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难测黑大汉怒呼“肚子疼”
露首藏尾白胡叟大不“怎么样”
崔新强故乡寻访记
为写象棋史,计划去皇城北羊,走访材料,已经有些日子了,但迟迟未能成行。原因有二,一是平时中午傍晚,要接孙女、孙子上学,这是铁定任务,不能改变。二是怕电瓶车跑不回来,虽说去冬为出远门,已经加了一组电瓶,但原先电瓶已是半旧,所跑里程大打折扣,去北羊毕竟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如今进入八月,已立秋多日,天气转凉,思量再不去,秋后便有风雪之虑。事不迟疑,八月三十一号,礼拜天早八点,把充电器往车上一扔,抓了一把五级茶叶放在了水杯里,注满开水,开起车直奔皇城而去。
北羊是吾师崔新强的故乡,象棋名手辈出。早年间,有名叫崔三者(崔松芳约1881-1953年去世,享年73岁),棋艺高超,鲜有对手。传说大约在1935年左右,敬仲镇呈羔村有一棋手姓张名士慎1910-1959(),去青州府参加益寿临广(益都、寿光、临淄、广饶四县)四县象棋赛。夺得冠军。青州棋手有点不服,聚众来临淄要去呈羔找士慎较棋,论棋。路过北羊,正巧崔三正与棋友在路边下棋。见轰轰隆隆这么多人西行,问其故,始知是些下棋的,有一多事者道:“俺这里有一个下棋的下得不好,你们不妨在这里先下上二盘,再去呈羔不迟。”棋迷见不的下棋的,于是全都停了下来,公推一棋艺最高者,与崔对决。结果连败三盘。众人会议,有人说:“咱别去呈羔了吧!在这里还输棋,再到呈羔怕也赢不了。”于是众人便打道回府。
这只是传说,真假与否,咱先不去管它。就近代棋手而论,有公安系统的崔寿永(1940-),棋艺高,品格正,上世纪进入八十年代,他屡屡夺得临淄区大赛冠军。也是第一届“棋王杯”赛的第一个棋王,那可是近一百二十名好手。年青一代有崔新强,被棋界称做“乱战高手”,那中残局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下起棋来那是步步有扣,着着有棋。还有宗秀松、宗凤鸣棋艺也不错。更有英年早逝的区冠军崔英春(1953-2000)。
从我村仉行去皇城北羊,有通途二:一顺南外环东去过淄河水泥桥,经过齐陵北拐直达崖付庄,再向东拐一小弯,向北便直达皇城了;另一条路,穿过辛店市区向东北跑七公里,到达齐都镇,出东门,过崖付庄大桥,再跑去皇城的路,这叫异途同归。因与葛家村老冠军于明富(1943-)约好,在辛店长途qì chē站交接“象棋史”材料,我便决定走市区。
出门便是柏油路,车不颠也不簸,刷刷作响,十分惬意,在qì chē站见到了于明富。他已七十有余,但精神矍铄,发浓密,不秃不白,面如青年。他把写好的材料递到我手里,翻开一看,他不光写了自己的传记,还把已故棋手马延禄,李冠一的也一块写了。十分满意,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赶快拿出相机,让他站在路沿石上的针松树下巨石旁边。照了几张相片,恐怕照坏,还特意多按了几下“快门”。便对于明富说:“您跑得快,你先走,我不敢开快车,得慢慢地走。”于爽快地道:“好!咱改天再会,我也不上东了,那边车多,我要从这里上北了。”说完便骑电动车往北去了。我也开车直趋崖付桥。穿过旧城,从象棋名手关俊生的家乡蒋王庄南边开上了大桥。崖付大桥已今非昔比,路面宽阔,中心有水泥板墙将路面一界为二,各四车道,场面壮观。不知怎的,这让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1964年,我考取了临淄一中,就是现在的淄博七中。66年刚读完初二课程,将升初三时,“史无前例”的事情开始。因不愿意背着煎饼卷窝窝头“闹革命”,暑假过后不久,我便当了逃兵,回家开始了我的种地生涯。