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非常喜欢这些小东西,什么金币呀、银币呀,还有宝石钟表呀什么的,特别是亮晶晶的东西,它们都会偷走。”
坦坦没有说项链的事,而是问秀官道:“你可是第二个挣脱祂们控制的人,你的魂功是几层?”
秀官回避了坦坦的问话,打岔道:“祂们要抢走我妈妈的东西,我就急了,所以我挣脱啦!”
坦坦一字一板地说道:“每个人都想拼命挣脱恐惧,但他们都没成功。”
“之前不是有个鹰姐挣脱了吗?被抓花脸的那个。”
“她是有魂功的鹰姐,那说明你的魂功也不错。”坦坦看了寒措一眼道:“对了寒措鹰姐,你也见过祂们,但你当时并没有被迷惑,所以秀官你是最厉害的。”
坦坦说完之后见大家都不明白,她又解释一下说道:“我是在找对付祂们的方法。现在我敢断定,祂不是什么鬼,而是一种动物,是一种能干扰人神经的动物,类似于我们见过的狐、鼠、蛇之类的小动物,还或许是什么山魈夜叉之类的东西,总之是我们没见过的那些魑魅魍魉,它们能干扰我们的神经,能控制我们的言行。”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祂们能迷惑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或体质稍弱的。对于体质强壮的信使祂们只能偷一偷他们的东西,耍戏他们一下。”
几位鹰姐都发表自己的看法,寒措忽然想起昨晚青锋隔着桌子和人跃上二楼的事,问道:“青锋,你有什么看法?你的武功那么好,怎么一言不发?对了,你昨晚怎么说晕就晕倒了?祂们是怎么伤到的你?”
青锋不想说自己在使用异能神听时,被法术更高明的人偷袭了,那样会很麻烦,他们还会不停地接盘问你:这是什么心法?和谁学的?他有些功法连梦妍秀官都不知道怎么能和他们说呢?其实低频咆哮、长啸暴吼能伤人,唱歌跳舞能迷惑人,这应该和魄功的第六层韵魄相似,可实际对方用的是什么招数青锋也不清楚,如果是的话对方就太高了。青锋知道受伤一事一定会被问起,于是就把准备好的话说了来:“我在跳下去之前,头撞在窗框上,晕的很,正好是这位鹰姐扶住了我。”
坦坦想他为什么撒谎?,他当时是猫着腰四处看,然后才双手捂着耳朵,痛苦地转了一圈才倒下。如果真是撞在窗框上,他会横着摔下来。于是发难道:“青锋,我见你昨晚跃过桌子又攀上二楼,用的招数应该是龙行九步吧?一个武功如此精妙的人,跳窗子时还会撞到头?除非你那头比窗子还大吧?”
大家笑了起来。梦妍听她语言犀利刁钻,本想翻脸与她理论,但又一想人家问得即合理又风趣,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青锋这人也实在太能编了。
“龙行九步?”笑过之后还是有人惊异。
“慧娘寒措是老鹰姐了,该不会没听说龙行九步吧?”坦坦有些沾沾自喜,卖弄自己有见识是很得意的事情。
“这龙行九步只是个传说,”慧娘也有些不喜欢坦坦的张狂,就不急不缓地问大家:“请问在座的有见过龙行九步的吗?”
坦坦有些生气地反问:“这龙行九步怎么会是传说呢?它是我们教主所创的!”
梦妍觉得新鲜,就问个傻傻的问题:“是哪个教主创的?”
坦坦冷笑一声:“那个教主?我们信使只要一个教主,那就是红蓝教主!还有第二个教主吗?”
梦妍也冷笑道:“红蓝教主离开我们有一百五十年了吧?你怎么确定青锋走的就是龙行九步?就是她所创的那个?”
