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娃从紫禁城回到明月楼客栈已经天大亮了。师父佛道子坐在蒲团上颂读经文,他有些口渴,要去震东方邓辉到屋里讨杯茶喝。刚好路过佛道子的门口,佛道子说:“你进来吧,我正好有话问你。”海娃进屋给师父见礼:“师父,早安!”徒儿夜闯紫禁城,逛了珍宝馆,被锦衣卫发现我偷了皇帝的龙袍,锦衣卫误认我是当今万岁,元朝皇帝。还未早朝,我便弄巧成真,代替贴睦尔临朝执政,徒儿把粘王绑在金殿之上,正要杀他。不巧顺帝升殿发现了徒儿,我只好冒充玉帝钦差下界巡视,顺帝信以为真,索性光明正大的杀了粘王,留下简贴一道,今后朝事照此bàn lǐ。最后我扮成上仙才离开紫禁城。”海娃一口气把经过说完还是把自己的圣象和海龟的圣像调换了位置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佛道子听完大怒说:“好你个孽障,竟敢不奉法旨私自杀死朝廷命官,破坏了天机,罪不可赦。邓辉快来见我。”邓辉在隔壁洗脸,听见道长呼唤,赶忙过来听候吩咐。
佛道子指着海娃说:“速将其捆在木桩之上,用藤条抽打一百次,不得让他蒙混过关。”
邓辉上前用绳子把海娃绑上,拉到外面的木桩捆好,让伙计去找藤条,怎奈北京附近不种藤子,怎会有藤条?佛道子一指邓辉的腰带说:“你腰上便是,不必去找。”邓辉低头一看,自己的虎皮腰带这会变成藤子腰带了。邓辉解下腰带,照海娃劈头盖脸的打下来。院子里的人一看邓辉鞭打海娃,纷纷上去求情,邓辉置之不理,打足了一百下邓辉把藤条一撇,高呼到:“奉法旨,执行完毕。”海娃身上的龙炮早已无影无踪了,身上只有道袍和僧衣了,告诉大家即使当皇帝,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粘王已死,寿礼也不必献了,东胜镖局的镖师们都可以回去了。海娃把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交给邓辉说:“谢谢邓总镖头打我的一百藤条,让我徒增了三百年的法力。这东西对我无用,你把它保管好,将来会有用的。”佛道子看了哈哈大笑说:“我的徒儿又进步了。”说完吩咐镖局的镖师们跟随邓辉回连云港,立刻离京。
吩咐张瑛、张琨兄弟二人带足银两,扮成蒙古人模样过山海关,向北跟蒙古人买马五千匹,十月初十务必赶到山海关。带锦囊两个,按时开启,明辰起行。
又吩咐张瑛、张琨两位寨主到山西、陕西一带,购买羊皮牛皮马皮各一千张,雇车运回卧虎山,十月十五日务必运到,带简贴三张,按时开启,明辰启航。
大家整顿行囊,吃过午饭,东胜镖局先动身离京,临行前佛道子交给邓辉一个黄布包裹,耳语了几句,邓辉等人跪倒辞行。张氏兄弟和柳柏两位寨主,已收拾停当,正要去前院之时,店中伙计过来说:“两个神仙已飞走,你们明早起身就行了。”
次日,兄弟四人用过早饭,分头办事去了。
铁杵张瑛、铁算盘张琨俩兄弟二人按照佛道子的吩咐。出了北京城,向东北而去,过丰润、唐山、滦县、抚宁、北戴河,九月初七中午时分,赶到山海关。这里号称天下第一关,关门矗立在丛山峻岭之间,雄伟壮观。往南二十多里是一望无际的渤海湾,这里是万里长城的东部起点,自此向西绵延起伏,在阻挡外敌时曾起过一定的作用。古代的劳苦大众为修建长城死难的人不计其数。孟姜女为探视修筑长城的丈夫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山海关前,得到的是丈夫万喜良修长城累死的噩耗,后人杜撰出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的故事。以至后来有人在渤海边上修了一座孟姜女庙,庙上的对联让后人千古流传,叹为观止: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为汉字多音,平添了许多深意。
