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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游侠传》 第二十章 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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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道:“我想去幽州,你愿意陪我同去么?”杜秋蓉知她定是担心韩秀云,这才一路尾随,以防不测,此间离幽州千里之余,乱世盗贼众多,倒不介怀,笑道:“哎呦,人家远嫁他乡,你倒是挂念的紧,依依不舍的。”凌霄听她出言讽刺,一时不知所言,轻夹马腹,悠悠前行。过了好大一会,杜秋蓉道:“大哥,我昨日被丁阎王擒住,他说要你拿一件物事保我,是什么紧要东西了?”凌霄见她岔了话题,便道:“丁阎王数十年前便已名满天下,此人无恶不作,轻功更是了得,夜走百户,取人钱财,所为定不是金银财宝,何况我一个乡下小子,又有什么金银财宝了。”杜秋蓉点了点头,道:“也是,只是他那日说起‘姓凌的那小子年纪轻轻便已武功高强,他定是知道老夫要什么物事了’。显是你药王门的武功秘籍了么?”凌霄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他当真是为我药王门内功心法而来,我道他为何几十年闭关修炼,忽然间又重出江湖了。”

    杜秋蓉道:“什么内功心法了?让他如此眼热?”凌霄悠悠道:“《纯阳真经》”杜秋蓉惊道:“《纯阳真经》?可是吕洞宾得道成仙之前修炼的内功心法么?”凌霄惊道:“原来你也知道?”杜秋蓉笑道:“我哪里知道,我不过从书上看的,纯阳可不是吕洞宾道号么?”凌霄点头道:“是了,那是我药王门三师祖,我药王门修习内功心法,全系真经,只不过我资质愚钝,仅修习五成。”杜秋蓉惊道:“五成?你武功如此高强,才习得五成,若是修习十成,可是如纯阳真人一般,羽化飞仙了么?”凌霄笑道:“羽化成仙谈何容易,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法门罢了。这真经仅有九成心法,或许练到九成,当真便能羽化升仙罢。蓉儿,今日之事,切不可向他人提起,真经一旦落入歹人之手,将来必成武林祸害。”他说最后这句时,声色严厉,杜秋蓉哦了一声,又道:“常听老百姓说起,纯阳真人斩妖除魔之时,使的武功是‘天遁剑法’,想必你药王门有这门武功了?”凌霄笑道:“你懂的真不少,这天遁剑法,我仅学会七成。剩余两成,我便参悟不透啦。”杜秋蓉道:“好啊,那日我问你会不会使剑,你却说你不会。前夜我见韩姐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发痴,想必是你的剑了?若不然,她怎会痴痴看了又看,不胜其烦呢?”

    凌霄叹了口气,显是心事重重,过得好大一会,道:“不错,我那时与她一起,常练剑与她看,她本不喜打打杀杀,却仍是不厌烦的坐在一旁,装作喜爱,我心下其实都是知道的。”杜秋蓉听他语气如发痴一般,便道:“那你假装喜爱诗词,也是骗她了么?”凌霄笑道:“我初时本是骗她,说我喜爱,后来她常念《论语》、《孟子》等圣贤之书,与我讲些道理,后来便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了。那日我救你之时,见你吟诗论道,朗朗上口,甚是喜欢,心想着向你学些,听听你的见解,哪日再与她畅饮古今,唉……”

    说来说去,全是因韩秀云,杜秋蓉心下难受万分,却只得假装若无其事,轻道:“如此用心,也是难得,你昨日是去见她了么?我见你今日眼圈通红,可是哭过了么?”话语中不禁带了些泣声。凌霄道:“我知她今日要走,昨个去偷偷看了一番,却趴在墙上,她未曾见我。”随即声音温柔,轻道:“妹子,那夜我听你与她说话,你说……”

