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昆仑面前,古杨与林大逐渐不再敢随便发表意见,因为他们觉得,专家的内涵,太深了。
“我有一个设想!”张昆仑说,“现在我们从毛发的角度进行分析。我们知道,毛发的作用是为了减少摩擦损伤、保护表皮作用的。从这个成像看来,袋囊上有一块毛发,说明这个地方有防磨损或表皮保护,也因此这里应该存在一个huó dòng频繁的器官,为此我推断,袋囊内的两个椭球便是眼珠,而与袋囊相连的那一段也只可能是鼻子。另外,从理论上讲,袋囊表面复杂的结构,应存在声感细胞,这样就可以不需要长耳朵了。”
“啪啪啪啪!”驻防指挥部里传来了响亮的掌声。
“这真是一个巧夺天工的推断,看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古杨赞赏说。
“不愧为地球上最具有权威的热像全息雷达成像识别专家!”林大竖起了大拇指。
“好!经我们判断,这段成像资料具有极其珍贵的价值,当属科学界的特级机密,我必须要带走,由银河系星际科学院地球分院存档,驻防指挥部内的任何相关数据信息都必须完全清除!”张昆仑说。
“是!”林大行军礼应答。
太阳系安全联盟军司令部设在地球玄武洲北极点附近。太阳系安全联盟军总司令秦岭,水荷的父亲,临时秘密紧急召见了水荷。
“昨晚,你,向盘古火山口入侵者发射了粒子波爆?”秦岭问。
“是的,爸爸。”水荷回答。
“嗯!不错!对待敌人,要当机立断!”秦岭微笑着说,“那击中敌人了吗?”
“并没有,爸爸!敌人非常诡异!当我发第一炮时,其实已经命中,但是在第二炮的时候,敌人却瞬间蒸发,这很不合常理!”水荷说。
“不不不!这说明这银河系中,有更多的高等文明在觊觎。我们的地球,就如茫茫宇宙中一颗耀眼的明星,吸引了不知多少遥远的眼球!”秦岭边说,边打开激光投影机,向水荷打开了一段分析资料,一个三维激光空间成像便展示在水荷的眼前。
“这是银河系星际科学院地球分院刚刚发来的分析报告。报告显示,本次入侵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不明生物。这是该生物的构想图。”秦岭边说边切换着内容。
“呵呵!好萌好奇怪的模样!就是与人类相差甚远!”水荷一看这模样就乐了。
“但至少可以说明,你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劲敌,所以你发射粒子波爆是正确的!”秦岭说。
“是!爸爸!但是……”水荷意识到秦岭的话中有话。
“但是,由于发射高度过低,粒子波爆削掉了不少建筑物的脑袋,这又是一次灾难!所以,这就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你知道,我们是太阳系安全联盟军,我们不能把自己变成不安全分子!”秦岭说。
“是!爸爸!我的能量发射可能是大了一点,只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会亲自去接受调查的。”水荷说。
“不用了!这个由我们司令部去处理,我给你安排了另外一个任务。”秦岭说。
“另外的任务?”水荷有些意外,“是战争?”
“不!这次是个小任务,但是危险依然存在!银河系星际同盟科学法院判定了草根名医华佗有反科学罪,原因是他在给病人治病时,运用了转疾病疗法,这严重违反了科学正统。你的任务是将他押送至木卫一监禁。”
“转疾病疗法?”水荷不解地问?
“转疾病疗法,就是当面临一种绝症时,采用一种致病手段,在病人体内制造一种病理上与绝症病理相克但是可以医治的新疾病,当这种新疾病消灭绝症后,再医治这种新疾病的一种疗法。”秦岭说。
“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呀?”水荷问。
“是啊!但是银河系星际同盟科学法院就是这么判定的,应该不会有错。”秦岭说。
“那,他把人治死了?”
