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美人
在你追踪他人的同时,因为自己身份暴露,往往,你会……
人在风中,一切事物掠影而过;走马观花,一切事物亦空。
雁红叶从那棵大树跃至那棵大树,从这个竹林,飞到另一个竹林。
青青草丛里,是那一堆人在窜动。
风,依然吹个不断。
是夜,冼夫人在月光下消失了。
她究竟是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竟使得风为之折腰,草为之感动。
所以,她消失在草丛堆,人群里。
雁红叶落至地面,草丛就不动了。
是他魂一样的气魄,还是落寞的孤野害怕了他,草竟然不动了。
不动,你能知里面有多少暗涌吗?
人心在翻滚,如像现在的野草又波动了。
雁红叶笑了笑,径直地走了过去。
野草也为之失芳韵,人群也消失了……
路的尽头是一片竹林。竹,为冼夫人遮挡了不少春色,就连冼夫人也消失了。
雁红叶径直地走了过去,就看见一名女子躺在竹篙上。
但她不是冼夫人。
她比冼夫人更年轻些,她可能比冼夫人更柔情些。
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得你不是,正似qíng rén的目光……
她是被人绑住在竹篙伤的,旁边有盏明亮的烛灯。
她娇柔地看着雁红叶,眼神像要告诉你,救一救她……
但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如果雁红叶看不到她,他就是傻子。
因为她是穿着红色的晚丝绸服的,她红得艳人,甚至,她的身体也红得惊人;
在月光照耀下,雁红叶一看就看见她那柔情若水,又闪出睿智的眼光,在整个神态里,他的世界里,简直美极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雁红叶上前问道:
“姑娘,你是为什么给人绑在这里的?”
怎知那姑娘看着月光说:“我是等待着一位乘着幽淡清风的郎君来营救我的,然后与我在竹林小屋**度余生。”
“你实现了吗?”
“还没有,于是我在等你。”
“为什么等我?”
“因为你就是那救起飞将军、逃离九刺客的英雄,我在等你来迎娶我的。”
“你就这样甘愿被绑在这里?”
“是的。因为你是我等待的如意郎君,真心英雄,他会来救我的。”女孩又说了一遍。
“你不怕豺狼野狗把你叼去吃了么?”
“不怕,因为我的心只想着那人来救我,我还怕什么。”她说的很柔情,似乎,她沉浸在甜蜜浪漫的爱情意境里。
“他真的会这样做(迎娶你)吗?”
“他不会,他就是傻子,难道他看不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甘愿被人束绑在这里?”
“是的,你会迎娶我的,对吗?”
这样一个女孩,这样一个夜晚,能否不心动?
这样的女孩,本是纯真,天真浪漫的女孩,出生于世外桃源般的竹林乡村,父亲严厉勤勉,母亲温柔织履,当听到天大的人物经过这里时,她不可以求别人娶她妈?
而且,她温柔美丽,敢爱敢幸福。
她叫欧小娴。那天,那帮人在村里大地强迫村民交出一妙龄少女献给一位大英雄时,她就主动地提出了自己的主意。
她不计较别人的坏主意,只是,能救起这条村,能献给救起民族的大英雄是她甘愿的。
这样的清凉夜,月亮从乌云里跑了出来,月光恰好照到欧小娴动人的身影,漂亮的瓜子脸,还有高挺的鼻子上。
雁红叶不能拒绝,绝色纯真的美人儿。他知道,他如不救这小女孩,就没人救了。
他上前轻轻飘飞,把她抱了下来,对她笑了一笑。
女孩笑得更开心,拉着他的手便要去见她的父母。
雁红叶腼腆地笑道:“假如我有了家室,你介意么?”
女孩说:“不介意。”
雁红叶说:“我是一个随风飘荡的浪子,飘忽不定,四海为家,你……”
小女孩决意地说:“我愿意,跟你漂泊天涯。”
雁红叶就算铁一般的男子,听了这句话也会融心。
进入林子,山脚下有一间茅屋,里面的灯火亮着。
欧小娴轻快地拉着雁红叶的手,走进了茅屋,对其父母说:“我要与这位大哥哥浪迹天涯。”
女孩她爹是个明透世事,通明达理的人,他问及雁红叶一些情况,当知道他就是救出飞将军逃离九刺客的人,就额了额头,嘱托英雄要好好看待他女儿。因为他明白,女儿的心,天天读着岳飞大将军,她早已倾慕于眼前这位英雄人物。
女孩她妈随夫愿,唠唠叨叨嘱托这位大英雄,告知女儿的一些怪毛病于雁红叶。
长夜多美满,夫唱妇随,女儿与准女婿认真倾听,幸福响彻在这个竹林里。
这是雁红叶有生之年难得的机遇景象啊。虽然他苦笑地接受,因为他不想拒绝,不能拒绝小女孩对大英雄的情结,但他心里还是很乐融融的……
翌日,快乐将启程,幸福要出发。
女孩她妈又送了一大袋当地风俗物产,女孩她爹上前迎送。
女孩她妈又送出了一里多路,最后一别回头,两母女却竟然哭了。
美丽的滢光流在脸上,雁红叶忍不住去拭擦几行泪。
问天涯在何方,问天涯有君陪伴。
一日江陵哪里还,飞鸟已过万重山。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娴总为雁红叶打点好一切。
静静的两颗心,静静的两个人。
生活,可以一切来得容易。
就到绍兴府边界了。
这天里,雁红叶打了只野兔回来,正要烤给小娴吃。
小娴却不见了。
小娴是被那群束她在竹篙的坏人抓去的。
抓去的时候,小娴还掉了只鞋子。
雁红叶惘然若失,一路沿着线追踪,发现小娴时不时被勾扯的衣服掉在地上;
这件衣服是雁红叶用省一个月的酒钱给她买的。
跟着踪迹,雁红叶进入到绍兴府。
是夜,雁红叶住进胭红客栈。
客栈人来人往,形形色色,陌陌生生。有的还在招揽着生意。
坐在梯边的梅栈桅却在向不理会身边一切的雁红叶举起了酒杯。
雁红叶也在喝着酒,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那么多的离开他?
