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dài lǐ龙王》 16.恶斗

    第二天下午，汤镇河再次放学路经黄浦江时出事了。

    当时汤镇河正走在江边不远处，嘴里还啃着一只煎饼，忽然听到江中水声汹涌轰然作响，忙跑过去一看，只见江面上浪花翻腾，有一团东西在水中激烈搏斗，时浮时沉，搅得江水像开了锅一样。

    路人迅速聚拢过来：

    “什么东西啊？”

    “鲤鱼吧。”

    “好像是蛇打架。”

    “太暗了看不清楚。”

    “……”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还有的拿出shǒu jī来拍照。汤镇河看着那团东西的样子却觉得不妙，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这时水花开始变红，有红色的东西开始在水中扩散开来，路人见了纷纷惊道：

    “哎呀出血了出血了。”

    “打得真凶啊。”

    正说着，那团东西突然猛地从水中跃起，飞出数米的距离后又重重地落回水中，厮打越发激烈，接着再次弹起，落点离江岸又近了许多。汤镇河觉得不妙，下意识地后退，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却反而更加被吸引了，伸着头往江中看：

    “哎过来了过来了。”

    “能看清是什么了不？”

    “我好像看到有爪子。”

    “哎呀我去那是什么，咬得好凶……”

    那团东西扭曲着，像被压缩到极限的皮球一样，突然轰的一声再次从水中跃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后径直飞了过来，汤镇河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团硕大的事物轰然坠地，砸得水花四溅。

    周围的人惊叫一声纷纷避让，就见一条脸盆粗的蛇形生物和一只黄毛怪物扭打在一起，穷凶极恶血肉模糊。路人一看都吃惊了：

    “我的妈那么大的蛇！”

    “不是蛇，有须的……还有爪！是鳄鱼吧”

    “上面那个好像是猴子？”

    “……”

    汤镇河仔细一看就惊呆了，那蛇一样的东西正是sū zhōu河龙王，和他搏斗的是一只水猴子，和昨天见到的不同，这只水猴子非常健壮，攻击也极为凶狠，一爪子下去就挠掉一大片鳞。sū zhōu河龙王头顶已经少了一只角，血流如注，水猴子的上半身也被咬掉了一大块，但显得根本没事，几乎不做任何防御的动作，任凭龙王撕咬也不管，闷着头只顾疯狂进攻。

    汤镇河一看不妙，冲上去一边躲闪一边朝sū zhōu河龙王喊:“咬它身体没用的！攻击它背后的螺壳，那里才是要害！”

    龙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动作已经开始迟缓下来，血流了一地，而水猴子的攻击却越发凶狠。路人这时也都渐渐看了出来:

    “不对啊这东西怎么那么像龙？”

    “真的真的，头上还有角呢看见没有。”

    “那个东西好像比它厉害啊，看样子要死了。”

    “离远点，当心被尾巴甩到。”

    眼见sū zhōu河龙王处于下风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汤镇河急得手足无措，想上去帮他但又靠近不了，想找个东西当wǔ qì附近却什么也没有。最后他迫不得已一把卸下书包，看准一个空当向前一冲，狠狠把书包抡在水猴子脸上，把它砸得后仰了一下。

    水猴子慢慢抬起头，两只阴毒的小黄眼睛盯了过来。汤镇河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水猴子一下子弹了起来，瞬间就到了汤镇河眼前。汤镇河掉头就跑，一转身正好撞到一个小孩，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后面水猴子一爪子劈下来没打到他，正好抓在小孩脸上，一下就把半边脸挠没了。

    小孩的父亲立刻就疯了，一脚把水猴子踹了出去，抱起小孩一看都已经没知觉了，脸上全是血。水猴子挨了一脚恼羞成怒，跳上来一把抓住他，一口就咬断了脖子。

    人群惊恐地怔了半秒，然后就炸锅了，尖叫着四下逃窜。水猴子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更加兴奋，像狗撵猎物一样追了上去，抓到一个弄死一个。汤镇河慌不择路地乱跑，最后和一群人挤进一间商店里，把门关上躲在里面，慌慌张张地掏出shǒu jī给云花公主打diàn huà。

    拨了半天才打通，云花公主在diàn huà里问：“有事吗？你那里好吵。”

    汤镇河看了一眼外面，水猴子已经发现了他们，开始加速冲了过来：“我这里有只水猴子，救我！”

    云花公主立刻紧张了：“水猴子？在哪里？”

    “就在我放学回家经过的那段江岸，它在外面到处shā rén，我们快顶不住了！”

    云花公主说：“我马上就……”话还没说完，商店的橱窗玻璃就被撞碎了，水猴子纵身一跳扑了进来，顿时惊叫声震耳欲聋。前面的人拼命往后退，汤镇河被挤得险些摔倒在地，就见水猴子跳进人堆里，逮着一个咬一个，两只爪子抡开来，挨到的人轻则挂彩重则开膛破肚，小小一个商店眨眼间就变成了修罗场。

    正在这时巡逻的警车赶到了，几个jǐng chá下来看到水猴子也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赶紧拿出jǐng gùn上去围攻。水猴子肆虐正酣，后脑突然挨了一棍，回过头看的时候脸上又挨了一棍，怒吼一声劈手夺下jǐng gùn，一爪刺穿了那个巡警的胸膛。后面的jǐng chá冲上来对着它的眼睛喷辣椒水，水猴子一时睁不开眼睛，随后身上又挨了一记长长的电击。它疼痛之下身子猛地一缩，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整个缩进了背上的螺壳中，壳口啪地往地上一吸，静止不动了。

    几个jǐng chá小心翼翼地靠上前，踢了螺壳一脚，踢不动，又用jǐng gùn撬了两下，螺壳就像吸盘一样牢牢地吸在地上，根本弄不开。一个jǐng chá法器狠来，抡起jǐng gùn朝壳上使劲猛砸，结果一直砸到虎口发麻棍子都弯了，螺壳上也只留下了几个白点。

    “这赤佬壳够硬的。”jǐng chá骂道。正要再打，螺壳忽然一掀，水猴子再度暴起，似乎已经缓过劲来，一阵风似的杀出重围，左冲右突瞬间又打死打伤了十几个人，根本没人拦得住。

    当水猴子冲到前面的路口时，一辆黑色的防暴车正好赶到，不偏不倚和它撞个满怀，直接把它撞飞出去然后从它身上碾了过去。水猴子的身体都被碾畸形了，但仍旧毫无反应地跳了起来，一下蹦到挡风玻璃上猛砸车窗。几个特警从车上跳下来，对着它举枪就射，顿时把它胸口腹部打成了筛子，头上也中了一枪。

    水猴子不但没事反而更加狂暴，扑上来就按倒了一个特警，一爪把他的枪打飞出去，又一口咬断了他的气管。汤镇河在远处看得心急如焚，大喊道：“打它的螺壳！壳里是要害！打身体没用的！”

    但根本没人听得到他说的话。他四下一扫，一眼看到特警那把被打飞的枪在不远处的地上，于是飞奔过去捡了起来，朝水猴子跑去。一个jǐng chá看到后朝他大吼：“你干什么！放下！别乱用！”但汤镇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冒着被流弹射中的危险猫腰从水猴子身后包抄了上去。前面的特警一看他居然正对着他们的射击方向冲上来，一时又惊又怒：“滚开！找死啊！”但还是不由得减小了火力。

    水猴子察觉到了异样，回身一爪就挥了出去。这时汤镇河已经冲到了它跟前，几乎紧贴着螺壳就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