那时,七八口人,只有父亲一人挣工分,并且还有哮喘病,我回家后,正好帮着挣工分。每天早晨跟着大人一块去打麦场上听着队长点卯。忘记是某年某月了,大约是68年左右,只记得天还挺热。一天队里突然接到紧急通知,所有壮劳力均得往崖付大桥工地送石头,那时无其它车辆,就是用小车推,那天早晨我照例去场等着点卯,一到便看队长一改往日的微笑,表情沉重。在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后,开始点卯。点了七、八个名字,场上便光余老弱病残了。队长用眼把众人扫了一遍又扫了一遍,十分为难的样子。推着石头往十几里路远的工地送,可不是件轻快活啊!我便主动和队长说:“如果人不够,我去吧!”队长笑了笑说:“行啊,那你可要加倍小心那,搬石头可不是闹着玩啊!”我道:“好”,我敢断定若再有第二个壮点的劳力,他也绝对不派我去,随着众人到村东淄河岸下,一处叫“河包秀”的地方装上石头,当然比别人要少装几块,石也选小的。推着到了辛店北边。体力已不支,渐渐便看不到本队车手了,烈日当头,嗓子冒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被挤在小车如蚁的队伍里,过了南马坊,车手大都狼狈不堪,提鞋掉裤的,脸上合泥的,用袖子擦汗的,不一面举。再往前走公路壕子里便见有石头,东一块西一块,据说是车手们推累了扔的。起初我还不敢扔,未到城里,口干舌燥,心慌气喘,也就偷偷摸摸地扔开了,先扔小的,继尔扔大的。过了城里,一片土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人仰马翻,小车接小车,拥挤不堪。等到了建桥工地,人们都纷纷乱卸一通,别说量方,连个打条的都没有,或许是中午,收方的大概不是吃饭,便是跑到那棵树下凉快去了。我把仅剩的四、五块石头,扔在路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忍着难耐的饥渴,随着众车手,便往回走了,一路,本队车手一个也没见。自此我便知道水有时比饭还重要,也尝到了“汗滴禾下土”的滋味。
忽然电动车猛地震了二下,把我从回忆中惊醒。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道小“路坝”,一连就是六、七道,前边便是崖头。“路坝”便是公路上特设得小障碍物,每每设在学校、村庄的公路上,以便提醒人们减慢车速,注意安全。有橡胶的,也有有水泥光的,这里竟是铁的。但一般烦人的时候多,受益的时候少。像在这大桥崖下设这东西更让人费解,大概是闲人们翻车的力度不够,不足以翻到河里去,让这隆起的“路坝”再给加上点力,以便彻底翻到河里去,别再也想不出有别的什么作用。教条主义,害人不浅。
闲活少叙,书归正传。我看前边崖头不是很陡,便加了加电门冲了上去。冲上桥头,便不敢分神,我十分清楚如今司机技术均差,素质也不高,撞着人大都选择逃跑。假若我以六十五岁高龄,被车撞着,撞不死,光丢人也丢死了。想到这些,安敢再胡思乱想,集中精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风驰电掣一般地向皇城奔去。
一口气跑到了皇城东,向北拐的地方,忽见路东侧有一石碑,上写“南荣家庄”,想到这次去北羊回来,还要到荣家庄拜访象棋名手荣落弟,印象当中荣家庄好像在此西北大铁、小铁庄附近,怎么这里又出来了个荣家庄呢,便想寻人问一问,走道要走正道,别走偏了,无巧不成书,就在路东边,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上座一铁塔似的黑大汉,浓眉大眼,酷似水浒传上的鲁智深,车座被他压得陷了下去。看样像是在等人。我便把车停在了他车的西边问:“师傅,我看路边有一石碑,上写”南荣家”,是不是还有一个北荣家庄?”