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起步晚，但不代表我是废物</p>
初到神都的第一个夜晚，孟星河带着冉宁儿去江畔看了一场烟火，放了一个天灯，那小女孩，不愧是西域来的，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好玩。</p>
逛累了，也玩累了。他便带着冉宁儿去了一家名为“大桥糯米绝”的店铺，买了几个糯米团子，两人并肩坐在街头，吃得很香。</p>
为何取这么个名字？据那老板说，他们的店铺历史颇为悠久，乃是祖上传承的手艺，自制独家配方，号称神都第一糯米团子，口味一绝，因铺子位于东城区大桥旁而得名。</p>
老板没骗人，那口味的确是一绝，至少……孟星河、冉宁儿都觉得很好吃。</p>
到了深夜，两人可就惨了，莫以为孟星河在烟雨司掏出个金拓本买下冉宁儿的卖身契，便是有钱了，其实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小穷鬼。全身上下一共就十个星耀铜币，一个星耀银币，如今买了几个天灯、糯米团子后，兜里早已空荡荡，这也就导致两人只能露宿街头了。</p>
孟星河带着冉宁儿去到天桥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地小睡了起来。</p>
说实话，其实他本不愿让一个女孩子跟着自己吃苦，但奈何冉宁儿她的族人皆被朝廷所俘，她已无处可去，自然是得随着他了。</p>
孟星河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得早早找个落脚点才是。</p>
于是，第二天清晨，孟星河早早一起来，便去打听消息了。</p>
据外面的人说，在神都，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是冲着九大宗派而来的，也即是李叔口中所说的神都第sì jí势力，其虽然招人条件极其苛刻，却自古培育出了无数天才。</p>
至于那紫金山、鬼谷山以及梵净山，则是只收朝廷权势极大者的子女，那是专门为神都朝廷培养人才的，绝不对外开放，而十字门，则是更为神秘的宗派。</p>
如此一来，有心求武者便大多拜访九大宗派，看与哪家有缘，进入其中深造个几年，出来也可光宗耀祖了。</p>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九大宗派的学子有参加神都院试的资格。神都院试，乃是由九大宗派联合举办，一年一届，获得三鼎甲者，奖励极其丰厚，如此一来，但凡有梦想的青少年，便皆是想拜入九大宗派，一年后参加院试比划，若是摘下个状元、榜眼、探花，岂不是可以号称万人中的佼佼者了？而且，最令人垂涎的是，三鼎甲以及最为优秀的几位学子，可以获得参加殿试的资格。</p>
何谓殿试？</p>
殿试是由神都皇室直接举办的一场最高级别的比试，它面向的对象，是整个神都的顶尖天才，两年一届，殿试同样设有三鼎甲，而那场比试中脱颖而出的状元、榜眼、探花，则会受到朝廷的亲自接见与封爵，若是能封得个爵位，那后半辈子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p>
只是，那殿试的入考条件实在是太为苛刻，只有神都三山及一门、朝廷子女以及院试中的三鼎甲、佼佼者，才有资格参加。所以，光是那道门槛，便足以扼杀上万学子的梦想。</p>
莫要以为只有在殿试中获得三鼎甲才叫光彩？其实，身为平民出生的你，若是能凭借自己的实力站在殿试的台上，那……你便是真正的天才，你已然是十分光耀的了！</p>
一年一届，此为院试！</p>
两年一届，此为殿试！</p>
参加两大kǎo shì，无疑是神都万千学子所梦寐以求的。</p>
“神都四府。”</p>
据孟星河打听而来的消息，神都四府便是那殿试三鼎甲的强力争夺者。</p>
神都，分为五个城区，中城区乃是皇宫所在地，东城区是东王雷府，西城区是西王孟府，北城区是北王唐府，南城区是南王钟府。</p>
“若是能进入九大宗派，在一年后的院试中摘下三鼎甲之一，便可参加殿试，到时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爹爹了。”孟星河在心里盘算着，殿试如此重要的场合，既然西王孟府每次都参加，那身为府主的他必然也是极为关注的，因此，说不定他会现身于殿试之地，到时，兴许两人便可见面了？</p>
一想到这里，孟星河心里便来了劲！</p>
既然如此，九大宗派，他是入定了！</p>
孟星河打开李叔给他的那份地图，绘制的很详细，神都每一个势力在何处，有多大，皆是画得十分清楚。看到这里，孟星河不禁撇了撇嘴角:李叔真是深藏不露啊，能将神都地图绘制得如此清晰，以前必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p>
看了看地图，孟星河决定先去东城区的武渊阁、九华宫。</p>
武渊阁据说创立于几百年前，其创始人曾为神都一方巨擘，其实力十分了得，精通武学奇经，武识渊博，被世人尊称为武渊老人，故而所创门派亦是命名为武渊阁。</p>
武渊阁数百年间已是培育出了大批人才，他们的教育宗旨乃是“武学为主，灵诀为辅。”也即是他们更多注重的不是灵力等级，而是功法的修炼。当然，入门考核时，灵力等级依然是很重要的因素。</p>
