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之天子》 三、龙气

    白玉盒子平平无奇，当秦霄伸手打开时，顿时瞪大眼睛，淡淡地青色瞬间映照周围。

    只见一团拳头大的青色气团缓缓从白玉盒子漂浮而出，一道道粗细如指般的龙气，化作龙形，张牙舞爪地飞舞不停。

    秦霄第一眼看见此物，便认定这是龙气，如假包换，甚至冥冥中跟自己好像还有一丝联系。

    “这就是龙气？”秦霄擦擦眼睛，恍若置身梦境，不敢相信事情来得如此突然。

    桓恶微笑点头，“这就是四份龙气之一，下间除了你，我便无人知道这份龙气的下落。”

    秦霄心翼翼地抓住龙气，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它藏在何处，你又如何得到它的？”

    似乎早料到秦霄会如此问，桓恶淡然一笑，“它现身江湖已久，很多人寻找下落，前段日子出现在阴山派掌门手中，被人用卑鄙手段强取豪夺，自此销声匿迹，但世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人的恶行，恰巧被一人所知，而托我来杭州的人又正好知道这个秘密。”

    秦霄云里雾里，更加好奇地问道：“那‘他又是谁？让你来杭州就为了找龙气和人？？’”

    桓恶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位有大智慧，大胸襟，悲悯人的好人，他让我来杭州，乃是寻找一个可以在乱世中崛起，有所作为的人。”

    听过这些，秦霄更加不解，有些稀里糊涂，总觉得这一切太荒唐了。

    身为一个混混，无赖，秦霄甚少做坏事，但也很少积德行善，行事自有一套标准。他不笨，甚至在杭州城无赖中，可以聪明绝顶，现在他有点想不通，像自己这种人，有时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为什么桓恶会花费四年心血教导自己？

    秦霄一脸迷茫，全都落入桓恶眼中，他不由得笑道：“秦霄，其实你不理解很正常。”

    “我桓恶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做事全凭本心，行事嚣张古怪，自认问心无愧，也算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你，所以四年来，我对你悉心教导，又经过周密策划后，总算在两前从盐帮总坛将龙气偷了出来！”

    “盐帮总坛？？”秦霄望着手中龙气，惊恐万分，“你这东西原本在盐帮之手，你经过策划，从他们手中又偷了出来？？”

    秦霄蓦然惊恐，心底直冒凉气，他深知盐帮乃余杭两大帮派之一，江湖上颇有名气，桓恶惹上他们，恐怕麻烦不，会有杀身之祸。

    桓恶傲然一笑，“盐帮在别人眼中或许可怕无比，在我桓恶眼中如同泥捏一般，不堪一击，我花费七才将龙气偷出来，其一宋鹏越确将龙气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其二龙气被盐帮所得已有数月，我只能在你艺成后，方可取来给你，如果下手太早，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什么？”秦霄惊讶，“这东西是为我取来的？！”

    他万万没想到，江湖中人人觊觎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落入自己手中。

    想到有了龙气能成为武林高手，秦霄心中便抑制不住地激动，只是龙气出世年余，始终无人吸收，其中定有难以想象的条件或者方法，自己空也不会例外。

    桓恶双眸爆出一点寒芒，直射秦霄落寞的脸上，“是的，这东西乃我专门取来给你，入你手之日，便是我们分别之时，如果你能将龙气吸收，便可以行走江湖，闯出属于你自己的地。”

    “我想你多半会失望的。”秦霄低头看着手中青色龙气，心中早已不报什么大希望。

    只不过他想到桓恶即将离开，四年来点点滴滴全部涌上心头，有些不舍地问：“你真的要走？”

    桓恶慈祥地望着秦霄，又何尝舍得离开，四年来，两人虽然又打又闹，没大没，但感情早已深厚，情若父子，一时间，又怎能舍就舍。

    “其实，我觉得你不该离开，咱们想办法一起将龙气吸收，再同去闯荡江湖，岂不快哉？”

    秦霄找了一个理由，试图服桓恶留下来。

    桓恶又岂不知对方心思，他虎目隐隐含泪，凝望秦霄，“事已至此，我对你已没大帮助，以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将龙气交给你后，关于如何吸收我也不知，只能看你的机缘，如果上注定你要崛起，定会对你多加照顾，如果你并没有吸收龙气，那就将这几年的事情通通忘掉，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平凡一生。”

    秦霄心知，桓恶都是为了自己着想，离去心意已决，顿觉伤感无比，眼圈通红，“我谨遵你的话，保证不出半点差池。”

    着，秦霄将龙气心翼翼地放回白玉盒子，拿起来仔细地别在腰间，好在盒子只有巴掌大，用衣衫遮挡后，根本无从发现。

    桓恶见秦霄将龙气收好，还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秦霄，如果你此生无望吸收龙气，那就将此物找一隐秘之处埋好，留待有缘人。”

