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干嘛呢?约会呢?”袁平一只手拿着烧饼往嘴里送,一只手拿着shǒu jī,抖着腿倚坐在站前的台阶上,催促着明磊。“那你俩就快点,马上就发车了。行了,先挂了。”
“你定的时间太早了,我昨天就说磊子这么早起不来,弄不好一会得误了发车时间。”
“想……咳咳……。”
“喝口水,别噎死你。”广喜把脚底下的一瓶水递给袁平。
袁平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就喝,腾出一只手在胸口锤了几下,这才缓过来。“老李头烙得烧饼越来越硬了,爱卿水递得相当及时,记你一功。”
“辛亏没有提前买票,要不然就花冤枉钱了。”广喜自己也打开一瓶水。
袁平用手中的半瓶水充当放大镜,阳光穿过瓶子中的水,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高能点。袁平正在用这个聚焦点,去追逐照射一只蚂蚁,眼神专注。“想玩还怕起早呀。”初生的太阳温熙平和,任袁平如何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地去锁定地上的蚂蚁,都是虚妄一场,但看样子袁平却是乐此不疲。
“来了。”广喜用手肘碰了碰袁平说道。
明磊和隋霜正快步向车站门口走来,隋霜穿着一条到膝的短裤,修身的衬衫,耳环是大大的曲别针造型,晃动间闪着光泽。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无暇,没有一丁点被太阳晒过的痕迹,骇人般的洁白。
“可算来了。”袁平站起来,把还剩半瓶的矿泉水丢进垃圾箱里,走出几步回头和广喜说道:“买票。”
“拿钱。”广喜伸手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板,一会给你,我先去帮磊子拿行李。”说罢,头也回地向明磊小跑而去。
只见明磊后背确实背着一个双肩包,不过远远没有达到,袁平口中所谓的行李大小。广喜心知肚明,袁平这小子,吝啬如瓷面,别说毛了,就连铁锈都没有。几张车票钱不愿和他计较,更加不愿扫了大伙的兴致,起身拿着自己那瓶矿泉水向售票处走去。
“诶,我说你们也太慢了,定好的时间,你俩不会约了个会才来吧。”袁平来到明磊和隋霜身前说道。
“不是,我没听见闹钟,隋霜给我打diàn huà我才醒。”明磊摘下肩膀上的背包,拿在手里。
“呦,霜子今够漂亮呀!”正当袁平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尖锐的车笛声传到了耳边,声音是从袁平背后传过来的,突然间的一声响起,吓了袁平一跳。
一辆红色的客车从出站口驶出,刚好他们几人站的位置有些碍事,这一声汽笛委实把袁平惊得够呛,他回头一看,看到前车窗上的目的地标牌。赶紧说道:“上车,上车。”说罢拦停了客车,绕到车门处,对即将踏进售票处的广喜大声喊道:“黑子,别买了,先上车。”
广喜一只脚都迈进了车站大门,听到袁平呼喊自己,转头望去,看见明磊和隋霜上车的背影,袁平则向自己挥手。看来他们要坐的这班车已经出站了,那就去车上买票吧。
“第一班车人还挺多的,后边后边。”袁平推着身前的广喜说道,示意众人到最后一排落座。
“四连坐,宽敞是宽敞,就是太颠了。”袁平坐在靠车窗的位置。
“打票。”一位很胖的售票员,从中间的过道走来。
袁平眼神一挑,对广喜说道:“喜哥,到了你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我来吧。”明磊拉开背包的拉链。
“都行,你俩别抢,还有返程呢,都有机会。嘿嘿!”袁平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形,低着头疯**作着shǒu jī键盘说道。
“就应该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广喜说着已经在明磊之先把钱递了过去。
客车为了能拉满客,起初行驶的速度颇慢,宛如在用人力推着前行,当最后一个座位也坐上旅客后,才发挥出机动车应有的速度。
袁平手捧着shǒu jī不停地在键盘上打字,垂下的刘海挡住了面容,但嘴角可见一直挂着傻笑,不时地还用一只手揉揉双腮。广喜觉得无聊,想找明磊聊聊天,却看到他和隋霜头颈相依,两手紧握,便是睡着了。
从广喜所坐的位置向车前看去,基本上可以看到车内的全貌。前几排有个男人沮丧地低着头,身旁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女人脸上布满了愁云惨雾,怀里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膝盖与前座之间有一个袋子,从漏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到,那是几张ct片子。孩子生病了吗?
从夫妻穿着上看,家境应该不富裕,丈夫在一个布口袋里拿出一个馒头,还有像是自己腌制的咸菜,递给妻子。妻子用抱着孩子的手轻轻摆了摆了,眼睛一直看着怀中的孩子,一言不发。丈夫放回食物,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那只手上充满了老茧和伤口。
父母真不容易呀,正当广喜思绪,停留在眼前的一家三口身上时,觉得裤兜里传来了震动,自己的diàn huà响了。
“喂,嗯…嗯……我知道了。”
明磊被diàn huà铃声吵醒。“怎么了?”
