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瓜娃子敢盗我烤猪,烧酒!!!”吼声震耳掀起一阵狂风,见两侧绿叶脱枝无力飘落,木屋里面冲出一白发老头,灰衣包裹两只可怕的手臂,粗壮的手臂至少是平常人的三倍
吼声震耳,姬如尘只感脑袋嗡嗡作响,背后传来的压迫感快要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感受到身后之人实力强劲,若是自己回身迎击恐怕是以卵击石,但是若是继续被追上也是时间问题,既然打不过有逃不掉,姬如尘看着手里的酒肉忍无可忍,一口烈酒灌醉壮胆,一口香肉叼嘴里,反正横竖是一死倒不如做个饱死鬼,吃好喝好再说
身后追击老头见眼前飞来暗器,大怒,徒手接过碾碎,然看油腻的手掌心时更是怒发冲冠,双目如燃起熊熊大火,青筋暴起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个不知名的混小子,粗壮双臂突然爆开露出一双机械手臂,机械臂一出鸟飞家禽慌,沉闷的声响仿佛在挤压空气,回身再看老头之时那双机械臂已经如架炮瞄准姬如尘,这是要准备开炮!!!
姬如尘嘴里叼着肉停下往回看看到老头机械双臂瞠目结舌,再看手里还剩一只腿的烤猪,和半口烧酒,犹豫不决,但是看到老头那怒不可言的面容之时,手中烧酒和猪腿不敢再有念想,耸肩认怂,虽然姬如尘不知道那双手臂下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姬如尘只能认怂,而且还要十分怂
老头见姬如尘不再逃,虽然脸上还是很愤怒但是那双粗壮的机械手臂还是放了下来,压抑的林间吹来流动的清风,老头慢慢靠近姬如尘摊开手掌,姬如尘知趣乖乖把猪腿和烧酒
老头接过那仅剩的酒肉,一口一口放进嘴里生怕一下子就没了,至于身后姬如尘也没有打算理会的意思,站在老头身后的姬如尘看着老头灵活的运用那双机械手臂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这古界中也有这么先进的科技,这倒是让姬如尘有些猝不及防,而且眼前这人实力应该很恐怖,强劲的实力配上高科技那岂不是无敌了,至少现在姬如尘是这么认为的
“喂,你小子给我过来”老头啃完猪腿叼着骨头冲姬如尘吆喝道,手里还拿着恋恋不舍的骨头,显然是十分不满意
“何事”姬如尘战战兢兢凑到老头身旁,生怕一个不小心那老头又用那粗壮的手臂对着自己,姬如尘可不认为那双机械臂只是为了摆设,哪怕那老头抡起麒麟臂朝自己锤一拳,姬如尘可不认为自己能吃得住
“你去给我重新烤一只猪来,要是烤的没有我做的那么好吃,小心我活撕了你!”老头拎起姬如尘小胳膊摇摇晃晃恶狠狠威胁说道,他可不在乎姬如尘身上的伤,随手一丢就把姬如尘丢到烤架旁了
姬如尘坐在烤架旁,看着手里的剑有些不情愿,但奈何现在生死掌握烤肉上,本是shā rén的剑不得已斩下猪头,随后剑挑横削一顿操作终于是把家猪清理干净放上烤架
热油不断滴落烤架,姬如尘坐在烤火前看向木屋那老头,只见他坐在一张木椅手里提着一**酒优哉游哉喝进肚子,闭眼聆听流水声,怡然自得,与先前那般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姬如尘手里不断翻动烤架心里在思虑老头到底是善是恶,老头方才没有杀自己很显然是善,但隐居高人性格多怪癖,若是自己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也有可能立马毙命于此
目光撇过溪边跳跳棋盘落五人棋,姬如尘猜测这里莫非隐居的有五人不成,但是细看老头,姬如尘推掉了这个念头,但心亦有感触,一人独坐棋盘左手与右手博弈,若非娱乐则是为了静心
十年博弈姬如尘自是知道其中感受,眼前老头摆跳跳棋盘恐怕非是为了打发消磨时间,很有可能是观棋思人,亦或寻过往!
“肉好了!!!”想到此姬如尘大喝,提肉来到老头座椅,肉泽光亮却没有方才之香,这烤肉在没吃之前就已经知道没有方才烤肉好了,姬如尘见老头却是不在意,机械臂接过烤肉放到一旁,就不再搭理姬如尘了
姬如尘见老头不再理人,眼中似泛有泪花,姬如尘自语“这是无暇理会自己,寻往昔恐怕要重要的多吧”
见老头陷往事,姬如尘知其有心结却不又不知道何心结,无亲无故他自是不会和自己搭理过多,但是姬如尘不想他陷心结太久,行至棋盘旁,落子有音!!!