    杜秋蓉道:“我说什么了?”凌霄顿了好大一会,吞吐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么?”这话一说出口,顿觉世间万物清朗,胸中无半点窒碍,无比舒畅。那夜他听得杜秋蓉与韩秀云说话,数日来与她朝夕相伴,甚是喜爱,却又放心不下韩秀云,心内矛盾万分,更不知如何决绝,眼见韩秀云远嫁他乡,心下悲伤至极,听得她话语中带些轻泣之声,心头又是一软,遂将心事说与她听。

    杜秋蓉羞的低下头,轻声道:“我是苦命女子,之前爱慕表哥,他遇见乔姐姐之后,便忘了我,我……我……我心下乱的很。”

    凌霄也知今日更不该忽地说起此事,实是唐突的很,要她相伴,陪己护送韩xiǎo jiě,又不曾体会她心里是否难过了。双臂轻轻抱住杜秋蓉,轻道:“蓉儿,我自见了你,心下也爱慕于你,你知我心意么?”杜秋蓉被他从后一把搂入怀内,身子一震,不知如何是好,待闻得他身上男子气息,一阵娇息细喘,脸颊飞红,将头埋在他怀内,更显无数风情,轻声道:“我……我……”再说不出口,不知是难过,还是欢喜,心内兀自起伏不定,甚是矛盾。

    二人在这马上悠悠前行,但见晨曦洒在路旁庄稼之上,露水沾满稻穗,滴滴欲坠,乡间百鸟争鸣,更添了几分秀色。凌霄轻舒口气,道:“蓉儿,你……我……”更不知如何说起。杜秋蓉轻声道:“大哥,咱们再往北走,定会撞见华山派及丁阎王等人了,不是羊入虎口了么?”凌霄被她一点醒,兀自心惊,道:“我……我……只顾……唉……”过了片刻又道:“蓉儿,咱们换了装扮,易容一番,就不会被发现了。”杜秋蓉一听易容,欢喜道:“你还会易容之术么?我常听爷爷提起,江湖中有一种奇怪的武功,叫作“易容术”,只是从未见过。”凌霄道:“我也是初窥门径,想我药王门百年来行医江湖,区区易容术,又有何难,只是师父向来不喜这些伎俩,我偷偷向大师兄偷偷学了几手,只是最下等的。”

    杜秋蓉道:“那下等易容术是什么,上等又是什么了?”凌霄道:“下等易容之术,自是买些面粉、胶水,糊在脸上,如变一个人一般,易容之人非但会腹语,更能将他人说话声音学出来,即使那人身边之人,都不易察觉。”杜秋蓉道:“下等已如此厉害,上等又是什么了?”“上等便是以细长银针,插入“玉枕”、“风府”、“百会”等诸处穴道。”凌霄稍一停顿,又道:“几处穴道均是人体死穴,稍差毫厘,便出人命,想必此术早已失传了罢。”

    杜秋蓉伸一伸舌头,道:“这上等易容之术,倒是邪门的很。”凌霄轻拂她头发,笑道:“邪门归邪门,你吐舌头作甚?”杜秋蓉嘻嘻一笑,道:“我背向着你,你又怎知我伸舌头了?”凌霄笑道:“我见耳边肌肉牵动,后又说话,不是伸舌头又是什么了?”杜秋蓉笑道:“哦,原来这也能教你看出来。”凌霄道:“倒不是我能看出来,我一个师兄告诉我的。”杜秋蓉道:“是了,定是什么汾河四鬼啦!那日表哥与我提起过,只不过我忘记了。”

    二人一路谈笑,瞬间早已没了适才尴尬,只是每聊至此,二人忙引到别处,一路之上倒也不觉枯燥,约行五十里路,已是未时三刻,早已过了饭头,二人行至一座小镇,要了两间上房,凌霄出去买了些面粉、胶水、衣服等,杜秋蓉心知要易容,自是十分欢喜,吵着要扮个丑女,要凌霄扮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凌霄道:“身上银子不多,扮个富家公子可不像,还须买些贵重物品才行。”杜秋蓉道:“咱们银子不多,可向此处的杜剥皮借呀!”凌霄哈哈大笑,道:“好,咱们二人就出去打听打听,此地杜剥皮又住在何处了?”二人稍作一番装扮,俨然换了人一般,只是杜秋蓉丑了些,凌霄更俊了些。