他不卑不亢地答道:“那是当然!”我用手一指北边又问:“是不是北边便是,二村挨着?”“那倒不是,那个荣家庄在此西北上,还有四、五里路呢,可是只叫荣家庄,不叫北荣家庄。”我便有些疑惑,一般重名的庄,有南北、东西、上下之称的均是挨着不远。这二个庄怎么离得这么远呢?又看这大汉脸上无笑意,便没敢问。又听大汉道:“你打听荣家庄干啥?”我赶忙说:“是这么回事,荣家庄有一人,叫荣落弟,我想问一下他的情况。”“那里有荣落弟啊,是不是叫荣落纪啊。”我一听有门,忙说:“也有可能,因我也是听人说的,或许记错字了,这么说来你认识他?”“我当然认识他!”“你是那个庄的?”“我是大铁的,我们邻庄。可是你打听他干啥?”“听说他下得一手好棋,是咱临淄区知名棋手。”没等说完,便看他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脸也越拉越长,急忙又进一步解释道:“为写象棋史才打听下棋的,不过也就问个姓名住址、多大年龄,这也没有什么。”只见他转向东边,朝着门头房前站着的一中年妇女喊道:“嗨,荣落纪今年多大啊?”那个妇女大概没听清,便向我们走了七、八步又问:“谁啊?“荣落纪啊!”“他…他大概六十三、四吧。”说完便又向门头房走去。“你们挺熟呀?”“她是俺老婆,就和荣落纪一个队。”原来如此啊,我一高兴便又说:“您是不知道,他下棋有多厉害呀,听说他经常和曹村李冠一下棋,还是李冠一的徒弟呢。”没等说完,便看他的脸又由晴转阴,急忙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见他把脸拉长了说:“你甭在那里气得我肚子疼!”我一听话喳不对,恐怕再啰嗦下去,他那蒲扇似的大巴掌若是在我的小脸上擦一下,保证骨肉分离,满公路找腮。慌忙不笑强笑地说:“谢谢您,您忙,我先到北羊,回来再说。”手一按电门驾车鸣一声便跑了。好险!心想又没惹他,话也没说错什么,怎么还气得肚子疼呢,忽然大悟,可能他和荣落纪经常下棋,艺在荣之上,紧着说荣棋好,他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老师的家乡真是藏龙卧虎,到处是高手。一个满腿泥的“粗人”,竟然不把全区象棋名手放在眼里。
过了皇城跑不多远,便到了西南羊的庄南。往东拐一小弯就直冲北羊了。刚拐过弯来看着公路西边沿街房前,有七、八个老人在下棋。心想天不晚,先看看这些人下棋水平怎么样,反正就是打听下棋的事。于是开车到路西下车,拄着双拐便凑了上去,一看棋桌凳子均用铁管焊成,上铺几块木板,棋桌上摆一布棋盘。北边座一白胡子白头发的瘦子老头,南边坐一胖老头大约二百斤左右,坐在那里就像一座肉山。旁边围有四、五个人观看,议论。我一看棋,胖子的红帅已被黑的七路马卧出至六路,六路支一高仕,有一红车在六路护仕,此仕还被二、七位黑车瞄着。红方四路有一底仕,也被黑方八、九位黑车瞄着,将丢。红子力散对黑方无威胁,红棋输定。但红方在众人的帮助下,就是不交棋。我看后,不免技痒道:“这棋没法下了。”众人抬头一看我是生人,又像懂棋,有一瘦老头问我:“这位老师是哪里的?”我忙答:“没有老师啊,我是辛店,您这里崔新强是我老师。”“怎么你还认识崔新强,他那个棋还可以。”“辛店这么远,你跑来这里干啥呀?”“这不是区里象棋协会计划写临淄象棋史,要我来了解点资料。”“你了解谁啊?”“听说北羊有个叫崔三的棋下得好,这年青的有一个叫周凤鸣的棋下得也不错。”“崔三很早,咱不想着,这个周凤鸣……是不是宗风鸣啊?没有叫周凤鸣的,你准是记错了?”“也有可能,听别人说的,是姓宗啊,不知道他棋下得怎么样?”“也不怎么样,一般化。”我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此人个不高,瘦形脸,稀疏的胡子已经有白的了,长得十分秀气,当在花甲左右,心想,刚才一个就说气得肚子疼,这里又冒出一个“不怎么样,一般化”,吾师崔新强只得了个还可以,这些人棋艺到底有多高啊。