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网站地图 完本小说 创建桌面快捷
浏览记录

*提示:浏览记录仅放置最近浏览的10本书籍

浏览记录是空的
访客登录   免费注册  
  • 六妙笔阁
  • 玄幻魔法
  • 武侠修真
  • 都市言情
  • 历史军事
  • 侦探推理
  • 网游动漫
  • 科幻小说
  • 恐怖灵异
  • 散文诗词
  • 其他类型
  • 排行榜
搜小说:
位置:  >   六妙笔阁 > 唐末游侠传 > 第二十二章 朱雀堂主

《唐末游侠传》 第二十二章 朱雀堂主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订阅本书 内容报错 更新慢了
  • 背景:
  • 字体大小:
  • 字体颜色:
  • 滚动速度: 快 中 慢
    杜秋蓉突然坐起身来,轻声道:“大哥,我听见那人道疾风宝剑。”凌霄作个嘘声之势,从舱内拿出斗笠,二人戴在头上,又摸出稻草披风,搭在肩上,这才站起,佯做捕鱼之态。待听得马蹄声近了,二人已荡舟划出甚远。只听其中一人道:“船家,此处可有渡船么?”凌霄抬手向上游指去,压着声音道:“上游便有。”只听二人骑马沿着河岸向西而去。

    过了约摸半盏茶时刻,只见一艘大客船,顺流之下,凌杜二人忙低了头,装作弄网。那船上二人也未疑心,只是顺流而下。凌霄待船离的远了,这才划桨向下游跟去,约有一个时辰左右,天色渐暗,只听南岸之上,蹄声阵阵,显是来人不少,只听一个声音道:“公子,他二人定是弃马改换水路,咱们要不要再追?”凌霄内力深厚,虽是距离尚远,隐约听得见,只听一人道:“钟离叔叔,你与我二位舅舅改乘水路,我与陆叔叔及鲍师叔仍走陆路,水陆并行,就不信追不上那二人。”听着说话声音,显是林剑英无疑,凌霄心道:“三弟怎又到了此间?方才听那二人说‘少帮主’,莫不是大哥的属下?”当下便低声道:“蓉儿,令尊及三弟现下在岸边,咱们要不要见?”杜秋蓉啊了一声,惊道:“我爹爹也来了么?”凌霄见她吃惊,轻声道:“先前那二人说夺了疾风剑,要用与什么少帮主,随后令尊及三弟便已追来,此间离曹州相近,想必那‘少帮主’便是大哥无疑了。”杜秋蓉道:“你三人义结金兰,为何你大哥却仍要想法子夺表哥宝剑了?若是当真想要,那日在长安城中,为何只字不提?”

    凌霄心下也是疑虑,他虽与这把兄相处时间甚短,内心深处早已觉得他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怎会做如此之事,其中定有误会,随即心想:“且先不漏面,瞧清形势再说。”原来他不想透露出痕迹,另有隐情。如今他与杜秋蓉两人吐露心声,两情相悦,又知自己家境贫寒,料想杜人杰知他二人之事,定是不喜。另者,那日他救杜秋蓉,原是杜秋蓉心系林剑英安危,才只身离家出走,以致见林剑英另有红颜相伴,伤心不已,他一一看在眼里。若是今日与林剑英相遇,不免自惭形秽,更是无论如何不想撞见。当下说道:“蓉儿,令尊及三弟定是追寻宝剑至此,此处离曹州不远,盐帮分堂众多,咱们先别漏面,暗中观察,若是令尊有难,咱们再出手相助。”

    杜秋蓉道:“是了,如此甚好,若是爹与表哥当真有难了,咱们忽地现身,定能教敌人措手无策。”二人商量一番,顺流而下,约有五里水路,遥眼只见左岸灯火阑珊,映在水面之上,一片夜夜笙歌,繁华富丽景象。前方那大客船在岸边稍停,便又顺流直下,凌霄道:“先前那二人定是在此走了旱路,想必那大船算疑兵之计。”杜秋蓉亦是如此推断,待船靠岸,二人跟着上了岸,见一白衣身影向东而去,凌霄心道:“定是那人了。”遂向东跟去,又转了几个弯,离镇越来越远,跟至一处府宅,只见门庭甚是宽阔,二人绕至后墙,凌霄轻轻一跃,跃至墙头,只见府内房屋甚多,凌霄转身跃下,轻道:“蓉儿,你轻功这几日练的如何了,咱们要是躲在屋顶之处,你切莫出声,连出气都须谨慎些。”杜秋蓉笑道:“在药王谷养伤那一个月来,我每日缠着十二郎,他的轻功法门我全学会了,只是缺少练习罢了,想必也不至被发现。”

