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闻心生一计,叫人把秦升、陈延年带来,道:“你们二人装扮成我狐族模样有何居心。”听得胡闻道破,秦升的酒意顿消,陈延年也不知胡闻要如何惩罚与他,不敢吱声。“今日你也见到了刚才李庭因你们而死,你们之中有一人代他婚娶。”“啊!”“怎么,你们不愿意,那老夫只能要了你们的命。”秦升心想硬来不行,忙道:“这倒好说,只是我已过半百,英气全无怕入不了大小姐的眼。”“茹儿倒是没见过他的夫婿,不过你这么说也是在理,看你容貌风华不在,远不如老夫当年。那这个小的怎么样?”陈延年没想到秦大哥转眼把自己给卖了,要是自己不肯答应只怕是难以善终了。“你先答应他。”秦升传音给陈延年,陈延年只好点头应允了。“这个模样也不行,不过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将就了,只是不知这个命硬不硬。”“老爷,你看这两人命不硬的话能逃过狞的追捕。”胡闻觉得下人说得甚是在理,觉得陈延年、秦升二人顺眼多了。
“前辈,晚辈见识少,怕被小姐美貌迷住失了心神,想让我大哥跟我一块去。”陈延年换上新郎华服更是不安。胡闻让人带陈延年去洞房,陈延年心底更是没了主意,不知秦大哥打的是什么算盘,应该不会偷偷溜走吧。
房门虚掩着,陈延年算起来已是第二次成亲了,不过这次身不由已。门咯吱一声开了,屋里的红烛高照,亮堂晃眼,一丽人身形婀娜坐在床前,红衣惹人娇艳,原本洞房乃是人生一大喜事,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声如清水,古井无波,却让人更是好奇这面纱的容颜。陈延年蹑手蹑脚大气也不敢喘还差点碰倒了烛台,只是走到丽人跟前忽然觉得脖子一抹凉意。“你是谁?你不我夫君。”声音依旧平静却是有些凉意。
陈延年想起胡闻不是说他女儿没见过夫婿吗,怎么自己一下子就漏了马脚。长长的指甲划过陈延年的双颊,虽然香气如兰,此时却是心惊肉跳。“你的容貌还算可以,只可惜不是我想要的人,我留你何用。”
“胡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来冒充的。”陈延年还心存侥幸这时还不见秦升的人影真是有些心凉了。香巾滑落,芳华尽显,想不出世间有如此容颜,增减一分都觉不妥,只是眼中空洞失色,让人无限生怜,此时就算命丧她手,陈延年都不觉得有遗憾了。“听你口音不像是妖族之人,你是人?”陈延年点点头。“你替我寻一个人,寻到了我就饶你不死。”陈延年听得胡茹开口,恨不得立马去找,只怕晚了让美人垂泪。“不知胡小姐要找的人在哪里。”胡茹轻语呢喃,香巾遮脸一时间竟无从开口。
“他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香唇暗起,愁思万般,连陈延年听得都十分悲痛。这时只听得门又开了,一个身影如光电般闪来,陈延年见是秦大哥的身影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延年,你还在发愣干嘛。”秦升喝道,见陈延年行动迟滞难以理喻,这妖女果然有些道行,延年肯定是中了她的妖术。
秦升不敢见她正脸,只是将她制服,不想门外胡闻似乎听得动静,问道:“女儿,你还好吧。”“我好着哩,阿爹你尽管喝酒去。”胡闻听得女儿声音欢快,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哼着小调走了。
秦升以为她会喊救命,没想到却是帮了自己,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后会有期。”便拉着陈延年往外跑,可刚踏出几步只觉天旋地转一切幻化莫测,自己怎么也他不出去。“公子所言救命之恩不如当下就报如何?”胡茹似鬼魅一般飘了过来,秦升才明白就算自己不曾受伤也不是她的对手。
“姑娘言笑了。小生就算是有报答之心也无能为力啊!”秦升道。“那你又何必这般假惺惺,承了恩情却想逃身。”秦升不过是随口说说,此时与胡茹辩理却是落了下风,“那姑娘开口说说有何事我们兄弟俩能为效劳的。”“我常听说你们世人都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秦升和陈延年都面面相觑,不知胡茹何意。“不如你就娶了我,如何?”胡茹轻笑道。
“我?姑娘见笑了,你看我一把年纪了怕耽误了姑娘的年华。”秦升陪笑道。“年华早已被耽误了。”胡茹叹息道,又道:“公子掩面可是怕我吓着了你。”“不敢,我怕被姑娘迷住了不想离去。”“哦,你是要离去找谁吗?呆在这里又有何不好。”秦升觉得冰冷的细手摸在他的脸上,长长的指甲更是寒意凛凛。秦升也没想到这胡茹会这般动作,不敢动弹,只觉细手微微颤抖,脸上觉得什么滴了下来,睁开眼见胡茹无双的脸盘,却有一行清泪,不知不觉心颤动起来,秦升忙在心里默念法门生怕着了她的道。
“公子,为何害怕?”胡茹问道。秦升道:“怕死,算吗?”胡茹咯咯笑了起来,道:“死有什么好怕的。”“世上之人多少奸险狡诈之辈,薄情寡义之徒。你们二人若是能证明自己重情义,我便放你们走,如何?”胡茹轻声踱步又坐回床前,红纱遮脸。
陈延年将林静之事一一道来,不想胡茹连连摇头,道:“你既不知她,她也不知你,谈何情义,不过是一丝好感罢了。”“你呢?”胡茹转而道。秦升摇摇头,道:“依姑娘所言我不知她,她亦不知我,看来我更谈不上情义二字。姑娘若是想找个借口不如杀我吧。”胡茹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杀人,这些年死在我手下的已记不清了。”秦升道:“既然如此便有劳烦姑娘送我一程了。”
“你先前不是说你怕死,怎么转眼就不怕了。”胡茹问道。“有些事想通了,便没有什么怕了。姑娘说得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重情义之人,直到姑娘点拨才知自己不过是一个痴愚之人,连情义都谈不上。”陈延年也觉察出秦升的异样,道:“秦大哥?”“延年,我没疯也没有被她迷惑。秦家派我来杀你,而我进来却是为了找一个人。”
“延年,我愧当你的大哥。我其实是秦家杀手之一,而你却救了我。”陈延年这时才知秦升的真是身份,不过也没后悔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