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会枯,石会烂,我对兰边婉xiǎo jiě的爱不枯,情不烂;地会老,天会荒,我对兰边婉xiǎo jiě的心不老,意不荒;我,火山,此时此刻,对着木牌的神灵祈盼,请保佑我们相携三百年,爱不褪色,情比金坚,不求轰轰烈烈,只求无病无灾!”火山大声喊。
“请深邃的宇宙见证我的木牍之约,我与火山在此宣誓相爱,此生不渝!”兰边婉说完,站起来,举起手中的蓝色妖姬,随风挥洒,蓝色妖姬立即在木板小院的中央围成一个心形图案。
火山也站起来,牵着兰边婉的手。天空的颜色仿佛变成了玫瑰色,两个相爱的人相拥而吻。
通天路,步行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群悠闲的人类正在围观一个热闹。
白翅鹰昂首挺胸,缓缓行进。白翅鹰的背上,站着一位豆蔻年华、全披挂金盔金甲的美少女,她便是水荷!水荷正押送罪犯华佗前往木卫一监禁。华佗被拘禁在半月型透明太空押运舱内,里头由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押,押运舱被拖挂在白翅鹰身后。这显然是他们前往玄武洲途中的一次公示游行。人群中的语言里便有了各种声音。
“战神水荷,果然光**人,威武盖世!”
“真不愧是我们地球的形象代表,银河系的精英!”
“这老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做那种犯法的事情!”有人说。
“唉!可怜了。木卫一那苦寒之地,除了能为我们人类输送水产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啊是啊!那地方就是一个天然的监狱!资源匮乏,想逃跑都做不出工具。”
“嗯!还饿不死!也活该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在那里好好的为我们搬运粮食去吧!”
“其实,囚禁他的人,也未必就能阻止他对人类的毒害!”
“那,难道还要杀死他吗?”
“杀死他有什么用?**的存在顶多也就浪费些粮食。毒害人类至深的,是思想流毒的残余。”
“就他那么一大把年纪,思想能有多大的毒害?”
“你们真是缺乏安全防范意识呀!华佗早年曾著有一本《青囊书》,里头有很多与正统科学相违背的东西。因此一直被视为**。”
“**?那里头相违背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你偷看了吗?”
“**谁敢看呀?瓜田李下的,别沾染上了反科学的嫌疑!”
“那你这说了半天,就都是传说了咯?”
“传说怎么了?反科学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啊是啊!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惹那麻烦,只有脑子锈掉的人才做那样蛋痛的事吧?”
几乎没有人为华佗鸣冤叫屈,华佗的罪,自然也是实至名归了。就正当围观的人群对华佗戳戳点点的兴头,忽然冒出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华佗老头子啊!你这是何苦哇!”
众人立即投入了注视,众多的人认识这个声音的发出者,他就是高山田!
“高山田老师这是疯了吗?”
“唉!高山田老师,一个误人子弟的老师!”
群情激愤,高山田老师敲打着与人类为敌的节奏,冲到华佗旁边,大声说:“你攀绝崖,探死谷,斗瘟疫,试草毒,救病患,试新法,号称悬壶济世,早晚一心向医,废私废家,无欲无求。谁知一朝堕入囹圄,人生二百年又如何?”
华佗哈哈大笑:“老东西,你不当众发疯,你难受是不?我这前去木卫一,是去用我这老迈的双手,为人类制造道德大餐。人生如此,岂不快哉?倒是你,活在地球上,占人土地,污人空气,混人视听,害人子弟!你悲不悲哀呀?”