“厂里有急事,我得回去。”
“什么事非要现在回去呀?”袁平闻言停止拨弄shǒu jī。
“真有急事,你们先去玩吧。”说罢径直走向车门,和司机说道:“师傅停下车。”
“嘿!这人真没劲儿。”袁平从车窗看着已经下了车的广喜说道。
“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你就别怪他了。”明磊同样也是望着车窗外,正在招手打车的广喜说道。
袁平把腿放到广喜离去的空位上,依然操作着shǒu jī,像是在和谁发着短信。“他呀,掉进钱眼儿里了。”
明磊听闻袁平此言,不禁哑然失笑。“说你自己了吧。”
袁平头倚着窗户,用半搭在座位的脚踢了明磊一脚。“去你的,和隋霜赶紧接着搂着睡觉去。”
明磊的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袁平的话起的作用,还是隋霜握住自己的手更加紧扣的缘故。
四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也不短,说长也算不上。这次历程不论是什么目的,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车厢里的旅客都是疲惫乏累。
“到站了,都下车了。”车上的售票员喊道,见有些还在睡憩的乘客,售票员扯高了嗓子高声重复了几遍。“到站了,赶紧下车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洪亮震耳,面颊上的肉跟随着每一字颤抖着,声音穿透力之强,堪比汽笛。
“哎呀,一样这么热。”袁平用手放在眼前遮阳,四处张望。“出口在那边,咱们先出去吧。”
三人出了站口,搭上一辆出租车,袁平说出了地址,三人进行着今天最后的路途。
“咱们就在这先住店吧。”袁平关上出租车的车门说道,但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你们先休息会吧,我有事出去下,晚点回来。”说罢在shǒu jī上轻快地拨通一个diàn huà,留给明磊和隋霜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心中的狂喜表现在嘴中吹鸣的口哨。
“你干嘛去?”明磊不解地问道。袁平似乎都没有听到,人已走远。
“别管他了,坐了这么久的车,先休息吧。”隋霜站在阴影处,面容上明显有些许倦容对明磊说道。
“嗯,走吧。”二人步入酒店大门。
来到前台,明磊已经在背包里拿出了**,明磊没有在外住过店,就更别提和女孩在酒店开房的经历了。他觉得用**是必须的,所以他提前就拿了出来,这样便不会让他惊慌失措。
刚一进门,大厅里的冷气全方位的包裹着自己,身上的汗水瞬间被打破,这种感觉及舒服又难忍,使人上瘾。
“欢迎光临。”热情却又程序化的迎宾语。
前台坐着两名fú wù员,整齐划一的服装,整齐划一的笑容,整齐划一的妆容。“您好,住店吗?”
“嗯,对。”明磊感觉空调出风口就在附近,因为他觉得比刚进门时更冷了。
面对明磊的fú wù员,见明磊没有再言,眼神移到隋霜脸上,再回来直视明磊,速度很快,幅度颇小,几乎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请问是开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
“两间。”
fú wù员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这一对男女静心不语,等待着他们二人得出最终的dá àn。
一间?自己明明说的是两间呀。明磊在心里开始怀疑,刚才自己说的是不是两间,也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明磊确认自己说的是两间。那么……
“一间,谢谢。”
不会错,这次听得很清晰。是要和我住一间吗?
“好的,**。”
明磊的**在进门时就已经准备好,拿在手里了,这时很轻松地便递了过去,轻松到自己都没有发觉。回过神来,手里还多了一枚钥匙和房卡,而且他和隋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扇房门外。
锁打开了,门很沉重。
袁平口中的晚点回来,被他的一同diàn huà更改成了今晚不回来,明早见。
游玩是假,相会是真,说什么身为一个中国人,此生一定要见见五星红旗,在**广场迎着朝阳冉冉升起,要来北京感受下祖国心脏的脉搏。这些都是这次旅行的附加节目,真正的目的,是来见袁平新认识的那个女孩。这些在启程之前明磊就心知一二,但万万没想到袁平会这么乐不思蜀,弃他人而不理。
明磊和隋霜晚上,在北京的街头闲逛一番,走走停停,吃些小吃游逛小店,也别有一番乐趣。
入夜的北京霓虹璀璨,灯火辉煌,扭曲了夜形状,高楼端于云霄之上,窗里蔓延而出的灯光僭越了月色。qì chē尾灯如过江之鲫,井然有序的在城市的道路上穿梭,层层叠叠恰似连绵海浪。路上的行人,大部分心里都怀揣着一个喜悦的消息吧,急切要把好消息奔走相告,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呢?