据说，此门派一度被称为九大宗派之首，便得益于其门派学子在武学功法上颇有造诣，数百年来，院试三鼎甲中，必出武渊阁之人，那等雄厚实力，可想而知了。</p>
武渊阁的强大，也就必然导致其成为九大宗派中最受欢迎的对象，十有**的青少年都会来碰碰运气，若是被该门派收为学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毕竟择良木而栖是大家都懂的道理，而如若被拒之门外，那便只有去另外八大宗派再看看了。</p>
孟星河与冉宁儿来到了武渊阁的正门口，却发现方圆一里人山人海，挤得要命。冉宁儿毕竟胆子小，竟是牢牢地扯着孟星河的衣袖，生怕自己被挤出人堆去，孟星河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p>
过了许久后，武渊阁中走出了几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们皆是身着统一的白衣，气度不凡，眉宇间皆是透露着傲然之色。</p>
这些……应该就是武渊阁的学子吧？</p>
孟星河望着他们，在心里默默地道。</p>
“我们武渊阁乃九大宗派之首，想必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吧。但你们也应当清楚，我武渊阁同时也是九大宗派中考核最为严厉、入门条件最为苛刻的，不仅要对你们的灵力境界进行测试，同时后面还有武学渊识程度的考核，只有两者皆满足我们的条件，方才可以入我武渊阁。你们……听懂了么？”</p>
台阶上为首的那名青年，慷慨有力地说道。</p>
“听懂了。”台下的人们，皆是开口迎合。</p>
随后，开始进入了考核阶段，有名武渊阁的弟子下来人流中整顿，将所有人分成了八股势力，排成纵队八列，如此一来，摩肩接踵的现象倒也变得好多了。</p>
孟星河与冉宁儿排在一对，静静地等候着灵力考核。</p>
孟星河透过前方人的身子，可以看到，在台阶下放着八块灵石，皆有人一般高，通体闪烁着幽幽的黑光，灵石犹如一面光滑的镜子，隐隐可以看到反射的光泽。</p>
灵石，是一种检测灵力境界的奇异石头，在星耀大陆很多地方都可见到，它只有一个功能，那便是检测灵力境界。</p>
此时，孟星河看到一位黑衣少年走到了灵石前，挽了挽衣袖，伸出手，触碰在灵石上，灵石绽放出一道亮光，随后洁净的石面上便现出了一排字:境界:小周天一门。</p>
“才小周天一门？这都想进武渊阁？”</p>
“我可是听说，武渊阁第一轮考核，若是体内检测不出小周天三门的人，他们可是一律不要的，看样子，这人是没希望了。”</p>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p>
果不其然，只见台上那名白衣青年走了过去，不知对那黑衣少年说了些什么，随后便见到后者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像是逃窜一般地，钻出了人海。</p>
孟星河看着这一幕，猛然感到不安。</p>
待会儿……自己也会如此么？</p>
后面又是几位青少年参加了考核，有出色点的，便是体内检测出了小周天三门的力量，便被寄予厚望，命他们进行下一轮武学功法的考核，而绝大多数人，则是像之前那名黑衣少年一样，羞愧离去。</p>
此刻，是一名红衣少女站在灵石前，她长得灵动俏皮，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花，只见她伸出洁白玉手，触碰着灵石。</p>
灵石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人检测时都要闪耀，可以说是刺痛人眼膜，在场的人，无不是用手遮挡着双目，待得光晕散去了十之**后，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灵石，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盯着灵石上的那些文字。</p>
境界:中周天四门！</p>
哗！</p>
在场之人，无不是一惊，愕然失色。</p>
红衣女子回身，挺了挺发育未全的胸脯，目带傲然之色，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离开了，看那略微雀跃的样子，应该是去进行下一轮考核了。</p>
又等了许久，终于是到孟星河两人了。</p>
“星河哥哥，我先去。”冉宁儿突然微微侧目，看向孟星河，道。</p>
从昨日以来，冉宁儿便这样叫他，孟星河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称呼总比孟公子好多了吧。</p>
看着冉宁儿欣喜地走到灵石前，孟星河不禁暗自猜想:这丫头，会是什么实力呢？</p>
冉宁儿静静凝视着灵石，旋即伸出那如玉莲般的素手，灵石之上，蓦地涌现出淡紫光晕，所有人的脸，几乎都是被映成了紫色。</p>
灵石上，缓缓浮现出几个字:</p>
境界:中周天五门。</p>
哗！</p>
台下再度传来一片哗然声，所有人皆是盯着灵石前的绿衣少女，面露羡慕之色。</p>
那可是……中周天五门啊！那小女子年纪轻轻，灵力境界竟已是修炼到了这一步，天赋好惊艳！</p>
许多人在心中默默地感慨道。</p>
中周天五门为何概念？</p>
要知道，周天境界大分为小周天、中周天、大周天，细分为周天九门。</p>