寒措不耐烦地说道:“武功的事我们稍后再讨论好吗?我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祂们天天来闹。”
“我觉得祂们是想吓走我们,”坦坦敲了敲桌子,她继续说着,“所以我们也研究一个吓走祂们的办法,看看祂们怕什么?听秀官说祂们怕水,祂们还怕什么?既然祂们是动物,那人怕的祂们都应该怕。比如火啊、烟啊、刀剑、炸药,可祂们在哪儿呢?知道祂们在哪,我们可以用霹雳弹炸死祂们。祂们在仓库里?林子里?还是枯井里?”
“祂们应该在地下的巷道里。”寒措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她告诉大家道:“这要塞的设计建造完全是按军事用途设计的,因为这个两个国家一直很乱。这的地下有很庞大的工程,能战能防还能屯兵,逃生通道就有好几条,很复杂。可我们平时没事也不下去,下面的巷道里还有许多库房,我想祂们一定在那里。”
青锋想,自己的御魄还派不上用场,自己不能事先想好任务,然后再根据任务让御魄去收寻,哎——太遗憾啦。
还是坦坦接道:“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用炸药消灭它们,玩炸药我们雷龙家族可是行家啊,我们在巷道里——”没等她说完,标旭和坤措一起站起来朝她摆手,“不行!不行!你想在这儿与祂们同归于尽吗?要塞可得留着。”
“嚷什么?”坦坦瞪了他们一眼,“我要炸你们要塞了吗?”
寒措微笑着说道:“我看你快了。”
“嗨——你们也太小瞧人啦?”坦坦的嘴角撇了撇,她也有些着急,无不讥讽地说道:“我就哪水平啊?为了几只干巴猴子,我们把要塞都炸啦?”
寒措还是摇头:“不管怎么说,用炸药是绝对不能用的。你的huǒ yào还是去别的地方卖吧。”很多人偷偷笑了起来。
慧娘说道:“还是让坦坦鹰姐把话说完吧,说说怕什么?只是说说那炸药是不会响的?”
“算啦,”坦坦挥手制止大家的辩论,她已经有了具体方案:“第一步,我们可以往地下灌水。这儿不是有水井、水车吗?使劲往下灌水,把祂们统统淹死。第二步,我们往巷道里多放蛇啊、鼠啊、蝎啊什么的。不管用就再放狐狸啊、獾子啊、獴啊。如果还不起作用,我们就用第三步,我们在巷道里找出祂们进出的小洞口,然后用木桩将洞口钉死,然后再用铁水铅水密封严,看能不能瘪死祂们。如果还不行,我们就用第四步,把我们的一种特殊炸药掺上油,顺着地缝倒下去——”
大家笑了起来,你还是卖炸药的!
“这种掺了油的炸药有一个非常的特殊性,它根本不爆炸,点燃后烟很大,有剧毒,一旦着了弄不灭,能长久地冒烟不爱灭。”
“这huǒ yào叫什么名字?”寒措问,“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种东西都是女王的军机营、特工营什么部门用的,你怎么能知道?”
“坦坦鹰姐,你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了呢?”青锋忽然冒了一句。“用了那东西,毒性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消除不了,要塞里和地下巷道里的一切生物都得死光了。”其实青锋对坦坦已经有好感,她嘴虽然尖酸刻薄,但她很有逻辑思维、思想也很缜密,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但这险恶的办法,青锋是打心眼里不爱用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坦坦不阴不阳地问。
“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慧娘急着问。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没有办法。”青锋有点不敢抬头;他暂时真的没有办法。“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
寒措急道:“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吧,总比用炸药强。”
“青锋,我不急着用炸药。”坦坦也对青锋很看重,认为他没有想法就不能发言,他很稳重、成熟、厚道,最主要他肯定很有能力。“你快想吧,我们等着你。”
青锋回到房间,梦妍秀官一直盯着青锋的脸儿,等着青锋的高见。青锋只好说道:“我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好办法你掺什么言啊?好,现在大家都你拿主意呢。我现在也不明白,这几个鹰姐怎么还都挺
信得着你呢?”气得梦妍不知说什么好,她越来越看不懂青锋。
青锋只好说:“我用魂功搜了好几次,还没有找到祂们居住的地方,对祂们的了解还是非常有限,等我再搜搜。”
梦妍疑问道:“你的异能神听才有多大一点搜索范围?再说祂们又无声无息的,你怎么搜呢?”
