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而离奇怪诞的故事总是能吸引人的,苏野双手托腮,看着云老头,听他讲故事。
“这个族长死后,长风世家倒也没什么大动静,可是这位族长的家人却被族人一致同意逐出家族,其中有一位男孩,是这个族长的儿子,他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一路的风餐露宿中,只有这个男孩活了下来,被武眠世家的一位男子遇见,带他回了武眠世家所辖的一座城池,即现在的邺城,那少年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同时也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一生致力于钻研铸造术,成为了当时赫赫有名的炼器师,并且广收徒弟,从那时起,邺城就彻底代替了长风世家,成为了皇家最倚重的的炼器圣地。”
“那他有再回长风世家吗?”苏野又看看刀,云老头说:“他一直想纠正父亲的错误,想用正道的方法打造出超越妖刀啸月的利器,族人说那剩余的天石精铁和那一块神秘极铁不吉利,不敢再用,就让他一起带走了,后来他花了四十年准备的时间,用剩余的天石铁打造了一把宝剑,亲自回到长风世家,要与妖刀啸月较量,结果剑断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达成愿望,就在回来的路上跳崖了。”真不愧是父子,怎么都如此执着呢?那这把刀到底是谁炼制的呢?
老头说:“但他走时留下遗训,希望他的后人能继承他的遗志,一定要不懈努力,打造出天下第一利器,而我的师祖,就是他的第七世孙,铸造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时候,人族与羽灵一族交战正憨,而且正值人族发现御灵晶石,扭转了两军战局的时候,我师祖是一个特别天马行空的人,他偶然间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传说羽灵族是被天地灵气所孕育的灵物,那如果想先祖那样,取来羽灵的血液加入所炼制的兵器之中会不会有奇妙的结果呢,所以,他亲赴战场,三个月后,拿回了存有羽灵鲜血的血玉,同时失去了左臂,却兴奋异常,说这块血玉里的血液极具灵性,不是凡品。”
苏野骂道:“什么大师?就是一个混蛋,他先祖那是为了击败敌人,才用血液炼器,他倒好,只为了追求那还不知道的效果,就去杀了人家,取人家的血。”云老头大怒:“小子无礼,怎么能如此谩骂前辈,我……我……我一定要小羿打断你的腿。”
苏野不理他,讥讽道:“怎么样?拿回羽灵的血练出了这种玩意儿,有什么用?”云老头说道:“师祖他老人家就在这间炼器室里,用火池将两块血玉里的与那块极铁熔合在一起,但是听说师祖将极铁与血玉置于火池中后,发生了异象。”苏野奇道:“什么异象?”老头摇头说:“那真是不可思议,火池中的极铁在熔合了血玉之后,颜色晦明变化了七日,却不熔化,第八日,火池中的温度突然变得极高,师祖无法忍受高温,退出了炼器室,三日后,温度下降,当师祖再进去时,极铁已经熔化,流进火池下的刀槽,凝固成刀形,并且刀身,刀柄自然定形,刀柄前端出现了一颗奇怪的紫色水晶石,可是师祖并没有使用或投入什么水晶石呀,师祖将刀拾起,发现刀身锃光精亮,这是只有经过万千次的捶打,将极铁内的杂质除的极净才能达到的效果,怎么会在刚成型时就做到了呢?唯一怪的是这刀虽有刃面,却没有刀刃,师祖又测试了它的硬度,觉得极其满意,就置入炼器炉中煅烧,想将它烧软了再次锻打成设计的形状,最后精磨刀刃,可谁知……”
老头拿起那把刀,仔细抚摸,苏野见他不说了,问:“后来怎么样了?”老头叹息道:“可谁料整整烧了三百天,这把刀身依然不红,师祖大异,取出来一看,刀身缩短了三寸,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一体感,凝实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师祖喜若惊狂,觉得这把刀若能做好,一定是难以想象的jí pǐn,又将它回炉,想办法提升炉温,可是后来师父想尽办法,甚至用特殊硝石将温度提高到了那是火池自升的那诡异的高度,依然不能让这把刀有一丁点变化,这把刀的硬度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师祖耗尽心血,可没有刀刃的刀就是废品,师祖试过用它断物,可是连根毛都砍不断,标志着师祖彻底的失败了,而且这把刀里的狴昊血液好像死了一样,不会产生任何抗意,人人都可以握住它,心灰意冷之下,师祖封室,再也没有炼器了几年后,郁郁而终。”
苏野道:“哎?现在那刀刃不是出现了吗?不是一个人拿着它,保持什么狗屁战意不懈,它自己就长出刀刃了吗?”云老头跑过来,双手抓住他衣领,问道:“那是你,只有你的战意才能让这刀长出刀刃,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苏野挠挠头,问道:“是吗?”自己也不明白,食指轻弹,云老友双腕大痛,松开手,说:“没听说过吗?宝刀需有英雄配,我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让这把刀心悦诚服,资源变出刀刃。”眼珠微转,又说:“不过,我一松手,他又能变回原样,实在是奇怪的紧,说不定是跟那把啸月一样的妖刀,我不敢用了,还是留在这里好了!”说完,抱着剑想走出去。
