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张甫又开始宣讲修法是一件多么困难、光荣,前途广阔的事。
“世间万人中仅有一人可修法,也因此青岳国修入真境者不足千,入通灵者不足十,至于乾坤之境更是凤毛麟角,修法之艰难可想而知,你们十一人虽为佼者,但数年后,能真正成为修法者,十之有二三,就难能可贵了,所以务必勤学苦练,修性明悟。”
众弟子齐声称是。
张师傅又讲了很多修法常识后,开始传授给弟子们一套粗浅的炼气功法,炼气功法可炼自身之力生气、炼万物之气为已用,而高炙已坚持不住,昏昏欲睡起来,张甫见此忍不住瞪去俩眼,高炙恍若未闻,竹雪则提醒了他几次,但毫无作用。
张甫越瞧越怒,尤其是发觉不少弟子偷看过高炙后,含笑的望着自己,仿佛在看自己笑话,他脸色铁青,如何能忍!
只见,张甫目光严厉,沉语道:“尔等或许还未见识过何为法术,本师让尔等感知一番。”
他双手结印,“御风术!”陡然间,堂内一股强风刮起,书纸等物瞬间被吹的七零八落,弟子们一个个被刮的睁不开眼睛,惊慌失措起来。
张甫看着狼狈的弟子们,心中一阵得意,想着就该让尔等见识一下厉害,要不然又怎会把本师放在眼里,他这般一想,加倍催动法力,狂风大作,把堂内书案、书架等大物件也刮飞了起来,不少弟子被打中,惊呼哀叫,场面更加混乱。
“这张甫还真是混蛋!”高炙哼道,四周杂声太大,仅他身边的竹雪听到了耳里。
咣当!咣当!……几张书案掉落在地,预示着张甫收了法术。
此时,堂内是一片狼藉,不过高炙这边就与众不同了,他身前的书案整齐的摆放着书纸笔墨等物,身旁还坐着惊魂未定的竹雪,适才一张书案向她砸去,高炙见她力微体弱,就把她救下。
张甫不可思议的望着高炙,他虽仅为二真之境,与鸿虚学院各堂师尊比逊色不少,甚至比之不过莫凌霄等优异的弟子,但好歹也是真境高手,高炙这种劣徒怎么可能抵抗的住自己全力施展的御风术!
可……难道是他座位太过靠后的原因?应当是,张甫找了个缘由安慰了一下自己,心情总算好点,但也失去继续授课的兴致,说道:“运气驱法,为法力,法力高强自可呼风唤雨夺天地之力无所不能,所以修法之路,炼气必先,在炼气堂这数月中,你们不可轻视懈怠,今日就到此,午后你们来后院自行练习本师传授给你们的炼气功法吧”,说完他纳着闷跨步离去。
师傅一走,徒弟们就不再约束,一个个站起身来,有四处打量的,有收拾东西的,有与人交谈的……
“这位同窗,在下端木良,敢问尊姓大名?”一位面色白皙,眉目清秀,身形挺拔,文质彬彬的少年向高炙问道。
“高炙”,高炙抱拳回道。
“你就是高炙?”那端木良身后窜出一位比端木良稍矮,但身材显得非常壮硕的人来,语气中满是惊讶。
“这位是卢童,性子直爽,高师兄无怪”,端木良介绍道,他与卢童是发小、世交。
“无妨”,高炙不以为意。
卢童抢着说道:“高师兄,刚才张师尊用出那么厉害的法术都没能把你书案吹乱,怎么做到的?”
“趴在书案压住纸张等物即可。”
“这么简单呀?”卢童一怔,接着拍了一下脑袋,“我咋没想到!”
端木良一笑,这话他可不信。
“我要回去了,改日再聊。”
“高师兄慢走”端木良和卢童齐声说道。
高炙先走,竹雪后面跟上,只听后面传来那卢童与端木良的窃窃私语,“他应该不是那败家子高炙吧?”
“应当是”
“是吗?好吧,长的不错,怪不得与云安国联姻会选他。”
“你小声点!”端木良轻声责备道。
出了炼气堂,二人往峰下走去,彩蝶异树,山石俏丽,加上竹雪与他说笑,高炙心情很不错。不过,当走到吊桥时,遇到了秦江一伙,让他不禁心想,果然冤家路窄。
“表妹!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秦江见到二人,惊诧恼怒的问道。
“我和他同住……”
“什么!”秦江大惊,“你……你跟他……住一起?”