正所谓，天有九宫，地有九州，人有九门！</p>
修行者初涉灵力，便是先开启人之九门，方可入武境。这一过程，便被称为周天境界，亦是修行者打好地基的阶段。</p>
而周天九门又可分为上三门，中三门以及下三门！</p>
小周天境界，分为一到三门，此为下三门；</p>
中周天境界，分为四到六门，此为中三门；</p>
大周天境界，分为七到九门，此为上三门。</p>
先前那位红衣女子，灵力境界为中周天四门，便引来如此大的议论，此刻检测出中周天五门的冉宁儿，所引起的轰动，又可想而知了。莫说是在场参加考核的人，就是那白衣青年，都是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旋即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p>
冉宁儿收回小手，对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视若无睹，反倒是径直走到了孟星河面前，语笑嫣然地道:“我厉害吧？星河哥哥。”</p>
“你如此厉害，为何当初不想办法从烟雨司中逃出来。”孟星河点点头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p>
“烟雨司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点实力，在她们眼中，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冉宁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解释道。</p>
孟星河闻言，不免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教坊中，便是高手如云么？神都这里，果然不简单，还好自己在烟雨司中没有胡来，而是以金拓本赎回的她，不然后果怕真是不堪设想。</p>
“快去吧，到你了。”</p>
若不是冉宁儿提醒，孟星河怕此刻都还未反应过来。</p>
孟星河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旋即走到灵石前，伸出修长的手，触摸在灵石上，那入手冰凉的触感是如此地深刻，然而，灵石毫无任何反应，甚至……亮都未亮一下！</p>
原本闪烁着幽幽黑光的灵石，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p>
这……</p>
所有rén miàn色古怪地看着青衣少年，旋即蓦地捧腹大笑！</p>
哈哈……</p>
先前那些小周天一门的修行者便是引来一阵阵嘲讽，而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九门一道都未开启的少年，这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p>
在场没笑的，怕也就冉宁儿一人了吧。</p>
冉宁儿目视着青衣少年，只见在他的小手上，隐约可见一道银色疤痕。</p>
“他明明不是修行者，可为何先前在烟雨司非要逞强替我挡下那一鞭。”冉宁儿手捂红唇，眼眶微微发湿。她知道，一位小周天都未晋入的普通人，挡下那一鞭的后遗症会有多大，恐怕那道银疤，没个几年是散不去了。</p>
孟星河愣在灵石前，直到一名白衣青年走到他身旁时，他才是回过神来。</p>
“你不是修行者？”白衣青年皱了皱眉，问道。</p>
“嗯，我从未修行过灵力。”孟星河诚实地道。</p>
“你走吧。”白衣青年语气傲然地道。</p>
“我不可以进行下一轮考核吗？兴许，下一轮考核我会表现得很好。”孟星河阅书极多，尽管那些书籍并非灵诀，但他相信，若是让他参加下一轮考核，他一定会表现得很好。</p>
然而，白衣青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开口道:“我们武渊阁从不收起步晚的废物。”</p>
起步晚？这的确算得上了。常人一般八岁左右便开始修行，九岁便开启体内的第一道灵门，到十二岁还未修行的，倒确实很少见。</p>
可偏偏眼前这位青衣少年，便是那少见中的一人。</p>
四周的人皆在冷笑。</p>
有人居然体内一道灵门都未开启，便来武渊阁参加考核，这如何不叫他们笑话？</p>
在如此窘境之下，青衣少年沉默了许久，方才是微微抬头，黑眸变得明亮了几分，只见他淡淡地道:“我虽然起步晚，但却不一定是废物。”</p>
说完这句话后，孟星河转身，走到冉宁儿身旁，道:“你要去参加下一轮考核吗？”</p>
“不去了。这武渊阁……不进也罢！”</p>
冉宁儿嫣然一笑，道。</p>
孟星河的眼眸，缓缓波动了一下，旋即默然不语，拉着她的小手，挤出了人潮。</p>
而白衣青年见到这一幕，眼皮不禁跳了跳，面色显得极为难看。要知道，今日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位中周天五门的天才少女，哪料，竟被一个废物少年带走了。这……如何不叫武渊阁心疼啊。</p>
“日后武渊阁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今日没有收下星河哥哥。”冉宁儿走着走着，突然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地道。</p>