    “自己用不了，还会招惹麻烦的东西。我绝不会留在身边。”

    秦霄点点头答应，望着桓恶，知其即将离开，诚恳道：“老头子，四年来你交给我这么多东西，已有师徒之实，分别前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师傅。”

    他深知这几年桓恶在自己身上耗费的心血，也知大恩不言谢，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不，你错了，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教你武功也是适逢其会，你的师父定会另有其人，日后你也会走出自己的武学地，臻至巅峰之境。”

    桓恶微微一笑，希望自己的话激起秦霄信心，生怕对方以自己为目标，武学成就有限。

    秦霄心思玲珑，稍一琢磨便知其意，只得由衷道：“谢谢。”

    “不必言谢，不过离别之际，我还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桓恶笑呵呵地拍拍秦霄肩头。

    秦霄心中不解，微微一怔，刚要开口话，只见桓恶面色陡冷，冲门外喝道：“既然宋帮主已然来了多时，总躲在门外偷听，恐怕有失一帮之主的风范吧。”

    秦霄陡然一惊，瞪大眼睛，便听见庙堂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哼，能在我盐帮如入无人之境，将东西偷走，魔盗果然名不虚传，手段当真高明得紧。”

    话音落下，皎洁月光中，一位中年汉子，身穿员外服，如同鬼魅般呈现在庙堂门口，站立于两丈之外。

    此人一出现，庙堂中忽然多了一股杀机，四处弥漫，似要侵入秦霄身体，让他呼吸不畅，缓慢退步至角落处。

    从桓恶话中，秦霄已知来人身份，心中不免担心，在他看来盐帮那是余杭地区两大帮派，身为一帮之主，身手自然不会太弱。

    桓恶对于宋鹏越出现并不惊讶，在他看来，早来晚来，这件事情总会落在自己头上，倒不如早些来，解决之后，自己也好回去复命。

    “从你手中偷东西，一点都不难，那用的上什么高明手段，宋帮主这么，有些抬高自己了。”桓恶一上来就是讥讽，言辞犀利至极。

    宋鹏越双眉倒竖，怒极反笑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哦到底就是一个毛贼，我宋鹏越单枪匹马便可将你拿下。”

    桓恶轻蔑一笑，不屑道：“呵，龙气事关机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想以少胜多也不成啊！”

    花儿肆无忌惮的样子，让宋鹏越心有顾忌，虽然他对自己武功颇有自信，但魔盗成名江湖已久，绝对不容人觑。

    “龙气入手，只有我一人知晓，你又从何而知。”

    来之前，宋鹏越一直都思索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忍不住开口询问。

    桓恶施施然，道：“我能不回答吗？”

    宋鹏越眉头猛跳，一点寒芒暴射而出，厉声道：“想要活命，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

    桓恶装出一副惊恐地模样，“我当然想活下去。”

    着，他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

    宋鹏越迷惑，喝道：“什么意思？”

    桓恶轻蔑地笑了笑，道：“我在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宋鹏越微微思索，顿时脸色一变，“你的是五……”

    话未完，桓恶趁机出手，如闪电般掠向宋鹏越。

    对于桓恶来，双手就是他的兵器，但凡见过他双手的人，都会评价他的手更快，更狠，更刁钻。

    因为他每次出手，都会用“妙手三招”

    妙手三招奇妙无比，对出手的时机，角度，力道把握须分毫不差，是以桓恶心知宋鹏越必然分心，趁虚而入，右手成钳状陡然消失在庙堂中。

    宋鹏越浑身寒毛倏然倒竖，心生警戒，后退两步，右脚踩在庙堂门槛上，想要拔剑。

    此时，他拔剑已然晚了！

    桓恶右手浮现在拔剑范围之内，如果宋鹏越强行拔剑，长剑必定被夺，如同双手奉上一般，角度，时机，无一不让人匪夷所思。

    万般无奈之下，宋鹏越右脚猛发力，身体如同大鸟般跃起，从桓恶头上一掠而过。

    “锵……”

    人在半空中，宋鹏越总算拔出长剑，双脚互点，身体借力一扭，长剑爆发出点点寒芒，罩向桓恶上身各个穴道。

    他这一手端是漂亮至极，反应之快，经验之老到，绝对让人称赞。

    可惜的是宋鹏越遇见的是桓恶。

    桓恶内功不在江湖前五十之内，但搏杀之术却名列五十之内，绝非浪得虚名。

    只见桓恶猛转身，右手变换不停，直接切入剑芒之中，化钳为剑指。

    “啪……”

