢俊生要保护自己上司,又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忙的不可开交。刺客数量众多,朱子墨让他顾好自己的女人,自己也没闲着和刺客们打成一团。
别看朱子墨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动起手来也不含糊。朱子墨武艺在身算的上文武双全,虽比不上江湖高手但也不是花拳秀腿。
朱子墨刚踹飞一个刺客,耳边就有刀风袭来。纵使他反应再快,勉强去躲,刀刃还是末入肩膀。吃痛地一掌打飞刺客,拔出刀,鲜血直涌。
“王爷!!”四大侍卫同时喊。
四大护卫见自家主子受伤了,各自解决了手上的人,迅速回拢把朱子墨圈在中间。卢俊生也护着秋燕雨向他们靠来,秋燕雨那见过这样的场合,吓的脸都白了。
朱子墨一手捂着伤口,鲜血很快把手染红了。素净的衣服上宛如开了一朵红艳的花,血液顺着手臂洒在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秋燕雨本来是拿着手帕给他包扎的,不知道是血腥的味道还是因为血的颜色太刺眼,只觉的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来了一群官兵,刺客一看不对就立马撤了。刺客们也挺郁闷的,上面交待说是要朱子墨的命,折腾半天就见了点血,回去还要想想怎么说那。不说有人在暗中相助吗?都打成这样了人在什么地方那?
这么大的事件惊动了洛城的知府,知府本身就知道豫亲王在自己的地界上。如今听一个小孩说王爷在庙会上遇刺,吓了一身的冷汗。心想他要是出了事儿,自己也就活到头了,赶紧带兵点将前来救驾。
洛城郊外,青岩山上。一个紫衣女子站在青石碑前,石碑上面刻着,秋言氏之墓。
青岩山少有人烟,偶有小鸟啼鸣,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秋望月拍掉石碑的树叶,挽起袖子把那杂草拔掉。然后盘腿席地而坐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香烛纸钱,用火石点着。看着那被火吞噬的纸钱,满目寂凉。
“娘,恕女儿不孝,以后不能来看你了。豫亲王路过洛城,也不知道看上女儿什么了,要纳女儿为侧妃。女儿不想被束缚在高墙之内,今日就要离开洛城,保佑女儿平安吧。”
秋望月坐直了身子,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往山下走。刚到半山腰,迎面就走来了四个青年。这四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朱子墨的四个侍卫,秋望月的心都凉了。
立马就调头往山上跑,没跑几步就听到‘哗啦’一声,前面就立了一面人墙。再扭头时,另外三个也都来到。东西南北,正好把她圈在中间。
秋望月强笑着,上前一抱拳,“各位好汉,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无期。”
语罢就强行往外闯,奈何四个侍卫守守的死死的。»;;;面无表情的侍卫们,又分站两边。同时作了个请的手势,又同时开口,
“秋姑娘,王爷有请。”
秋望月在心中计较,打不过也跑不过,只好灰着脸跟着走了。
娘啊,你就这么保佑你女儿的吗?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亏我还这么仗义,找人通知官府给你们搬救兵,早知道这样就让你们多打会儿。
他们来到行宫的时候,天色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儿就往下落。秋望月看着那黑色的天,咽了咽口水,这是不祥的征兆吗?
尽管是风雨交加,园中的巡逻队照样走来走去,戒备森严。来到朱子墨房间,门外就站了好几个戎装侍卫。
为首的侍卫上前扣门,“王爷,秋姑娘来了。”
只听见一声清淡的声音传来,“进来。
侍卫退到侧边,秋望月死死盯着门看,没有上前的意思。侍卫见状,上前为她打开门。半天后,她还是没有进去,一直盯着门里的地砖看。侍卫见她还是没有动,上前一下子把她推进去了。因为门槛的关系,秋望月一个跟跄差点摔到在地。正在胡思乱想的她这时才如梦初醒,与此同时后面的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秋望月赶紧去拉门,却不想怎么都拉不开,又害怕又紧张死劲拍门,“开门啊,我有点口渴,想要上趟厕所啊!”
侍卫们听到她这么说,想笑又不敢笑。在里屋埋头疾笔的朱子墨,闻言也情不自禁地嘴角微扬。
姑娘,你到底是要喝水还是入厕啊?
秋望月继续敲门,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丝毫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