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正陪着雪琳玩耍的靖边突然右眼皮跳个不停。还没穿越时,靖边就经常听老人家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所以,靖边此刻的心神完全没办法平静下来。
“雪琳,我们今天就先玩到这吧,好吗?”靖边轻声劝着雪琳。
“好吧!”雪琳有些不开心,但是还是同意了。
两人随即收拾好玩具,走出小屋。正要锁门时,靖边想到了什么,又走进屋里,将那把强劲的手弩挂在了腰后。
“这是什么啊?”雪琳好奇的看着手弩,伸手就想上去摸一下。
“别动这个很危险的!”雪琳的动作吓了靖边一跳,他赶忙伸手打开了雪琳的小手。可能是匆忙间用力太大,雪琳的小手瞬间就红肿起来。
“好痛,哇!”雪琳一下子就坐到地上,抱着手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靖边顿时手足无措,费了好一翻功夫,才让雪琳阴转晴。
随后,依旧感到不安的靖边拉着雪琳的小手,快速的向着小河村跑去。
夏树晴涛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了,恍恍惚惚里,他感觉到自己变的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到天上一般。而飞段,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变的无比虔诚,再不复之前的狂傲和不羁。
“邪神大人,您忠实的信徒,将为您献上祭品,恳请邪神大人享用!”飞段仰面躺在图案上,开始了他虔诚的祷告。
诺大的小河村此刻变的安安静静,除了飞段和夏树晴涛,就只剩下住在村尾的浪依旧在擦拭着手里的长刀。拿着一块青色的布料,轻轻裹在刀柄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布料,一点点的向刀尖移动,直到擦拭完整个刀刃。这样的动作,从飞段到达小河村,浪就一直重复着。就连夏树晴涛发出的痛苦哀嚎,也没能让浪的动作有着一丝的波动。
浪今年已经七十有四,而他手里的刀“风切”,已经陪伴他五十多年,也重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伙计,今天我们俩又能并肩作战了。”浪终于停止了擦拭,双手竖举着“风切”,光滑的刀面映出了浪的容颜。
凝视着刀里的苍老自己,浪嘴角微微翘起,随后起身,将“风切”轻轻地插回刀鞘。就在刀身完全进入刀鞘时,原本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的浪,全身忽然迸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势。
如果出鞘的绝世神兵,浪迈着大步,跨出房门,走到街道上,凝望着盘腿而坐的飞段。
“还有一个老头。”飞段被这股突然而来的强大气势打断了祷告,十分的生气,祷告时他脸上的虔诚全都消失不见了。
站起身,飞段横举着三月镰指向浪,恶狠狠地说:“老家伙,你打断了我的祷告,所以我要把你献给邪神大人。”
“要打就打,不要废话。”浪面无表情的说道。同时,他的右脚前跨,身体微向前倾,呈现出一种弓形。左手握住“风切”的刀鞘,右手紧握着“风切”的刀柄。
这个造型,让浪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张拉满月的弯弓,随时会发射出一枚致命的箭矢。
面对着这恐怖的气势,飞段第一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双手紧紧握住三月镰,谨慎的盯着对面的敌人。
两人对峙了一会,终究飞段还是不适合这种耐心比赛。只见他大声喊着:“去死吧,老家伙!”,随即狠狠甩出手里的三月镰,砸向远处的浪。
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浪,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只见他双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整个人疾速迎向飞驰而来三月镰。
不过眨眼间,三月镰就出现在浪的眼前,就这一瞬间,疾奔中的浪脚步忽然飘忽起来,仿佛变成一片树叶,随着风四处飘动。三月镰飞动中带起的风,将如同树叶的浪轻轻推开。而避过三月镰的浪,瞬间又恢复了之前那疾奔的速度,一下子就撞进了飞段的身前。
“迎风剑道,点息风牙。”浪的声音如同铜钟,刚反应过来的飞段被震的一愣神。而就这一瞬,浪手里的“风切”完成了出鞘,刺穿飞段的心脏,回鞘这三个动作。
完成斩杀后,站在飞段身前的浪,身上那无与伦比的气势消失殆尽,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苍老的卖酒翁。
“吾之名,迎风浪,无名之敌,你可以安息了。”浪竖举起“风切”,闭着眼睛念道。
而让浪万万没想到的是,飞段居然真的回应了:“老家伙,你真的弄疼我了。去死!”着话音,飞段抽出衣服里的漆黑长矛,划向浪的胸口。
“怎么会?”浪震惊中,却依然由着身体的反射动作,闪身避过这致命的一击,随后连连退了十几步,远远的望着飞段。
“老家伙,我,飞段,可是邪神大人的信徒,我是不死之身,哈哈哈哈!”飞段狂笑着。
另一边的浪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不信的道:“什么邪神?什么不死之身?你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脏和普通人不一样,是长在右边的,下一击,我一定会刺穿你的心脏。”