    二人掩面出了客栈,见前方左首处有间茶铺,倒坐了不少人,二人也占了张桌子,嗑些瓜子,听此地百姓瞎聊。只见东桌一老者,虽是满脸胡须,倒有些富贵相,只听他道:“老王,你今日听说了吗?”邻桌另一人道:“听说什么?崔员外的事么?”凌霄只见那叫老王的约五十来岁,衣着虽不华丽,却一副万事通模样,先前见他侃侃而谈,心知他定是此地闲人,爱叨些口舌。先前那老者道:“不错,正是崔员外之事,也不知得罪什么人,那人年纪轻轻,厉害的紧,将他捆在北镇口大仙树之上,已晒了一天啦,哎呦喂,这崔员外哪里遭过这等罪,现下怕是早已晒秃噜好几层皮啦!”那叫老王的老者道:“嘿嘿,要我说呀,这是他活该,他前年霸占我王家的地,我报官说理,他却买通了刺史大人,这案子就不了了之,地也没还回来。前几日他见尹家小媳妇长得漂亮,教人害了小尹哥,霸占了人妻儿老小,尹家媳妇誓死不从,他便诬告尹家媳妇勾引,官府不分青红皂白,定是判尹家媳妇是dàng fù,这不骑木马游街,那尹家媳妇倒是贞烈,痛哭冤枉,当街百姓又有几个不知她冤枉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先前那老者道:“不错,这也是他报应,只是那尹家媳妇顺从他便是,何苦遭这罪受,现下倒好,街也游了,猪笼也浸了,人也一死了之,要我说,跟谁睡,不都是睡么?”老王道:“崔员外是你本家,你定向着他说话了。”那姓崔的老者道:“我倒不是向着他,我是替尹家媳妇感到可惜。”老王道:“崔老哥,你也别跟我这打哈哈,你今日来不就是想向我打听打听那年轻人么?”那老崔尴尬笑了几声,喝了口茶,道:“王老哥,你可忒瞧得我小了,这碍我什么事了?”老王哼了一声,道:“平日里你得崔员外好处不少,这回崔员外出了事,你趁机跑跑腿,能少得了你好处了?”凌霄听了一会,倒是明白些,心道:“这姓王的老者,倒是爽快性子,有什么不中听的,倒也不怕得罪他。”

    老崔干笑几声,甚觉无趣,默不作声。同桌另一年轻人笑了几声,道:“王老伯,瞧你说的,我爹是不忍同宗受罪,可不是求什么好处了。镇上人都说你是百事通,定是知道那人来历啦。”老王笑道:“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我老王头向来喜欢坦诚之人,崔侄子既说了实情,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眯着眼,如品绝世jí pǐn一般。众人眼见他要讲,早已聆耳,怎奈他只顾喝茶。均道:“你倒是说呀,这般吊人胃口可没劲了啊!”凌霄不禁好笑,明明想说,却故意卖弄,低头呷了口茶,故作细品神态,杜秋蓉噗嗤笑了一声,道:“德行!”凌霄嘿嘿笑了几声。杜秋蓉低声道:“这老头到底知不知道,若是故弄玄虚,咱们就恐吓一番,问他此处“杜剥皮”身在何处?”凌霄端起茶杯放至她手中,笑道:“喝茶。”

    老王道:“那年轻人嘛,我不知他来历。”众人“嗨”的一声,道:“你不知道,卖弄什么玄虚了?”老王不动声色,又呷口茶,道:“但此人却是江湖中人?”众人“咦”的一声,那叫作小崔的年轻人道:“若是江湖中人,定是求财来的,只是崔员外答应赠他五百两白银,他却不动于心,这又是为何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凌霄更是懂得其中道理,只是江湖中人被寻常百姓如此看待,想必习武之人不是进求升官,退求看家护院,养家糊口,当真如师父这般侠行天下的,当世又有几人了?不禁暗暗摇头,心灰意冷。

