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的时候,江西赣州有个人叫邓元义。他父亲叫邓伯考,做到上书仆射,是个高级的中央官员。
邓元义带着妻子回到故乡,夫妻俩一起侍奉在家的老母。
尽管邓元义的妻子对婆母非常孝顺恭敬,可是他老母却仍然憎恨这个媳妇,把她关在空屋子里,不给他足够的吃食。
他妻子逐渐变得很消瘦,身体也很虚弱。即使如此,他妻子始终没有任何怨言。
后来他父亲邓伯考看到儿媳这个样子,很奇怪地问起缘由。
邓元义的儿子邓朗,当时只有几岁,回答说:“妈妈没有毛病,就是苦于饥饿而已。”
他父亲很伤心地留下眼泪,说道:“本来,让你们回家,是想让儿媳和婆母相互亲近。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
于是,就逼邓元义把妻子休了,送回娘家。
后来,他妻子改嫁给了一个叫华仲的男人。华仲是朝廷里的将作大匠,虽然职位不高,但也是中央官员。
一次,邓元义在路上看到前妻,遗憾地跟人说:“这是我的前妻,我们俩本来挺恩爱的。她也没有任何过错,实在是我老母对她太刻薄了,逼得我们离婚。”
后来他的儿子邓朗长大了,做了皇家卫士。邓朗给生母写信,他母亲一直不回信。给她送衣裳,他母亲把衣服退回来。邓朗生气了,把那些衣服都烧了。他母亲知道以后,也没有介意。
终于有一次,他母亲实在熬不过,在一家亲戚家的客堂上跟邓朗见面,哭着对他说:
“我被你们家抛弃后,几次想寻死。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家这么对待我!”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跟他们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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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的时候,有个人叫范巨卿,是山东菏泽人。他跟河南驻马店来的人张元伯,是好朋友。两人一起在京城的太学里读书。
后来都毕业了,离开京城回归家乡。范巨卿跟张元伯说道:“两年以后,我会到你的家乡来看你,拜见你的父母,看完你的妻儿。”
两人于是说定了日期。
两年后,讲定的日期快到了,张元伯跟母亲说了好朋友来访的事情,让家里准备宴席。
他母亲说:“二年前分别时的约定,现在相隔千里,你怎么这样当真呢?”
张元伯说道:“范巨卿是个讲信用的君子,一定不会违背诺言。”
他母亲说:“既然这样说,我给你们准备酒食。”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范巨卿果然来了,到堂上拜见了长辈。两人一起饮酒,尽欢而散。
后来张元伯病得很重,躺在床上。同乡好朋友郅君章、殷子徵早晚都来看望他。
张元伯临终,感叹道:“遗憾我没有能跟死友见一面。”
殷子徵说道:“我和郅君章跟你诚心交朋友,难道不是死友么?还能有谁?”
张元伯说道:“我跟两位,是生友,活着的好朋友。山东菏泽的范巨卿,跟我是死友。”
不久,他就死了。
同一天,范巨卿忽然梦见了张元伯,穿得冠冕堂皇地走来,呼喊他道:“范巨卿,我今天死了。会在几天后下葬,从此你我永别了。你要是没有忘记友情,难道还来得及吗?”
范巨卿恍恍惚惚地醒来,伤心地留下眼泪。于是穿上丧服,急急忙忙赶去参加葬礼。
他还没有到的时候,张元伯的下葬的日期就到了。那棺材到了坟地后,人们怎么也抬不动它,不能下葬进墓穴里。
他母亲摸着棺材盖,说道:“儿子,你还在等什么事情吗?”
于是就把灵柩停在那里。
过了几个时辰,就见一辆满披白布的马车奔驰而来,车上人大声号哭。
张元伯的母亲望见了,说道:“一定是范巨卿来了!”
范巨卿到了以后,跪地吊丧,说道:“张元伯啊,你走了。从此生死相隔,永不能相见了。”
一起参加葬礼的上千人,都感动得留下泪来。
范巨卿哭完,亲自牵引着棺材,这才顺利地下葬了。
范巨卿在墓地边住了几天,种下几个树,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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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中游和汉水流域,有个民族,他们能变成老虎。
晋朝的时候,长沙附近的猎人,在山里做了陷阱,捕捉老虎。
一次,几个猎人在夜里看到陷阱里困住了一只老虎。老虎在那里咆哮不止。
第二天,他带了好些人来捉老虎。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袍带着官帽的人,坐在陷阱里。
猎人问道:“你怎么掉进这里的?”