“我的魂功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已经突破了妖魂级。”
“对了,你那天说你突破了妖魂级,”梦妍刚想起来,那天他们俩都受伤了,也没顾得上细说此事,这可是大事。“你有什么变化没有?增加什么异能了?”
“我能使用魅功和魄功了!我可以用御魅搜索附近的情况。”青锋的喜悦难以抑制,他有些激动。但一想到现实,马上又叹气道:“可我的御魅还很初级,看到什么就像在梦里一样,没有什么目标。”
秀官也挤着他问道:“妖魂级?是青色吗?”
“当然。”
“神灯亮在哪儿呀?”
“当然是喉结处,还能是哪?”
“那可不一定,青锋你总是怪怪的,没准你的青灯就亮在脑门。”
“呵呵,那我不成了妖怪?”
梦妍也说道:“你难道还不是妖怪?你的怪事可不少啦。你练的御魅主要是针对防御的,对我们的安全倒是非常实用,可要是想侦查什么,用它就不太灵啦。”
“是啊,我现在再改也来不及呀。你说我的怪事多,着是不是我有了妖魂级的魂功在起作用呢?我现在不该说的话总是脱口而出,我也控制不了。还有一些我本不该知道的事,我总是就那么一想就知道了。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知道的事是我前世经历的事呢?还是我的智慧大增了,有了先知的能力?”
梦妍解释道:“据老祖母们说:人有了精魂级就有了异能,就有了成精的现象;人要到妖魂级,就有了妖怪的能力。你现在只是青光乍现、妖象刚生,将来青色神灯持久了,练那些魄功、魅功,不论长相还是能力,都会真像妖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秀官也跟着起哄,拍着青锋的胸口叫道:“哎呦呦,我的小妖妖啊,成妖了一定记得我啊,可别把我当点心吃啦啊。”
青锋被秀官纠缠一阵,他又开始练功了。他想着自己的御魅不受控制,一定是自己的妖魂太弱了,时间也就几秒钟,能谈上什么智慧?现在总比原来强。
没多久,青锋的御魄便离开自己的躯体,‘溜达’到梦妍秀官房间,见秀官在地上摆弄罐子里的东西,是那副暗红色的骨牌。秀官把骨牌摆成小城堡,又用钱币铺道路,用几个族徽搭起一座吊桥。那个黄光灵魂就在一边看着,祂见青锋的来了,就欢快地迎了上来。青锋不想理祂,谁都知道,人是不能与鬼魂纠缠在一起的,所以故意避开它。而那鬼魂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竟跟着他形影不离。
‘哎,你跟着我干嘛?人鬼殊途,我们是无法沟通的。’青锋会咧奴语,心里想着便慢慢‘说’上一句。
那知那鬼魂立即回应了他,青锋马上明白了那鬼魂的意思,‘心灵沟通是不分那种语言的,何况我们都懂咧奴语。’
‘哦,那你是谁?’
‘我是一个冤魂野鬼,活着的时候我就是这一带的咧奴人,我家离这一百多里路,哦,我的名字吗,我都快忘了,我叫则也,我是凤菊镇凤菊公的三儿子。我可是有姓氏的嗷,我姓凤菊。”
‘你死了多久了?’青锋心里想到的,自然就成了问话。
‘我怎么知道?可能很久了吧。’则也答道。
‘你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去投胎呀?’青锋的疑惑又成了问话。
‘投胎?我从没想过。我死的太冤了,害死我的竟然是我的亲哥哥以昂,现在可能还没人知道我死了,所以我得报仇啊!’