    又听老王道:“大侄子,你这话错了,习武之人虽说求取功名,入行伍、做武师、开宗派甚多,却有些人,侠义之心,饱学孔孟之术,做的便是仗剑江湖,除暴安良,受百姓所崇仰、称赞的大侠。我老头子观那少年器宇轩昂,不似穷苦出身,定是为将崔员外的狐朋狗友统统引诱至此,杀之而后快!”他最后两句话时,铿将有力,颇有侠骨之气,凌霄暗自钦佩,心道:“不想这小小乡镇,竟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目光不禁盯着老王头看了几眼,只见他眼中侠气光芒,稍纵即逝,心道:“此人倒捉摸不透了。”

    众人惊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人不要银两,原来是江湖豪侠。”凌霄道:“蓉儿,咱们便去看看如何?”杜秋蓉正想瞧瞧热闹,喜道:“好啊!”凌霄摸了一块铜板,放至桌上,向北而去。

    走了约一里之地,只见前面早已围了许多人,凌霄二人走至跟前,只见一颗百年大树,约十丈之高,半丈围圆,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挤近跟前,树上麻绳捆着一人,肥肥胖胖,颇有富贵之相,想必是那崔员外了。树下荫凉一片,只是绑那崔员外之地,倒是被烈日晒着,荫凉处一块木板,躺着一少年。杜秋蓉惊道:“大哥,那人是丁十。”凌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又见几人鼻青脸肿,跪在一旁替崔员外求情。

    丁十眯着眼睛,只顾睡觉,想必是那几人趁他睡着,忽施偷袭,被他痛打一顿。杜秋蓉道:“他将这崔剥皮绑了,不杀不打的,想做什么?”凌霄道:“先看看再说。”只听身边之人议论纷纷,一个年轻人道:“王二哥,这人绑了这崔员外,不打不骂的,是要做什么?”另一人低声道:“听说是这人路过此地,正好撞见尹寡妇浸猪笼,你想啊,那尹寡妇本就是冤枉,他一打听,便将这崔员外绑了,到这土地庙主持公道,说是那尹寡妇遭了屈,受了骑木马的罪,要他也尝尝这滋味。”另一人道:“王二哥,这我就不大懂了,这男的又如何骑木马了?”杜秋蓉听他二人议论,心下纳闷,先前在茶楼便说骑木马,只是这骑木马是什么她便不懂了,问道:“大哥,什么是骑木马?”凌霄见她问得真切,脸色一红,道:“女孩子家的,少知道这些的好。”杜秋蓉“哦”了一声,不在答话。只听王二哥道:“唉,我今天上午才来看的,听说要请镇子里的张屠夫,来给他敲了。”

    凌霄问道:“王二哥,敲了是干么?”那王二哥见他眼生,心想或是邻村的看热闹罢了,笑道:“养猪的都知道,这猪自小便敲了,若不然长不大。”凌霄道:“敲猪又是什么了?”王二哥见他丝毫不懂,面露得意道:“这就不知了罢?这敲猪呀,就是将猪的两枚气蛋子割了。敲人自然是同样道理了?”凌霄惊道:“王二哥,你是说要将崔员外阉割了?”王二哥道:“可不是么,这少年大早便喊人去叫张屠夫去了,你想张屠夫他可敢来么?”凌霄叹了口气,他自太行县之事后,行事不再是软心肠之人,便是shā rén放火,爽快干净些便是,何必如此恶毒法子折磨人。

    过得一会儿听见马蹄声甚响,只见几十名官兵前来,此时天气甚热,看热闹闲人倒是不少,只听一官兵头道:“全都给爷让开!”众人忙向两边移去,闪了条道,众官兵围到树下,官兵头道:“绑崔老爷的就是你小子啦?”丁十坐起身来,伸个懒腰道:“你是什么人啦?”那官兵头道:“老子问你话,你瞎了眼么,不知道是官老爷么?弟兄们,把他给我绑了!”众官兵诺了一声,长矛一挺,向丁十刺去。丁十身子一晃,向那官兵头而去,那人见他奔己而来,虽是左右护卫甚多,却还是向后跑去,正欲转身,丁十已将大刀架在他脖颈之上,凌霄知他只要轻轻一划,这官兵头便人头落地了。