那个官员愤怒地说:“昨天县令召唤我,我赶路经过这里,避雨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这里。快放我出去。”
猎人说:“县令召唤你,应该有文书吧?”
那个官员真的从怀里拿出了文书。
于是,猎人们把那人放出陷阱,让他走了。
他走出不远,就变成一只老虎,跑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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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时候,鄱阳湖附近有个人叫赵寿,他会养狗形的蛊毒。
一次,他朋友陈岑去他家看他。看到六七群的大黄狗跑出来,对着他狂叫。赵寿的妻子出来招待了陈岑。
陈岑回家后,一直吐血不止,几乎要死了。他家人找来桔子梗,磨成粉末,泡汤给他喝。这才治好了他的病。
蛊毒是一种怪物,象鬼一样。能变化多端,化成不同的样貌。比如变成虫子、蛇,或者象狗、猪之类的样子。
别人是看不出这些东西是蛊毒的。
如果这些蛊毒传播开来,被打中的人,都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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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王二十七年,张仪受命,修筑成嘟的城墙。修了几次,都是坍塌下来。
忽然旁边的江水上面,浮起一个巨大的乌龟,慢慢爬到城墙东边的城门口,死了。
张仪让巫师占卜。巫师说:“按照乌龟的样子,建造这座城市,就可以修筑成功。”
于是,修筑完的成嘟,象个乌龟的形状。人们也叫它“龟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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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的时候,有个酋长出门远征,留下一个女儿在家。女儿在家养了一匹雄马。
后来女儿思念父亲,跟那匹马开玩笑说:“如果你能把我父亲接回家来,我就嫁给你!”
那马听了这话,风驰电掣地跑到酋长的营地里了。
酋长见了,想道:“这马怎么突然跑来这里,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骑上马,跑回家里。酋长觉着这匹马很乖巧,就给它吃很好的饲料。
不了那马不肯吃,只要看到女儿走过,就嘶鸣着跳跃不止。
酋长看到好几次这种情况,觉得很奇怪,秘密地询问女儿。
女儿如实告诉了付清。
酋长说:“别说出去,恐怕辱没家门声誉。你暂且别让它看见。”
于是他用弓箭射死了那匹马,把马皮剥下来,在院子里曝晒。
酋长又出去以后,女儿跟邻居家的女孩在马屁旁边游戏。
她用脚踢马皮说道:“你是畜生,难道还想娶人做妻子吗?受到屠杀、剥皮,何必这样受苦呢?”
话还没有说完,马皮突然飞起来,卷住女儿,飞跑出去。
邻居的女孩又惊又怕,也不敢去救她。走路去报告了酋长。
酋长回来后,好几天寻找不到。
后来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看到裹着马皮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条蚕虫。它在树上吐丝做了一个茧。
后来人们把那棵树叫做“桑树”,就是“丧树”的意思,说的是酋长丧失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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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新喻县有个男子,一次经过一片稻田。看到提案中间,站着六七个穿着羽毛衣服的女子。
他匍匐着爬过去,把一个女子脱下来的毛衣,藏了起来。然后,站起来跑上去。
那几个女子都变成飞鸟,飞跑了。只有那个没有衣服的女子,没了衣服,留了下来。
于是,男子就娶她坐了妻子,两人生了三个女儿。
后来他妻子让女儿问父亲:“那件羽毛衣服,藏在那里?”
那男子说:“藏在稻谷的草垛下面。”
那女子知道后,取了衣服,变鸟飞走了。
不久,她又回来,带着自己的三个女儿,一起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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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的时候,有个长安人叫王道平。从小就和同村的一个女孩相好,发誓此生要做夫妻。
那女孩小名叫父喻,是同村唐叔偕的女儿,容貌辞色都很美丽。
后来王道平被官府征调去打仗,到南方去了九年,一直没有音信。
女孩的父母见女儿长大chéng rén,就把她许配给了一个叫刘祥的男子。可是女孩跟王道平发过重誓,不肯改口嫁给别人。但是在她父母的严厉逼迫下,不得不出家给了刘祥。
过了三年,女孩因为思念王道平,心情郁闷不快乐,悒悒而死了。
她死了以后,又过了三年,王道品回家来,问邻居道:“那女孩在哪里?”
