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时孙家两兄弟在地方练兵已有月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天孙传庭修书两封,让他回西安叙职。同时还给他们带去了一个消息,陕西巡抚张尔忠要告老还乡了!
二哇把军中事务安排妥当,就带上千代很快来到了西安。将到咸阳时恰好遇到了其兄孙世瑞,两人便一起到了军营。
进了大营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不只有主帅孙传庭,监军乔迁高、前锋白广恩等俱在列。
一进门,孙传庭便问道:“孙世瑞、孙二哇,你们两人募兵月余收获如何?”
两人没想到这种阵势,对视一眼,孙世瑞说道:“禀大帅,末将到乾州月余,募得新兵三千人。”
孙传庭点点头,“短短一个月时间能在乾州招募三千人,实属不易。”又把头一转:“二哇,你在凤翔募兵如何。”
二哇想想自己在凤翔的收获,无奈道:“末将无能,只募得新兵千余。如今手下不足五千。”
孙传庭嗯一声,“二哇,你没什么行伍经验,一个月时间招募千人已经不错了。那依你们两人所见,地方官兵加上你们新募士兵能否守住萧关和渭水?”
这下可把二哇问住了,他光想着用这种那种的方式训练士兵,可他们到底什么水平自己还真说不上。要问起能不能守住叛军就更说不上来了。还好孙世瑞见多识广,答道:
“回都督,属下这五千人多数是周边农民,少数是归降的流寇和市井之徒。让他们保护萧关以东的粮道尚不可靠,要别说上场作战了。而泾水沿线士兵也大多是这种情况。西安府有大军驻守马、张等部自然不敢沿河东进,一旦大jun1 zhǎng期在外作战。靠这些士兵与马崇禧、张义汝老营对峙不太现实。”
世瑞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一眼二哇又道:“至于二哇所部虽有三千老兵,但毕竟是一堆杂牌凑起来的,又刚遭变故。军中再混上千余刀枪还拿不稳的新兵,遇到敌强我弱难保不会生出事端。”
二哇这时真是松一口气,自己大哥虽然治军经验也不丰富。好歹从小跟在孙传庭边耳濡目染,懂得各中厉害。另一方面也不禁佩服起大哥,自己虽然有穿越优势加身,但要比起干练真是差了他一大截。
孙传庭点点头,“我军欲东进解开封之围,本想留你们两部驻守西安。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
一旁白广恩也附和道:“大军中也有将近四成是刚招募不久的士兵。现在又在流行伤寒,士兵战斗力低下。贸然出击恐怕会白白折损精锐。”
这时监军乔迁高说道:“可是我们上个月就以军心不稳为由多次违抗了朝廷出战的命令,现在再以病疫和新兵为由上报。皇上会认为我们秦军怯战,恐怕要怪罪下来。”
孙传庭以手扶额,轻轻摇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现在的形式,如果闯贼攻入潼关危害陕西则是我孙传庭之罪,但要我带兵东进安定河南就不是我能力所及了。这次诏书由我来回。”
看一眼两个儿子,说道:“你二人到地方募兵虽小有成绩,但还难堪重任。再给你们两个月时间,回去勤加训练!”
“是!”两人一起领命。
这时乔迁高也叹一声,“既然都督心意已决,那么下官就告退了!”
其余将领在他带领下也纷纷退下。待众人退下,孙传庭看着两个儿子叹口气道:“上个月我跟张巡抚已经连抗了四道圣旨。今天这道非要把你们两个叫回来不可了!”
孙二哇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迷糊中恢复,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旁的孙世瑞倒是问道:“那河南真的没有办法夺回了吗?”
孙传庭摇摇头:“现在的李自成绝不是三年前的李自成,而我们大明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大明了。如今之计只有等待时机,即要待我军整顿完毕,又要看左良玉等各地官军的动向。否则单靠我们这七八万人,跑到河南也只会成为李自成大军围困的对象。真到那时,不但解不了开封之围,反正会葬送大明这只最后的有生力量。”
“那左良玉会听朝廷调动吗?”孙二哇总算恢复了过来。
孙传庭一捋胡须,“这也正是为父忧虑的。不过,暂不说朝廷调不调的动他,就算是他能听调动。他那二十万人流寇一般,真到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恐怕也会和他的军容一样不怎么好看。
不过只要左良玉能带着他那群乌合之众进入河南,李自成就要分出主力应对。就会给我军和各地官军创造行动的空间和时间。”
孙传庭顿一下又道,“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训练这些新募的士卒,让他们能守住关中。让我军东进时没有后顾之忧。”
两人再次领命。孙传庭再看一眼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先回西安看一下你们母亲吧!也去探望一下张巡抚!”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是!”
出了大营,二哇不禁感慨起来:“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短时间就招募了三千人!”
孙世瑞一笑:“怎么?连大哥都嫉妒了?”
孙二哇倒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这可没有,就是单纯觉得你厉害。”
孙世瑞笑道:“乾州一代匪患较重,本就有很多百姓自己结营防御。我去募兵自然好募。而凤翔一代相对安定,百姓居安。又有王氏家族掌握了多数人口,你招募起来自然麻烦。”
孙二哇还在挠头:“原来这么回事,不过还是觉得大哥比较厉害!”
孙世瑞笑道:“其实是二弟你厉害。这些行伍中的事时间久了你自然就懂。但有些行军打仗的窍门,却像天生的一样。若没天赋再怎样也获得不了。”
看看弟弟又微微一笑:“好了,咱们快些上路吧!”
两人一路进城,正好先路过张巡抚家。就商议先去他家拜访。
两人带了礼物,见到张尔忠时见他一脸轻松。兄弟两人先是谢过张巡抚栽培,又一番寒暄。最后二哇终于忍不住了。说道:
“张巡抚,陕西不能没有您啊!”
张尔忠似乎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如今的陕西,除了孙都督少了谁都不碍事的。何况……”
张尔忠摇摇头:“我前后经历了五位总督,有大胜有大败。现在我已年过六旬,实在看不了陕军的大起大落。也该回乡颐养天年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想不到张尔忠如此悲观,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阵沉默张尔忠打破了僵局,“世瑞,我刚置办了些特产准备带回山东。路途遥远也带不了那么多。你跟小人去后院给老夫人也带上一些。”
孙世瑞不知如何回绝,便起身谢过,跟着下人去了后院。屋里便只剩下张尔忠和孙二哇。
这时张尔忠突然开口:“二哇,我记得乔监军曾多次阻拦你担任军职?”
孙二哇没想到张尔忠会提这事,连忙答道:“乔监军怕二哇得了轻狂的毛病,所以想让我多历练历练。”可回想起来却在心里把乔迁高来来回回骂了几遍。
张尔忠一捋胡子笑道:“其实我也看得出你性偏阴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