    只见丁十笑了几声,道:“去,派你几个手下把张屠夫一家老小捉来。”官兵头吓得一动不动,道:“什么张屠夫,我不认识。”丁十道:“你不认识,你手下人认识,快令他们去,半柱香时间,若是没给大侠我捉来,我便砍你一只胳膊。”手一伸,点了他官兵头穴道,将他拉至树下,那官兵头道:“你们几个,快去把他娘的张屠夫一家老小给老子捉来。半柱香之内,要是没回来,老子挨个收拾你们。”众官兵吓的齐道:“是,是。”转身跑去寻张屠夫去了。

    凌霄道:“蓉儿,咱们走罢。”杜秋蓉心知稍后尽是些不堪入目的勾当,更不愿久留,点了点头,二人正欲行间,只听一人道:“放人!”此时围观之人交头接耳,场面甚是杂吵,这人说话之声不大,众人皆入耳内,凌霄道:“有高手在此,咱们便再看看。”只见一人,一袭黑衣,立在路边酒铺旗杆之上,旗杆仅半尺围圆,三丈来高。此时日头甚大,燥热不堪,那人却丝毫不觉,丁十抬眼看去,道:“方才是你说的?”那人道:“是。”丁十问道:“你与这崔员外有亲?”那黑衣人不答,丁十笑道:“既然无亲无故,阁下又何必多管闲事了?”那人道:“五十两,取你性命。”丁十哈哈笑道:“在下这命倒是贱的很了,只五十两银子么?”黑衣人道:“拔刀。”身子一跃,正落在崔员外身旁,他站的旗杆离树下,约十丈远,凌霄道:“这人轻功算不错了,只是在丁家兄弟面前,倒有些班门弄斧了。”杜秋蓉道:“我倒看这人轻功不错,似这一跃十丈之远,我自与十二郎学了些法门,才做的到。”凌霄笑道:“他跃下之时,旗杆摇晃,显是借旗杆之力,若是不借旗杆之力,跃得七丈已算不错了。”杜秋蓉笑道:“你倒是眼尖,若是你,你能跃几丈了?”凌霄嘿嘿笑道:“我不借力,便可跃到树下。”

    那黑衣人道:“请!”显是不愿多说话,丁十道:“请了。”一招“横冲直撞”向那黑衣人胸口而去,那黑衣人身子向后一退,手中已多了条软鞭,丁十见他后退,欺身近前,已砍了三刀,那黑衣显然未料到丁十轻功之高,动作如此之快,软鞭一挥,打向丁十右手,丁十手腕下沉,向他腰间横砍,黑衣人软鞭一回,使出一招“疾风扫落叶”卷他刀身,丁十刀身一转,忙使一招“云中削雁”,削他软鞭,黑衣人手腕一抖,只见软鞭如舞女挥动绫罗霓彩缎带一般,已圈住丁十刀身,丁十手臂使力,猛地向下压去,随后一挑,拖了软鞭,唰唰唰,连使三招,一刀快似一刀,砍向黑衣人,黑衣人软鞭一甩,忙使一招“犁庭扫穴”,如此二人拆了三十余招,丁十一刀快似一刀,那黑衣人软鞭上下挥动,待他出招之后,再自出招,显是看准破绽再出手。

    杜秋蓉道:“丁家兄弟个个脓包,武功个个差劲。”凌霄笑道:“丁十刀法浑然有成,已得精髓,比丁三倒强的多了,只是内力不济。”杜秋蓉道:“二人相斗,比的是招数,又不是内力了。”凌霄道:“方才那黑衣人使了一招拖天扫地,我若是丁十,只须将唐刀一挂,待他鞭子近身,刀身一转,便夺了他鞭子,只是丁十深知此人内力在他之上,如此硬拼,他定是拼不过。”杜秋蓉道:“也是,我爷爷素来以刀法著称,比起丁家兄弟,怎样?”凌霄道:“各有千秋,我岂敢妄加评判。”

