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酷热难当,六十多岁的刘老汉还穿个长袖布衣,成天在村里晃,就是这样走走也没人说啥,但是他的脖子上却挂着一条铁链子,足有十斤重,仿佛是大革命时期的**人奔赴刑场一样。
这是咋回事呢?原来,老汉在当地一个乡办企业做厨师,也最擅长做野味,就算是在野地里挖出一窝耗子崽儿,他也能烹调成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可当地人不愿吃,早年他在南方当过兵,所以也只有他敢吃。
话说春天时清理草垛,却看见三只黄皮子从里面窜出来,老汉拿着镐头一镐打死一只最肥最大的,另两个跑了。晚上他就做了个黄皮子大餐,和领导们美美地喝了一顿酒。酒席上有人说了老汉从未听说的关于黄皮子的玄幻传说,这让老汉又惊有怕,发誓说再也不打黄皮子了。
没想到晚上回到家就不舒服,先是上吐下泻,继而发起高烧,而同桌的人啥事没有。儿子、儿媳赶忙套了辆马车拉他到乡卫生院,打了点滴才算缓和下来,这一折腾让老汉相信黄皮子还真的有两下子。
本来病好了这事就完了呗?没有,更奇的还在后面。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老汉私闯了儿子的房间,被儿媳一顿臭骂,甚至被老伴儿打了一耳光……老汉可是个正经人,从来都不和女人聊天,咋会干这缺德事儿?老伴和儿子都相信这是黄皮子闹的妖,可儿媳不信,她早年参加过医学培训班,多少有些科学理念。
可这顿骂和打没起作用,反倒是让老汉疯癫起来,班也不上了,成天胡言乱语,夜晚也在外面游荡。老伴更觉得是黄皮子在作怪了,就从娘家请来个道士。一天晚上趁老汉在街上手舞足蹈时,道士拿了铁链子在他背后套上脖子并加了锁,并告诉他这是为了锁住黄皮子,令他不可摘下来,老汉答应。自此,我们就看到了开头那一景儿,似乎每天都要去慷慨赴死。
这晚,清风满月。整个村庄都睡去了。突然,老汉从炕上坐起来,满脸狰狞,表情痛苦,狠劲地上下撕扯铁链子,弄了一脖子血,老伴赶忙去制止,被老汉一把推倒在炕。跟着,开始又唱又舞,甚至学了京剧唱腔,唱的有板有眼儿,意思是说他是死去的黄大仙,好不容易附体了,魂魄又被铁链锁住,他要报仇雪恨,杀死他全家等等……
外面,月光下的窗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两只黄皮子也是又跳有舞,动作和屋里的老汉一模一样,仿佛就是它们控制了老汉的意识,老汉成了木偶……
这时,儿子和儿媳走进屋来,老汉一见儿媳,满眼放光,伸出一只手就奔儿媳前胸抓去,儿媳上前“啪啪”给了他两记耳光,老汉被打蒙,瘫倒在地……
感谢这俩嘴巴子!这两记耳光真是一剂神药,生生把老汉打醒了,打掉了他脑中一切癔想,让他“断”了的脑筋又被“焊上”了。老汉先是如梦方醒,跟着羞愧难当,不难看出他已恢复了正常意识。
他也不再上班了,为了感谢儿媳,他天天在家做饭,而且做的有滋有味。儿媳反倒不用做了,真是公公伺候儿媳,此事古难求。
至于说两只黄皮子在窗前跳舞,老汉自己说他当时“确确实实是看见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就是臆想。
那么老汉究竟是怎么了?儿媳说是癔症,他打死了黄皮子,又听了那些可怕传说,还病了一场,心理负担过重所致,至于黄皮子迷惑人一说,纯是胡说八道。
也许她是对的,以后遇见这事,先打两耳光试试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