隋霜单手托腮于窗前,任由夜风吹干她的嘴唇,吹润她的瞳。
明磊坐在床边,手里握着电视**,胡乱调着台。他不知道想看什么,正确的说,是他根本就不想看电视,他只想电视机能发出声音就好。他弯腰而坐,使整个后背都弓着,很是疲累,他想躺会,可是他不敢,他怕床的触感会使自己变得混乱。
轻微顺畅的滑道声响,隋霜拉上滑窗,窗外远飘而上的杂乱声被隔离远遁,房间内的电视机声,遽然由于空间封闭而变得很大。
电视机里一个没有台标的频道,播放着一部国外的diàn yǐng,diàn yǐng里一对男女在船舱了拥吻。从桌子上吻到地上,再而从地上吻到床上,阵阵低声的shēn yín摇晃着船舱里的物件。桌子上的高脚杯,墙上垂挂的油画,书架上的书籍,还有俯在女人身上,正在脱去上衣的男子。
巨浪险些掀翻游艇,为了突出身临其境的画面感,diàn yǐng的镜头摇摆不定,陡然间风雷之声大作。
一场狂野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明磊不知为何口渴难耐,眼见床头柜上有几瓶矿泉水,他没有起身绕床去取,而是径直爬到床上伸手去拿。握住瓶底刚要回拉,兴许是瓶身碰到了顶灯开关,蓦然房间里黑魆魆一片。
稍一迟缓想要仰起身来,就感觉腰胯被一种绵软的阻力抵住,弯腰起身伸出手去摸,触碰到的是更加柔软之物。他明白了,那是隋霜的身体。
一双眼睛压至明磊的面前,不断地靠近,她靠近一分,明磊就后退一分。向后退,退到无处可退,他再次躺到了床上。
隋霜贴服在明磊身上,一双唇吻着明磊。明磊对于隋霜突如其来的主动,诧异不已,甚至有些惊愕,然而身体蕴藏的**战胜了思考。他环抱住了隋霜,双手在她的后背肆意游动抚摸,从她的颈部滑到腰间,最后停留在她的翘起的臀上。
两人的舌尖缠绵交织在一起,像是两个手持利刃的士兵,势必要将对方按倒在地,战况难解难分。更似吸血鬼,目的就是要吮吸彼此的生命,榨取到最后一滴血液为止。
明磊周身的血液沸腾滚烫,急速地流动,促使着自己要做出行动。他将隋霜翻倒过来,两人调换位置,不管如何动作,二人的唇舌始终都沾黏在一起。
明磊的手在隋霜小腹上摸索,衬衫布料的质感传至手心,让明磊无比恼火,发抖的手指早已不听使唤,解开一个niǔ kòu如此简单不过的事情,都变得艰难万分。愤懑烘烤着身体,双手会和用力一扯,隋霜衬衫上的扣子尽数飞崩离析。
二人有默契的暂停了激吻,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喘息声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明磊依然跨坐在隋霜身上,嘴角口中弥漫着隋霜的甘甜,喉头连着两次鼓动,褪去隋霜身上已经是敞襟的衬衫,隋霜微微弓起双肩,好让衣服能顺利拿去。
明磊为隋霜解开短裤扣子时,明显安神许多,不过胸罩的排扣却成了他的难题,多次久攻不下,最终还是由隋霜自行脱掉,这给了此时的明磊不小的挫败感。
从窗外渗透进的月光泼洒在床上,也窥视着床上**的二人。
此时此刻的隋霜,在未谙床帏的明磊面前俨然就是,他的全世界。未曾领略过的景象,未曾体验过的**。一切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也更不必思考,唯有**才是最真实的。
隋霜**的**,被撒上了月色,妩媚妖冶。
明磊此刻只想“吃掉”眼前之人。
明磊粗鲁贪婪地吻着隋霜的唇,吻着她的纤细的脖颈,吮吸着她圆润挺拔的**,还有随呼吸起伏平坦的小腹。双手暴躁用力地在隋霜白皙滑嫩的身体上,揉捏游荡,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为所欲为。
一头初尝狩猎的野兽,当会用尽全部的力量去猎杀和占有。兴奋、紧张、急迫、焦乱、笨拙,但最终野兽还是会扑倒在猎物身上,用森森白牙绞碎对方,食肉吞髓,宛如现在的明磊。
她光滑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泛起了红晕,平滑的小腹和柔软粉嫩的胸脯,紧贴着明磊的身体,她双手抱住明磊的头,抓紧他的头发,迎接着明磊一次次的撞击。身上的汗水已经分不清彼此,二人交融在一起。
幽潭里荡漾起了波澜。
隋霜口中娇喘连连,从紧闭的双眼中有闪光沁出。
电视机里的画面换成了海天一色,海鸟在平静的海面上低空飞行,偶尔停留在,海水上漂浮的船体残骸上休憩。白云随微风悄然改变着形状,聚而离散,一排排英文名字向上滚动。
diàn yǐng结束了,暴风雨也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