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天空悬着残月，寒冽的风刮在脸上生疼。</p>
一路疾驰，终是在一柱香的时间赶到，与别街不同，花灯闪烁仿若映如白昼，伫立的高楼精巧却透着股糜绯，衣着轻薄的女子站在门口纤腰微扭，挺翘的臀丰满的胸前玉兔无不吸引眼球，她们玉手攥着绣满合欢花的手帕挥舞起来，巧笑倩兮。</p>
不像个好地方。</p>
君引尘是想。</p>
“哟，这位小公子是哪里人，长得这般俊俏~”</p>
正在他琢磨进不进去，一位看似三四十的半老徐娘扭着蛇腰走来，浓妆艳抹，胭脂味刺鼻。</p>
“山里人。”</p>
君引尘想了想，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老鸨听到这个dá àn，娇笑起来周围的姑娘们也如同被按了开关，笑不可止，娇躯轻颤。</p>
“公子有趣得紧。”</p>
待她笑够了，冷不丁冒出这话。</p>
“你来此是要来买哪个姑娘。”</p>
“姑娘……？”</p>
君引尘摸不着头脑。</p>
“我是来买让女人开心得东西。”抿紧唇沉默了会，又道：“王九说这里有。”</p>
老鸨再度笑起来，边笑边说。</p>
“公子里面请，这里啊有的是让女人玉仙玉死的稀罕物。”</p>
“……玉仙玉死？”</p>
他迟疑，面带几分不解，反问这四字。</p>
“翠儿，接客。”</p>
老鸨没回答一甩手帕，楼里便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君引尘定睛一看，水烟色轻纱覆身腰束同色腰束，足腕系了银铃，行走间叮当做响，青丝挽了个髻发间叉了枝簪，未施粉熏，清水芙蓉。</p>
眸内含情，鸦睫浓密而长，红唇水润，诱人一探芳泽。</p>
“妈妈，这公子像个雏。”</p>
翠儿摇着扇半是玩笑道。</p>
“小蹄子就你话多。”</p>
老鸨作势要打，“还不领公子上雅居备点好酒好菜，教教他怎么让女人‘开心’。”</p>
君引尘有种荒谬的感觉，敏锐直觉告诉他，面前女人说的开心不是什么好意思。</p>
“哎——”</p>
翠儿盈盈一拜，玉足轻抬，半侧身团扇指向男人。</p>
“与我来。”</p>
君引尘摸摸鼻尖，跟了上去。</p>
左右是个弱女子也耐何不了他。</p>
“妈妈，你又欺负无知公子。”</p>
待二人入了楼，其余的姑娘们围上去，你一言我一句的打趣。</p>
老鸨噙着笑，也不回答。</p>
姑娘们失了兴致，又重新站回原位拉起客。</p>
向日里的君子到了这里就如同百年不沾荤腥的狼。</p>
世人皆笑风尘妓子，有时候就算是皇帝也见不得比妓子逍遥。</p>
“公子，你不是要去找朱大师吗。”</p>
月下引仙二楼雅室，小厮打扮的男人端着酒壶悄声问道。</p>
萧素抬眼望他。</p>
“有意见？”</p>
“小人不敢。”</p>
男人急忙低下头连声赔礼。</p>
“找朱却不急。”</p>
他伸手将酒壶提来，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液清澈映出不太清晰的倒影。</p>
“刚才有个很有趣的人进来了。”</p>
萧素屈指扣紧杯身，修长的指莹白如玉让众多女子都自叹不如。</p>
“谁……？”</p>
“无涯剑主，君克久。”</p>
他将杯端起，平静的液面荡出涟漪。</p>
男人双腿一抖呐呐无言。</p>
“有传言她也来了。”</p>
屋内的气温仿若成几何倍下降，男人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p>
萧素轻抿一口杯中酒，半垂眼睑，酒味醇香怕是上了年份的。</p>
“一别两年，也该见见了。”</p>
灵巧表妹。</p>
于此同时，客栈里另一场充斥无形硝烟的战争拉开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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