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的第一天,除了让许亦震惊的金老师,就是各科老师开始施压。最后班主任更是补上一刀——新学期,每周一测,每月一考。
黑板旁竖起一块版,上书“距离高考还有120天。”前面黑板顶端贴着几个大字,“辛苦一阵子,幸福一辈子”。
后面黑板顶端还没写,据说段长叶帅在全年段征收励志词句。班级里认真学习的,想要恶搞的全都参与进来。
学校为了让学生尽快提高学习热情,把所有的词句都匿名张贴出来。
“通往清华北大的路,是用卷子铺出来的”这个一看就是学霸写的。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这位同学估计能头悬梁,锥刺股。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助我高考,横扫万千”这是武侠迷写的。
“考赢高富帅,打败富二代”这个估计是**丝的呐喊,许亦估计还是被刺激过的那种。
许亦也暂时抛疑惑,把后世著名的高考标语想了一遍。想起一句祝福语,也加了上去“考的全都会,蒙的全都对”。
这句话一致获得好评,然后理所应当的被刷下来,理由是缺乏斗志,抱有侥幸心理。
————————————————
吵吵嚷嚷一早上,学校放学。在后天,也就是下周一正式开始上课。
许亦走在路上,问着同行的吴景辉“这个金老师怎么没见过?”
“废话,你除了读书吃饭玩游戏,还有关心什么?”吴景辉斜着眼睛不屑道。“去年来的老师,据说是省城过来的。”
吴景辉左右看看没人,又低声说“听说她跟地理组的组长不清不楚。”
“有那闲工夫不多看点书。”许亦对这个八卦无语。
“切。”吴景辉用中指回复。
出了校门,许亦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给吴景辉。
“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吴景辉对于这个平时的乖乖孩,突然学坏有点不适应。
“当我过年时看到了距离高考140天的时候。”许亦吐了口烟,憋了一早上不敢抽烟。特别不敢在唐晶面前抽。
“高考又如何?随便考考应付一下就好了。大不了上民办大专,只要上大学,他们又分不清。”吴景辉一脸无所谓。
后来他真的上了民办大专,读了三年没拿到**,更是养成各种恶习。
“你以为你妈傻,分不清吗?”
“我妈现在就只能躺着看电视,还能了解这些?”吴景辉脸上有些落寞,谁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健康,但是钱从哪来?
就算这几个人中,家里条件最好的许亦,又能借多少钱给自己?再拖下去就躺一辈子。但是三十多万的治疗费用,自己做律师的舅舅又能出多少。
许亦把吴景辉的表情看在眼里,那个曾经为了自己出头打架,满脸是血的兄弟,那个后世抱着自己哭诉母亲离世的兄弟。还有在那之后破罐子破摔的日子,那些点点滴滴汇在一起涌向心头。
许亦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自己还有几十万彩票金额,如果能够帮自己兄弟一把,大不了开始生意做小一些,还能换来一个知心的兄弟帮忙。
“我有钱可以借你给你妈治病。”许亦抬起手阻止吴景辉说话,“但是我有要求。”
“你那点钱够干嘛?一千还是两千?我不想借钱,也没钱还你。”吴景辉叹了口气。
“我有钱,几十万!”许亦坚定的说,认真的表情看着吴景辉。
“你哪来的钱?你不会偷你爸的钱吧?要是偷了快还回去。我家不需要!”吴景辉担心许亦偷许父的钱帮助自己,心里焦急。
“我没有偷,也没有抢,我是跟我爸一起做了笔生意赚的。”许亦心里想,其实我就是抢的。“我可以借你,不是给你,你不要激动。”
许亦站定,转身与吴景辉面对面。他拍着吴景辉的左肩“但我有要求,你要能做到就给你。”
“做!怎么不做,做什么都行。”
吴景辉真的做什么都愿意,高三毕业,年段一个混混头要去yn贩毒,他知道吴景辉的情况,怂恿他一起做。
吴景辉当时很心动,跟许亦讲,许亦知道后极力反对,劝他放弃。甚至第一次打了吴景辉一巴掌,最后吴景辉也没有去。
但结果,许亦当时没想到。
自己阻止他犯罪,但是却没办法帮助他,所以后来吴景辉抱着许亦哭的时候,许亦跟着流泪,是为他伤心,也是愧疚。
或许自己没有阻止他,他妈妈不会病情恶化得不到治疗直接撒手人间吧。许亦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自责当中。
为了弥补前世的他,为了帮助两世的兄弟许亦要改变他的命运,如同被改变的自己。
“我要你考上běn kē,要你暑假帮我做事,当然不是犯罪。然后免息借你五年,五年后怎么还,到时候跟你说。”许亦用力按着他的肩膀说。
“你要我帮忙?不用借钱我都帮。我考上běn kē对你没有好处,为什么帮我?”吴景辉觉得这些条件匪夷所思。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许亦心想“是两辈子。”
许亦搂过他的脖子,“是不是男人,答应不?”
