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漆黑之中,wǔ qì像是山峰一样一座又一座。
海默皱了皱眉,她这还是第一次用八维盒装人,感觉有些,奇妙。“这是你的异能吗?还真是没什么用呢,零式二七三。”
“我有名字,叫海默。”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叙旧,那个名字仿佛在提醒根本无法忘记的过去,那个黑暗的,令人恐惧的,嘈杂的······停下,别去想它!海默咬了咬牙,因为那些无法被忘记的过去,她才会如此珍惜这个名字,“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海默将那把长剑横在面前,零八五瞬间向旁边闪去,果然一道劲风掠过,轻微划伤了她的脸颊。她转身去看海默,那把剑她似乎没有动过,不过零八五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居合斩吗?你是在什么时候练会这招的?”
“看过一遍,自然就会。”海默讽刺般地眯了眯眼,随后抽出长剑,那长剑在黑暗之中仿佛散发着蓝色的荧光。那是村正刀。海默冲上前去,在零八五腰际一记横斩,被狼人灵活地跳跃躲过,反手用剑鞘挡住来自头顶的一记下劈,海默猛地发现零八五的鞋底满是锋利的短刃。
跳跃,两人分开,却又再次奔跑刀剑相向。零八五手指微动,一把锋利的袖剑便从她的袖口处弹了出来,剑锋相对,两股强大的剑气炸裂开来,又令两人不得不向后退去。
这般异动让高耸的剑刃山峰倒塌下来,像是下起了雨,零八五连忙从中抓了一把钢筋旋转着防备坠下的wǔ qì,随后见空中落下一把回旋手里剑,便顺手抓住往海默的方向丢去。海默也忙于防备这些危险品,但耳朵还是分辨出了破风声,向后仰去与手里剑来了个亲密接触。“偷袭可不是什么英雄人士的作风啊。”她这样嘲讽道,脚尖勾住几把掉在地上的环刃,随后将其用作小手里剑往零八五的方向踢去。
“我也没说我是什么英雄。”零八五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那只右耳暴露在了空气当中,抖动两下。她侧身躲过小环刃,环刃打在了wǔ qì堆上,让晃动更加剧烈了。“那好吧,既然你执意想要说明你有名字,那就这么称呼你好了。”
海默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空中飞舞着的wǔ qì,只要有机会就会发动奇袭。“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大局是什么样子的对吧?你真的以为,在人类的面前我们这样的异端能够取胜吗?”
“希望渺茫,这我知道。”海默抬起村正,将上方的一把短剑挡开,“但这不意味着我有志向去当一条乖狗狗。”
“可至少能活着。”
“像尸体一样。”
零八五听着海默的回答,明了了她的dá àn,虽然,这个dá àn实在是算得上天真无邪。零八五猛地将手中的钢筋往海默的方向掷去,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海默便跳起将落到面前的一把红缨枪踢去,两柄wǔ qì碰撞在一起,又相互地弹开。wǔ qì的雨总算是没有再下了,可地上却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wǔ qì的收藏很全,我看到了两把神器,一把七星剑,一把日月剑,怕是不止这两把吧?”
“当然不止了。还有干将莫邪,青莲剑,方天画戟,丈八蛇矛。”海默顿了一下,“这只是展厅的很小一部分,无论是判官笔,大贤者之杖,轩辕弓,我这里应有尽有,不过你可别想着带一把出去,因为你注定,活不了了。”
“话别说的太绝对,虽然我觉得这么多神器被你所藏根本就不可能。”零八五从wǔ qì堆里选了一把三叉戟,再次往海默的方向奔去,海默举起刀刃平滑地贴上三叉戟,随后向上一抬,一个转身绕到了零八五的身旁,再用剑鞘猛击了一下她的后背,零八五便失去平衡往前面摔去。而海默则是收刀再转了半个圈,在零八五准备一个前滚翻站立的时候用村正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输了。”战神的称号当然不是白来的,零八五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只是儿戏了。她开始放下手中的wǔ qì,缓慢地举起双手站了起来。
“好吧,算你厉害,和战神比兵器我似乎有点不自量力不是吗?为什么不杀我?”
