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树林里窜出一条身影。
身影之奇快,犹如鬼魂,直向雁春婵穿来。
在离雁春婵不及一尺之远时,手中突然多了把剑,一把短剑;
其身手之灵活,却是雁荡山剑老的“断袖剑”的“藏剑式”。
一剑刺出,必死无疑。
雁春婵呆立,她仿佛看到了刺客眼中的死灰色。
毕竟他不是雁荡山剑老,所以他败了。
雁春婵的剑是从衣袂中飘出来的,轻轻地送进了刺客心脏斜三寸的地方,剑刺的不深。
她的剑快又准;她舞的剑却如此轻柔,像是舞蹈,却是差点要了人的命。
此岂非shā rén之手法。各大城财主岂非死于这人手里。
他的眼睛突然放大,然后倒了下去;
但是她为什么不杀他?
刺客呆地倒在血泊里,他狂笑,然后等待她们揭开面纱,等待一轮又一轮的拷问,等待那无数个黑夜,永无天日的日子……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因为要杀了你这个shā rén狂魔。”
“你知道我是谁?”
狂笑,然后说了一句,“谁人不知天下的第一měi nǚ,**的雁春婵。”
“过奖。”
“哼。”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雁春婵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要杀了你这个血性shā rén狂魔。”刺客更坚定更狠地回答。
“你认为这里的人是我杀的?”
“天下问还有谁能以如此温柔的方式shā rén?”
“哦?所以你断定?”
年轻人的冲动盖过了他所有的冷静;
“不是你,还有谁?”他的眼睛睁大,似乎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所以他的剑法远远没有雁荡山剑老剑法的精锐。
雁春婵看透了这位少年人的主意的时候,一护花柳如花已揭开了刺客的面纱,摸到了他的腰牌;
却是六根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雁春婵陷入沉思,问,“你是六根草的?”
少年人不语。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
“每个人都有他的名字,你怎么会没有。”
“我就是无名氏。”
“哦?难道你就是雁荡山剑老晚年收下的弟子慕名氏。”
“生不改名,死不改姓。”
她虽然觉得这少年人很倔,但突然觉得这少年前途无可限量。
“那你为什么加入了六根草?”
“你与你无关(干)。”
那证明了他是六根草的人。
“据说六根草不收你这些有门派的人?”
“前些年,家师仙游,我也沦为无门无派的流浪者,我岂非不能加入六根草?”
“你的确可以。”
雁春婵明白,以他的资质,想加入六根草,是件轻然易举的事,六根草会随时欢迎他。
“你潜伏在这里多久?”
“哼,昨天晚上,你们杀不了我,现在,苍天让我见到你们的真面目,你们想杀就杀,悉随尊便。”
他仿佛知道公理在他身边,布满眼睛的红血丝竟化作一股春雷咆哮起来。
“你们还要留我活口么?”
突然化作一团圆球,往后一蹬,如鼠一般地溜走了。
雁春婵并没有追。
雁春婵又陷入了一番又一番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