浪说完,又摆出了之前的造型,释放着自己的气势。可能是没有经过漫长的擦拭剑刃的蓄势过程,这次,浪没有了那种无可匹敌的气势。
“来啊,老家伙,我一定会用你的鲜血祭祀邪神大人,你会是一个更好的祭品。”飞段挥舞着铁棍,一脸的狂傲。
如同上一幕重演,浪在飞段话音刚落,又一次如同离弦之箭般前行,拔刀,瞬间刺入飞段的右胸。可让浪没想到的是,当他要收回插在飞段右胸上的“风切”时,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风切”刀身。
“老家伙,你的刀我收下了,你去死吧。”飞段左手握着漆黑长矛,从浪肋下方向斜斜地刺了过去。
浪根本没有办法闪避,因为武士永远不能放弃手里的刀剑。所以,飞段的漆黑长矛深深刺入了浪的身体,从肋骨一直插到肺部。
“啊!”浪痛苦的嚎叫着,而飞段此时也松开了握着“风切”的手,舔起矛尖上的鲜血,开始了自己的仪式。
“禁术死司凭血。”飞段看着眼前跌坐在地,即将死去的浪,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他高高举起手里的漆黑长矛,深深刺入自己的胸膛。
正向村庄走来的靖边和雪琳,自然不知道村庄里发生的事情。不过,一路走来,安静的氛围和村庄外道路上散乱的脚印,让靖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直到两人拐过一个弯,看见前方道路上躺着的夏树晴涛,靖边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抱着倒在血泊中,几无生气的父亲,靖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而雪琳,已经被着恐怖的一幕吓得全身颤抖,跌坐在地上。
村庄里,刚刚解决浪这个大敌,正要准备献祭仪式的飞段,很自然的听到了靖边的声音。又一次被中断仪式,飞段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了。
“居然还有小老鼠敢回来。邪神大人,您的祭品又要增加了。”飞段收回自己的三月镰,迈着大步,朝着靖边那里走过去。
夏树晴涛在天空飘浮了好久好久,直到飘到一扇巨大的门前。
“过了这个门,就是死人的世界了吗?唉,也不知道靖边以后要怎么办。”夏树晴涛在门前踌躇着,心里还是放不下刚刚4岁的靖边。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靖边的声音突然在夏树晴涛耳边响起。
“是靖边!不好,靖边有危险!”夏树晴涛立马反应过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灵魂化作了一颗星星,飞速的撞进了他早已死去的身体。
本应死去的夏树晴涛,回光返照般的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封印卷轴,说道:“靖边,拿着这个,去汤隐村,快跑!”
就这么一下,就耗光了夏树晴涛所有的力量,还想再多嘱咐一些话的他,最后只来得及说了声“对不起”,就再也没了气息。
“父亲,啊!”靖边抱着夏树晴涛的尸体,哭泣着,仰天长啸。
飞段站在十多米外,看着这悲情的一幕,嘲弄着说道:“呀哈哈,小老鼠死了父亲,很伤心对不对!”
如果飞段不说话,靖边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忍者的步伐声实在是太低了。而当靖边看到飞段的容颜和形象时,立刻就和火影màn huà里的人物“飞段”对上了号,虽然此时的飞段并没有穿着晓的黑底红云风衣。
“你是飞段?是你杀了我父亲?”靖边瞬间冷静下来,冷冷的问道。
“小老鼠居然知道本大人的名字。”飞段有些惊讶。
“为什么要杀我父亲?”靖边继续问道。
飞段将三月镰架到肩膀上,一脸无所谓的道:“因为邪神大人需要祭品。”
靖边听到这个理由,完全没办法接受,刚想再提问,却被飞段打断了。
“好了小老鼠,本大人已经对你够好了。来吧,乖乖接受死亡的痛楚吧!”飞段说着,提着三月镰一步步走向靖边。
靖边发现自己很无力,嘴上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手里的wǔ qì。现在,靖边打不过飞段,似乎只能够乖乖受死了。
“我不能死,不能死。冷静,冷静!”靖边努力压下心里的恐惧,脑袋飞速转动,思考着自救的办法。
“小老鼠,去死吧!”飞段走到靖边身边,举起三月镰,即将要狠狠划下。
“等等,你不能杀我,我愿意信奉邪神大人!”靖边以极快的速度说完这段话,此时,飞段的镰刃已经割破了靖边脖子上的皮肤。
“你愿意成为邪神大人的信徒?”飞段质疑的看着靖边,眼里充满着怀疑的神色。
“我愿意!”靖边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飞段看着靖边的样子,这才点点头,放下了架在靖边脖子上的三月镰。
“想成为邪神大人的信徒,必须要献上祭品。唔……”飞段眯着眼睛说着,目光却看向靖边身后的雪琳,突然嘿嘿一笑,指着雪琳说道:“小老鼠,去杀了她献给邪神大人,你就有资格成为邪神大人的信徒了。”
“什么!要我杀了雪琳!你不能这样做,雪琳她也会信奉邪神大人的。”靖边难以置信的看着飞段,不敢相信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
“看来你是不愿意了,还想成为邪神大人的信徒。”飞段又一次高举三月镰,残忍而疯狂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去死吧,小老鼠,享受死亡的痛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