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上了这丫头的当了,这不摆明是要我帮这位姑娘搭建房屋嘛。
这时,那姑娘走来,欠身一礼,说道:“师妹竹雪,有劳高炙师兄了。”
翠竹寒雪,名字不错,高炙点点头,瞪了一眼在那边得意洋洋的卓羽妍,提刀砍竹去了。
周边山中绿植茂盛,竹树木林多不胜数,搭建竹屋自不是难事,再者竹雪和卓羽妍也有在一旁帮忙,半下午的时间,已盖出竹屋。
“来喝口水”,卓羽妍向高炙递来一杯水。
高炙接过,咕咚大口喝着,只听卓羽妍又说道:“不如你也住这里吧?”
噗!咳咳!高炙被呛个半死,半响后才见好,“我住这?那还不早晚被你气死?”
“你住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没人找你麻烦是不?”卓羽妍眼睛一眨,俏皮灵动。
高炙思考起来,自己从前惹人无数,有卓羽妍这个领学在,确实会少很多麻烦,随即又警惕起来,问道:“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帮你多少次了,难道每次都让你做些什么了吗?”
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是,高炙点头答应,她最多让自己多干一些活,自己却可以在这里蹭吃蹭喝,相比之下还是赚了。
这凹崖之上,地方极其有限,如若再起一栋竹屋,练功修法的场地就所剩无几。
高炙研究了一下,决定在峭壁上修建一处浮阁,俩女都不赞同,如若睡时忽然倒塌,那如何是好?
他满不在乎,但今日已晚,准备明日再说。
夜幕低垂,燕雀归巢,山风徐徐吹来,又迎来一个夜晚。
院内的石桌上摆满珍馐美味,菜香扑鼻,色泽极佳,这些都是卓羽妍做的,高炙虽之前就与她相熟,但不算中午的残羹剩饭,这还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菜。
一开膳,高炙就毫不顾忌形象的“埋头苦干”,甚至顾不上喘气而发出低嗡声。
“慢点吃”卓羽妍轻嘱一声,脸色笑意弄弄,一旁的竹雪也忍不住好笑的捂着嘴。
高炙老半天后才停歇了一下,大喘一口气后,如醉似梦般的感叹道:“真好吃呀!”
“确实美味,羽妍师姐你厨艺真好”竹雪附和着说完,夹起一根炒竹笋,送入口中。
“那就多吃点”卓羽妍温婉一笑,如远山的美景,秀丽怡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高炙厚颜一笑,端起碗来。
“又没说你!”卓羽妍白了他一眼。
高炙可顾不了那么多,浮夸的轻吼一声,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继续“奋战”起来,惹着二女娇笑不止。
吃罢晚膳收拾好东西,高炙在院内搭了张竹榻,铺上床单被褥,此夜就在此歇息了。
翌日清晨,燕雀肆意鸣叫,朝阳蓬勃照射山谷,夺目光耀,花香草绿,小瀑处勾勒出多条彩虹。
高炙躺在院内的竹榻上不愿起身,他侧着身子,正在对不远处练功的卓羽妍和竹雪嘟囔抱怨着为啥还不开早膳。
一套剑法使完,卓羽妍鼓着腮帮瞪着高炙说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早晚之功,不论冬夏,不论雨雪,必不可缺,你这般懒散,又怎可行?”
高炙见她真生了气,也不再催促早膳,起身洗漱了一番后,径自钻进了厨房,稍过一会,只见他端着昨晚的剩菜,边吃边晃脑袋的走了出来,一副吊儿郎当样儿,气的卓羽妍暴怒,非要提剑砍他,幸被竹雪拦住。
涅槃山除了主峰外,还有三座山峰,最高的叫做圣尊峰,是九府天尊欧阳灰的住所及修炼的地方,他老爷子一年在此**一次,徒子徒孙们都能有幸聆听;第二高峰叫修仙峰,此峰是三座山峰中最小的,供学院精英在此自行修炼,此时这里有十一名弟子在此修炼,各自占一地;第三峰叫做万法峰,在三峰之中虽最矮但也最广,是一般弟子学法修法之处,也是三人巳时之前要来到的地方。
从峭壁爬上后山之后,三人往万法峰走去,一路上三人引人侧目,卓羽妍作为学院领学,自然是学院内的风云人物,竹雪新进小师妹可爱俏丽,惹人多瞧几眼也是正常,至于在两美身边的高炙,那就显得扎眼了,尤其是许多人认出他后,都不由得露出各种神情,轻蔑、怨恨、嫉妒、惧怕等等,对此高炙倒不在乎。
从石梯吊桥来到万法峰上的玉石门前,三人分道而行,高炙以新生入院,和竹雪要去炼气堂,而卓羽妍则是去她所在的碎虚堂。