    凌霄道:“如此甚好,若是被发现了踪迹,咱们只得脚底抹油,走为上计了。”杜秋蓉噗嗤一笑,道:“好说,好说,脚底抹油嘛,我还没试过哩!”二人跃入院内,悄悄摸至大厅旁边树上,二人跃在树上,那树枝繁叶茂,又正值夏季,院内虫叫蝉鸣,厅内之人竟未曾察觉,他二人藏在树枝之后,凝神倾听屋内之人说话。

    凌霄向屋内望去,一路追踪那二人,背朝向他,不知是何模样,却见另有一人,与他年纪相仿,四方脸,浓眉大眼,颇有凌驾众人之势,端坐主座,想必便是此间庄主了,只听那人道:“钟老弟,你这次立了大功,少帮主必定重赏你二人啦,哈哈。”凌霄听他说话声音甚是雄壮,中气充沛,语音洪亮,显是内力深厚。只见那白衣之人慌忙站起,躬身抱拳,道:“属下全仗朱堂主相助,都是朱堂主的功劳罢了。”凌霄听他声音,甚是熟悉,那朱堂主喊他‘钟老弟’,心想:“难道他……”随即又心道:“不对,瞧他拱手抱拳之时,不如常人,倒似少了一只手,倒不是钟师兄了,再说,药王门门规便是不得入江湖任何门派,想必钟师兄不敢瞒着师父。”

    只听那朱堂主哈哈笑道:“钟老弟,你夺了宝剑,立了大功,跟本堂主没半点关系,少帮主曾有令,夺了宝剑之人,便可升任堂主,钟老弟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那钟姓男子笑道:“在下只求为少帮主分担忧虑,为本帮尽力做事,没想过什么堂主。是么,严兄弟?”那姓严的男子忙站起道:“是了,钟大哥此话与属下不谋而合。”那朱堂主笑道:“好,好,明日咱们一块去冤句,少帮主只等宝剑一到,即刻便去幽州会刘节度使了。二位请坐,稍后酒菜便好,咱们叙叙。”二人忙称谢,这才又坐到椅上。

    这时三人均不说话,那姓钟的道:“朱堂主,咱们少帮主此去幽州与刘节度使商议何事了?可是咱们私盐卖到幽州的买卖么?”朱堂主笑道:“你再猜猜。”凌霄见那朱堂主每说话前便哈哈大笑,不知是说的话当真好笑,还是属下夺了疾风宝剑,立了大功而笑。那姓钟的道:“属下倒猜不出了。”朱堂主又哈哈笑了几声,道:“待大事已成定局,本堂主在说与你听。”那姓钟的道:“属下还是少知道些,做好本职之事便好。”那朱堂主又是一阵大笑。

    杜秋蓉拉住凌霄之手,在她手心画了几道,凌霄只觉她写的是个‘钟’字,随即又写道,倒似个‘兆’字,凌霄心内一动,将杜秋蓉玉手一翻,在她手心写道‘辉’字,杜秋蓉不禁吃了一惊,身子微震,凌霄一把搂住她腰间,伸手在嘴边,作嘘声之势,杜秋蓉点了点头。忽听门外一个声音,内力深厚,透院而来,道:“青衣楼钟离莫,前来拜会盐帮朱雀堂堂主。”凌杜二人不禁一惊,心道:“他如何找到此处的?”只见屋内三人更是一惊,那朱堂主脸色一变,道:“先入厅后,我自有应对。”那二人转身躲入后堂之内。

    朱堂主出了大厅,笑道:“原来是钟离先生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哈哈,开门,请钟离先生厅内相叙。”门外那声音道:“在下夤夜来访,还请朱堂主莫怪不速之理。”此时钟离莫等人已入宅院之内,那朱堂主又是哈哈几声,笑道:“朱温每夜思盼钟离先生风采,怎奈公事缠身,未能入闽拜见,还请先生莫要怪罪小弟。”凌霄暗道:“哦,原来他叫朱温。”钟离莫笑道:“朱堂主,一别五年,在下甚是思慕,这次来此办件事,这才想来此看看老弟。”说着二人便笑着拉手,凌霄心道:“他二人可是要暗中较量么?”原来武林中人初见或再次相遇之时,面上慈眉善目,哈哈笑笑,实则往往互不佩服,又碍着面子不便公然动手,便伸手相拉,表里似亲近亲近,实乃暗中较量内力,武功较差的被捏得手骨碎裂、手掌瘀肿,或是痛得忍耐不住而大声讨饶,也是常事。

