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四,又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元汐打开shǒu jī,看着十几条生日祝福信息,更感落寞。朋友们都在工作或上学,只有自己,在弹性的工作时间里游荡。本来她要为自己生日那天刚好不用上班而高兴,但意识到没有朋友陪伴时,她又苦恼起来了。最重要的,是元汐始终没有收到云飞的信息。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云飞记得自己的生日,只是因为新产品的推出,他忙得不可开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云飞忘记了。元汐不打算让云飞破坏掉自己一天的好心情,决定给他一点小提示,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可是让元汐生气的是,云飞的diàn huà竟然打不通。一个小时内打了四五次,都提示已关机。
云飞要上班,要陪自己也只能是晚上陪。他若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从茂德市赶过来,时间也要耗掉不少。而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元汐决定,到云飞的公司去找他。
接近中午,元汐来到了君健公司。在门口的地方,几个人簇成一团,嘻嘻哈哈,十分热闹。滢萱在人群的中间,估计是不太适应成为大家的中心,满脸通红。听了几句之后,元汐才知道,原来滢萱前段时间受了重伤,如今已经康复出院。云飞从未跟她提起过此事,她也不是很在意。
“滢萱姐,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刚出院,应该多休息休息。”元汐靠近人群,微笑着道。
听到元汐的声音,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往日里,粉丝们最多也是知道“灵风”这个名字,却不知“灵风”究竟是何人。最近,元汐录了不少mv,也接了一些小广告,她的容貌已经被粉丝们熟识。有几位同事,马上就把元汐给认出来了。
“你不就是……”一名同事指着元汐,张大了嘴巴。
“元汐,你怎么在这里!”滢萱笑着道,“我壮着呢,现在干重活都可以。你是找云飞的吗?”
元汐点了点头。
张珺也在人群里面,走上前,有点怨气地说:“云飞已经有三天没到公司了,也没打声招呼。更可恨的是,今天晟杰和剑宇都消失了。这三位股东任性,我们这些下属要管也管不着。”
“他没说去了哪里吗?”虽然张珺提到了晟杰和剑宇,但元汐关注的,只是云飞。
“没有,他是突然消失的。”
“这样啊……”元汐像泄气的皮球,脸色马上黯淡下来,“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工作。”
元汐走在绿道上,苦恼地沉思着。云飞究竟去了哪里呢?他有隐秘的事要做,不跟其他人说一声,也总得告诉自己吧。已经三天了,shǒu jī也关机,不会出了什么危险吧?直觉告诉元汐,他必然又牵扯进蓝星人的事情里面了。自己说了那么多次,他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愤怒掩盖了元汐的担心,让她不愿再想云飞的事情。她再担心,也没办法找到云飞,也不会给他帮助。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日,能不能有一个好心情。
元汐再次打开shǒu jī,浏览着那些祝福语短信。有一条让元汐很在意。那是张俊涛发过来的。上一次见面,张俊涛借酒表白,被自己拒绝,那以后,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他的短信是这么写的:
我的簃èi mèi茫执笠凰炅伺叮∥医裉煜械煤埽闳绻胝胰送妫悸且幌挛野桑?br />
元汐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张俊涛的diàn huà。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长命功夫长命做。你在江阳吗,我来找你?”
“不,我在茂德。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要请个假还不简单。陪元汐mèi mèi过生日,可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等等,你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好,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
“那行吧……我在……君健公司附近,你能找到吗?”
“没问题!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元汐放下shǒu jī,在绿道的树荫下徘徊。如今已是夏末,南国的太阳却依然**。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在元汐的身上留下一张斑驳的图画。穿着一身素衣的元汐,此时更显清秀,透着沁人心脾的凉爽气息。
张俊涛的小车很快就停在了元汐的面前。元汐甚至怀疑,张俊涛没有跟领导说一声就直接出来了。元汐并没有多问,她才不在乎张俊涛的工作。不过张俊涛对自己有求必应,让元汐产生了一丝的感动。
“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元汐上车以后问道。
“你是寿星公,你没计划吗?”
“给你机会表现呢,不要吗?”
