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悲伤的,离别前的团聚总是无限悲伤的。
苏野三人做在桌前,上面虽有满满的食物,却无人动筷。回来后,苏姐仍是不放心,劝苏野不要去参军了,苏野去意已定,反复安慰苏姐,苏姐才算不再阻止。
气氛安静的让人不自在,苏野打破沉默说:“唉,这么一桌子菜这么不吃呢?饿死了,苏姐,风墨,吃吧。”夹了一块肉放到苏姐的碗里,说:“苏姐,我们这次去最多一年半载就回来,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好好护着自己,总不能让你刚认的弟弟一下子就没了不是。”
苏姐没能再说什么,只点头“嗯”了一声,给苏野与风墨各盛一碗饭,三人动筷吃了起来,少不了苏姐的叮嘱,苏野的皮闹,风墨的似冷似温懂得小,一家人般,其乐融融……
早晨,苏姐比两人起得更早,除了做早饭,更精心准备了几种耐吃易携的糕点,想着军营的伙食不会很好,这些也许可以解解馋。早饭后,风墨从井里取出刀,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将刀裹起来,背在身上而苏野则与苏姐说话惜别,完事后,两人前往昨日那位将军所说的“地”字校军场。
还是同样的地方,看着按刀而立的那位将军,内敛的气息让人感觉冷硬,凌厉,眼睛扫过众人,说:“能够坚定从军的信念,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武英卫“赤”字营的一名兵士,请牢记,这是荣誉,无比的荣誉,今后,你们要为荣誉而战,誓死效忠武英卫,效忠陛下;马上,会有人将你们送往城外某处,在那里,你们讲将接受第一次考验,它将决定你们在军中的归宿,望你们全力以赴。”将军手挥了一下,十几名军士手端木盘,为每一个新军发一条黑色锦带,待所有人各拿一条时,将军说:“上车后,你要将眼睛蒙起来,记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耍小聪明者,杀。”
“轰隆隆”地一阵响动,校军场进来了数十辆大型马车,众人纷纷上车,用黑带蒙上眼睛。一会后,马车驰出校场,苏野与风墨挨着坐,眼前一片漆黑,车上也无人说话,百无聊赖,苏野打个哈欠,靠在风墨身上睡着了。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突然停止,剧烈的晃动把苏野揺行了,外面有人喊道:“摘除锦带,全部下车。”苏野伸伸懒腰,将眼上的黑色袋子拿下来,风墨问:“睡得怎么样?”嘴角有一丝轻笑。苏野厚脸皮道:“还行,就是‘枕头’太硬,皮糙肉厚的,忒差劲。”两人走下马车,左右一看,原来带了一座看不见边的森林前的一个训练场,地下板石修整,是人工铺就,天儿也已经是下午了。周围密密麻麻有上千人吧,苏野暗想。
不一会儿,一名金甲将军走上众rén miàn前的一座巨石平台,坐在一把木椅上,笑意淡淡的说:“甚好,甚好,小家伙们,你们都是我们挑选出来勇士,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朝气蓬勃;对,这里就是武英卫的一处训练场,你们将在这里接受考核,而这次我们不会让大家比试骑马射箭、较量武艺那套,因为在未来的这场非寻常的战争里,你们……”用手从左至右划过,说:“最大的目标就是活下来,能够活下来就是你们取得了胜利,所以,这次的考验会将你们放在一个没有安全的环境里,生活三日三夜,”手一指远方的森林:“就是那儿,”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安全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将军接着说:“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军士的wǔ qì,但可以在森林里自行解决。”