    只见他二人边笑边拉手,钟离莫笑道:“朱老弟,做哥哥近来很是想你,这才夤夜前来看你。”朱温笑道:“兄弟也是思慕哥哥的紧,哈哈。”凌霄只见二人脸上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紫,显是运上内力,待见他二人张嘴说话,均是硬提着气,谁也不想让小看了。只听钟离莫道:“朱老弟,五年不见,武功越发高了,老哥哥不如你啊。”朱温道:“钟离大哥可没闲着,武功相比五年前,是更上一层楼啦,咱们二人就算了罢。哈哈。”凌霄心道,这朱温倒真是爱笑。原来两人暗中较量之时,早已运起内力,转而至臂,开口说话已十分耗费内力,他却还哈哈几声,倒不嫌吃亏了。二人均知内力半斤八两,朱温方才又说‘咱们就算了罢’,显是已知今日谁也占不得便宜,钟离莫心想,何不趁机下了台阶,当下哈哈笑道:“就依朱老弟的,撤!”二人便同时撤了手,朱温又哈哈笑了几声,一把抱住钟离莫,显是十分亲热,稍后才离了他身子,道:“钟离大哥到了邺县,能想起小弟,小弟实是欢喜的紧,快,这就进屋,咱们畅饮一番。”说着便拉住钟离莫之手,进入厅内。

    钟离莫将杜氏兄弟一一介绍,朱温笑道:“原来是洛阳杜家兄长,杜老英雄近来身子安好么?”杜人豪道:“承朱堂主挂怀,家父身体康健。”朱温笑道:“钟离大哥,久居福建,怎地今日到邺城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钟离莫心道:“既来之,便开门见山,直接了当为好,免得他再与我装糊涂。”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家少楼主仰慕中原风采,硬央着老哥哥我陪同,老弟你也知道,咱们寄人篱下,少楼主吩咐,咱们做属下也不敢违背,只得随伴左右,谁知那日在长安城游玩,不知从哪冒出一伙强人,将少楼主的宝剑夺了去,本来嘛,区区一把兵器,丢了便丢了,也没什么心疼,只是太也折了咱们青衣楼的面子,便一路追踪至此,老哥哥心道,这可不是朱堂主管辖之地么,又思慕老弟你,这才前来看看。”朱温听他说话一口一个青衣楼,不禁心道:“你定是要拿青衣楼来压我咯,若是在江南之地,那倒罢了,现下在江北,姓朱的可不怕你,免不得跟你打哈哈啦。”随即哈哈笑道:“原是如此,不知是哪里毛贼,不长眼睛么,敢在青衣楼少楼主头上动土,当真是胆大的很啊!”钟离莫一拍大腿,道:“着啊,贼子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哪日让老哥哥撞见了,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可不管他是什么帮什么派的。”

    朱温笑道:“是了,钟离大哥追踪至此,可见了贼子跑到何处了么?”钟离莫道:“实不瞒老弟,我亲眼见贼子进了你这大门。”朱温哈哈笑了几声,心道:“休要诈我,若是亲眼所见,为何现下才进庄?”便道:“钟离大哥说笑了,小弟府中哪里有什么贼子了?”钟离莫道:“朱老弟,老哥哥我虽是年近五十,还未老眼昏花,我亲眼所见二人进了府内,我在庄外发了xìn hào,通知陆青峰、鲍震雷等青衣楼兄弟,本欲一起拜庄,只是老哥心想一别五年未见老弟,便也按捺不住思慕之情,先进了老弟你庄内。”朱温心内咯噔一下,料知他所说不假,随即又心想:“他定是诈我,若是早已撞见,凭他的武功,钟兆辉、严东海二人也敌不过他三人啊!”哈哈笑道:“老哥哥定是说笑了,你也知道,兄弟做的是贩卖私盐的买卖,无时不刻不担惊受怕被官府拿了,是以帮内兄弟定是鬼鬼祟祟,教老哥哥瞧花了眼啦。”钟离莫眼见诈他几次,均不上钩,心道:“江湖人说他口蜜腹剑,当真是半点不假。”正欲开口,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陕地丁家兄弟前来拜庄!”