    此时二人又拆了二十余招,均是大汗淋漓,凌霄今日清晨听杜秋蓉提起,丁十违背丁阎王之意,单独离去,对他心存好感,今日又见他打抱不平,手段虽是歹毒了些,却也不愿见他落败,便道:“丁兄弟,你使一招‘横冲直撞’,再使一招‘二郎砍柴’,接着再使一招‘披星戴月’,他若抵得住,再使一招‘力劈桃山’。”丁十一听,心下一愣,心道:“这人是谁,怎知我丁家刀法,只是‘横冲直撞’如何能与‘二郎砍柴’、‘披星戴月’一样使出?”随即心想,且试一试,道:“多谢指点!”随即使出一招‘横冲直撞’,待招数不老,随即一招‘二郎砍柴’,随后将余下两招一一使将出来,初始之际,有些生疏,几招过后,便越发顺手,不禁暗自心惊,心想:“这四招接连使出,威力惊人,怎地大哥从未提起?”那黑衣人听得人群中一人教他刀招,心下喜道:“你如此叫出招数,可不是提前告诉我了么?”怎知丁十四招过后,接着又是这四招,他原本刀法便快,此时使得顺手,更是一刀快似一刀,未见刀光便已换了一招,那黑衣人软鞭舞动,忽如长枪,忽如缎带,只觉刀光一闪,已中了一刀,丁十见他中招,随即一招‘力劈桃山’,黑衣人只觉刀气凌面,待及闪躲,已来不及,只听‘铛’的一声,丁十一刀至他耳边削落。

    丁十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知是有人相助,身子向后一跃,将刀放至胸前,四下环目,道:“何方高人,出来照个面罢。”见四下无人,随即又道:“如此藏头藏尾,算什么行径了。”只见一人从人群之中走出,身后跟着一丑陋少女,这人正是凌霄。他眼见丁十一刀下去,那黑衣人必死无疑,这才从腰间摸出一枚铜板,打他刀身。

    凌霄笑道:“阁下刀法甚妙,在下今日一饱眼福啊。”丁十道:“阁下是?”凌霄道:“江湖处处皆兄弟,又何必问我姓名?”随即哈哈笑了几声。转身朝那黑衣人道:“阁下可是轻灵派的?”黑衣人听得声音正是指点丁十那人,知他武功高强,道:“不错。”凌霄道:“你一袭黑衣,现下可是在消愁门门下么?”那黑衣人自学艺有成,罕逢敌手,投身在消愁门,消愁门素来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昨日有客shàng mén,五十两前来杀一人,门主知他武功高强,便派他前来,岂知却败在丁十刀下。他素来高傲,为彰显风度,素来话不愿多讲,以此显摆自己冷酷无情,此刻深知凌霄武功高强,又挫其威风,平日装出来的冷酷、寡言,早已灰飞,道:“阁下竟知道消愁门,又何必惹上麻烦?”凌霄笑道:“我是怕你消愁门惹上麻烦。”那黑衣人道:“是么?我消愁门素来shā rén无算,门人众多,又有谁吃了豹子胆,胆敢寻消愁门麻烦。”凌霄笑道:“那倒也是,你可知这位仁兄姓谁名谁了?”那黑衣人道:“死人的名字,我向来不想知道。”丁十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凌霄嘿嘿一笑,道:“他姓丁,你回去禀告殷门主罢,这事儿,你们做不了主。”

    那黑衣一惊,心道:“他对消愁门了如指掌,不知是何方高人?他武功高强,我若硬来,更不是他敌手,先回去禀告,再做打算。”便道:“好说,好说,在下告辞了。”捂住伤口,向东而去。