众人议论开了,怎么解决,难道让他们打猎不成,可是爷爷没有工具呀,那如果有凶猛的野兽怎么办。将军笑着说:“放心,你们不会在里面无所事事。”脚步声响动,从左右站出来一千名武装的黑甲兵士,将军笑呵呵的说:“他们也会陪你们进入森林,但可不是帮你们做饭,而是……猎杀你们。”
猎杀,什么意思,人群里骚动起来,将军声如洪钟的说道:“他们的任务是将出现他们身边的你们敲晕,带出森林,被带出的人意味着考核失败,将在军队里做最苦的工作,明白吗?”众人恍然,“猎杀”是这儿意思。
“他们虽然使得都是无头的箭,无锋的刀,但这些招呼在你们身上,伤筋动骨也是很轻松的,所以,小家伙们,这三天里,你们可以躲,可以跑,当然,也可以反抗,想尽一切办法平安无事,直到第四日这个时候,”苏野挠挠头,这也太残酷了,瞥眼看见风墨云淡风轻的模样,问:“不可怕吗?”风墨摇头:“没关系,我在。”也是,你个大变态,三天肯定没问题,苏野也放心了一些。
“考核已经开始,三点规则:不得弃权;不得认输;不得携带食物,可以自带wǔ qì。”金甲将军站起,说:“在任何情况下,你们都要相信,自己可以创造奇迹,如此,你们方能坚持,方能成长,方能在绝境里求得生机;这三天,你们或许会流血,断几根骨头,但请相信,我们这是希望它能换你们的命,所以,请奋力战斗吧。”说完,他走下台,一名拿着旗令的兵士走上去说:“现在,考核开始,所有人分十列进入试炼场。”
近千人在前方兵士的安排下,交出自带食品,分十批进入森林。苏野与风墨跟着前放的人走着,苏野问:“进入后,我们怎么办?”风墨想了一下说:“你不是要学武功吗?进去后,我们找到安静的地方,我先教你十二截手式,每天四式,出来后就能学完,若有什么麻烦,我来解决。”苏野听了点头,这样最好,人多反而会先成为狩猎的目标。
进入森林后,众人纷纷朝深处行进,或独自躲藏,或结伴而去。森林可真大得很,不消一会儿,原本拥挤的人儿都散的看不见了。苏野与风墨也寻着小路往纵深里走去,走了大半天,苏野眼前一亮,原来他们来到了一条河流旁边,远处树林密集,近处稍显空旷,阳光撒射进来形成一道道美丽光束,河流两岸还点缀着些许野花,河水清澈明亮,粼光点点,细长的鱼儿不时“噈”地游过,真是难得的好去处。看了一下风墨,风墨点头:“好,就这儿了。”
两人先喝了两口清泉,用水洗了把脸,风墨取下长刀,说:“十二截手式是近身徒手格击术,跟拳术一样,注重瞬间的爆发力和快速zhì fú对手……”转头看见苏野在那采花,拿起一颗石子投过去,说:“你听好了。”苏野吃痛,说:“听着呢,你继续说。”风墨接着说:“今天,我先教你前四式:扣、转、崩、粘,我示范给你看。”苏野将花放在一边,风墨边示范边解释,每一招单手里有十六手变式,双手配合使用,则有三十二式,他都仔细的讲解,苏野发现风墨与自己待得几天,也不那么缄口了,而且很有当师傅的潜质。
苏野看着他的示范,脑子里渐入一种空明的状态,双手不知不觉就模仿起风墨的动作,天地间一片静谧,好像只有两个人在急速动作着。一个时辰后,风墨停下来,看见苏野的动作虽慢且滞,但已经能达到似有劲似无劲的那种神韵,不觉赞叹苏野甚有天赋,一会儿,苏野也停下来了,问:“我的动作,好像总不能做到像你那样自然流畅,而且你看我气喘吁吁,你神色自然的,看来我真笨。”
风墨说:“你基础不好,容易累,而的动作则是因为你没经过训练,不能将身体的协调性发挥到极致,所以会有滞至,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以后会好的,你已经很不错了。”听了安慰,苏野心情好点,是啊,怎么能怀疑自己不是天才呢?
苏野揺歇歇,说我们去找点吃的吧,说完就要走。风墨拉住他:“别动,有人来了,”苏野问道:“是谁?”如果是别的新军找到这儿,也不用那么紧张,风墨说:“是‘狩猎者’”苏野吃惊,这么快,那自己怎么办?顺着风墨看得方向,全身戒备。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去,那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