    朱温起身至外,笑道:“哎呀,是丁家兄弟,快请,快请!”虽是嘴上带笑,却不明其理,心道:“今日怎地了,平白无故来了这许多人。”杜秋蓉一听门外那人说话,身子不免一振,凌霄觉她有异,知此地均是高手,稍有动静,便被识破,一把扶住她,另一只手在她手心写道:‘丁、厉害、屏息。’杜秋蓉微微点头。只见门外已入了九人,正是丁阎王等人,只听朱温道:“哎呀,丁四哥、丁五哥,去岁一别,甚是挂念,什么风把你们兄弟吹来了。”说着一把扶住丁四肩膀,随即又握住丁五双手,甚是亲密。丁四笑道:“在下游玩至此,路过宝庄,这才来看看朱贤弟。这位是我大哥,这是我二哥……”说着便挨个介绍,朱温待他介绍过后,向丁阎王道:“哎呀,丁阎王丁大哥大驾光临,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啊!”说着一揖到底,甚是恭敬。丁阎王笑道:“朱贤弟多礼了。”说着伸手将他扶起。这一扶看似轻描淡写,却用上多年修习的内功,实则朱温见他伸臂相扶,心想:“江湖传言,宁撞鬼大王,不见丁阎王。且试他一试,可是浪得虚名么?”待他手臂相碰,早已暗运内力,只觉一股大力,轻飘飘无半点力气,却将他扶起,不禁暗赞,江湖传闻果然不假。哈哈笑道:“丁大哥,这就请入厅内叙话。”丁阎王道:“叨扰了!”便入得厅内。

    朱温又与钟离莫等人相互介绍,众人相互微一拱手,便一一坐下,朱温道:“毛兄弟,酒席排好了么,快点,莫要贵客等得急了。”话音未落,便有人院内摆了桌椅,钟离莫道:“朱老弟,眼见今夜多云,过得片刻便有雨至,咱们就在厅内罢。”丁四道:“不错,就在厅内罢。”朱温只得依了众人,在厅内摆了桌椅,众人一一就座,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在下青衣楼林剑英,特来拜庄。”朱温心道:“好啊,终于来了,难不成欺我盐帮无人么?哼!”随即笑道:“请进来罢。”林剑英等人一一进入,凌霄只见林剑英脸上颇有风霜之色,显是连日奔波所致,只觉杜秋蓉身子轻颤,显是激动无比,凌霄拉住她手,向下看去,只见乔念梦紧拉着他手,身后跟着陆青峰、鲍震雷二人。

    朱温迎出厅外,只见林剑英气宇轩昂,丰姿隽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双目湛然有神,笑道:“哎呀,林少楼主降临敝庄,在下欢喜的紧,快请入厅内罢。”众人进得屋内,丁阎王向众人瞧去,目射冷光,冷然道:“陆大侠,别来无恙?”陆青峰眼光正欲钟离莫交汇,未曾见到丁氏兄弟,听得声音,不禁吃了一惊,心道:“糟糕,他怎地也在此?江湖传闻他已归隐,怎么……”当下朝丁阎王作了一揖,道:“丁前辈,你好……”众人不禁纳闷,瞧着陆青峰胡子花白也有五十多岁,丁阎王顶多六十年纪,怎地却以前辈相称了?

    丁阎王哼了一声,道:“一时不死,还喘着气。”陆青峰道:“是,是。”钟离莫忙道:“陆老弟,快来坐哥哥这边,咱们喝上一杯。”陆青峰这才走了过去,挨着钟离莫坐下。这时盐帮手下已上了不少酒菜,朱温端起酒杯笑道:“诸位英雄,今夜降临敝庄,实乃是莫大缘分,咱们这就干一个罢。”众人齐道:“好。”忽听见庄外又是一个声音,道:“华山派刘书问,夤夜造访,多扰清修,还请朱堂主莫怪。”朱温忙道:“快快请进。”说着便出厅相迎。