“这样啊……那我们先吃饭去吧,我想你也饿了。我们边吃边想。”
“好啊。”
张俊涛说得相当随意,似乎是临场发挥,但元汐感觉,他是早已安排好了。张俊涛是把她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没有点菜,菜肴也能在短时间内上桌。张俊涛熟知元汐的喜好,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而且,在他们快要吃完的时候,fú wù员又呈来一个小蛋糕,说是赠送的。张俊涛露出惊讶的表情,直呼元汐xìng yùn女神。元汐虽然心里清楚,但她也没有道破,享受着这欢乐的光环。
由始至终,张俊涛都没有提起过云飞,也没有问及元汐今天怎么会来找自己。他已经有了dá àn,而且非常肯定。在张俊涛和元汐之间,云飞似乎是一个不存在的角色。张俊涛并没有趁机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说一些暧昧的话,只是如一个普通朋友一般。
饭毕,张俊涛把元汐带到开发区的中央公园,在地上铺了一张野餐毯,让她睡个小午觉。之后,他们来到了开发区内的一个儿童公园。张俊涛说,本想带元汐到游乐场去,可惜路有点远,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车上。儿童公园内的不少设备,是不让成年人玩的。两人躲着管理员,偷偷摸摸地玩了一些。可是他们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管理员把他们训了一顿。张俊涛很了解元汐,知道她贪玩,喜欢刺激。正如他所料,元汐并不觉得扫兴,反倒欢乐得大笑起来。
张俊涛和元汐无奈地被管理员扫地出门,来到了大街上。
“俊涛,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呢?”元汐问道。
“你还真不知道累啊!要不……我们寻个休闲一点的地方吧。”
“行啊,你安排。”元汐深知,张俊涛心里早已有了目标。她也不问去哪里,好给自己留个惊喜的机会。
两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一会,元汐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大道的十字路口,对面的商场墙上挂着一个大显示屏。显示屏大部分面积都在播放广告,而其中有一小块,是某个电视台的新闻频道。让元汐停下脚步的,正是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那是一个由无人机俯瞰地面的画面。巨大的藤条从东湖公园向四周蔓延,形成了一片盖在城市上的绿色森林。市政单位已经派出了大量工人前往砍伐,但巨藤的生长速度实在太快,渐渐夺回了被现代都市占领的土地。政府曾考虑过使用炸药,但因为不清楚巨藤内是否存在民众,不敢擅用。高楼大厦们被巨藤缠绕,不少外墙的玻璃破裂掉落,甚至有些楼房在巨藤的拉扯下,出现了裂痕。这个过程虽不可阻挡,却也没有过于迅猛。在这片区域工作和生活的人们,有充裕的时间逃离。因为担心房屋倒塌,政府把这片区域封锁起来,只出不进。而且,因为巨藤还在生长,政府已经开始疏散东湖公园方圆三公里内的民众。
无人机进入到巨藤丛林里。没有了人类,四下里一片寂静。巨藤在一个立体空间里纵横交错,满眼都是青翠欲滴的颜色。刚刚建成的建筑如今也变得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一般,成为了一根根巨大的绿色柱子。若不跟qì chē这些小物品作对比,你很可能以为这是一个史前的建筑群,像是热带雨林里一个失落的文明。
新闻里只提到,这很可能是蓝星人制造出来的,目的尚未清晰。有不少民众出现了恐慌,认为消失一段时间的蓝星人,又开始行动了,甚至很可能准备向人类发起总攻击。
“就在江阳啊……”张俊涛像元汐一样仰头看着屏幕,说道:“离我们也不远呢。”
“是啊。”元汐答道,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虑。
“你害怕吗?”张俊涛低下头来,看着元汐的脸,问道。
元汐没有回答,吸了一口气,道:“走吧,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好,”张俊涛笑了笑,“今天就算天掉下来都不管了!”