棋子落盘有声,老头目视姬如尘坐于棋盘,掀椅铁臂锤来,怒目看姬如尘,铁臂锤来,姬如尘双目毅然对视,不会退缩左臂挡,右手执棋子跳动!!!
“咔嚓!”左臂传来清脆的声音,但是姬如尘已然目视棋盘,不为所动,右手提子,冗长说道:“该你了!”
“为何不躲!”老头看姬如尘变形左臂,却如无事一般坐在那里,粗壮的铁臂有些颤抖,有些愤怒,双眼有些呆滞
“落棋无悔,我已落子,该你下了”姬如尘一如既往,眼中只有棋,耐心等待,只等老头落子
老头颤抖,望眼前姬如尘不似年轻人,倒是有些苍老,入棋局就能做到心无旁骛,当年往事再现,老头欲掀棋盘疯癫逃跑,但搭手棋盘却是抬不动,只见姬如尘右手撑棋盘,右臂弯曲更是露出森森白骨,但姬如尘依旧是不动如山,坐在那里再一次说道:“棋盘之上只能有输赢,有盘才有棋,无盘棋何处下,快落子!!!”
老头双手颓废,放弃掀棋盘,颤抖右手提棋落棋盘,棋落棋盘却发现下错,老头匆忙悔棋,但耳旁却是传来姬如尘怒喝之音:“落子无悔,盘中棋子岂是你能动就动,停!”
吼声入耳,老头惊慌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姬如尘那双不可抗拒的手提着棋子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的壁垒,一跳二跳一子先到!
半晌过后老头颤抖双手不断落子,姬如尘目光如炬一子一子,手提最后一棋,老头见落子处惊慌,嘶吼,痛哭希冀姬如尘放手,但姬如尘却不顾他的嘶吼,抬手落子
“啪!”棋落定音,胜负已分!
“梦醒人散,归魂!”老头看周围青山流水,却是悲痛欲绝,山水虽好但心悲凉,纵使人间天堂在跟前都高兴不起来,老泪落痕,老头自知他的梦碎落,往昔美景归落棋盘,棋盘胜负既出,他就再无回去的可能
身旁姬如尘见老头落魄不堪,眉头紧皱,强撑疼痛,提老头再坐棋盘前,棋归位后,说道:“一局既然自是还有下一局,再来!”
老头看棋盘归位,往昔仿佛又归来了欣喜若狂,但见姬如尘落子,心开始颤抖,害怕,手臂提棋小心翼翼起来,老头很怕输,输了梦就要碎
一跳二跳,两者认真博弈,但姬如尘落子再一次破碎老头美梦,老头见梦破匆忙将棋归位,示意下一局,姬如尘不在意,将棋归位示意老头先下,这一次老头手颤抖更快,双目更加谨慎,落子!
棋又落,姬如尘一如既往,棋落不变,老头惊慌中总会出错,但棋落无悔,不敢再取回,“啪!”姬如尘再落最后一字,胜负再分,老头惊慌失措坐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这次轮到姬如尘将棋归位,淡淡说道:“再来!”
老头再下,然后又输,梦归梦碎,寂静山林唯有落棋之音,无论多少次都是老头,然后无论多少次输赢姬如尘都一次又一次将棋子归位,无论是一天,还是一夜,姬如尘都陪着老头下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姬如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棋盘半步,即便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棋路,即便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但姬如尘都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毕竟当初自己又何曾不是这般呢
“该你了”,又到了最后一步,姬如尘落子提醒,一语入梦惊往昔,老头看眼前败局已定,欣然露笑容欲再落子,但姬如尘再开口,冷冷说道:“此局乃最后一局,落子再无回头,望你深思!”
“无回头棋……”老头提子喃语,手中棋迟迟不敢落下,一句无回头扎心入肺,错一步步步错,他不敢下了,但那双冰冷双眼一直注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老头不敢逃,又不敢下,提子落半空,落与不落都无回头!
一夜未眠老头提子一夜,见晨阳升起,棋落,这是换了一个走法,姬如尘不再提子,老头欣然发笑,这一次是他赢了,多年执念在今朝释怀,棋赢了,往昔也随之而去了
发笑,狂笑,十年压抑一朝释放!!!
似疯癫,似发狂,又哭又笑,这是最后的留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