“后悔？武渊阁乃九大宗派之首，每年皆有无数天才拜入门下，它为何会后悔今日之举？”孟星河微微偏头，看着她，道。这小女子，是在谄媚我还是安慰我？</p>
“因为……一年后的院试里，星河哥哥一定会用实力打他们的脸。”冉宁儿若有所思地道。</p>
“呵呵，打脸？我一个小周天境界都未迈入的普通人，如何谈去打武渊阁的脸，再说了……能不能进入其他宗派参加院试还是一回事呢。”孟星河嘴角掀起一抹自嘲，道。</p>
“那我们去其他宗派试试吧。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冉宁儿道。</p>
“嗯？谁是爷？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自称爷呢。”孟星河没好气地笑出了声。</p>
“嘻嘻……你终于笑了？”</p>
“呃…”</p>
“星河哥哥，我们现在去哪？”</p>
“九华宫。”</p>
“九华宫，这是个什么地方啊？”</p>
“九大宗派之一，亦是位于东城区，因宫中有九大清池而命名，其宗主九华圣女更是当世一等一的强者。据说，九华宫中的九大清池颇为奇妙，竟能助人提升修为，故而若是能在宫中九大清池里修行，那必然有事半功倍的奇效。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修行者冲着九华宫中的九大清池而去。”</p>
“那走吧，星河哥哥。”</p>
“嗯。”</p>
……</p>
奔波了一天，直至黄昏时分，两人垂头丧气地坐在街头。</p>
孟星河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p>
东城区武渊阁、九华宫，不收他！</p>
西城区风雪殿、天兵府，不收他！</p>
北城区六旗帮、星月山庄，不收他！</p>
南城区玉虚观、屠龙宗，不收他！</p>
原因都一样，认为他还未修行，属于一个起步晚的废物！</p>
这原因虽然有点牵强，却也不是不无道理。</p>
“星河哥哥，你别难过嘛，笑一个，嘻嘻……”冉宁儿拼了命地逗他笑，可他依旧是愁眉苦脸的。</p>
“能不难过吗，九大宗派都进不去，我一年后连参加院试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谈两年后的殿试。”孟星河道。</p>
“星河哥哥一定要去参加院试和殿试吗？”冉宁儿嘟嘴道。</p>
“嗯，非去不可。”</p>
“那我们再去书院山看看吧。”</p>
“书院山？”孟星河微微抬头，双目熠熠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书院山？九大宗派中排名倒数的一个门派，谁都不愿去的一个门派，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呢。孟星河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许久之后，方才是开口道:“嗯，那走吧。”哪怕有最后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哪怕是进了最差的一个门派，他也不在乎，只要有参加院试的资格，就够了！</p>
冉宁儿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孟星河的步子。</p>
书院山，因排行九大宗派之末，所以竟是没在神都五大城区中，反倒是位于神都郊区外荒无人烟的地方。</p>
两人走了好久好久，直至黑夜低垂之时，方才是来到了书院山的大门口。</p>
书院山乃是一个道观，位于秋麓峰山脚下，坐北面南，山环水绕，云雾飘渺。</p>
一条奇险的台阶通往正门口，好似通天之路。</p>
两人登阶之劫难，已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了。然而，当他们登完最后一阶，来到牌匾下时，才发现，此刻的书院山竟已是闭门谢客了。</p>
“怎么办？星河哥哥。”冉宁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道。</p>
“没办法，只有在门口歇一晚上，明早再看了。”孟星河苦涩地道。一边说着，他将行囊打开，用衣裳铺在地上，将外套盖在冉宁儿的身上，道:“劳累了一天，你快休息吧。明日若是能拜入书院山，从此也不必过如此苦的日子了。”说完，他自己背靠着墙角，微微合目，小憩了起来。</p>
冉宁儿躺在地上，月光洒在她那又红又烫的俏脸上，此刻的她，看上去既羞涩又美丽，只见她眨了眨大眼珠，旋即鼓起勇气地道:“星河哥哥，你冷吗？冷的话，来宁儿旁边睡吧。”</p>
没有人回答！</p>
“星河哥哥。”</p>
“星河哥哥？”</p>
冉宁儿“嗯？”了一声，微微侧目，只见那青衣少年早已靠墙睡着了，隐约可以听见他发出的颇有节奏感的呼吸声。</p>
冉宁儿抿唇微笑，心想:倒头就睡？星河哥哥今日一定累惨了吧？</p>
她悄悄地移到孟星河的身旁，替他盖上一件外套，旋即合上美目，满意地入睡了。</p>
星河哥哥，放心吧，你一定能参加院试的！</p>
合上双目那一刻，冉宁儿还在心中为他默默祈祷着。</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