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春芽露喜,百花含笑,美好,让一切都有希望。
“弈大人……弈大人……”苏野找遍了竹屋,也没见到他,大早上他跑哪去了?走出来,阳光明媚,看见司徒弈的酒囊挂在一处栅栏上,跑过去拿下来,拔开酒塞,嗯,穷家伙挺会喝酒,这酒自己在苏姐那儿就没见过,尝一口,风声响动,一颗铁丸射来,苏野反手掷出,将囊与铁丸相击,酒从破开得小孔里撒尿般流出,苏野窜身上前,右手伸出再回抄,捞了一小捧酒送入口中,正自得意,又一颗铁丸飞来,速度奇疾,弹中苏野屁股,苏野疼的跳起来,司徒弈从林子走出来:“偷我酒喝也就算了,还毁了我的酒囊,找揍吧你。”苏野气气道:“给你补上不就完了,居然下shā shǒu,可恶。”司徒弈笑道:“shā shǒu?从上山以来我就没看你受过伤,看你把自己保护的。”苏野没理他,说:“不说今天下山吗?风墨呢?”司徒弈去把东西拿出来扔给他,将门锁上说:“我们去找他。”
走在半路,苏野问道:“唉,弈大人,上山时你说过要教我学习邺城的什么玩意儿的?这都下山了,我怎么好像什么都没学到呀?”司徒好笑:“已经教你了,只不过还剩一个选兵器的问题。”苏野奇道:“选兵器的问题,选兵器能有什么问题?”
“这次我们的作战目标不再是什么敌军,什么叛军的,而是千年前的狴昊,与狴昊有过作战经验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只有那些书本的记录和大量典籍,所以需要所有的军人一起学习,但我觉得战斗是实干的玩意儿,学再多的理论知识都不如练好力量重要,至于那些书本,找两本特别重要的看看,研究一下也就行了。”苏野也觉得大有道理,说:“对,那兵器呢?”司徒弈嘴角上扬,继续说:“而与狴昊作战的兵器也是不一般的,是……”苏野抢道:“啊!这个听你弟弟讲过,是圣祖皇帝身边的一位勇士找到的方法,那些wǔ qì都掺有狴昊的血液,所以能伤害到狴昊妖兽的鳞甲。”
司徒弈微笑道:“靖弟连这都知道?”“啊!书呆子嘛,当然书看得多些,自然知道。”司徒弈轻笑:“你呀,就是嘴欠,读书有什么不好,读书人聪明,说不定以后能做大官呢!”语气很是赞赏,又道:“你说得对,那些兵器是用极特殊的手法将狴昊之血融入其中,从而拥有一种妖邪的异力,但正因为如此,狴昊的鲜血千年不腐,我想这也是狴昊具备极致生命力的原因吧,他们的血液诡谲霸道,炼成兵器后不是我们拿来就能使用的,当你握在手中时,仿佛能感觉到它们的抗意,严重的能够侵蚀心智,杀死手握兵器的人,所以将士选择兵器后要学习控制自己,控制兵器的方法,而当你与你的兵器完全磨合后,就会觉得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就像我们人族驯服马匹一样,一旦选择一件这样的兵器,往往会跟随自己一生,所以,选择此种兵器就变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这么神奇,这么有意思,苏野有些心动了,问:“弈大人,那我和风墨选一件什么样的兵器好呢?”司徒弈说:“风墨不需要了,你嘛,我不知道,以后再说吧。”苏野撇嘴,悟道:“我知道了,风墨手里的长刀就是那样的一件兵器。”司徒弈点头:“正是,而且极不一般。”不一般?好吧,风墨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天才,什么东西都不一般,俯视着我等芸芸众生。
司徒弈手向上一指:“他在那儿?”苏野顺指一看,我操,风墨站在一处极高的峰顶上,长发披散,随风舞动,双手按刀柄而立,清晨的霞光从前面映照在他身上,面容祥和、平静、俊朗地犹如神祗。真他妈在俯视呀,只不过是闭着眼的。
司徒弈将两只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山谷空荡,回声悠长,风墨睁开眼,望见峰下两个人影,转身下峰。苏野两人找地坐下,苏野问:“那当我拿到兵器,怎么去控制它呢?”司徒弈觉得口干,可酒囊已经扔了,只能喝了一口水,然后说:“不一定,那种兵器也许一上手就能与你相契合,也许刚拿到就会被它给杀了,还有可能你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它,就只好把它扔了,不过这不常见,控制它的可能性和时间因人而异,因兵器而异,不过,铸造师是炼制之人,等于是兵器的第一任主人,兵器不会对他们产生抗意,在邺城的好处,就是会有铸造兵器的铸造师帮你,成功也会相对容易。”
“嗯,听将军说,弈大人在这儿,是为了让云大师帮您铸造一件兵器,怎么还没成功呢?”司徒弈想起此事儿,微微一笑:“其实成不成功也无所谓了,而且我们的意见总是不和,不管用谁的方法去炼制,不是炸炉就是炼成废品,也许哪一天我们找到了都认可的方法后就能成功了。”苏野也不再问,从地上拾起一片青叶,拭净上面灰尘,置于唇边,手指轻捻,缓缓吹奏起来,曲调圆滑流畅、婉转悠扬,山野寂寂,余音回响。司徒弈赞:“挺不错,适合下酒,唉,现在没有了。”
“这是从前一位老乞丐教我的,只可惜我……不能治病,后来他就病死了。”苏野颇为伤感,司徒弈站起来说:“人各有命,岂是人力所能为之,走吧。”远处脚步声响,一袭黑衣的风墨朝他们走过来。近距离一看,苏野觉得眼前的风墨拥有着绝对内敛的气息,如一把尚未出鞘的绝世利剑,眼神自然而深邃,气质温儒而凝质,与两年前的他想比,真是脱胎换骨,苏野跑过去。风墨抿唇而笑,见苏野皮肤稍黑,身体长高不少,全身隐溢着一种沉实而厚重的力量之感,显然不再是两年前的羸弱少年。“风墨,”苏野轻快的叫了一声:“终于见到你了,两年的修习怎么样?”“还好,”风墨仍是如此惜字如金。司徒弈走上来说:“两年时间,你们都进步不小,我们下山吧,一定会让将军大吃一惊。”苏野很是高兴,一路添油加醋哦的讲述着司徒弈是怎么变着法的欺负他,样子像是在告状。司徒弈无语,跟风墨告状有什么用,风墨浅笑听着,偶尔置语。
走出最大的林子,已经可以看见邺城了,三人心里甚是舒畅,往山下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紧接着,一声冲天巨响从邺城方向传来,前声未落,后声又至,如同鞭炮一样十数声连响。静下来后,苏野与风墨看着司徒弈,司徒弈眉头紧皱,说:“邺城出事了,我们即可干回去。”三人身形电闪,转过山道,只留下飞速驰过的劲风吹折了路边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