“给你一个机会。”海默将村正收回到剑鞘里,附身拾起那把三叉戟,“三叉戟不适合女人使用,原因在于它的重量。与我战斗所需要的是速度与灵敏,而不是力量,使用三叉戟容易使你的后方防御疏忽,从而导致战斗的失败······给你个机会远离人类,复兴狼族。”
海默的目光落于她佩戴的十字架上,想当初,她也一样,相信着神明的存在:“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沦为工具的,这十多二十多年,你就没有想过,至少得到一天的自由吗?”
“可是,你们难道就没有看见过,没有看见过······人类美好的一面吗?”零八五有些激动地反驳,海默可以从她的眸子里看见回忆,“他们······他们在我受伤的时候全力治疗,他们在我需要正义的时候出手相救,他们是我的伙伴!就算种族不同,我也可以感受得到他们传递着的温暖,是他们给了我家!”
海默闭上了眼睛,说到底,这场战争到底是谁的错呢?也许,是历史吧:“我见过,我的人生,也是从认识一位人类开始的,她叫染染。”零八五错愕地睁大眼睛,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外,有几分惊喜,她以为自己能够说服海默放弃与人类的斗争,但是,当那双冰冷的眸子再次睁开时,她才知道她错了,“那么,我就给你最高的荣誉,为你的主,战死吧。”
那语气冰冷得可怕,不是吗?零八五打了个寒颤,随后眼里也没有了旧日情谊,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好吧,但是你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那就是在杀我之前,居然还要告诉我一声。这一次,我不会再和你公平战斗了。”
随后她就那样消失了,连海默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气中连半点她的气味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突然,海默捕捉到破风声,连忙往旁边躲去,可那飞刀还是划破了她的脸颊。
“这就是我的异能——镜面空间。零式二七三,或者海默,你将会死在这里!”
“是吗?那你应该后悔把异能的名字告诉我了。”听着那四处回荡的声音,看着四面八方像万花筒一样的世界,无数个自己,海默的大脑立刻产生了对策。那天赋简直是变态。飞刀开始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逐渐在海默的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鲜血滴落在地上。
镜面空间是一种非常麻烦的异能,隐藏异端的气味,身形,走路的声音,一切能够找到她的办法,而处于空间中的猎物倘若攻击镜面,攻击还会被反弹。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异能,该如何破开呢?海默在wǔ qì堆里寻找着,躲避着不知会何时飞来的刀刃,零八五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用的,至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能够从我的异能之中逃脱。”
“是吗?可还是有人逃脱了啊。”海默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一排wǔ qì,它们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她仍然在其中粗暴地寻找着什么,匆忙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随后她好像摸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应该把那些从你空间之中逃出去的人杀干净,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会把这种方法到处乱传的,比如写本书。”
海默从wǔ qì堆中抽出一段丝绸,往另外一个自己的方向缠绕,随后整个镜面的空间出现了裂痕,面临瓦解:“你要知道,倘若使用wǔ qì,在镜子空间里可是会被反弹的,因为镜像会和你做一样的动作啊,可是倘若使用缎带类wǔ qì,想要攻击我可是要打破镜子的那一层,链接这边与那边的,你的异能,能维持这么久吗?”
确实不能,随后世界便破碎开来,零八五的瞳孔放大了,她可不想死前见不到自己的朋友。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这里可是别人的空间啊。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的确是依靠教科书和天赋打败许多人的。”比如学习,比如战斗。“但是这个世界仍然有很多是我无法理解,需要去学习的。我的脑子能够记下每一张面孔,每一场战斗,每一本书,每一句话,每一个地方······但从书上看到的东西从来不属于我,只有亲身实践过,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于这一切的理解。”
零八五似乎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急忙往后退去,想要使用点什么别的方法,但是海默几张符咒落在了她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放电的笼子。
“认识你们我很高兴,虽然和你们的接触并不多。但是纵使别人对我再好,我也不会选择无条件投降,你知道吗,人类是一个有野心的种族,即使他们的童年天真无邪。”海默抽出了村正,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刀贴近地面,疼痛将只会是一瞬间,“权利与力量的至高无上,成为了人类走向堕落与战争的原因。”
手起刀落,血如泉涌,世界开始扭曲,将要回到原来的战场。
tbc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