“不。他治好了病人!”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判定?”水荷惊讶地问。
“因为这完全可能只是一种碰巧,而华佗的做法确实是非常危险的,那是他对人类的极度不尊重。”秦岭淡淡地说。
“哦!那好吧!保证完成任务!我会在下一个学业集训日赶回来。”水荷行军礼以受命。
忆春洼沼泽立体生态种植园内。鸟类在这最后的栖息地内竞争着眷恋,鱼儿在这炽热的浅水体里寻觅着烟波,花草在这残存的忆春园里挥霍着香艳,生态种植,一个被科学遗弃孤儿,就在这片文明的废墟上流连。
这里的园主,就是兰边婉。兰边婉的父亲池影、母亲花上飞都是厚道农民,他们原本都是从事科学作物种植的,但是兰边婉偏偏对生态种植情有独钟,她立志在地球上保存一份原生的基因标本库,因此他们便遂了她的心愿。虽然这个行业已被时代所排斥,但是因为这里兼有废物处理、生态保护等其他事业,所以也能获得不菲的社会贡献值。
“今日生态肥的百分之十用于施肥,百分之二十用于地热,百分之七十用于发电。整个生态系统物质能源循环系统运转正常。”池影说。
“好的,父亲。您辛苦了。”兰边婉说。
“空中麦稻果蔬小株作物依然高产严重,其中百分之三十五用于野生、养殖粮食,百分之十进入各种市场,其余的都重新进入了生态系统物质能源循环系统。地面的树木草灌大株作物一切正常。”花上飞说。
“好的,母亲。您也辛苦了。”兰边婉又说。
“你还有什么要安排的没有?”池影问。
“眼下没有。有你们二老在,我很放心。有什么具体事情,我会随时联系你们的。你们就请自行安排吧。”兰边婉说。
池影、花上飞出去了。兰边婉的水上工作室——忆春榭,便有只剩下她一个人。若是往常,她应该是学业、练功、统筹园内事务,但是今日,她得思考一个问题。
“这次行动计划如泄密一般,但是却又没看出到底谁做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兰边婉自言自语说。她凭栏观波,水中草芦,随风摇曳。大自然的一切都在那么的不经意之间,兰边婉的眼神,也是一片不经意。
“唉!火山!除了对什么科学什么奥秘情有独钟之外,还会对什么有兴趣?”兰边婉怅然若失地说。按理这时应该是qíng rén的约会时间才对。既然火山不懂花前月下,那兰边婉自然就可以主动一点了。
“火山!我的忆春池一角的荇菜,原本长有两朵黄花,可是我看其中有一朵刚被飘落的树枝给打折了,你说怎么办呢?”兰边婉传信说。
“啊?那太可惜了。我可以去你的忆春池看看吗?”火山还没适应与兰边婉相恋的感觉,语气里充满了尊重、陌生与胆怯。
“亲爱的,你说呢?”兰边婉笑而反问。
“哦,是了!我的生活应该有所改变了!”火山立即回过味来。
二十七分钟之后,火山抱着一大捧蓝色妖姬,出现在兰边婉的眼前。
“你违反了管制,超速飞行过来的?”兰边婉笑着问。
“那些管制,在我的眼里形同虚设。”火山拽拽地说。
“再着急的事情,也不能不顾安全。”兰边婉说。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约会,虽然我没有制造第一份浪漫,但是我可以制造第二份。”火山说完,便将鲜花献上。
兰边婉接过鲜花,闻了闻,陶醉了一下,说:“谢谢!真是很美!”
“你这忆春园果真是春色满园,美不胜收,充满了诗情画意。”火山放眼环顾,感叹地说,“但是园美,人更美!”
“是吗?这画意嘛,尽在眼底,只不知道那诗情,在哪里。”兰边婉问。
“水榭凌波观园,草芦百鸟伴天。执子之手相望,万般春色无颜。画意虽然可见,怎比诗中情缘?”火山边念,便将兰边婉轻揽入怀。
“果然有诗意!不愧是天庭后裔!”兰边婉轻声说。
“什么?天庭后裔?什么天庭后裔?”火山惊疑地问。
兰边婉立即意识到了口误,连忙挣开火山,走向榭边,手扶栏杆,指着忆春池的一个角落说:“你看那片荇菜。”
“哦!你说的那个受伤的黄花呢?是哪朵?”火山问,并没有在意兰边婉刚才的话。
“傻瓜!受伤的黄花,不在水上,在我的心里!”兰边婉说。
火山听说,走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兰边婉的额头,说:“我明白,我不应该让你孤单,让你成为受伤的黄花。”
“那!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能只说不做!”兰边婉略带羞涩地转过身,拉着火山走到榭边一块木板小院的中间,中间有一块木牌,牌上有几个奇怪的符号。
“这块木牌,是一块神奇的许愿牌,在这块木牌前的许愿都会获得上天的认可与保护。”兰边婉说着,便对着木牌跪了下去。
火山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然后问:“科学发展到这种程度,你怎么还信奉上天?”
“科学再发达,人类也不能无法无天,妄自尊大。我们应该对宇宙心存敬畏,心存信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苦难的时候获得灵魂的安慰,在绝境中获得逢生的机遇。也只有这样,我们更才能尊重自己的承诺,监督自己的言行,而不去做一个随心所欲的独者。”兰边婉说。
“嗯嗯!看来我们是要有所敬畏,有所信奉!”火山说,“那我现在就对木牌许愿。”
兰边婉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默念,不一会,许愿完毕,然后看着火山。火山见状,也仿儿效之,完成了许愿,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兰边婉。
“可以说出来吗?”火山说,“我想把我许的愿当着木牌的面,向你表白。”
“当然!对着木牌许的愿,必须要大声说出来,才会灵念!”兰边婉说。
科学,不应该是一种无法无天的工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