“你真有钱?真不是偷的?”吴景辉并没有放下疑惑。
“下周一我爸送我来学校,我会让你看到钱。如果是我偷我爸的,我不会被他打死?”
“下周给你看到钱你再决定,这两天好好想想吧?”许亦拍了拍吴景辉,踩灭烟头先离开了。
吴景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因为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吴景辉重复这句话,握紧拳头。
如果许亦真有钱如果他妈真能治好。。。
吴景辉开始憧憬。
————————————————
许亦摸着口袋里的彩票,又有些烟瘾。但许父和许母在家,抽烟的味道散不出去。初九那晚抽烟的事,许母因为事情多给忘了。现在没必要让她“加深印象”。
“我上天台走走。”许亦跟许父许母打了声招呼走上天台,买在顶层最大的好处应该就是有天台随时可以上去。
初春寒气还没散去,许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农历十七的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没有云彩的天空,月光照在天台拉出一道长影。
“看来明天得找机会去趟省会换奖金。”许亦心想。
感谢许母16岁就提前让许亦办了**。“还有银行卡,得先去趟银行。”
走了两圈,重新点上一颗烟,许亦回想起早上的那些话。
“这位是刚带完上届高三的金老师,她将负责你们未来这一学期的地理科目。”
“去年来的老师,据说是省城过来的。”
如果真有这位老师的存在,为何自己完全没印象?印象中地理老师是教整个文科班的,原来重点班的地理老师。
一个细节引起许亦的注意。
高三最后一学期所有的文科班老师都分为重点班和普通班两个组。重点班的老师只负责重点班教学,普通班老师负责两个普通班。唯独地理老师负责全年段教学。
而既然吴景辉说去年就来了,那么就是自己重生前就存在的,不是受自己的变数群影响的。
而高三教学安排,肯定会提前在上学期放假前定下来。那时候自己也没重生,除非是过年临时安排的。
或者,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
许亦抓着头发想半天,还是没有理出思绪。
不知走了几圈,路径上丢了四五根烟头,许亦还是心不能平。
“都几点了!还不下来睡觉!”许母探出头吼了句。
幸亏正背着许母,许亦赶紧用手指掐灭烟。不顾手上的灼烧感,跟着许母下楼。
这一晚,许亦翻来覆去睡不着。
————————————————
第二天周日,许亦八点半出门,跟许母招呼说中午有同学庆生不回家吃饭。又找许父要了两百买礼物。
许父昨天已经去换了钱,把陈麟的钱先还了一部分,又打了款给许磊他爸,约定这两天许磊他爸下来时带上那张三等奖彩票。
不过原定要给许亦的三万元,许父决定还是等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再定。许亦只能先要点车费来救急。
九点钟找了家建设银行,许亦掏出**办了张卡。然后直奔qì chē站。
鹭江但闽越的省会城市八闽需要3小时车程,还好马上就走一班车出发。许亦坐着车,靠着车窗打盹,双手前抱,把放着彩票的内袋锁的死死的。
下午一点,八闽qì chē站,许亦在来之前已经查过地址,拦了辆出租车前往体彩中心的隔壁街区的一家超市。
一中午没吃饭肚子有些难受,但比起即将到手的一笔钱款,许亦表示这点痛不算什么。
在超市随便买了顶鸭舌帽和围巾,许亦把头和脸裹住,像个阿拉伯妇女般只留下两个滴溜溜转的眼珠。
体彩中心富丽堂皇,在前台接待处,许亦左右看没人,又偷偷摸摸的走过去。
“这位女士,请问现在可以兑奖吗?”许亦估计装的低沉的声音,又想尽量说的礼貌。
前台美眉头也不抬,手一挥指向右后方,上面一个牌子写着“省体彩中心上班时间:早上9:00-11:30,下午14:30-17:00。”
无奈之下许亦坐在大厅等着,肚子又饿又不敢出去,谁知道路边有没有抢劫lè suǒ在蹲守。
下午两点半,许亦准时冲到前台,拿起递过来的登记表格快速填写。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四点许亦才把事情搞定,望着手上的新卡,里面存着62万,至于那6120,许亦做了捐款。当做自己抢劫财富寻求点心里安慰。
收好卡和**。许亦赶紧出门打的,去qì chē站旁随便对付点吃的。路上许亦想好了,如果有人抢劫lè suǒ,自己就把卡折断,回鹭江再补办。留下一百多就随他们吧,只要留够车费就好。
————————————————
晚上八点,许亦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跟许父许母解释了开学前疯一次就安心读书。
强撑着回到房间,换上睡衣,洗了澡。许亦躺在床上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