张俊涛把元汐带到了开发区边缘。这里是鸿明开发区向外拓展的边界,有很多建筑工程正在进行,现场显得有些凌乱。车子驶过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之后,出现在两rén miàn前的,是一个尚未开发完成的人工湖。
“就是这里吗?”见张俊涛要下车,元汐疑惑地问道。
“是啊。”
这让元汐有些意外。在来的路上,虽然周围的风景欠佳,但元汐认为,张俊涛会把自己带到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地方。可是这里,满眼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只要一下车就会弄脏衣服,还有挖土机不时发出嘈杂的声音,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嗯……我应该还没送你生日礼物吧,我的礼物就放在这里,你得亲手去取。”
“我说俊涛,你干嘛把礼物放在这种地方呢?”
“我也不想啊……算了,我还是先不说。我给你的礼物就放在那里!”
张俊涛伸手指着远处。元汐朝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人工湖中有一个小岛。岛的面积很小,估计不过十平方米,而且没有任何人工设施。可是岛上有一棵大树,似乎这座岛就是为这棵树留下来的。
难道张俊涛所说的礼物就是那棵树吗?元汐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张俊涛领着元汐来到了湖边。湖的边上有一艘小艇,元汐一看就知道是张俊涛安排在这里的。两人上了小艇,划向湖心小岛。
虽然周围景色并不雅致,但能在湖上悠闲地划一小艇,也别有一番风味。两人相对而坐,有时候目光碰触,让元汐产生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元汐细细一想,这个世上也没有其他人像张俊涛一样对自己那么好了,包括云飞。
两人上了小岛。
元汐转上一圈,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发现,问道:“我的礼物呢?”
张俊涛迟疑了一会,道:“我得先说明清楚啊,我今天送你的礼物一点也不贵重,你不要期待过高哦。”
“我才不在乎什么贵重不贵重,你有心意就行。”
“那好。我的这份礼物呢,要取还不容易,你得费点劲。”说着,张俊涛递给元汐一把小刀。
元汐见到刀子,迅速往后退了两步,道:“吓死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别慌,”张俊涛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树干,道:“其实呢,这份礼物是这棵树要送给你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使者,把你带到这里来罢了。现在这份礼物就在树干里面,你得把它挖出来。”
“你少哄我,还什么这棵树要送给我的,当我三岁小孩啊!”
“真的,不然我还有本事把东西放在树里面吗?”
这的确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即使张俊涛有钱,他也没办法控制树的生长。
元汐将信将疑地接过刀子。张俊涛在树干上寻了一会,把耳朵贴在上面,似乎有人在跟他说话。他也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道:“哦,就是在这里是吧。好,我知道了。”元汐看着他的动作,不禁笑出声来。
“这棵树把礼物放在这里了!”张俊涛拍着一块比较粗糙的树皮说。
元汐上前一看,只见树皮虽跟周围的不太一样,却也能浑然一体,不像是人工贴上去的。
“要是……”元汐举起刀子,欲言又止。她想起了云飞,想说如果云飞在,肯定不让她做这种伤害植物的事情。
元汐用刀子在树皮上挖了两下,已能看到树皮底下是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蓝色。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元汐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我怎么做到,都说了是树要送给你的,我只不过是信使而已。”
“还跟我瞎掰!”元汐一边继续挖,一边笑着道。
元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一个魔术揭秘的节目。魔术师拿出一张pū kè牌,然后在树的表面胡乱动了几下,pū kè牌消失了。他说,pū kè牌已经进入到树干的深处。当人们挖开树干时,果然发现了魔术师刚才变消失掉的那张牌。魔术,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魔术师也不可能把牌塞到了树干深处。真相是,魔术师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把牌放在树干里面了。等树继续成长,牌也被掩盖在其中。他为这个魔术准备了十年的时间。元汐觉得,张俊涛也是用了这个方法。
树皮很薄,元汐很快就把藏在里面的礼物取了出来。那只不过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蓝色盒子,精致的表面已被刀子划出了几道深痕。
“这个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是啊,”张俊涛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觉得寒酸。”
“怎么会呢,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元汐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张卷得很严实的纸。元汐在纸上看出了张俊涛手写的笔迹:
你好,我是树精灵,很高兴跟你对话。今天是你的生日吧?请收下我们精灵一族的祝福:祝你生日快乐,祝你这一辈子都能像今天一样幸福快乐。
你是叫李元汐吧?我能看出你在感情路上的波折。这条路虽然难走,却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希望你在欣赏路边风景之余,能多看看陪伴着你的朋友。请珍惜一直深爱着你的人。
文字很短,元汐很快就读完了。可她不敢把头抬起来,因为她知道,张俊涛正看着她,正等着她的回答。
元汐跟张俊涛认识六年,可元汐长期以来都是把他当成哥哥看待的。元汐不清楚,张俊涛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超越友谊的情感的。如果张俊涛是仿造魔术师的做法,那他几年前就已经对自己种下情根了。这几年来,元汐谈了几个男朋友,但自己的每一次失意,都是张俊涛陪伴在身边的。元汐已经把这当成一种习惯,忽略了张俊涛的存在。
此时此刻,元汐被张俊涛的用心打动了。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还不能放下云飞,也不想放弃那些美好而特别的记忆。
“呵呵,”元汐抬起头,憨笑两声,“你如实招来吧,这纸条是你什么时候写的?”