“华佗老头子,想不到你心挺宽!”高山田悲情流露,掏出一包东西说,“此去木卫一,星寒路远,想你有生之年,只怕再难回还。我这有一包地球的土,你就随身带着,当夜深寂寞的时候,拿出来看看,闻闻,好想念一下你生身的家乡,想念一下你走过的地方。”
“老东西,你这包礼物,倒是贴心!虽金银财宝,不能相比!”华佗仍是笑着,接过了礼物,别在腰间。
“老师,我们还得赶路呢,您请回吧!”水荷欠身说。
“水荷,华佗年纪大了,一路上还望多多照顾他。老师拜托了。”高山田说。
“您请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老人家的!”水荷说。
“水荷!一路顺风!”人群中传来了露滴儿的声音。
水荷循声一看,露滴儿、松风吹鹤、爱涟漪、残阳如血等一大帮粉丝也挤在人群中,都竞相争睹水荷的英武风采。
“谢谢大家都来送我!”水荷朝众粉丝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下令将押运舱挂载于白翅鹰尾部,公示游行就算结束了。水荷转入白翅鹰驾驶室内,白翅鹰缓缓升空,转眼间便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一个新的名人诞生了,他就是高山田。
高山田步行返回诱知园公寓,所有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并不时地指指点点。
这些摩天公寓,有如一根根阴森森的魔柱,将原本一体的空间,分割成一个个阴险的角落。运载器代替了步行,道路便多成了摆设。道路两旁的树木与杂草自然地生长在零散的土地上,诉说者一份凄凄的荒凉。落叶轻舞,承载着回忆的情怀,那重复的故事,也是一道永恒的轮回。鸟兽们不再惧怕人类的骚扰,越是人迹罕至,它们便越多一片天堂。自动清扫系统维持着道路的卫生,让偶尔步行的人,还能找到心灵的方向。
颂德蹊径是一条偏僻小径,也是高山田步行回家的必经之路。两只年幼的狐狸围着他窜跳个不停,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友谊。高山田平日里脱俗的言行并不讨人类喜欢,因此他便将闲情赋予这些天地间的精灵。动物们不懂得人类复杂的思想,因此很快便与高山田打成了一片。正在他们一起享受着这无忧无虑的时光的时候,忽然狐狸发出警告声,然后窜进了路边的草丛中去了。
显然是危险降临。高山田抬头望去,一个蓝衣人,戴着miàn jù,正挺立在前面二十米的地方。
“高山田,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人类!”蓝衣人冷漠地说。
“这,连路边的老鼠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高山田淡淡地说,不带丝毫的恐惧。
“你随时可能会被判定有罪,你知道吗?”蓝衣人说。
“我知道早晚有那么一天,我会被送往外星监禁!但是监禁能禁锢我的**,却无法禁锢我探索真理的心!”高山田傲视蓝衣人说。
“不!以现在地球人的科技,不但能禁锢你的**,也能禁锢你探索真理的心!只要一个判定,你将成为一个普通的奴,一个只会喘气的奴。”蓝衣人冷冷地说。
“你不用拿你那可怜的暴力来恐吓我!你和我一样,充其量也就能活三百年,就算你嚣张了一辈子,但是最终都只会化作地球上的土,宇宙中的尘。但是,探索真理的勇士,却会永生!他们会前赴后继,永不低头!”高山田大义凛然,如赴刑场。
“哈哈哈哈!你太高估探索真理的勇士了!现在在人类中,与你站在一起的,恐怕也就只有你自己了!你过去的所谓的同志,现在都在为我们搬运太空粮食。”蓝衣人大笑说。
“狂笑不是强大,而是心虚!只要有太阳,就会有阳光能照到的地方!你不用跟我讲那么多废话,你若要动手,就请来吧!”高山田怒目而视说。
“哈哈哈哈!高山田老师果然志比金坚!我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救你的!”蓝衣人说。
“救我?收起你那难以示人的miàn jù吧!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向你屈服的!”高山田怒说。
“我和你一样,也不是合格的人类。当然,其实我比你更不合格,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类!我是翼人!所以我能救你!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蓝衣人说。
“翼人?我是人类,怎么可能与异类成为好朋友呢?”高山田警觉地说。
“异类?你与动物不是异类吗?你不是照样与它们成了好朋友?你可不能随意使用双重标准吧?再说了,我们都是不合格的人类,应该是同类才对呀!”蓝衣人说。
“翼人都是有翅膀的,但是你却没有翅膀,所以,你就是个骗子!骗子的话不值得信任,骗子的假话,却是千真万确的!”高山田说。
“翅膀?看不到翅膀,不表示我没有翅膀!我就是飞来的!”蓝衣人说,“地球人类正在白泽星外围集结,我这次来地球的任务,就是要破坏他们集结计划的。”
“你告诉我这些,不是自曝计划的吗?这看起来多荒谬呀!难道翼人都是傻瓜吗?”高山田鄙夷地问。
“高山田老师,你好天真哟!你以为人类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们翼人的思维方式,确实与地球人类完全不同,但是不表示我们会被地球人算计。”蓝衣人说。
“哈哈哈哈!你太小瞧我们地球人了!”高山田说,“我会说服他们相信我的!”
“高山田!我们翼人是银河系hé píng的维护者,我们曾经帮助了你们地球人几千年。但是你们地球人不但不知恩图报,还不断地、贪婪地向银河系四处扩张。为了避免战争与杀戮,我们翼人向地球人让出了大量的星球,尽管这样,仍然没有让地球人的贪婪止步。你,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地球人,难道良心上就没有一丝的痛吗?”蓝衣人大怒说。
“在人类的心目中,翼人一直就是妖魔鬼怪的化身,所以我们只会为夺得星球而欢呼,为夺得星球而骄傲!至于你们这种邪恶的种族,就不应该存在于银河系中!”高山田尽管是个人类的异类,但是好歹也是个人类,所以其对人类的忠诚,那是永远不二的。
“人类的宣传,真是很可怕呀啊!以至于真理可以迷失,正邪可以颠倒!好了,既然你对人类忠心不二,那我刚才告诉你的消息就让你变成了我们的一种威胁了。我绝不能留你向你们无耻的人类通风报信的!老家伙,受死吧!”蓝衣人说完,就地一转身,抽出一根三米长的藤鞭,向高山田劈头抽过来。
高山田手无寸铁,失去了反抗的资本,只好闭眼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怒喝:
“住手!”
真理可以迷失,正邪可以颠倒,唯有执念,不可动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