竹雪知道表哥误会了,忙解释说这次新徒中仅有她一个女弟子,领学卓羽妍就邀她同住,后来高炙也住到了那里。
“这怎么可以!我给你重找一住处”
“不要,我住那里挺好”。
“姨妈可是让我照顾你的”。
竹雪嘟嘴说道:“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照顾,表哥,你要再难为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秦江见表妹生气,也不敢再说,转头撇向高炙,越看他越是不顺眼,“高炙,多年未见,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不”高炙一口回绝,神态散漫,一如既往的对他不屑一顾。
“你……”秦江一时无语,高炙答应和他切磋,打伤打残,自己也有借口,但如强行找他麻烦,那结果……,鸿虚学院院规很严,哪怕他是皇亲国戚,也是不敢乱来,再者高炙身份不一般,无故打伤他,自己府上也不好跟高家交代,昨日他被高炙气的一时没忍住,仔细想来甚为不妥,万一因此被赶出鸿虚学院,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一定要先让他答应跟自己切磋,然后再好好教训他。
“你就如此胆怯吗?”秦江用起激将法。
“懒的理你”高炙更觉对方幼稚。
“哈哈!明明胆怯,还大言不惭,可笑可笑!”
高炙无奈叹了一口气,“好吧,是我胆怯,你可以滚了吧?。”
听对方承认胆怯,秦江倒也欣慰,但后面那句滚,就有些……,对此,他也有些无可奈何,琢磨着高炙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面呢?
“高炙,你好歹也是高老元帅的长孙,难道就要如此堕落高府的威名吗?”一位名叫张砦的说道,他虽是富贵子弟,但家室跟秦江、高炙没得比,所以虽对高炙也是一脸不屑,目瞪虎视的挑衅着,但语气上还算恭敬。
“你是什么东西?滚边去”,高炙并不认识此人,骂了一句扭头对秦江说道:“秦江,咱们的梁子都好几年了,你能不能忘了呀?”
“忘?说的轻巧,你可知为报当年之耻,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晕,多大仇?“不至于吧?一点小仇,还值得如此挂怀?不如我现在给你道个歉,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跟他斗,高炙早已没了兴致,解决算了,也省的烦人。
“冤家宜解不宜结,表哥你就不要再记仇了?”竹雪一旁劝道。
高炙态度还算真诚,但秦江更加心里不是滋味,按照他这么说,岂不是自己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你还真会说话!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太小气,如果你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
“表哥怎么这样呀?”竹雪气鼓鼓的说道。
这时,一位身材不高,稍显瘦弱,眼睛略小,表情木讷、倔强,一看就是那种固执、迂腐的人走到秦江面前,指了指高炙说道:“这位仁兄都说要与你道歉了,你还咄咄逼人,如再无理取闹,我可就要去找惩戒堂的教习了!”
他姓葛名龙,也是炼气堂新进弟子,高炙与竹雪离开炼气堂没多久,他也起身出来,方才见到秦江态度蛮横欺负高炙,所以过来理论。
高炙郁闷的看着葛龙,心想你这家伙看热闹就是了,怎么还为我强出头?
“没你的事!”秦江瞪着那人说道。
“天下不公之事,都乃我辈之事”,那人义正言辞的反瞪着秦江。
秦江望了眼听到此话在摇头苦笑的高炙,以为他在笑话自己,怒不可赦,啪!一巴掌把葛龙扇倒在地,吼道:“滚!”
“我这就去找惩戒堂的教习”葛龙淡定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大步离去。
“把他拦住”秦江自知冲动,忙喊道。
他身后三人追上葛龙,拦住去路。
葛龙这种人自有一股牛脾气,你们拦我,我就偏要过去,但他心中强硬,力量与三人缺无法比较,始终还是没能过去。
“你们让开!”
“就不让,你能咋地?”
葛龙怒从心起,不自觉的挥出一拳。
那位叫杜永正的家伙早有防备,躲过那拳后,阴森一笑,“嘿嘿!可是你先动的手”说着一脚踢去。
葛龙反应迅捷,双手探出抓住对方小腿,猛地向后一甩,竟是把杜永正摔在了地上。
这招鹰戏顽兔还不错,高炙想着。
张砦见此,运气出招,用出一套小擒拿手,他有虚境的实力,招数中内气使出威力颇大,葛龙勉强抵挡两招,第三招就被打倒在地。
这时,因一时大意被摔的杜永正羞恼成怒的冲过来,对地上的葛龙猛踹数脚。
葛龙咬牙挣扎的爬起来,一掌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