“应该是三年前吧。那时候这里还是陆地,在自然湖的边上,环境还不错。后来鸿明开发区向外扩展,自然湖也被改大了。幸好,他们看见这是一棵老树,舍不得砍,留了下来,也权当一景。”顿了顿,张俊涛又道:“三年前……我就爱上你了。”
张俊涛选择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让元汐更是为难。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元汐马上躲开,再次低下头,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你不用急着给我dá àn。我已经等了三年,再等一两年也没有关系。无论你的dá àn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和快乐。”
元汐做了一个深呼吸,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说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你啊!”
“元汐,我相信你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
张俊涛沉思片刻,道:“好吧,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行了。你有喜欢过我吗?”
元汐目瞪口呆地看着张俊涛,吞吞吐吐地说:“我……我……”
张俊涛轻轻抓住元汐的手,慢慢向她靠近。元汐没有挣脱张俊涛的手,她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两人的脸慢慢靠近,元汐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可就在这时候,一种类似于喷射机飞过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而且迅速向他们接近。两人惊恐地朝天上看去,只见一个人形机器人正在缓缓降落。元汐躲到了张俊涛的身后,而张俊涛虽是高科技公司的职员,却也被眼前的这个机器人惊呆了。
人形机器人喷出的气体在水面上形成了巨大的波浪。而人形机器人几乎静止地悬停在两人不远处的水面上,像是站在陆地上一般。
在张俊涛惊慌失措之时,人形机器人的面罩打开了。
“云飞?”元汐惊讶地叫道。
或许是过于吃惊,张俊涛根本就没注意,元汐喊的是云飞而不是他所知道的逸飞。
“元汐,没吓到你吧?”看到张俊涛跟元汐在一起,云飞的心里并不舒服。可他想,事情或许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他选择了用平静的语气说话。
元汐马上跟张俊涛保持一段距离,走到小岛的边缘,道:“你这身……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等一下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元汐,今天是你生日,我想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什么礼物……”
元汐话音还未落下,云飞已飞了过来。他把元汐抱住,马上直冲天际。双脚刚离开地面,元汐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大声尖叫起来。云飞把速度降下,让元汐悬在半空。或许是云飞抱得严实,或许是自己作为蓝凤的那段经历,让元汐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看着脚下如画一般的山水和城市,元汐莞尔一笑。
“这景色还熟悉吗?”云飞问道。
“当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今天让你好好回味一下蓝凤的感觉!”
两人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极速而行,时而在水面荡起水波,时而在山间激起一群飞鸟。此时的云飞,感觉就像鸟儿一样,内心激动不已。他以为,元汐也跟他一样,享受着这一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元汐还惦记着地面的张俊涛,想着云飞这样做会让他多难堪。
太阳渐渐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在天地一线的上方,酷似一个巨大的鸡蛋黄。
云飞降落在开发区的一条河岸边,褪去了机甲。
两人看着对方,似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元汐,生日快乐。我今天来得匆忙,没给你准备什么呢。”
“没关系,你刚才给我的礼物就很好。”
云飞迟疑了一会,问道:“刚才,你,你跟俊涛……”
“哦,你别胡思乱想!我们都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见面的!”