炼气堂在万法峰最正前,是一栋宽敞的院落,高耸堂门上的石匾上雕刻炼气堂三个大字,乃鸿虚真人南宫华所书,他是开山祖师南宫辰的嫡孙,也是鸿虚学院真正的开山祖师,朱漆大门、镂空的雕饰、金漆银饰气派非常。
进去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水塘,水塘上有一座石桥,直通前府大堂,石桥旁山石纵立荷花映池,不远处有栋石亭,筑造的非常别致,水塘一旁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有青藤缠绕,装饰着雕花石灯,可直通后堂。
来到大堂门前,一尊巨型四目石犬非常引人注目,它是为了纪念鸿虚真人的观心犬所铸,据闻此犬能洞察人心,南宫华在此授法之时,它常伴左右,徒弟们稍露懈怠、顽劣之心它就能发现,还能观察出人言真假,使得南宫华的弟子从不敢在他面前说谎。
来到堂内,十一张红木书案整齐排列,此时除高炙与竹雪外,其他新进的九位弟子已然来到,各个端坐在案前,高炙和竹雪的出现让大家把目光都投射了过去,这次倒是没高炙啥情况,主要是竹雪引人注目,因为本届新进十一位弟子当中,仅有竹雪这一位女弟子。
高炙与竹雪走到后面的两张书案前坐好,前者无聊的趴在桌前,眯着双眸,进入混沌之态,后者则显得小心翼翼。
稍过一会,炼气堂的师傅走进来,他叫张甫,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横眉冷面,严肃的紧,让人敬畏,众弟子见他进来,都起身行礼,高炙慢吞吞的与众人一起。
两年前高炙与他有过一次冲突,这时不禁心想,这家伙会不会再找我麻烦?对于这位张甫师傅,高炙对他印象极差,每日总是板着一张死人脸,为人古板,令人生厌,且愚钝不堪,有误人子弟之嫌。
张甫也是看到了高炙,他对高炙也是厌烦的很,不过山长欧阳灰亲自嘱咐过要收高炙,他也无法把此逆徒赶出学院,所以也就不方便找高炙麻烦,心想由他去吧。
未曾学艺先学礼,学院教条自是免不了要先讲一番的,问清各位弟子诚心愿入鸿虚后,张甫带着十一人来到炼气堂后院的祠堂,堂联写着“天地浑沌化万法,万法无极归鸿虚”,供奉的则是创院祖师鸿虚仙圣南宫辰,以及他的儿子鸿虚仙侠南宫义和孙子鸿虚真人南宫华。
张甫领着众徒焚香跪拜过鸿虚三祖,发给他们炼气堂的黑衫后,这十一名弟子也就正式成为了鸿虚学院的弟子。
回到前堂后,张甫开始授课。
“何为修法?练武强身,以身炼气,以气御法,以法生象,此乃修法也,你们强身已达,现重在炼气,所以此堂为炼气堂,专教尔等炼气之法”,张甫稍停一下,昂头继续说道:“炼气种类繁多,各门各派自有一套功法,但万变不离其宗,终要气聚丹田,气贯四梢,辐射百骸,内chuán qí经八脉,外驻目、耳、鼻、肤……。”
众学徒跪坐蒲团全神贯注听着,只有高炙显得意兴珊阑,这些早已熟知。
“生内劲为初境,初后为虚,虚化为真,真境乃修法之门,即称入法,入法得通灵,通灵化乾坤,乾为天,坤为地,乾长千变,坤长守基,乾坤轮转万法皆通,乾坤之上万法合一,飞升无上臻境,从古至今,仅有无上三圣飞升入无上臻境,而修法之道也是三圣所开,后人世代受三圣之恩,不敢有忘,他们分别称为天崇法圣朱卜人,净印灵圣莫文图,以及咱们的祖师鸿虚仙圣南宫辰,你们要谨记三圣尊称及名讳,不可亵渎。”
众弟子齐声称是。
高炙低头暗想,都说升入臻境,化身为圣,可控万物,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寿,那三圣如真升入臻境,为何千百年来未曾再有过其传闻?难道真如所说那般飞出天外为神,俯视众生?他这般想,却没问,之前就是因此等问题与张甫产生分歧,争吵起来。
这时,张甫已讲到修法各境界,“法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返三,三返二,二返一,一合万法,所以从真境到乾坤,每层境界都分前期、中期、后期三阶,真境称为一真、二真、三真,通灵称为下品、中品、上品,乾坤则直接称呼前、中、后三期,至于无上臻境万法合一,自然不再分什么品阶,而初境与虚境无法御驱天地万物之法,自然也不分阶,但每个阶段皆不可或缺,初境攒功形成内劲,化劲修炼出内气为虚境,悟道运气引动法力为真境,也被称为入法境,得法明心通天地之灵为通灵,通天地悟天道,修得罡气为乾坤,至于最后如何修入臻境,本师还不得而知,但综上所述可以得知,炼气为基,甚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