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一个温和的字眼。它陪我穿越春夏秋冬的帘幕,又陪我踏遍了十几年的似水流年。如今关于家乡的回忆已在心中发酵,飘来阵阵香味……
似乎童年与家乡才是最相配的。回味那段纯净又美好的时光,兜面而来的是熟栗糕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熟栗糕乃是典型的杨柳青特有的小吃。把大米碾成面,和一些果酱之类的佐料一起装在模具中蒸熟,放在一张脆饼上,一份香甜软糯的熟栗糕就诞生了。
记得小学的时候,熟栗糕可是稀有的佳品。放学后,只要校门口响起了标志性的“哔哔”的声音,就一定会有一大堆学生挤在一个小摊周围,那准是买熟栗糕的摊子。压抑、疲惫了一天的人们,在美食入口的瞬间得以解放。
我便是这“人们”中的一员。冬天放学后,拖着一身疲惫的我顾不得形象,任头发散乱,任红领巾飘向身后,奔出校门。跑到摊前,买一份热腾腾的糕点,揣在怀里取暖,什么时候想吃了,便拿出来大嚼一通。香甜的大米面配上或酸或甜的果酱,慢慢融化在口中,一天的劳累从此烟消云散,此乐何极啊!
在一些或者新建或者老旧的街道上,总免不了那此起彼伏的叫卖、还价等各种声音,组成了一曲和谐的交响乐。而将其中的成分细细分解,就会发现时有“哔哔”的声音夹杂其中。以前我奶奶家的小屋子旁便有这样的一条小巷。那时弟弟很小,我常常领着弟弟去那里逛逛。当然,要是运气好碰到卖熟栗糕的,我们准会拿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零用钱东凑西凑,“倾家荡产”也要买上一份来吃。从小贩手中接到糕点时,弟弟的舌下已积满了涎水,随时决堤。而我呢,虽然也迫不及待地想吃,但是在家外面,我总是努力克制自己,要给弟弟做个好榜样。不过到家之后,我很快就“原形毕露”了——迅速地撕开脆饼,和弟弟“瓜分”了这熟栗糕,然后便是风卷残云般的狼吞虎咽。有时我会调皮的拿走弟弟的一小块糕点,惹得他又气又急,而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大人们也来凑热闹,咬一口我的饼,再咬一口弟弟的。
这是一段纯净美好的日子,散发着童年和家乡的味道。可是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这种纯正地道的小吃也开始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缺斤短两、含有大量添加剂的“优质品”。现在的熟栗糕,虽还可以尝出些许以前的味道,但要是真正比起来却还是相形见绌。而家乡也有了较大的变化,也渐渐的和那些繁华的现代城市一般喧闹、忙碌。那种轻松的日子,怕是只能在回忆里找到它的影子了。
我翕动鼻翼,拼命寻找和享受记忆中仅剩的家乡的温存。那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乡味,使我陶醉其中,心旷神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