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繁衍之神,您来了。
我知道您会来的。”
化为人形的猫妖,或者说,身受重伤的牛雪,站在那烂尾楼的一个角落中。天地灵力,自发的化为旋风,为她疗伤。可她,只是看着身前的少女,不管不顾的说着。
“从我做为王之护卫而存在的那一天开始。”
“我就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上一世,我没能,护卫好人王。”
“请您,让我以王之护卫的身份死去吧。请您,让我以这人族的身份死去吧。”
“求您……保护好他。”
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就站在牛雪身前,冷漠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为人王如此拼命?你,就算是在妖族之列,也是地位不低的存在吧?”
“…虽然,你是所谓“附庸动物”,不过,妖族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
牛雪的脸上,挂着惨笑。
“…果然,您是,与繁衍之神同在的五位之一…木林的家人终究没能来替我终结一切。真可惜。”
牛雪,以古老的妖族礼仪,向着身前的少女,单膝跪礼。
“王啊。
宽恕我,求你宽恕我。
我已堕落至无以复加。
我已堕落至无以复加…
堕落给予我无上快乐,
无耻肮脏的快乐;
您从不厌弃我,
亦永不救赎我,
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
王哟。
我知道何为愚蠢,
我知道何为堕落,
可我又能如何去做?
世人皆为如此,
虚伪肮脏,
永世不可救赎,永世不可救赎。”
牛雪在言语着。
以只有妖族,才能理解的言语,呼嚎着。声音不大,但能随着天地灵力而去的,唯有痛苦。
所有的妖族,都听到了这言语。可它们全都不予理会,全都不予回应。
因这声音,来自一位早已逆离族众的异兽。
那异兽,绝对不可原谅。
“繁衍之神啊…不,我不知道您是谁…求您…求您不要告知人王,都,都不要告知人王…我是妖族这件事…”
牛雪哭了。
“它们,他们都不会…承认我的。若是木林知道了这件事…”
“他,会伤心的。”
牛雪擦去泪水,跪地,稽首。
“我,名为四耳猫妖,在此。
以孤族之名,献祭于繁衍之神。”
“神啊……求您…宽恕我的堕落…”
以这座烂尾楼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内。所有天地灵力,瞬间冲击向牛雪那残破的躯体。
牛雪那残破的躯体因此,为天地灵力彻底同化。只剩下,几粒光点,闪烁着,飘浮着。
那少女,伸出一只手,将那些光点全部握在手中。
消失了。
103,
“所以…您打算怎么做?”
少女将手中之物,交到那万物之外的透明之物手中。
“血脉传承,是纯粹的能量,所以,我有办法,可以将其交到过往的我——还没有死去的,自私之罪手里。”
“…您,认识那猫妖?您?居然是人王的血亲?”
那人形之物,似是轻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是繁殖之罪孕育的后代。”
“母亲她。上一位繁殖之罪,是最像人类的存在。”
“因为,她,要亲自,孕育人王。”
“包括这一世人王在内,她,一共孕育了两位人王。”
“人王其实,算昰我的亲哥哥。”
人形之物伸手,从它周身,渐渐浮起的小小光点,与那传承之光,游戏着,旋转着。
像是小小的星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吧。”
“你知道吗?
我在很小的时候,和哥哥生活过一段时间噢。
他一直,是个温柔又安静的家伙。”
“繁殖之罪的记忆,是绝对的。可是。繁殖之罪,从来都只有一位。”
“在这次使命完成之后,我,作为“我”的存在,就将彻底消失。
母亲她。本来希望我一直陪在人王身边。”
“不是繁殖之罪噢。”
“只是,一位母亲的愿望。”
“我也本想,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的。
可怜的哥哥。
他永远是孤身一人。
可怜的人王。”
“人王他,真的有那么重要?”
“是你在问我,还是你的主人在问我?”
“您觉得,有区别吗?
你为何要为了我的错误,牺牲你自己的存在?
怪物啊,你真可怜。”
“因为这样公平。
很公平,很公平啊,自私之罪。
我用只属于我的记忆,阻止只属于你的东西。”
“而制衡本身,绝不改变。
这,才是正确。”
104,
人王,正看着面前那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感知之下,他不仅知晓了那些“孩子”对自己的预谋——它们在彻底粉碎之前,身上有学校死者的血腥气味——人是它们杀死的。
人王还发现了,有两位强大的存在,消灭了藏在这楼中的猫妖。
“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也阻止了这个人的阴谋?究竟是谁?”
“王啊…”
中年人打破了木林的思考。
“请您,出招吧。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都请您,放过我身边的这个孩子——它对您,还有用。”
木林冷漠的看着他。
声音里,只有坚决。
“我,不会与非人之物,谈什么条件的。”
中年人苦笑着。
“…是啊。那,您知道何为“献祭”吗?”
“若您,能打败我,那么,您不仅能获得极大的力量提升,还能,得到我的记忆。”
“您,现在想要的所有dá àn
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