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咕噜噜”沉入水中的声音,许多气泡在水中冒出。
迷糊中,周小陆听到有人在乎喊他,还说一些奇怪的话。
“风儿…”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优美,参合着柔情。
“你不要怪娘,娘也是被逼无奈,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突然传来了哭泣声。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大喊“别哭了,哭了又有什么用,赶紧的吧!”
“不,孩子,孩子!”不明之中,周小陆耳旁响起。
“我这是怎么了?”周小陆有了意识。
“这是哪?”脑中浮想道。
突然他一睁开眼睛,周围全是水,他浸在水中,受到了惊吓,在水中针扎。
“我”周小陆还未能缓过来,他憋着嘴,强忍住不让气再冒出,在水中的感觉,睁眼都觉得难受,到处都是黑暗,在水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水中有多深。
水有流向,他只感到有一股力量一直把他往下拖,他几经挣扎无果,加上周围一片黑暗,根本无从知晓自身处境。
水力越来越大,到了水漩涡处,他随着水转着圈,越转越急。
那种感觉是令人绝望的,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在黑暗之中,又浸在水中,任由水力拉扯,人已经头晕目眩,连动东身体的都觉得全身乏力。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但醒了又发现自己又是这样一个处境,他难以辨别自己是死是活,之前死一次,现在又让他死,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睁开眼睛,心想着,竟然活着,就要继续活着。
他不能在一直这样,如果再这样必会死,没有新气,他迟早憋死在水中。
“我,我还活着,我要活着!”他振了振心神,两只眼睛四周查看,不停息地寻找,即便身在绝处,也不忘想着要活的决心。
时间不允许他在逗留,四周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一个光点在他上方转悠着,看到那一丝光,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伸起手去触摸。
“我还不能死……不能死!”他心念道。
他努力地尝试去抓住,可水流在转,那光点忽远忽近,眼看着要抓在手中,一转眼又被转到了远处。
在黑暗里,那是唯一的一点光,他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沉,一刻间水流逆转,他像是掉了进去一样,在掉下去的时候,手里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没来得急看,他已经被水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的水更急,速度急快的下流,他也跟随其中,可人却再次昏了过去。
妖狐飞落在一块悬山上,那里有四堂屋子,从前堂穿过,迎面就可以看到一只野兽在那劈柴。
此时他是睁着眼,头上还冒着汗。
“小角兽,你看的人还在吧!”狐妖冲他问道。
“在,柴房里头。”小角兽笑了笑,手指尖往一具柴房指着。
狐妖看他的样子,也随着笑了,打趣他道“小角兽,听说你未来的妻子是小司师妹啊?哈哈”
狐妖口中的小司是百露山的一名弟子,是百露山公认的最měi nǚ弟子,她的容颜有一种魅惑,无意间会令人神往而不自知。
晏司在百露山不仅因为美貌有名,在修炼上,更是众师兄弟中首屈一指,是百露山妖族中的佼佼者。
百露山上下都知道,如此佳人却有一个让众人为之笑的一处,那就是小角兽,由于大多是怕晏司,都是在私下里说。
晏司面貌俊美,在修为上也是争强好胜,她的性格怪异,不会轻易与人靠近,所到之处都会心生冷意,只要其他弟子感觉道,就知道她在附近,大家伙会吵着道“冷言女王来了,大家快走。”
这好像是在躲着她,但背后里,一个个都会探出头来,偷瞄几眼。
晏司是北海冰狐,所施展的法术,无意间会透出冰凉之意,在百露山,来自北海的很少,小角兽就是其中之一。
北海中只有严寒,能耐得住那严寒的出除了当地生灵,就没有了,但角兽一族另外,角兽一身红毛,身形庞大,是北海以外的生灵,由于被驱逐,不得不牵往北海求存,本身就不适应北海风气,却不得不忍受。
与小角兽说话的是妖族灵幽国四皇子,百露山妖族大弟子,百露山分为妖人两支,虽然在一座山上,但是所授弟子却是有分别,只是资源共享,这里灵气丰富,妖族还可以借此机会学习人族道法,而人族也可以私下更了解妖族妖法之道。
两族表面上和和睦睦,私下里各有居心。百万年的恩怨,一条合约岂是能说和便能和,不过妖族现如今是有和意的,百年来履行自己不侵犯人族,除了一些恶妖,不与他们成群的,就像千秋里的那只夜狼,血妖国破碎,狼月城里的妖都四处逃亡,遍布人族各地,更为疯狂的危害世人。
这些都是妖国之间的战争,与人族无异,即便都是妖,也不会顾及。
小角兽眼神飘忽,嘴边一歪,立刻又笑了,他说道“师兄,师姐是与我有婚约,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情我愿,我不会强求师姐的,倒是你师兄,要加油了!”