    凌霄一一看在眼中,只见一人衣着褐色,正是丁十,此刻竟在华山派行人之中,甚是奇哉怪也,不知这许多江湖中人一股脑,均至此间,所为何事。眼见众人入了厅内,只听刘书问道:“啊,原来青衣楼诸位朋友,敢问林少楼主,凌霄那小子现下何处?”林剑英道:“在下不知,在下近日正寻我二哥,不知刘前辈可见过么?”刘书问也不答话,转身向丁阎王等人道:“原来丁家兄弟尽数在此啊,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他乡处处遇故知啊!”丁七哼了一声道:“久闻华山派的跟屁功厉害的紧,我兄弟到了哪,便跟了来。十弟,你怎么跟这帮人混在一起了?”刘书问笑道:“着啊,丁七兄弟所言甚是。”众人一听,丁七如此羞辱,他竟无半点生气模样,不禁暗赞他涵养极好,岂知他语音稍顿,接着续道:“我华山派可不是跟着屁便来了么?哈哈。”凌霄心道:“蓉儿与我讲过,那夜荒庙之事,想必众人一一跟随青衣楼众人至此。”只听华山派众弟子中一人道:“林少楼主,在下薛慕白。”原来华山派众人进来,均是身穿白衣,黑夜之中,凌霄并未一一细看,不想薛慕白竟夹在华山派之中。

    林剑英听那人喊自己,又自报姓名,随即一愣,便道:“原来是薛兄,咱俩……咱俩不认得罢?”这句话当着众人,说的是极其无礼,只因他自幼便在青衣楼内,更无什么江湖阅历。薛慕白倒不生气,道:“林少楼主不认得在下,不足为怪,在下倒认得你杜秋蓉表妹。”杜人杰忽的坐起,道:“你见过小女?”薛慕白朝他看去,只见他相貌堂堂,萧疏轩举,年纪与父亲相仿,不禁暗赞一声,忙行礼作揖,一揖到底,甚是恭敬,这才道:“原来杜伯父也在此间,小侄薛家庄薛慕白,那日机缘之下见过令爱,只是令爱被丁家兄弟掳了去,小侄担心令爱安危,一路尾随至此。”随即转身朝丁阎王道:“丁前辈,杜xiǎo jiě现下何处,你将她藏在何处了?”杜秋蓉听他挑拨是非不禁心下发笑,心道:“那夜明明是你救了我,现下故作离间之计,这人当真是坏的很。”

    杜人杰听薛慕白一席话,不禁心下大怒,那日听林剑英提起,丁三羞辱之事,本欲寻他晦气,随即心道:“待疾风剑之事一了,再新账旧账一并算了。”当即强压怒气道:“丁阎王丁前辈,小女是被你掳了去么?”丁阎王眼见青衣楼高手众多,若是当真打起来,他武功高强,自是不惧,只是自己兄弟功夫却差的紧,更兼之有华山派在旁,更不知盐帮等人会帮谁,淡然道:“不错,令爱是被我掳了去,只是那夜荒庙之中,月黑风高,不知被谁救了去。”杜人杰道:“丁前辈,杜某敬你是成名英雄,只是小女不知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了,你又要将她掳到何处了?”丁阎王道:“这个嘛,老夫一时鲁莽,不知情形,这才捉了令爱,原本是想引一人出来,谁知那夜,竟中了那人调虎离山之计,令爱已被那人救了去。”杜人杰道:“哼,丁三兄弟,我且问你,你那日可是对小女欲行非礼之事了?”丁三被他一问,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不知如何作答,只听丁二道:“我丁家兄弟向来做的便是没本钱的买卖,令爱栽到我三弟手中,我三弟一时心急,未曾问清令爱来历,这也怨不得谁,再说,令爱毫发无损,被那凌霄救了去,我三弟险些丢了性命。”

    杜人杰怒道:“什么叫‘这也怨不得谁?’那日小女早已表明自己是洛阳杜府之人,还要抵赖么?”丁二道:“洛阳杜府千家之多,我三弟又怎知是中州大侠杜老英雄之后了?”杜人杰道:“很好,很好,那……”正欲出手,却被身旁杜人豪拉住,他知这位兄长素来行事缜密,硬压了心头之火,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上,众人只见他拳头离开之时,桌上留了约二寸深的坑。均暗赞他内力深厚。凌霄虽是离的远,见众人神色,已知这拳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隐含了极其深厚内力。丁阎王哼了一声,道:“桌子又不会动。”杜人杰道:“丁阎王,你待要怎样?”丁阎王冷道:“没怎样,杜兄弟,你有些喧宾夺主了罢?”