邻居说:“她一直想念你,可是被父母逼迫,改嫁给了刘祥。现在已经死了。”
王道平问:“坟墓在哪里啊?”
邻居带着他,到了墓地。
他在墓前悲惨地嚎啕,又哽咽不止。反复呼唤女孩的名字,绕着坟墓不停地走动,悲苦之情无法言表。
他跪下来,祈祷道:“我跟你对着天地发过誓言,保证终身相守。哪里能料到我被官府拉去服役这么多年,致使你我分隔不能相见。你被父母所逼,嫁给了刘祥。既然不能实现当初的誓言,我们一生一死,要永远地诀别了。倘若你还有神灵,能让我再见你一面;倘若没有神灵,从此永别了。”
说罢,又无比哀伤地哭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孩的灵魂从坟墓里轻轻地冒出来,问道:“你从哪里回来的?这么久不相见了。我和你发誓要做夫妻,终身不变。可是我父母强逼我,嫁给了刘祥。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想念你,心里愁苦郁结而死,跟你生死相隔。然而想念你的一丝信念从来没有改变,一直抱着希望。所以我的肉身毫发没有损坏,能还生再活过来,还可以跟你做夫妻。你快掘开坟墓,打开棺材,我就可以复活了。”
王道平听了,挖开墓地,撬开棺板。看到那女孩,果然还活着。
于是两人一起,兴高采烈地回到他的家里。
女孩以前的丈夫刘祥听说了这件事情,又吃惊又奇怪,到州县的官府里去告状。
官府查看法律条文,没有这样的规定,只好向秦王报告。
秦王断案,把女孩判给了王道平。夫妻俩一起活了一百三十岁。
真是精诚直贯天地,获得感应,让他们能够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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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孙权在位时候,浙江慈溪有个人叫杨度。他独自摇船去余姚。
一天夜里,看到岸上有一个少年,手里抱着琵琶。那少年喊住杨度,要求坐船捎带一程。
杨度答应了,靠岸让他上了船。
少年上船后,坐在船头,鼓动琵琶,弹了几十曲。
弹完后,要求停船靠岸。他突然吐出长长的舌头,翻起发白的双眼,吓唬杨度。
他走了以后,杨度又摇船行了二十多里地。又看到岸上一个老头喊他,也要搭船。
杨度也让老头上了船,跟他说起刚才的事情道:“刚才,一个鬼在我的穿上弹琵琶,声调很是哀伤。”
那老头说:“我也会弹。”
原来这个老头就是刚才那个鬼,又翻白眼吐舌头,把杨度吓得几乎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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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临沂有个人叫秦巨伯,年纪有六十岁了。
一次,在朋友家喝醉酒回家,路过蓬山下的一个庙宇。忽然看到他的两个孙子来音节他。
他的两个孙子扶着他走了百十来步,便摁着他的头,压在地上,嘴里骂道:“老奴才,你上个月三日那天打我,我现在要杀了你!”
秦巨伯想起上个月的三日,确实打过这个孙子。于是他躺在地上,假装死了。他两个孙子这才走了。
他回到家后,把两个孙子叫过来,问他们有没有这事。
两个孙子跪在地上,吃惊地说:“我们做孙子的,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恐怕是鬼魂,你再去试试看。”
他这才明白缘故。
几天以后,他再次假装喝醉,又路过那间庙宇。
没想到又碰到他的两个孙子出来扶住他。
于是他用手紧紧抱住那两个鬼,不让他们逃脱。
到家以后,原来是两个木头人。
秦巨伯用火把木头人点着了,烧他们。
只见木头人的肚子和后背都烧焦了。于是把他们扔在院子里。
不料,夜里两个木头人都逃走了。
秦巨伯后悔没有杀了两个鬼。
一个月后,他再次假装喝醉,夜里走路回家。他这次身上带着bǐ shǒu,也没有告知家里人。
到了很晚了,他还没有回家。
他两个孙子怕他又被鬼魂困住,于是一起出来找他。
他以为那两个还是鬼魂,竟然把他们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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