师兄不明白了,自己这师弟怎么了,这样的话也说出口,不过话语间,会令人觉得反倒是小角兽嫌弃她,这未免令人恼怒。
如此佳人,在众弟子心里,除了四皇子,是没有人配得上她的,小角兽只因为他是角兽一族,众心便判他好不了哪去,再怎么也配不上高雅冰洁的晏司。
他是不明白,一开始进百露山的时候,遇到晏司,那是百年前,两人都还小,那时的晏司见到她,口中叹气,十分失望,那时候的晏司隐约间就藏着那种气质,散发的那种美感,早在小时候起就被众人关注。
晏司修行上节节高升,都快赶上第一届的师兄师姐们了,反观小角兽,整日下山去人族游玩,不学无术,不识他的人太多,在一次被同门人族误当恶妖,被抓回了百露山,这才被他的师父罚他在枝阁里劈柴五年,现在才两年,他还有三年的受罚期。
“师弟啊!我虽然喜欢小司师妹,但那纯属欣赏,对于你,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的姿色不比小司师妹差到哪去,就是道行差得甚远。”师兄见小角兽这么说他,看出他十分自卑,心中有事放不下。
门中弟子很少去关注小角兽,大多时间也见不到他人,只有这位大师兄知道他在百露山这百年的事。
“我知道,你在人族爱恋过一女子,可结果你是知道的,那女子病入膏肓,死于恶疾,就算不是如此,她会老死,而你呢?这样又是何苦?”师兄一脸苦愁,是在为小角兽惋惜。
“不是我说!小角兽,小司师妹正好,为什么宁愿行逆天之事,也不去努力与她修好?”师兄转变了脸色,质问他道。
“师兄!”突然小角兽止住了,他似乎想起来伤心事,脸色复杂,看着师兄是在警示他不要再说了。
“额……好吧,看来你还是没能忘了她!”说完,师兄都开始害怕,这是小角兽的梗,不过这要让他灰心几天了,想到这,他心里邪恶的窃喜。
人与妖之恋,向来是廉耻与笑话般的存在,没有体会过的妖是不会明白,就像小角兽师兄不明白小角兽一样,反将他视为一件有趣的事,看到小角兽因此二这样愁眉,心里会想到,这也不至于如此!
小角兽又开始劈柴了,只是这次他显得失落,埋着头,面容一直躲着师兄,劈柴的劲突然大了许多,一劈,木桩立即飞开,吓得他躲得远远的,他拍着胸膛,一脸害怕的样子,转身去了关押周小陆的柴房。
“咯吱……”推开门,师兄四周看了一下。
“嘿!人呢?”师兄再次仔细在柴房里寻了几遍。
“小角兽,我要你守的人呢?”师兄呼叫道。
小角兽在劈柴,听到了屋内的师兄在喊,一点都不在意,像是装作没听见,还以为师兄想着打趣他。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累着睡着了,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睡着,在他睡的时候,一直认为那人一直在柴房里没出来。
而他,自己又什么时候醒的,他自己都分不清,或许他已经不知道睡觉是个什么状态了,整日无休无止的般柴,砍柴。
如果这是一种修行,小角兽可以说已经出师了,砍柴的功夫睡觉照样做,而且还不感觉到累。
“小角兽,你自己过来看看!”师兄再次喊道。
“哐啷”一声,小角兽放下小斧头,他瘦瘦的身躯,一点都没有角兽一族的样子。
呼了口气,突然小角兽觉得累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累,头上都冒有虚汗,擦了擦,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汗,就是师兄提起来那个她,不知为何他很是心慌,虽然是过去的事了,可每次想起,心中便会浮起伤感之意。
师兄在叫他,要他去看一看,听着师兄的语气倒是很真,向着柴房跑了过去。
穿过一堆堆如山的柴木,那些都是他叠起来的,面朝着阳光最盛的地方,偶尔会有人族的弟子过来拆卸。
看到打开的屋门,师兄在门口站着,一脸疑问。
“怎么了,师兄?”小角兽问道。
师兄把头转了过去,他这是白叫了,把他叫过来居然反问怎么了,师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难怪那人会逃走。
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看来师父是罚你罚傻了!”