    宋鹏越手腕一沉，一股力量如同触电般传遍手臂，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落入庙堂中，宋鹏越错步后退，脸色悍然，根本没想到桓恶居然如此厉害，招数精妙，内力也在自己之上。

    忽然，宋鹏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的错误，不该只身前来。

    哪怕带上几个心腹同来，事成后，shā rén灭口，也好过现在这般被动。

    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如果不是对手，那就要命了！

    不过，宋鹏越能成为盐帮帮主，自然实战经验丰富，再次后退一步，口中发出一声爆喝，长剑快速递出。

    月光下，他身影鬼魅，长剑带起一股寒风，陡然席卷整个庙堂。

    “轰……轰……轰……”

    掌剑交错，庙堂中刮起一股气流，四散开来。

    桓恶掌影纷飞，很快化解这轮攻势。

    只见桓恶双手不停，每次都爆发出强大的气劲，似乎还有一种诡异地吸力。

    刚开始，两人以快打快，让人眼花缭乱。

    可几招过后，宋鹏越发觉剑尖仿佛被黏住没出手速度渐渐缓慢。

    虽然他身不由己，但桓恶有意而为，将《妙空三手》精妙之处一一展现。

    墙角处，秦霄感到四周气劲飞舞，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桓恶每次出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喜色。

    他发现，桓恶出手尽是《妙空三手》，每次不拘于形式，信手拈来，变化万千，竟渐渐占了上风。

    事至此时，秦霄方知，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妙空三手》，居然如此厉害，连盐帮帮主都不堪对手，心中慢慢领悟其中精髓。

    突然，庙堂爆发出一声暴喝。

    宋鹏越虚晃几剑，身子斜冲，似乎朝庙堂窗户而去。

    “还想走？”

    桓恶冷喝一声，双掌交错，朝宋鹏越背影扑去。

    一扑一追间，无数气流乱窜，庙堂陡然增加无数压力，让秦霄感到呼吸困难，似乎动弹不得。

    “叮……”

    就在宋鹏越逼近窗户之际，手中长剑一抖，剑尖点中窗旁墙壁，长剑瞬间弯曲，他脚尖猛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倒翻回来，瞬间出现在桓恶身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桓恶心中大叫不好，额头冒出细细密密地冷汗。

    “啊！”

    这招反守为攻，看的秦霄心惊胆战，不由得惊呼出口。

    可是桓恶毕竟身经百战，经验无数。

    情急之下，他不慌不忙，浑身五感提升到极致，身体爆发出一股内力，整个人竟然硬生生地横移三尺。

    宋鹏越万分惊讶，眼看剑尖就要刺中桓恶，对方忽然出现在身体另一侧，让他心凉了半截。

    战局明朗，桓恶完全掌握主动，只是宋鹏越诧异，刚才对方明明有机会击杀自己，为何没有出手？？

    防守之际，宋鹏越无意之中发现角落里的秦霄，心中顿时了然。

    只见他后错一步，长剑在身前划出半圆，气劲陡然激射，身体朝后滑退。

    剑气未至，杀机已然弥漫四周。

    桓恶不敢大意，心中奇怪宋鹏越为何有此一举。

    等他看见宋鹏越退后方向，顿时大骇失色。

    那里正是秦霄所在。

    桓恶登时大怒，想不到堂堂盐帮帮主居然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出手。

    宋鹏越顾不得许多，在他眼里，只要能够活命就是好办法，而一个不懂武功的少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自己的长剑。

    所以，他的长剑稍稍慢了一分，却同样快如闪电，逼向秦霄的脖颈。

    空气如同凝结一般，桓恶暗道大意，甚至开始想法子营救秦霄。

    无论桓恶，还是宋鹏越都认为秦霄逃不过这一剑。

    就在这关键时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完全出乎两人意料。

    “唰……”

    秦霄躲在墙角，眼见长剑袭来，完全出自于本能，右脚轻轻地迈了出去，身子竟横移两尺，无意间用上“遨游”身法。

    就这两尺距离，秦霄堪堪躲过宋鹏越的长剑，得以逃生。

    其实，这只是一个巧合。

    对于秦霄来，看见长剑刺来，自然而然地用上四年来勤学苦练的“遨游”身法，甚至都不用思考。

    “咻……”

    长剑刺空，宋鹏越心中一惊，身形顿了一下，长剑一划，再次直奔秦霄后背。

    可现在迟了，高手过招只在瞬间。

    对于桓恶来，宋鹏越身子一窒，就完完全全地够了。

    剑才划了一半，宋鹏越便感知一股强大气劲袭来，硬起头皮，强行朝秦霄刺去。

    “嘭……”

    两股强大气流相撞，一股劲风瞬间席卷至整个庙堂。

    宋鹏越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整个人朝后跌去，喉头一甜，一口血箭飚射而出，喷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