便用试探口气说:“听师傅口气,您棋一定下得不错。”另一老头说:“你和他下二盘不就知道了吗。”说话间,下着的那盘棋已经结束,红棋认负。这时白发瘦子起身离座,胖子把棋摆好,也起身离开。众人一起相让,“快,您俩个来上二盘,俺们看看,也学上二招。”七、八个老头一起相让,说着话的瘦子已经坐在了胖子的位置上。一看架式,是非下不可了,众人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对方胜我几盘棋。估计座者在这些人里水平最高,我也不敢贸然就座,心想听刚才话音,此人棋艺定是不错,今天如胜棋,万事皆休,啥也好说,万一输棋,那麻烦可就大了,不光丢人,“棋史”一书也甭写了。如若执意不下,便是怯阵,人更丢大了,被人说:“那个人还写象棋史呢,连个棋也不会下,还乱跑啥,也不闲丢人。”况且师父崔新强的旗号已经打出,丢人连师父的脸也一块丢。更对不起这七、八个年龄相仿的棋友,真是盛情难却。众人只让,我迅速地权衡再三,不想一急躁竟出了一身大汗,加上前边叫黑大汉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冷一热两身汗一出,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决定坐下试一试这人的棋艺如何,便不再推却,不紧不慢地坐在了北面的座位上。
因刚才红棋在南边,我一座下对方便示意,换棋让我先走,说:“您远者是客,您先行。”这棋桌上的规矩我还略晓一、二,忙道:“一样、一样,什么客不客的,不必多让。这盘您先,再一盘我先。”对方听我这样说,也就不再客气,摸起七兵便进了一步,“仙人指路”因我平时不善卒底炮局,便也卒7进1,对兵局。接下来便是2、马八进七、马8进7;3、马二进一、马2进3;4、相七进五、象7进5;5、仕六进五、炮2平1;6、马七进八封车、马7进6,布局至此,我便有数了,断定对方棋艺不在我之上,何以言之?至此对方犯了二个错误,一是单边上仕相,全在左边,这不算大毛病;二关键是右马屯边,左马就不宜轻进,因中兵边兵全失根,中兵最为重要,再说马不躁进,炮忌轻发,大子不出,单马闯营,不是被对方逼回,便是被困致死。这是对弈者必知之常识,顺便说一下对兵局,此局就是模仿着对方走,对方走什么自己走什么,但这是有限度的,只限三至四招为宜,以后便视情况而定,如此局第三回合对方马二进一,我便进3,就没再跟着走。五、六回合后对方马八进七,去了我的三卒我也不示弱马7进6窥中兵,对方看中兵要丢便起一步,我立马便把他的三兵去掉了。往后我失了马七进六塞象眼踏车、拨炮打闷得子的好棋,马7退5贪吃中兵。反而让对方抢渡了七兵,又走了几步,对方突出妙手,马跳槽要得车,我无奈弃一马解围,吃他过河兵,他来我往,后我又找回大子,他余车兵仕相全,我余车卒单士将。由于时间关系我本想说:“这棋算我输,再摆盘,结果中途说成算和棋再摆了。”话已出口,悔也无用,对方也没较真,又摆第二盘,我借先行之利,迅速出动大子,中局得他一炮又及时扫光他的兵,以绝对优势进入残局,在差二步他便交棋的情况下我又说:“这盘也算和棋,咱再摆第三盘。”这样还了他上盘的人情。第三盘中局又偏了他一大子,也是扫光了他的兵以车炮双马二卒士象全,对他车双炮仕相全。我因急于要走又说:“咱和了吧?”他说:“怎么光说和棋呢,咱走到底吧。”我一看不行,便不再客气,三、二招又白得他双相一炮。他一看不行了立马交棋。我便起身要走,旁一老头说:“这位等了老长时间了,你再和他下二盘吧?”我说:“今天实在不行,改天再玩。”我拄着拐走到车旁,双拐往车上一放,双手扶车把单腿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车座上。