小角兽不明白,自己往屋里看了看,看后挠着头,自问道“我傻了吗?”
看上去的确有点傻傻的,一张脸黑着,还有那可见可忽略的小角,总觉得让人很想笑,不过他真身的样子更好笑,角兽一族的模样都是像恶兽一样,头顶大角,四肢发达,踏步都能引起震动,相貌神似麒麟,却只有一只角,眼睛是黑色的,牙齿很长,凶神恶煞倒是能吓得住人。
角兽面目不善,却性情温和,只有别人待他好,他甘愿做坐骑服之,但小角兽一脉向来较野,说起做坐骑他们更适合做战士。
不过小角兽另外,他的真身像只温顺的猫,小鼻子大眼,身材瘦小,软绵绵的不堪重击,天生不是做战士的料,他的父亲是北卫府大将军,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就觉得他不适合逞蛮力之争,于是在他童年时将他送到了百露山修行妖道,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师兄并不打算追究小角兽,他一个北妖四皇子,与一个将军之子有什么过节,没有必要,只是显得失望,还没问出个什么,人就没了。
小角兽表示很抱歉,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对师兄很惭愧。
师兄看出他自责,那样子怪无辜的,于是安慰了他。不知不觉,看到小角兽,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因为这事,他都想不起来了,这个师弟原本就不怎么在山上,师兄都没有喊他师弟的习惯,就是看到他头顶上的小角,不知怎么的就唤他小角兽。
“小角兽,你找个时间好好把自己洗洗吧!见你这样,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师兄虽然会借此嘲笑小角兽,可心里是于心不忍,见他那样是,因为他还没有从那一段往事走出来。
“哦!”小角兽回应道,低着头,仿佛是有什么话,但就是不说。
师兄看来看他,嘴角笑了笑,正转身离开,突然小角兽说道“师兄,她还好吗?”
师兄听到小角兽的问话表示惊奇,依旧笑道“你不会自己去看?”
师兄头也不回地就这样走了,留下小角兽在柴房门口呆站着,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觉得很不真实,却又不想醒来,他笑了笑,表情很无奈,眼神中消失了原有的亮度,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
信被拆过,他是看过了,这几日这样无休止的劈柴,昼与夜都分不清。
他走到枝阁的门前,回头望了一眼,这里是他两年的光景,算起来,仿佛真的是一场梦。
他不是不能离开枝阁,只有在夜间他才可以出来,但他都用在枝阁里睡觉,他已经不知不觉足足在里面呆了两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今日,他在门前站立着,他曾经把这里视为梦境,试想着这两年自己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劈柴,搬柴,无休止的重复着,师兄刚走不久,他自己随后,心想着是时候该洗洗了。
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小角兽并没有发觉,待小角兽飞身离开,那身影才悄悄出现。视野清晰,那身影是位女子,穿着一身洁白,显得十分艳丽,在这个充满灵气的地方,她的全样二分模糊,美得不可方物,仿佛她就是这个地方出生的,浑身哪处都冒出仙气,犹如一朵莲花散发着香气,她就是晏司,周围凝结着一层霜,她看着小角兽离开的身影,眼睛里充满了各种复杂。
周小路颤抖着眼皮,缓缓睁开眼,眼前只觉得特别亮,什么也看不清,白茫茫一片,过了没多久,眼前才渐渐清晰。
他看了看眼前,自己躺着了沙石上,缓缓起身,突然手里有什么拿着的东西。
他拿起手来,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似一个葫芦但又不太明显,半透明的壶底是暗红色的,看不出什么惊奇之处。
周小陆想不明白,这东西是何物,怎么会在他手里,而他,又怎么会躺着这。
理清思路,他回想起自己在水的深底,那里四处无光,被一股水力冲晕,当再次醒来,他就躺在了河的边上。
还不是特别清醒,看着天色,日光正盛,身体凉凉地,皮肤有些发黑,他这是死还是活。
他浸泡在水里许久,现在醒来,确切自己活着,他便又想着,自己昏睡了多久。
敲敲脑袋,振了振神,看着四周有一种熟悉之感。
“这里该不会是玉水河吧?”他不敢相信,不过当他看到远处又一座孤立的高山他就明白了,那山是玉乔峰,他不会不认识。
心里狂喜,这里是玉乔峰,这说明他已经离开百露山了,不仅如此,还有极云观,也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