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已歇,可此时的青竹班内却还沉浸在绕梁的余音之中,连同一些已经缓过神来的人,却又迟钝性地又陷入了对叶玄烟曲终破境的惊叹。
此曲,对他们而言无可不谓是旷世之音,尤其是对于阳若晴,隐隐间都有些躁动,莫名其妙地热泪盈眶了起来。
或许是受先入为主的影响,叶玄烟用琴音所绘的雪景在她的理解里成了月夜桃花之景。
一温柔的少年满怀期待地坐在桃花树下,待花开,伤花落,看一季繁华,见一世桃花。琴曲的情感线流就如同她的心境般令她仿佛看到了破晓的媚光。
此时莫名挂在眼角的泪花,也是少女心潮澎湃的感动。
“呼——”叶玄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奏完此曲的他已经浑身是汗,刚刚突破武师的膨胀感,如今也如潮水般褪去得只剩下空荡。
“呵呵,没想到只要倾情弹上一曲就能突破武师了,看来是前段时间把自己逼迫地太紧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到达了瓶颈。”叶玄烟欣喜地喃喃自语,今日此时达成武师,的确是一个令人惊喜而又意外的收获。
这会儿,在叶玄烟自言自语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连同莫音生也是如此。
谁能想得到一个迟到进来的新面孔,如此年幼的新面孔却如此非凡!
他,七音空鸣起调全曲;他,一心二用演绎双音共鸣;他,怀古勉今曲终破境!
若论琴艺上的造诣足以和琴痴天才莫音生相提并论了,若论琴曲抒情的效果那么估计谁也会一阵羡慕吧。
武师,这是天下多少有志男儿的第二志愿,达成武师便意味着拥有了武意,有了武意,便是有了娉美灵师的可能。
而这……又是多少注定不能成为灵师之人的夙愿!
事已至此,不论是今日所见还是今后所闻此事,叶玄烟的名字一定会再次成为一段饭后佳谈。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继续留在青竹班了……”
“或许他真的能打破至今无人打破的青竹班的规矩……”
余音也已消散,当他们再次看向叶玄烟的背影时,隐隐间都蕴藏了一丝炙热。尤其是那一人一张古琴,却奏出双音和鸣的技艺令人叹服。
“我……双音共鸣的那段我弹不出来,你是怎么学到的?”莫音生还是丝毫未动的面对众人直立着,不过她看向叶玄烟的双眼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光。
“是我母亲教的。”
“那一定是位琴艺大家吧。”莫音生随声感慨,出于对叶玄烟的欣赏,继而道:“既然如此,那么先前一事就此作罢。”
“呀!”一旁抿嘴而立的阳若晴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叶玄烟的琴音的确非凡,能让莫音生满意也在情理之中,可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xìng yùn感在她心中砰然喷发,仿佛就像做梦一样。
莫音生略微迟疑,“你叫什么名字?”
“叶玄烟。”
“莫音生。”随即莫音生也自报姓名地朝着叶玄烟微微点了下螓首,或许在她心中自己与他已经是同等地位了。
“你们听完叶师弟所弹的琴曲可心有启发?”莫音生再次恢复成了淡然的模样望向众人,不过她的呼吸间隐隐有着一股躁动,胸前的衣襟宛如蝉翼般颤颤而动。
或许是为了变相认可叶玄烟的琴声吧,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一声“有”。可也因此……
“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接下来你们自己好好体会一下之前的启发吧,明天再来上课。”
莫音生素色的面容看不出一点是在开玩笑的意思,在众人的惊愕下,她就有些内心急切地就收拾了下自己的桌子,抱起了她的古琴就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小脚急促地一步一步离开了。
“这……”估计许多人都像叶玄烟一样不知所措了。这堂课,好像还没开始吧?
“呀!叶玄烟谢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阳若晴激动地都抓起了叶玄烟的手,眼眶中的珠眸也因湿润而显得晶莹。
她的举动,也是让叶玄烟不知所措。
而此刻莫音生离去的青竹班无疑是叶玄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纷纷都围了上来。
“师弟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小年纪就已是琴艺大家了。”
片刻后,身后的一些其他师兄师姐们也纷纷走了过来。
“小师弟你真的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话语中也有着几道女声,估计这个说话的是位喜欢琴曲的师姐吧。
“对呀对呀,要不小师弟你再来一段呗,让我们好好近距离瞧瞧!”
“小师弟,你之前的琴音的确打动了我,只有放下过往才能更轻松地追寻未来,谢谢你!”
随后,为了应付众人叶玄烟再次弹奏了一曲,没有谱,没有名,甚至没有编成曲。随心所欲地拨弄着,依旧用上了双音共鸣的手法,比起之前,多了分从容,少了分压抑。
……
“听说你今天可是大展身手了,藏的够深得嘛~”
叶玄烟好不容易回绝了众人的热情,才能自在地带着依蓝在仙乐岛闲逛了许久,直到莫姨再次寻来。
“随性而弹罢了,嘿嘿。”
对此,莫姨倒是没有深问,却是对他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含笑道:“你们兄妹两人先住在这个院子里吧,乐宗对于一般弟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因为逗留的太久,此时日已西落,的确不适合再泛舟返回,何况他们本来就是莫姨亲点的乐宗准弟子,所以叶玄烟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好。”
莫姨说完便转身而走,离开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回头道:“对了,恭喜你成功地踏上了武道,也是最新一届弟子里除君清涟外第一个达成武师的小家伙儿,咯咯咯,你今天的事可是让不少老家伙都大吃一惊呢!好好稳固一下境界吧。”
话罢莫姨就直径而走,重温了一下她的话倒是令叶玄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第二就第二嘛,什么叫除君清涟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