“是吧……”云飞笑了笑,他的心里,并不完全相信元汐的话。
“对了云飞,你这穿在身上的都是什么啊?”
云飞今天来,除了给元汐庆祝生日,还要跟她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早上的事情发生以后,云飞已经从幕后站到了舞台之上,他的生活也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并不清楚,元汐是否能适应这种变化,甚至,他很担心。在道出这一切之前,他希望跟元汐过一个没有烦恼的生日。
“这个……先不管吧。”云飞上前一步,握住了元汐的手,温柔地道:“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呢。我好想你。”
说着,云飞的身体慢慢往前倾,想要亲吻元汐。此时的元汐,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因为她现在记挂着的人,依然是张俊涛。她没办法跟云飞接吻。
“云飞,你看!那是谁?”元汐突然指着云飞身后叫了一声。
云飞转头一看,只见一名女子骑在自行车上,背着他们远去。
“那个背影……好像是滢萱呢。她经常在这附近骑自行车的。诶?她的伤都好了吗?”
“你不知道吗?我早上见到她,生龙活虎呢。”
“是吧,那就好。”云飞顿了顿,脸色变得凝重,道:“你饿了没?要不我们吃饭去吧。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晟杰的突然消失,让张珺很是恼怒。她并不清楚晟杰最近为何会如此冷漠,甚至是离开公司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张珺担心着,晟杰会把自己抛弃。
就在她生着闷气的时候,滢萱给她打来了diàn huà。
“吃饭了吗?”
“没呢,没什么胃口。”
“过来吧,我请客。”
滢萱并没有多说请客的原因,告诉张珺地址以后,就挂断了diàn huà。张珺心里郁闷,也想找个人聊聊心事,就匆匆赴约了。
来到滢萱所说的饭店时,张珺见到滢萱正一个人坐着,台上还放着两瓶啤酒,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张珺奔了过去,嚷道:“喂,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喝那么多酒呢!”
“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呢。”
听见滢萱说话依然清醒,张珺也松了一口气。她夺过张珺手中的酒杯,道:“酒哪能消愁。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不能跟你说,”滢萱要抢酒杯,却没有抢到,“还给我!”
“你不说,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呀!”
“陪我吃饭啊!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好吧,我陪你吃饭。吃饭可以,不喝酒。”
抢不到酒杯,滢萱拿起桌面上的另一瓶啤酒,直接对着瓶口喝。
“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多失礼啊!”张珺一边抢一边说,“是感情方面的事情吗?你不会是失恋了吧?不对,我都没听说你在谈恋啊。”
“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不行,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你来大姨妈了吗?”
滢萱的声音很大,把周围食客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张珺满脸羞红,马上把头低下。
“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张珺低声骂道。
“不好意思,”滢萱压低了声音,“来大姨妈也没关系吧,就陪我喝一口,不会连这点义气都没有吧?”
“我还来大姨妈。”
“那为什么就不能喝呢!”滢萱的声音又回到了原来的音量。
张珺瞅了她一眼,道:“你还这么大声说话的话,我什么也不跟你说。”
滢萱疑惑地看了看张珺,又特意往她肚子的部位瞧了瞧,坏笑道:“你……你不会是……”
“是啊。”张珺低着头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难怪你最近都穿比较宽松的衣服,我约你骑自行车你也不去。你如实招来,这是晟杰的吗?”
“当然是他的,你见过我跟其他男人来往吗?”
滢萱突然伸手摸了摸张珺的肚子,把后者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
“不好意思。这应该有三个月大了吧?你们的保密工作还真是做得不错呢。”
“这件事现在就你我知道,晟杰他也还不知道。”
“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个……我在等待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好像越来越远了。”
“这种事情你得早点说,你总不能一个人承担啊。”
张珺低下头,没有说话。
滢萱本以为今天是张珺来开解自己,却不想张珺在感情上面也遇到了麻烦。她马上放下手中的酒瓶,把杯子里的酒也倒掉,换上了茶。
“来,张珺,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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