    朱温眼见众人即刻便要大打出手,哈哈笑了几声,道:“诸位英雄降临我盐帮朱雀堂,朱某欢喜的紧,咱们喝酒,朱某倒有句丑话,今日进门是客,在咱们庄内诸位均是在下朋友,若是硬要在敝庄索事,哈哈,我盐帮这地头蛇可要坐定了,哈哈,哈哈。”他这几句虽是语气和善,却也不卑不亢,显是告知众人,盐帮在此势力极大,众人虽是武艺高强,可耐不得盐帮人多势众。众人听了,纷纷端起酒杯,这才喝了一杯。此时屋中早已坐满了人,华山派十余人众弟子均在外站着,仅薛慕白及刘书问入了座。朱温安排手下令在院内起了一桌,以供华山派众弟子食用。朱温眼见众人吃酒,自己却糊里糊涂,不知今夜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正自心下琢磨,只听林剑英道:“朱堂主,在下与贵帮少帮主义结金兰,今夜至此,不为别的,只因贵帮钟兆辉及严东海而来,盗了在下疾风剑,这才一路赶至庄内。”众人听了不禁暗自琢磨,各自嘀咕,原来江湖中当真有把疾风剑了,听他口气,显是金贵的紧了。

    朱温笑道:“林少楼主原来是敝帮少帮主把弟,朱某失敬啦,只是你方才说起什么疾风剑,朱某便不知了,那是什么东西了?林少楼主千里寻来,想必爱惜的紧罢。”林剑英原本并无江湖阅历,更不懂得拐弯抹角,大庭广众之下,便说了出来,更不怕众人惦记。林剑英见他只打哈哈,一句一个哈哈,倒当真是笑里cáng dāo,不禁心下厌恶,却又不得不强忍怒气,续道:“那日长安城中,我大哥,也就是贵帮少帮主了,我兄弟三人相聊甚欢,谪仙楼斗酒,我曾将贵帮夺剑之事说了,我大哥道只是好奇,我本欲将此剑送与大哥,却被他婉言相拒,这事贵帮乔家姐姐也是亲眼目睹的。”朱温这才看向乔念梦,见她低头不语,心道:“那日帮主赶考回来之后,倒是说过此事,教我等莫要夺剑,只是钟兆辉等人均未归来,未能传了号令,岂知钟兆辉等人当真便夺了剑,现下如何取决,当真是为难我了。”想到此处,本欲将钟兆辉等人唤出,但随即一想:“少帮主素来英明神武,心思缜密,若知今日之事,发下怒来,我可承担不起,不如装作不知,先混过再说,他日少帮主爱还他这把弟便还,跟我无半点关系了。”当下又笑了两声,道:“那日少帮主赶考回来之后,考场失意,心灰意冷,却是告知朱某,与林少楼主结义之事,在下早已传了号令,本帮兄弟不得与林少楼主为难,只是那钟兆辉、严东海二人受了本帮‘喘不得’的刑罚,已被逐出本帮,他二人盗剑之事,可跟咱们盐帮没半点关系啦。”

    乔念梦听他说道‘喘不得’三字,不禁打了个哆嗦,显是害怕至极。朱温双眼朝她看去,两道精光在她身上转了几转,道:“乔姑娘,少帮主有令,你既与林少楼主相交,便恕你叛帮之罪,今后盐帮兄弟不再与你为难,你好自为之。”他说这几句话时,丝毫没有半点笑意,当真是冷落至极。乔念梦如遇大赦,忙行了礼,道:“多谢少帮主,朱堂主恩典。”朱温随即笑道:“那也不用谢,谁教你是林少楼主的救命恩人呢?林少楼主又是少帮主把弟,少帮主素来重情重义,你又不是不知,你说是么?”乔念梦忙道:“是了,朱堂主所言甚是。”