‘哦,是这样。那你为何还不去报仇呢?’
‘喂,你说什么?我只是个鬼魂啊。我连一片树叶都拿不动,一盏油灯都吹不灭,你让我怎么去报仇啊?’
青锋心里有气,‘你的事与我何干?冲我嚷什么?’
‘怎么与你无关?是你们把我弄到这儿的,你们把我的家一天抖落好几遍。’则也生气了。
青锋明白了,那个花罐子就是则也的家。而则也的形象也渐渐在青锋眼前呈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咧奴青年,面目清秀,有些腼腆,是个富家子弟的样子。
青锋没心思与祂谈论这些,‘闪身’便走,那则也哪里肯放,青锋来到大厅,则也也来到大厅。咦?祂是怎么跟上我的?按说青锋的御魅是随自己的意念而动的,其它鬼魂是无法跟上的,这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有想着人家的思绪,所以才甩不掉人家。如果真是自己有事去哪,一个闪念便到了,什么东西也跟不上。
只听慧娘问道:“坦坦,你说青锋用的是龙行九步,你能确定吗?”
“我哪能确定?我那是故意说给青锋听的,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坦坦边说边摇头。“听我老祖母说,当年红蓝教主在习武练功时,见到四脚蛇或小蜥蜴什么的,见它们边奔跑边打架受到了启发而创立了这套龙行九步。所以使用这种功夫时总让人感到东蹬一脚、西窜一步,左挥一拳、右抓一把,其实手脚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数种变化,让人不知道哪个动作是真哪个是假。”
寒措道:“他们怎么会那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呢?这三个孩子确实让人感到神秘莫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具备一切优秀信使的品德,说不准将来会成为三个有名侠师呢,以后大家不要再猜疑他们了,好吗?”
“哎,哪有那么简单,”慧娘摇摇头道:“你们驿站几十年不与人联系,外面的事情很复杂,我就怕他们就是女王要找的---”
她刚说到这儿,寒措马上摇手道:“别说。”而坦坦却说出了“劫煞魔”三个字,她嘴确实很快。
三位鹰姐都面面而视,足足过了几分钟,慧娘才拿出一份信札,交给寒措道:“我们一路上已经记录他们三人的事迹,我要送报日冈山,让女王来决定吧。”
“你做的对慧娘鹰姐,”坦坦也沉默了一会说道,“后一部分我和寒措鹰姐写吧。不报的话,灭族之罪谁也但不起。”
寒措挪动了一下肥大的身躯,说道:“总觉得对不起那三个孩子,而我们却无权告诉他们实情。这太残酷了,我们不能再利用他们了,赶他们走吧?”
“我想不急。”坦坦又有了神彩,她说道:“劫煞魔的条件他们还不全够,我们还要观察。我们也要把他们条件不够的地方也说清楚,让女王自己裁决吧。”
慧娘想到梦妍为自己疗伤,又有一路上的并肩战斗,现在还要利用他们、还要观察,这让慧娘心里非常难过,可又想不出好办法来,她的眼圈红了。
青锋听着他们的谈论,好像没太懂似的,倒是则也问道:‘你们是劫煞魔?’
‘什么意思?谁是劫煞魔?’
‘她们在谈论你们,难道你不在乎?’
‘是说我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要到别的地方转转。’
则也仍在纠缠青锋:‘嘿,你知道吗?我们的心灵可以沟通啊!’
青锋淡淡地:‘那又怎样?’
则也非常兴奋地喊着,‘你知道我与多少人纠缠接触过吗?没有谁能沟通啊!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则也的光线越发鲜艳了,完全是愉悦的色调,它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抑郁、悲愤、无奈把则也扭曲成了一团迷雾。‘我们有缘啊!’
‘那又怎么样?’青锋生气地想。
‘你可以去告诉我的父亲,说我没拐走他的敏儿,是以昂害死了我们俩!’则也央求着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