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火腿蛋三明治搭配青草系的沙拉，张孟凡看着和芝麻叶搏斗的苏晓，不禁笑着打断她的专注。</p>
“一早上和谁置气呢？”</p>
“和自己。”</p>
“何气之有？”</p>
“生活混乱，放浪形骸！”</p>
“放浪？昨晚你没对我怎样啊？怎么浪了？”</p>
苏晓没好气的，放下了叉子，也放弃了与张孟凡的对话。</p>
“既然觉得生活没有规矩和节制，不如来嘉凡上班吧。”</p>
“上班？哪有这么容易。我什么都不会做。”</p>
“你会画画，会欣赏画就够了，从小就拿遍了少年绘画大奖，还是美院艺考的第一名的天才晓晓，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呢？”</p>
“你们公司要开画廊吗？”</p>
“那倒不是，我们三青山的度假村项目要启动了，需要一个艺术顾问，我觉得你就挺合适。要不来试试？”</p>
苏晓喝着牛奶，思量着，“具体要做些什么呢？”</p>
“来了就知道了，待会儿项目组第一次会议，我们吃完饭就出发。反正，你这会儿回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禄子容。”</p>
不等苏晓答应，张孟凡又从沙发上取来一只盒子递给了苏晓。“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算是恭喜你初入职场。”</p>
苏晓这下才明白，张孟凡这明明是蓄谋已久，让自己一点推脱的余地都没有。</p>
“你这是蓄意的。”</p>
张孟凡扬起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腻歪道，“那也得你肯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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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和张孟凡到嘉凡时已经临近中午，嘉凡总部的办公楼就设在k市繁华的金融圈里，58层的主建筑，12层的裙楼相依组成。裙楼里有着购物休闲中心“嘉世悦锦”，还有跟凯悦合作的酒店。</p>
这是苏晓第一次进嘉凡，其实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办公空间，平时这位资深大宅女也就是出门逛个街，出入写字楼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这里陌生的气场，让苏晓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被张孟凡一路从地下停车场带上了56层，这是张孟凡专属的楼层，平日只有极少数的经理会上来汇报工作，其余时间就只有张孟凡和mì shūada两人。</p>
“张总，您来了。”ada毕恭毕敬地迎接着自己的老板。</p>
“嗯。”</p>
“the one的人和james已经在40层的会议室里了。”</p>
“好。”</p>
苏晓被张孟凡带进了会议室时，禄子容正在和萧凯商量着项目的时间规划，听见开门声，两人一起抬头，就看见苏晓与张孟凡双双走进的身影。米白色的上衣外搭短款的黑色小外套，一袭缎面质地的大红色茧形的长裙，白色的平底鞋，张孟凡的审美系统给了苏晓完全有别于平日的新鲜感与职业感。</p>
“这是负责我们度假村项目的经理，james赵。”</p>
“james，这是苏晓，我为度假村项目专程请来的艺术顾问。”</p>
“苏xiǎo jiě好。”穿着笔挺黑色西服，带着金丝框眼镜的消瘦男人起身迎向了苏晓。</p>
“您好。”苏晓伸出手礼貌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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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及简短的项目介绍之后，大家进入了新一轮的讨论，张孟凡则因为另有会议安排没有参加，独留下苏晓一人。苏晓努力的集中着精神却屡屡失败，因为就算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会议桌对面投射来的灼灼目光。</p>
禄子容岿然不动的坐着，看着对面一夜未归的苏晓正专心的阅读着项目的资料，脸上丝毫没有困倦，身上衣着光鲜，甚至比昨天出门时还多了几分妩媚的气息。他心底好像有一块地方被蚊子咬了一样，暗暗发痒，他伸手去挠，却又挠出了痛，挠出了血来。</p>
趁着会议的空隙，苏晓正想逃到了洗手间透透气，不料却在半路被一只蛮横的手臂揽进了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光线晦暗，像是平时公司职员存放杂物或文件的地方，苏晓被抵在门后的墙上，更是房间的暗处，暗得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只听见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p>
“戏演够了吗？”男人的低哑嗓音在这一刻冰凉又有震慑的威力，让苏晓不禁而颤。</p>
“禄子容，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我在说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和张孟凡是真的？”禄子容讥诮道。</p>
这嘲讽的口气反倒让苏晓找回了一丝头绪，随即言语反击道，“是真是假，都跟你没关系。”</p>
“跟我没关系？难道你们不是为了逼退我才合谋演了这出戏？”</p>
“很好，一天之内，送花，吃饭，上床，你们都演完了是吗？明天又打算上什么戏码？”</p>
苏晓几乎是被禄子容碾在了墙上，身体与身体之间没有留下半分可以腾挪的缝隙，力气之大，以至于苏晓的左脚已经落不到地上，禄子容的十指紧紧扣着她的，苏晓的脸被抵在一片结实的胸膛上，呼吸间全是禄子容的气息，那原本属于身体属于衣物的芳香，此刻正混杂着强烈的愤怒，让苏晓害怕了。</p>
“禄子容，你先放开我。”苏晓难耐地竭力用全身推搡着，却丝毫不能撼动禄子容。</p>
禄子容却在苏晓的推搡间体内起了莫名的变化，火热和jī qíng渐渐替代了愤怒，像在禄子容的心里引发了一座火山，岩浆滚着火星缓慢又势不可挡的朝身体外涌着，在血液里烫成一个个熔岩球，再在禄子容的神经末梢逐个爆裂，飞迸出汁，汁液却意外的温和香甜，甜得让两具身体之间的每一分挣扎与禁锢都变成了厮磨。</p>
突如其来的**对于两人都太陌生，陌生得像要吞噬彼此。几番挣扎之下，禄子容终于将束缚转为了缠绵拥抱的姿势，单手枕在苏晓的脑后，“苏晓，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你就算要躲我，也不必借着别人的手。你就足以摧毁我了，你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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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会议室里的苏晓，带着空有肉身的样子，好像刚才那场缠斗，禄子容挤走了她的魂魄。耳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来去组合，都进不了她的耳朵。会议结束后的苏晓，独自搭上了回家的地铁，车厢里空旷得像有回声，对面车窗上倒映着一张疲惫的女人的脸，脸庞清楚又模糊，车厢外的隧道里，一束束苍白的灯光掠过，那张脸，越看越看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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