    凌霄心道:“此人善谋权术,刁滑奸诈,若不是我亲眼所见钟师兄入了后堂,当真也会信他。他一句一个哈哈,当真是笑里cáng dāo,令人不寒而栗。日后江湖之中若是碰见此人,须当小心才是。”只听林剑英道:“薛兄,救我表妹那人又是谁了?”那夜救杜秋蓉之人正是薛慕白,只是第二日撞见凌霄,杜秋蓉随凌霄向北而去,他虽是心有不甘,却又无法言明,向汤阴城而去,忽地想起与己常伴的驴子仍在荒庙之中,又打马而回,这才与华山派众人一并向北而来,华山派众人见他一人独往,虽是诧异万分,又不便多问,这才一并前来。薛慕白听林剑英问道,本欲实情相告,转念一想:“华山派不远万里寻凌兄弟晦气,我若实情相告,定会怪我刻意隐瞒。”当即便道:“救杜姑娘那人是个乞丐,约摸六十多岁,武功当真高明的很,丁四哥,丁五哥,你说是么?”他本就心智聪明,谎话更是随口而来,将那夜朝歌城中与他喝酒那老丐提了出来,做个挡箭牌。随即又想到,那老丐到底是何人了?那日见他脚步蹒跚,丝毫不会武功,怎地那夜在荒庙之中一招之间制伏丁氏二人,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行事素来放荡不羁,丢三落四,遇事从不放在心上,随即便又将那老丐之事,抛之脑后。

    只听林剑英道:“噢,想必那老丐是位武林奇侠了?”朱温笑道:“丐帮势力遍布天下,神州东西南北之地,无不有丐帮子弟,朱某倒是知道听说过一位丐帮前辈英豪,不知可是此人么?”众人齐道:“哪位?”朱温笑道:“神手毒丐洛千家。”众人齐道:“神手毒丐?”据说神手毒丐洛千家,武功了得,只是此人周身是毒,神手自是说他拳掌上功夫了得,凌霄随郭燕飞行走江湖之时,倒是与他见过一面,只是此人亦正亦邪,虽是表里尊敬丐帮帮主,背地里却愤愤不服,丐帮帮主吕白求念他一生立功无数,不与他计较,更封他为丐帮副帮主,那人倒是脾气古怪,丝毫不为其所动,丐帮弟子对他素来尊敬,是以他在丐帮之中地位声名,早已超越九大长老。凌霄先前见众人一一拜庄,现下又听朱温说起‘伸手毒丐’,心想:“此人年纪轻轻,与我相差无几,行事说话无一不是老气横秋,江湖人缘也是好的很,依今日之事度之,倒是遍交天下了。”常言道,人比人,气死人,凌霄以己与朱温相比,倒觉得自己处处不如朱温,他本就乡下佬出身,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礼仪孝廉更是不通丝毫,性子素来直率,从不顾忌他人,说话更是口无遮拦,但凡心中所想,便即说出,以致今日又见林剑英,只觉他丰姿隽爽,玉树临风,不禁一阵妒羡,怪不得杜秋蓉心系于他。又见朱温年纪轻轻,朋友遍布天下,举止言谈无一不是名家风范,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愧不如,不足为人乐道。

    只听朱温笑着续道:“不错,本帮弟子禀报,神手毒丐洛大侠,近月来便在此地,朱某管辖邯郸以南之地,自是要对这辖下之事了如指掌,朱某素来爱结交天下英雄,故派本帮兄弟前去相邀,岂知又没了洛大侠的音讯,方才这位薛兄弟说起,朱某这才想起此事,哈哈。”他说派盐帮兄弟前去相邀自是纯属谬谈,只不过是派人暗中跟随监视,恐神手毒丐对他盐帮做不利之事,岂知那人早已预料,盐帮众人倒跟了个空,再寻不见那人踪迹。

    林剑英笑道:“原是如此,朱大哥辖地之事了如指掌,不知贵帮子弟见过贵帮弃徒钟兆辉么?”朱温万料不到他仍是刨根问底,但自己适才明明说了大话,眼珠一转,笑道:“林少楼主,那钟兆辉狡猾无比,又是本帮子弟,我帮中暗语、记号、切口等,他均再清楚不过,他要避着咱老朱,咱老朱可是在明,他在暗,自然不会寻见他踪迹啦。哈哈。”杜秋蓉听他二人说话,不禁心下一阵伤心,凌霄恐她做出动静,忙握住她手。杜秋蓉伤心不为别的,只为林剑英薄情,薛慕白先前便说她被坏人掳走,更不知现下身在何处,岂知林剑英丝毫不为她担心,一心挂念疾风剑之事。只听林剑英道:“既是如此,在你辖地之内,可有见过我表妹下落么?”杜秋蓉听他问起自己,又是一喜,随即便将适才伤心之事抛到九霄之外。

