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期间,由于基础实在太差,尽管我很努力,成绩在全年级仅排中游。虽然如此,还是有件奇葩的事让我印象深刻。我和同寝室的费刚关系很好,他是xj的,人长得很帅,家里条件也好。大一军训结束就追求到了我们系的系花,并在半年后一起在外过起了同居生活。
这是毁我三观的一件事。我的家乡经济文化落后,但民风纯朴。在我的印象中,大学离谈恋爱可以理解,未婚同居是什么鬼?他这么游戏人生,成绩必然很差。补考重修了很多课程,关键是yīng yǔsì jíkǎo shì到大三都没过,这家伙着急了。我说的奇葩事就发生在这个时候。那时候sì jíkǎo shì替考成风,甚至有明码标价的。费同学实在没办法,请我替考。鬼使神差地,我居然答应了他。用我的zhào piàn和他的名字办了张假**,居然很顺利地完成了替考。
当年打击替考的惩处措施也很厉害的,但凡发现替考,替考者和被替考者都以开除学籍论处。我们年级就有被发现而遭开除的学生,隔壁宿舍gz的同学就因此而被开除。头发花白的老父亲满面愁容地领他回家,那画面在我脑海中直到现在都清晰无比。事后很多年,我都觉得后怕:如果当初我们也被发现了,现在该是什么样的结局?人生无常,一件偶然的、没经大脑思考做的事,会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还有很多事情值得记述,但我觉得写在这里有些偏题,不一一详述了。大学最后的疯狂是考研,这时候yīng yǔ又拉了后腿,没过分数线导致考研功败垂成。想想这么多年的紧巴巴日子,我需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了。择业过程简单而高效,我们这个建筑专业在当时算热门,所以快速地签了用工合同。又因为想离家近一些,照顾父母方便,签约的是一家总部设在西宁的水电工程局。
毕业期来临了,所有毕业的人进入了伤感季。聚餐喝酒把人喝吐,送行好似生离死别。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费刚的择业:他选择了去军队。他留在西安女朋友身边不是更合理吗?事实也正是如此,在洛阳的军队里搞技术两年后,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调回西安都未成功。最后和女朋友分手。人生不如意事常**,我在回西宁公司总部报到仅一周后,就被安排到hb宜昌三峡坝区工作。这就离家更远了。
和我同居的马年早一年毕业,去了sd一家造纸厂。那时候联络方式还很有限,我们很快失去了联络。于是在2001年7月,我告别父母坐火车一路向东南到了宜昌三峡。忘了说了,同时到这个单位的还有一个民h县老乡。虽然他也姓马,不过我们俩显然没有那种可以做朋友的缘份,自始至终没有建立起友谊。
在学校读书时,对三峡工程略有耳闻。我们到达三峡时,左岸坝体和厂房建设已经完成。我们单位和同行业的另一个工程局,联营中标了右岸地下电站进水口工程。早在毕业签约时,就听说了水电工程行业的艰辛,不光是长年累月在远离繁华城市的江河山区施工,生活学习条件也比较差。我对此有心理上的准备,难道还会比做农民辛苦吗?后来的事实证明,真有比务农更艰苦的行业。
三峡坝区的规模巨大,配套的生活区条件还是很不错的,施工人员住绿化很好的小高层聚居小区,食堂超市huó dòng中心一应俱全,硬件整体上来看不比xn市区差。坝区离宜昌约40公里,开通的是专用高速路。我们到达的时候,正值三峡建设的高峰期,所以没有什么实习就进入了紧张的施工。
右岸地下电站进水口工程才开始启动,我们白天乘车从左岸坝区生活点出发去施工点,晚上再乘车返回。我们这个工种现场作业时间长,中午就在现场吃自带的干粮。又因为赶施工工期,印象中没有周末休息的概念,只有一个月一至两天的轮休。生病了请假也可,只是当日效益工资就没有了。这种有规律的工作生活持续了两年的时间,我的专业技能也在这两年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迅速成为了我们队的骨干。
你要问在水电行业里最痛苦的经历是什么,不是工作的艰辛,而是内心的孤独。水电施工是个男性的世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大概所有施gōng háng业都有这个问题,水电行业尤甚。比如我所在的施工队,女的只有四个,而且主要是施工队领导的家眷,其他队员基本清一色的三十岁以下男性。艰辛的施工消耗了这些爷们白天的精力,那么晚上呢?社会是个大熔炉,我理解这句精辟的话,是从这里开始的。离生活区不远处有个叫陈家冲的地方,这里原本是三峡坝区的一个小村落。三峡电站施工以来,这里迅速成为一个繁华的集市。到了夜晚,这里是几千名三峡建设者休闲娱乐的场所。这里有卖场、饭馆、原材料批零兼营店和烟酒店等等,还有很多的发廊。
一开始,我以为这里是理发店一类的,也正奇怪里面看不到普通理发店的理发套具。一个老同事告诉我,这里面浓妆艳抹、xìng gǎn妩媚的其实是xiǎo jiě。xiǎo jiě是什么?就是**。这是毁我三观的又一件事。在此之前,我以为**当年建国后扫除了黄赌毒,这些事已经成为了历史了。退一万步讲,这种事即便有,能这么明目张胆吗?
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见怪不怪,我知道了这个行业是客观存在的。三峡建设者中,必定有身处壮年且精力无处发泄的部分人,他们常年累月经历性压抑,红灯区只是应运而生罢了。明知道违法,明知道这是不该存在的,但这个行业几乎是这类施工区的标配,这就是现实。自觉不自觉地,我这个懵懂的人被裹挟进这个花花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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