    丁十见那黑衣人去了,也不与他为难,朝凌霄微一拱手,道:“阁下认得我?”凌霄道:“在下看你刀法,奇快无比,想必是丁氏兄弟,妄自猜测一番,不知在下可猜对了么?”丁十一愣,心想:“此人适才出言指点,又以铜板震刀,武功不弱,却见他年纪轻轻,未及三十,又怎会有如此造诣?”不由怀疑,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记得见过凌霄,沉吟一会,道:“在下倒是像我一个朋友。”凌霄笑道:“是么?你那朋友想必跟在下十分相似了?”丁十摇了摇头,道:“那位朋友我仅一面之缘,他相貌清奇,器宇轩昂,颇有侠义心肠,阁下长相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倒似富家公子。”凌霄哈哈笑道:“说来惭愧,在下游手好闲惯了,全仗祖上家产。”

    此时官兵已将张屠夫一家老小押到树下,丁十道:“张屠夫,为何三番四次派人寻你,你却不来?”张屠夫早已被众官兵痛打一顿,哭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丁十道:“也不用你死,你将这崔老爷煽了就行。”那张屠夫早已听说要他做此事,这才吓得不敢前来,他躲于地窖之中,不敢出来,岂知来了一群官兵,若是不出,便杀他一家老小,只得出了地窖,随众官兵而来,此时听得当真要煽了崔员外,早已吓得哆嗦,即便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口里只喊饶命。凌霄道:“丁兄,他一介屠夫,你又何必刁难他,士可杀,不可辱,一刀将这狗员外杀了便是。”丁十道:“阁下不知这狗贼做的肮脏事,即便杀他十次,也难祭尹家媳妇在天之灵。”凌霄道:“丁兄,在下知你心意,只是又何必这般折磨他呢,还是由我代劳罢。”身影一晃,已从丁十手中夺了刀,刀光一闪,刀已入鞘,这一手捷迅无伦,快如电掣,只见崔员外已人头落地。丁十不禁大吃一惊,心想:“此人武功当真是高明的很,我便是再练十年,怕是也不如他。”当下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走,咱们喝酒去!”携起凌霄大步向路边酒铺走去,忽又转过头,道:“你们还不走,还要怎样?”众官兵听了扶起那官兵头,慌忙逃去,当真是气势汹汹而来,夹着尾巴而逃。丁十见状,不禁哈哈大笑。

    三人坐了一桌,招呼店小二上酒上菜,三人边吃边聊,聊得兴起,丁十越发崇仰凌霄风采。二人又吃了些酒,丁三渐有些醉意,道:“兄台言谈举止,在下总觉似一个人。”凌霄笑道:“不知兄弟所说是何人了?”丁十道:“方才正欲与你说起,那人姓凌名霄。”凌杜二人各自一惊,随即心想,我二人已易容,他定不会认得出来。只听丁十道:“那位朋友武功当真高强,一招之际,便将我zhì fú倒地。”凌霄道:“听丁兄之意,你二人倒交过手了?”丁十道:“我三哥邀我同去寻他晦气,岂知兄弟三人均败在他手,虽是仅一面之缘,在下倒是心服口服,想结交他,只是神交已久,再未谋面。”凌霄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想必那位凌兄弟也愿结交丁兄,只是各自立场不同罢了。”丁十遂将那夜被凌霄擒住之事,又点他穴道,他硬气不求饶,凌霄称赞他好汉子之事,一一说与凌霄听了。