张家兄弟二人瞻仰了气势磅礴的山海关,又凭吊了孟姜女神庙,启程向建昌、喀喇沁。九月九日到达朝阳,这里是蒙汉交界地带,人口比较稠密,风俗各异,汉族和蒙古的语言各不相同。兄弟俩选了一个汉民的旅店住下。
张瑛从包袱里拿出佛道子给的一个锦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北漂西行红山头,桃核打碎算盘行,丈人送你千匹马,十月初一一同行。
两人看了锦囊里的简贴,似懂非懂,哥俩又顾了一个懂得蒙语的汉民做向导,又给向导租了匹骆驼,买了干粮、水袋,九月十一日从朝阳起身,北行过了北漂,谁知西辽河突然涨水无法渡河,只好沿河西行,这里是燕山余脉,丘陵起伏,三人逆流而上,河道逐渐狭窄,河床下陷,在山涧之中,水流湍急,震耳欲聋。
山谷间铜锣响亮,向导说:“不好了,我们遇上胡子啦。”张琨问:“什么是胡子?”向导说:“就是劫道的。”张瑛说:“咱们是一家,不用怕。”队伍排开,白色盔甲,白色裤褂,红布头巾,红色战靴,个个威武雄壮,一杆白龙牙旗上绣“元宝山”三个红色大字。旗下两员战将都是银盔,银甲,素白战袍。胯下白龙马,左边是一员男将手提方天戟,不高不矮,七尺挂零,浓眉大眼,好比杨宗保在世,吕布重生。张氏兄弟一见这员小将,从心中生出爱意。旁边的女将的头盔上多了两根雉鸡翎,足穿红靴,手握一口绣绒大刀。左携佩剑,右边一个百宝囊鼓鼓溜溜。坐下一匹桃红马,柳眉杏眼,一副瓜子面,比如悬胆,口似樱桃。比过梁红玉,赛过穆桂英。张琨一见,这员女将有些欲火蒸腾,两眼盯住看个不停。
白袍小将,催马上前几步,高声说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张瑛见对面的小将问话慢条斯理地说:“山是神仙开,树是土地栽,我今从此过,不交买路财。”白袍小将一听,对方蛮不讲理,有心想动武,见对方金盔金甲、huáng sè战袍,坐下黄嫖马,手执铁杵,面如金纸,身高膀大。动了爱惜之心,大声说到:“”末将报上名来,与我比试三个回合,若能取胜,请上山做大寨主之位。”张瑛心想:“看来此山兵微将寡,原来是一伙急欲招兵买马的强盗。”张瑛大喊道:“对面的娃娃听真吾乃苏北卧虎山二寨主,人称赛叔宝张瑛的便是。”白袍小将答道:“我乃赛温侯白云飞是也,放马过来,我等比个输赢如何?”说话之间,二人动起手来。白云飞挺戟便刺,张瑛挥杵往外一磕,大戟荡出圈外,险些脱手,二马盘璇战了一个回合。白云飞圈回战马,双手端戟,使出一招哪咤探海,照张瑛左胁扎来,张瑛不慌不忙,一翻手腕,用一记横扫千军。杵戟相撞,哐啷一声把大戟磕飞了三四丈远,白云飞大戟失手,急忙调整马头跑回本阵。张瑛勒住战马并不追赶。女将一见张瑛不来追赶。竟单刀匹马来到阵前说:“对面的英雄两个回合,战胜吾弟白云飞。佩服至极,不知可敢接我三招,如若胜我,定不负前言。请上山去,我姐弟听候调遣。”张琨在旁对张瑛说:“二哥这阵让小弟来吧!”催马上阵,用声招呼:“对面来的黄毛丫头听真,吾乃卧虎山三寨主,人称铁算盘张琨的便是。你叫何名,快快通禀上来。”
“我是元宝山大寨主白飞虹,人称追命核桃的便是。”说话之间,人快马快,白飞虹挥动绣绒刀立劈华山,搂头盖顶的砍了下来,张琨把铁算盘往上一举,咔的一声,把刀磕了出去,其实张琨只用了五分力,张琨右手拿算盘,左手用了一招拈花指。轻弹白飞虹的右手腕,正好弹在姑娘的内关穴,姑娘手腕发麻,绣绒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张琨的铁算盘照姑娘面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