    朱温道:“林兄弟表妹可是杜二哥的千金么?”他年纪与林剑英相差无几,与杜人杰相差二十多岁,却以兄弟相称,杜人杰倒也不生气,摸了下颚下胡须,道:“是了,正是那不省心的闺女,唉。”杜秋蓉心道:“爹爹说我不省心,我又怎地不教他省心了,自小教我学闺房之事,读圣贤之书,我又哪样不是一一遵从了。”朱温道:“这个……这个……”显是不知如何回答,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不瞒杜二哥,令爱不是江湖中人,又非达官显贵,虽是在朱某辖地之内,在下却实在不知。”杜人杰不禁一阵失落,脸露愁容,显是担心女儿安危,杜秋蓉眼见如此,便欲现身相见,凌霄只觉她身子微颤,忙一把搂住,以免她漏了痕迹。

    忽听一人道:“哈哈,朱兄弟原来是徒有虚名罢了,我还道在你辖地之内,当真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了。”众人向他瞧去,说话之人正是丁十。朱温笑道:“丁十兄弟,我与你四哥五哥素来交厚,不愿揭你老底。”丁十笑道:“朱兄弟单说无妨,我又有什么老底了?”朱温笑道:“前些日子,丁十兄弟在漳河南,柏庄镇杀崔员外,官兵捉拿之事,嘿嘿。”丁十忽地站起,惊道:“你……你怎地知道?”朱温面露得意之色,续道:“丁十兄弟刀法当真快的紧,一日连胜消愁门两大高手,那徐天佑倒也算了,想那流星李武功高强,早已成名多年,仍是败在兄弟之手,果然是英雄年少,朱某佩服,佩服。”随即又朝丁阎王道:“丁阎王丁前辈教出来的好兄弟,果然厉害。”他故意将丁十败在流星李之事,说成丁十胜的,本是为他脸上贴金,丁十脸色一红,不禁暗赞朱温与他留尽了面子,先前见他年纪轻轻,担任盐帮朱雀堂堂主,又见他说话处处不尽不实,嘻嘻哈哈,本是十分厌恶,现下夸赞于他,厌恶之气早已灰飞而去。

    丁十一改方才不敬神态,忙道:“朱兄弟过于夸大了,在下这点粗末功夫,说出来倒教人见笑了。”林剑英及华山派众人不禁吃了一惊,流星李的名号江湖中人均知,却败在眼前这少年之手,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朱温哈哈笑了两声,道:“丁十兄弟在柏庄镇做的好名声,杀贪官,屠恶霸,将那恶霸家财尽数分与镇中穷苦百姓,自己分文不取,当真是少年英雄,侠义无双啊!”丁十又是一惊:“我所做之事,一切全教他看在眼里,当真是厉害的紧。”当下微微一笑,道:“全是些不义之财,在下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朱温笑道:“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来!丁十兄弟,就冲你这句话,当浮一大白。”二人喝了一杯,朱温笑道:“丁十兄弟,怎地就你自己?那日与你同行的那青年兄妹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小提示: 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上一页,您还可以 加入书签

阅读提示: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唐末游侠传》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唐末游侠传》 第二十二章 朱雀堂主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
  • 站长推荐
  • 猜你喜欢
  • 某家董卓 连载中图标 某家董卓
  • 权兮 连载中图标 权兮
  • 永生了怎么办 连载中图标 永生了怎么办
  • 基因大师 连载中图标 基因大师
  • 执政之路 连载中图标 执政之路
  • 弃少有人爱 连载中图标 弃少有人爱
  • 邪王的小呆妃 连载中图标 邪王的小呆妃
  • 特工医妃:邪帝狠宠妻 连载中图标 特工医妃:邪帝狠宠妻
  • 诡话之阴阳十二篇 连载中图标 诡话之阴阳十二篇
  • 一遇叶少误终身 连载中图标 一遇叶少误终身
  • 逍遥邪帝 连载中图标 逍遥邪帝
  • 师父在下,徒弟在上 连载中图标 师父在下,徒弟在上

本小说站所有小说、评论均为网友更新!仅代表发布者个人行为,与本小说站(http://www.6mbg.com)立场无关!
本站所有小说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如无意中侵犯到您的权益,或是含有非法内容,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谢谢!
Copyright © 2016-2019 Www.6mbg.Com 六妙笔阁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