    凌霄见他说的真诚,倒是吃惊不小,没曾想丁氏兄弟之中,倒有善恶分明之人,那夜一念之仁,未shā rén灭口,竟被丁十当作平生好友,不知是喜是忧。随即心下寻思:“既然他是坦坦荡荡的汉子,我再激他一激,且看他当真是好汉子么?”当下笑道:“原来如此,那位凌兄弟倒是光明磊落了。只是在下听闻,江湖中人无不厌恶你们丁家兄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那夜若是在下,丁兄怕是命便不保了。”丁十叹一口气,沉默良久,道:“兄长所言甚是,丁家兄弟作恶多端,江湖中人早已不齿,说来惭愧,此事怨我三哥,他原本想糟践一位姑娘,正巧被那位凌兄撞见,这才结了梁子,我三哥回至家中,说是险些丢了小命,我那时不明不白,这才跟着来寻那位凌兄晦气。”说罢又轻叹一声。凌霄本以为骂丁家兄弟,他定会气急败坏,岂知他却深以为耻,这才又另眼相看,甚是敬重,道:“丁兄,既然如此,便做些造福百姓之事,赚些侠名,不是更好?”丁十道:“着啊,在下便是如此想的,今日杀崔员外之事算不算侠义?”

    凌霄道:“算,只是手段未免忒狠了些!”凌霄知他性子坦荡,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场指出。丁十性子虽是坦荡,被人当场职责他手段狠毒,却一时接受不了,随即又想:“是了,这位朋友虽是不愿透漏姓名,却是性格豪爽,敢于直言的好汉子,他既抛腹相见,我又何必拘泥小节。”当下笑道:“兄长此话虽是直了些,也是在下之过,手段未免毒辣些了。”凌霄笑道:“丁兄,在下心直口快,不计较些其他之事,你莫要挂介胸中,在下方才再想,崔员外在此地作恶多端,咱们虽是已杀了他,咱们走后,穷苦百姓难免受他子孙荼毒,在下心下琢磨,不如咱们将他家中余粮钱财,散发给当地穷苦百姓,也算是为民做事啦。”丁十拍手道:“着啊,正合吾意,他子孙平日里作威作福,仗着有钱,咱们不杀他,让他做做穷苦百姓过活。”端起碗来,道:“兄台,咱们喝了好大一会,可否告知姓名了么?”凌霄嘿嘿一笑,道:“在下李贤平,这是我堂妹,李贤儿。”方才不报姓名,是因被丁十问道,实是未曾想过要取了名字,喝了会酒,早已杜撰了几个名字,李姓乃唐之国姓,天下姓李者千千万,他又怎会怀疑这姓名。

    丁十喜道:“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凌霄心道:“果然是好汉子,若是换作他人,定会说‘久仰,久仰’。杜撰之名,又谈何久仰了。”念及至此,会然一笑。丁十又干了一碗,道:“李兄,妹子,咱们这就去崔员外府上放肆一番,如何?”凌杜二人均道:“好!”

    忽听一个声音道:“邪魔外道,何必做些假惺惺的勾当。”凌霄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老者,约摸六十左右,胡子花白,身穿一袭黑衣,不知何时已立于门口,瞧他衣着,想必也是消愁门的人了。丁十道:“在下为民除害,又怎是假惺惺的勾当了?你又是何人了?难不成也是消愁门的么?”那黑衣老者道:“不错,在下流星李,听闻你砸了我们消愁门的牌子,老夫不自量力,前来会会。”此人姓李,单名星字,只因年少闯荡江湖之时,用的兵器是流星,江湖中人称他为‘流星李’,一手流星锤功夫当真是出神入化,防不胜防,自入消愁门之后,任消愁门破愁堂堂主,今日在他辖域之内,竟有人砸了招牌,这才一怒之下前来看个究竟。

    凌霄笑道:“原来是李前辈,咱们倒是同宗了,请坐下痛饮一番如何?”流星李道:“在下从不与将死之人饮酒。”随即又道:“崔公子,今日这三人都要杀了么?”只见店外三位衣着华丽公子进来,脸有愤愤之色,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人道:“不错,这人亲手杀了我爹,这人亲自将我爹绑在树上,徐先生也是败在这人之手。”流星李道:“好说,好说,这小姑娘的命,老夫就白送你啦。”

    丁十道:“李前辈,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何必呢?”流星李道:“嘿嘿,现下你二人可是五百两了,今日你二人就算过了老夫这关,门外仍有五百官兵,恭候诸位,怎样?二位,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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