掏出钥匙插进销孔,刚待走,与我下棋者,大声说:“你去北羊找宗秀松就行,他什么也知道!”我回身一摆手说:“好!谢谢了,过了再会。”电门一按,直冲北羊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北羊,先问王玉贵的后人,村人告曰:“其子名王瑞图。”以名问门,几分钟便找到了,原来王玉贵三字有笔误,是王毓桂,问了去世年份,高寿多少。又提到了与崔寿永前后邻之事,他说:“是啊!我家后边便是他的宅子。”说到崔寿永在家时,经常找他父亲下棋时,他说:“那个时候,俺还小,不大想着,光记得他在部队时,每年来家都是拿着两条大鱼来,说是给我父亲补补身子,可是都叫俺这些吃了啊。我上边二个姐姐,下边二个mèi mèi,也是一大窝子呢。”他边说边比划,用两个虎口一对,说:“那鱼都这么粗,这么长都好几十斤呢,那时家里穷,啥稿也捞不着吃,姿得俺这些制不得。”我问:“可不能年年来送鱼?”“是啊一年也没空过,只要他来家探亲,是一定要过来的,从不空手。”我真为崔寿永老师的为人所感动,一般人做事一次二次还行,几十年如一日却难。寿永老师可是献身国防二十年啊!始终如一,这要什么样的毅力。他不光棋艺好,为人也是第一厚道,真是做的人楷模,棋迷的榜样。
正说着,王瑞图的diàn huà响了,是宗秀松(1945-)要找他下棋。我一听此名,便低声对王说:“你赶紧和他说,要他过来,要不我还得去他那里。”十分钟后宗便到了,他中等个,大约五十左右的年纪,人很精神,寒喧过后,说明来意,他大高其兴。相见恨晚。他说:“我也是好玩,棋不行吧了的,还经常下,在镇上比赛,我还得过第二呢。有一回去区里打团体,我和别人还得过冠军。”“是吗,您在那里上班啊?”“还上班早就退了休了。”“你今年多大年纪啊,就退休?”“我今年正七十啊!从粮局退得休。”我被惊地目瞪口呆,老师的家乡怎么多奇人啊!七十老翁竞像五十左右。他问我走访内容,我大略告知,他说:“其它地方你就不用去了,裴景衍、崔迎春生卒年份,我去给问,宗凤鸣,你也不用管了,荣落纪你去,他也不在家,在辛店住,等我给你查个diàn huà号码。”我也高兴不已,三人均相见恨晚,我立刻给他二人拍了照,每人给了他一幅老哥头的有行无市的书法作品,便要告辞,他二人好歹不让走,非要吃了饭不行,我一算计还得去西腊,一吃饭怕回家很晚。便说:“今天实在不行,改天有空,咱一块坐坐。就此别过。”二人还依依不舍,看我骑上电动车跑出老远才回了家。
返回至西南阳,到路边饭铺,买蒸包二个,啤酒一瓶,十分钟吃饱。去了西腊,此村已去过多趟,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耿庆廉家,他早已把稿写好,并念给我听,耿是医生,稿没念完,便来了几个看病的,我便说:“你快忙吧,稿子我回去自己看吧!”又给他内人照了像,他妻子是著名棋手李冠一长女,李无子只有三女。
一天诸事很顺,返回辛店还不足三点,虽说受了点惊吓,也无大碍。到老杜的棋摊上走了一趟,便回家了。回到家后,不仅又为“棋史”担起心来。像这样高手之外有高手,能人之外有能人,棋史何年何月才能写成啊!又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来吧。事情厚实了,总比浅薄强。顺手又拿过《临淄地名史话》一书一查,皇城荣家庄还是这么一回事。1404年,荣氏六十世祖成公奉诏移民,由山西洪洞县柳枝村徒居桓台崔楼店,六十三世祖万年公由崔楼徒居广饶县荣家庄,六十五世祖贵公迁居临淄淄河东岸立庄为荣家庄,荣氏又于大清乾隆年间迁居皇城东一公里处立庄,为别于荣家庄,故名南荣家庄,大铁附近的荣家庄当然不能称北荣家庄,原来如此,“有书不读于没有。”一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