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剑来头非常大,大到超乎想象。
元未显?元家?错了!
整个元家,都是为他而生!这是元天剑口中那个变态男在他穿越前,亲口跟他说的。
“你怎么可能生在这种低级空间?”变态男在地球上见到元天剑时的第一句话,给了元天剑无限憧憬。
“我是谁?”虽然他快嗝屁了,但是目光熠熠,思绪飘飞,原来,我特么竟然也能成为主角。
“我觉得你肯定不希望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你是谁。”变态男的目光很奇怪,这让元天剑很不安。
“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我是帮他。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变态男漠然道。
“他是谁?”
“你知道了他是谁,就会知道你是谁,基于刚才的原因,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那种让元天剑不安的表情,再次浮现在变态男脸上。
“那你特么不提他不就行了?成心膈应我对吧?你特么的……”元天剑怒了,想蹭上去抽死这王八蛋,可是此时的他,虚弱到了极点。还好,他最强大的wǔ qì——嘴炮!依然火力十足,污言秽语如数家珍,将变态男敷了个狗血淋头。
“我会把你送到离此数万光年外的物源星,我在那里给你建了一个安乐窝。很好认的,因为整个凡界,不会有第二块这种大陆,它是悬空的。”变态男任凭元天剑雷劈炮轰,自顾自地道,“这块地儿就是你的温床,或者说,是你的法宝,那是你的世界,一切都是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哦?”元天剑立马不喷了,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客气了哈哈!”
只是他高兴不过一秒,变态男一盆冷水淋了下来。
“最后,你会吞噬那片大陆,完成飞升。”
“只是大陆?”元天剑的不安更强烈了。
“大陆上的一切,不管过去,还是未来,哪怕那里走出去的生灵已经飞升至仙界,甚至神界,都会被你一口吞掉!”
“为什么?”
“因为你投错了胎!这个空间,根本无法支撑你的成长!”变态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带不走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只好出此下策。”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连你也有怕的东西么?”元天剑不敢置信。
“我不敢,不是因为怕,这点我必须申明。”
“嗯,我信!”元天剑点了点头,只是他那不屑的眼神却紧随其后,根本不惮于被变态男看穿。
“你会明白的。”变态男也不争辩。
“你有孩子吗?”元天剑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白痴!”
“我是孤儿!”元天剑道。
“你不是!”
“那我是谁?”
“……”
“好吧,我希望我有个家,但是,如果这个家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毁去,我不愿意。”元天剑本来就对这种哄小孩儿的语言圈套不抱希望,转而道,“所以我拒绝重生。”
“你太天真了!”变态男望着元天剑,目光中尽是怜悯,“你根本没有选择,因为你根本死不掉,除非是我想杀死你!可是我怎么会杀你?不要以为你主动求死,这事儿就算完了,你以为无限重生,混吃等死就没事儿了?”
“没用的!在这个空间,你每重生一次,都会消耗无穷灵气。你以为地球生来就没有灵气?错了!”
“它太小了,那里滋生的灵气,被你抽干了,以至于三十八亿年以来,根本无法出现修真文明。”
“然而就是这样,你依然只能是这副模样,它养不起你!你的灵魂,会寻找下一个栖息地,在那里,你会继续抽干一切,却未必能完成修业!”
“为什么会这样?”元天剑脑子一片空白。
谁不渴望自己牛逼炸天,可是当你牛逼到就算毁灭整个世界都无法满足你之所需,这种牛逼存在的意义何在?
“这是一场战争。”变态男终于吐露了一丝隐秘,“你若心慈手软,最终被你毁灭的,岂止是这片大陆!整个世界,都是你的美餐!”
“你唬老子!”元天剑突然笑了,“世界都能被老子毁灭,你说那地儿只要还在世界内,如何撑得住我吞噬?”
“因为那些飞升者。”变态男缓缓道,“他们,就是给你输送能量的媒介。你会降生在一个包子铺。包子铺里,会有三个蒲团。这三个蒲团,就是这些能量的存储器。”
“这不是唯一办法!”元天剑突然道,“既然你能引入那些高级空间的灵气,完全没必要搞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
“我说了,我不敢!现在的我,只能做到这一步,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变态男懒得解释,然后消失无踪。
“对了,我不是变态。本来我一直等着你问我,我是谁的。我也很乐意告诉你,可是你偏偏不问。但是你越不问,我越要告诉你,我叫墨衣!”
“墨你妹!”元天剑愤怒地冲着无尽虚空大喊。
他果然生在了这片大陆。
凡界最优越的修真星球,再加上无数来自仙界甚至神界的能量,他的降生,竟然也足足耗费了四十万年!