身后的老头拦住他,说:“师祖的愿望一直被传承下来,虽然我不是他的子孙,但也继承了他的遗志,你必须拿这把刀跟那个妖刀啸月较量一下。”苏野摇头,自己才不想管这些闲事儿,老头看他要走,说:“对,这把刀认英雄为主,你不想拥有一把绝世利刃吗?”苏野想到,天下有那么一把只有自己能使用的刀,那该是多么奇妙的事情,不觉对此刀有了几分好感,转身回去,从老头手里拿过刀,看了看说:“先试试它怎么样?说不定锋锐依然不行,”右手持刀,凝聚战意,紫光像一根丝般在刃侧流动,刀刃精亮,左手握剑,老头大叫:“你干什么?”可惜已经晚了,苏野用刀刃从剑的尖端往下劈,就像用刀划水一样,将宝剑由尖至柄地劈成两半,把废剑抛在地上,说:“老头,你的技艺不咋地呀,简直跟面条一样软。”云老头啐道:“你懂个屁,这把刀跟你有缘,归你了,记住,你废了我一把剑,拿走了我祖师爷的刀,欠我一万两银子,出去后记得还。”苏野正准备握拳揍他,只见老头双腿跪下:“师祖,你没有失败,可以安息了,”说完磕了三个头,还挺尊师重道,苏野不耐看,走下高台,出了密室。
老头出来后,苏野问:“你们将地下城建在这么深的地底下,难道没有什么密道用来在危难时逃脱吗?”老头眼睛还红了,说:“有是有,不过现在等于没有了。”苏野惊问:“为什么?怎么就没有了呢?”老头边向前走边道:“密道是通过上面那个洞天和外面相连的,现在上面的那个空间毁了,密道当然被掐断了。”苏野很着急:“那怎么办?待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救我们,破密道建的这么不是地方。”
“当然,难道在这么深的地方,独自打通山体挖出一条密道吗?那基本没可能,不过你说密道没用,却也不是,上面的洞天塌陷了,等于是在我们头上埋了一座山,要是随便找个地方挖掘出道路救我们出去,恐怕我们也饿死了,只有外面的人找到密道入口,从那里重新将密道打通,我们就可以从密道出去了,最多需要五天,这是最快的办法,我刚才检查过了,这间石室的通风口完好无损,我们不会憋死,只是五天内没有东西吃,有些麻烦。”苏野问:“那你还让我背你进来,我们出去后再命人想办法进来那这些破烂不好吗?”
云老头一笑,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进来是为了这个。”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说:“禁域里的那个东西十分重要,邺城被建造的最终目的就是守护它,现如今它丢了,不知道会搅弄起怎样的风雨,但是这本书和那件东西是一体的,有了这个说不定还能阻止浩劫的发生,我必须第一时间确定它的安全,亲手将他交给皇帝陛下。”苏野吃惊:“我操!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你们天天想的都是天下大事儿,而我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唉?那禁域里的是什么东西呀?”云老头道:“这是我大周皇朝的秘辛,我知道的不多,可也不能告诉你。”
秘辛,那我不想知道了,手摸着怀里的刀,问道:“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宝物都是有一个名字的。”云老头摇头:“谁当时会为一把废刀起名字,现在是你的了,自己取吧。”苏野想想,将刀在空中虚劈了一下,说:“刀风有灼热感,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而刀柄微有弧度,像是鸟的羽毛,刀身更是薄而轻盈,那你觉得‘焰翎’这个名字怎么样?”云老头品味道:“焰翎,嗯,还可以,不过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只有你能让它显现刀刃?”苏野心想:原来自己那英雄配宝刀的说法,他根本没信,叉开话题,问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为什么可以长出刀刃,然后又变回去呢?”
云老头答道:“我曾经在一篇古书中看到过一个记载,造物之极境,是使物聚灵,就像天地创造了这么多生命一样,也许你这把刀已经拥有了灵性,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形态。”苏野看着刀,说:“是吗?你祖师爷的技艺已经能够通灵了?”云老头道:“那聚灵都是传说,也不怎么可信,我也不能解释,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先找个地方睡会儿。”说完,坐在一张石椅中睡着了,苏野也觉得犯困,抱着刀在墙角眯上眼,一会儿也睡着了,只有刀柄上的球形水晶,映照着火池的火光,分外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