就算这样,依然无法让他彻底成形。
于是,他做了一千年的猴子,沉睡的猴子。
他终于醒了,然后经过与元未显的几年共处,不得不接受一个可怕的事实。
墨衣没有骗他。
悬空的大陆,元家,包子铺。
以及那三个神奇的蒲团。
于是五岁那年,他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他要修行。
因为元天剑想通了。
老子不信你特么的对我放任不管,既然你能弄出一个元圣大陆,一定能弄出第二个。
因为你也不愿意我毁灭了这个世界,对不对?
而我,不仅不愿毁灭这个世界,我更不愿元家成为我的粮食。
我特么就修炼了,然后死给你看!
下一次,我依然死给你看!直到你找到完美解决我修行问题的办法出来!
他找老祖索要修行功法。当然,为了混淆视听,他要了一大堆,说要搞科研。
在元天剑看来,老祖会因为自己见不得光,闲着无聊,给他看看课外书籍陶冶下情操,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他错了。
在元天剑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下,老祖说了实话。
你叛逆心太重,不让你干的事,你一定会干。你好奇心也重,无论修行的凶险有多大,当功法在手后,你一定会忍不住去试。
你以为,你不给我功法,就难到我了?元天剑冷笑。
利用这些年元未显告之他关于修真的一些细节,他开始从故旧典籍里,自创功法!
他选择了《道德经》。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在地球上,还有什么玩意儿能比《道德经》更贴近修真文明。
半年后,还真让他给琢磨出来一套功法。
他根本不管这套功法有用没用,哦,不对,用必须要有用。至于有害无害,无所谓!
他没有修行成功,却意外地堵住了先天灵气成长的通道。
殊途同归嘛,老子无法炼气,照样会挂掉对不对?
老祖送他到元从殿,以为他因无法进入炼气,所以沉郁。
其实只是他知道,老祖将自己托付于人之后,必然会冲击飞升通道。
下次再见,不知何时……
他当然不知道,元未显会送他到茶语峰。
但是他却敢笃定,不管是谁来接盘,老祖都会把自己的情况,向对方说明。
至少自己动不动就变猴子这件事儿,他必须说明。
所以段玉珏才会毫不吃惊。
其实,只要他不修行,就不会出现异变,只是老祖不知道而已。
元景明的那番话,彻底刺激了元天剑。
他有苦自知,却无法宣泄,一时之间,死念顿生,便下意识地运起了功法。
他的经脉依然毫无灵气游走的迹象,然而他的魂海,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张嘴。
那张嘴,正在贪婪地吞噬他的神魂,而那张嘴的尽头,则连着自己的一根头发。
好熟悉的气息!
连你特么的也趁我病要我命是不是?
老子炸死你个王八蛋!
他的愤怒,到达了极致,也不管经脉通不通,尽数将自己虚拟的气息引入脑海。
他无暇去想为什么明明不存在的虚拟气息,会重创那张贪婪的嘴,因为此时的他魂海翻腾,头痛欲裂。
他循着那张嘴,拔下了那根头发。
然后,他又找到了元景明头上的那根头发。
我为什么能找到小明的那根头发?
为什么我对它那么熟悉?
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番话?
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真的累了。
直到段珏用他说过的那句话,来提醒他自己。
既然这是我的命,我为什么要逃避?
没到最后,为什么要放弃?
只要我尽力了,错的便不是我,是这个老天!
还有两年半,想不出办法,再死不迟!
……
“醒了?”段玉珏的声音如和煦春风,暖人心脾。
这是母亲的味道吧?
元天剑突然有一种想赖在这个怀里永不醒来的向往。
“景明也醒了,他正懊丧呢,要不你劝劝他?”段玉珏指了指茶语峰上一处凉亭里那个孤独的身影。
“哦……”元天剑磨蹭着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慢吞吞地朝元景明走了过去,却只走了几步便回头道,“要不我喊您师娘吧?”
段玉珏终于还是没有止住泪水,却不愿拭去,她的脸上,溢满幸福和感激,“未显能有你这样的弟子,是上苍的恩赐。”
“师娘!”元天剑突然问道,“您说,天有灵吗?”
“……师娘不知道。”
“他是个大傻x。”元天剑没来由地爆了一句cū kǒu,然后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不是故意的,随口惯了,以后我一定改了这毛病……总之我是老头弟子这件事,和这个上苍无关,别感激他!”
段玉珏内心震撼,惊疑不定,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良久才道:“剑儿……我不知道你说的意味着什么,不过师娘相信你!”
“谢谢师娘!”元天剑少有地开朗起来,“对了,那两根头发,我觉得……”
“我先看看再说!”听完元天剑所述,玉珏神情复杂地道。
“好嘞!待会儿我带小明一起过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