难道他命犯天煞孤星?
命中注定,孤独终老……
雁红叶喝着酒,也只有看着梅栈桅。
两眼对望时,又岂要千言万语。
酒干而人眠。
又是一夜,一夜的春光,浪费多少时间,但不浪费又能如何?踪迹没有了,难道要追茫茫大海?
白天,雁红叶继续喝酒,看起来,别人喝花酒的钱不及雁红叶这十天喝的酒贵。
他可以省一个月的酒钱不喝酒,为小娴买一件衣服;现在,他又可以喝尽十天的酒,而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想也没有用;想找别人,不如别人先来找他。
但他有愧的是,小娴的父母亲,因为他答应过她父母,要好好照顾她。
梅栈桅又过来,与他举杯。
雁红叶又是一杯喝了下去。
十天的喝酒,梅栈桅吃吃地望着他,终于与他说了第一句话:“你想去找姑娘吗?”
“姑娘贵姓?”
“姓欧。”
雁红叶一把扯住梅栈桅的衣服,说:“在哪里?”
梅栈桅有点失落地说:“我们这里当红的欧小倩姑娘就在二楼的红心房,你可以去找她吖。”
“小倩,小倩,好一个小倩。……在哪里?”
雁红叶醉醺醺地大声又再问了一次。
“今夜戌时,谁可以成为这里的花冠,自然可以得到花魁小倩姑娘的接见。”
雁红叶红着眼瞪着梅栈桅,第一次回上房去,好好地沐浴了一番,睡个好觉,换上新的衣服。
今夜,戌时,花魁大会如期举行。
来抢花魁的人真多,有翩翩的公子,有狂妄大汉,有粗鲁野夫,还有青头小白脸,当地的大财主、大官人。
雁红叶算是一名俏郎君罢了,他飞夺花冠之际,台下的人都吓呆了;
梅栈桅飞刀如闪电到来,雁红叶用嘴迎接,割下花魁的绳线。
梅栈桅说:“好快的身手。”
雁红叶仅点头谢过,跃至红心房前,堂下嘘声一片,皆尽散去。
雁红叶推门进入红心房,那里宽大红艳。
小倩走出至闺房,迎上雁红叶。
斟酒,喝下。
小倩说:“公子既然得到今晚的花魁,为何还闷闷不乐呢?”
雁红叶又饮下一大杯酒。
小倩又再倒上,道:“让小倩为公子更衣吧。”
然后,脱下外套而舞。
舞姿飘渺,醉人之意不在酒。
舞已尽,酒已下,人似醉。
小倩再添上酒,问道:“醉君之意不在酒,问君所思何物?”
“你怎么知道?”
“这十天来,我每天看见公子在喝酒,喝的厉害。”
“哦?……”
“公子,你看我好不好看?”小倩面对面地对着雁红叶,含情脉脉,有点害羞地低着头,挑花手在遮过鼻梁之后,露出的双肩骨瘦削如枝柳,紧缩了进去。
“好……”……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衣而睡?”
……
“你在想她?”
“……”
“我张得不够她好看?”
……
“十天前,梅栈桅带着她下了地窖了。”这是小倩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点嫉妒,带着点牢骚。
她在埋怨自己的身世,又在同情别人的遭遇;
在“了”字声音未绝之际,雁红叶已溜出了红心房。
在街道小角买了二套黑衣服,便折回小倩房中;
小倩居然答应了与雁红叶一起去救欧小娴的请求。
雁红叶躲上了屋樑,在梅栈桅凌晨丑时出房门后,便于小倩远远跟上。
地窖之大,竟可以有个秘道通往郊外。
雁红叶看见梅栈桅躲躲闪闪的来到一个墓穴前,轻声呼唤后,便进至墓穴里。
雁红叶与小倩姑娘走了过去,小倩与里面的人说着些暧昧语言的话,里面的人当听到是花魁小倩的声音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墓穴便打开了。
刚打开之际,一条身影便窜了进去,如像一阵冷风。
守住里面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与小倩姑娘卿卿我我起来。
可谓是“得来**一刻值千金,毫不废功夫”。
雁红叶进去,却见小娴睡在一张床上,看她惨白的表情,看来,她受了不少苦。
旁边有一丫环在喂着她吃药,梅栈桅在一边看着她,小娴在不停咳嗽着,看来,她病得不轻。
梅栈桅说:“带你来的人已将你卖给了我,这是第三次问你了,你愿不愿意陪客人?”
小娴娇弱地说道:“不愿,死也不愿。”
她说话的声音亦弱乎其弱了。
“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说着,便往外走。
雁红叶像一支箭出去,已经扼住了梅栈桅的喉咙,狠声告诉他:“你不要再逼她了。”小娴水汪汪的媚眼已等得泣不成声,娇弱的身躯显得更苍白了。
点起了梅栈桅的穴道。便把小娴抱起,往外奔跑。
小倩差点已在墓穴门口被糟蹋,雁红叶想想刚才对他太过仁慈了,现在已一掌拍晕了他。
小倩穿起褴褛的衣服,雁红叶背着小娴回到了胭红楼。
回到小倩的房间,小倩为大家倒了杯酒。
小娴依偎在雁红叶的身旁。
酒色无香,却已晕倒。
合眼之际,雁红叶看见梅栈桅已抱起小娴往外走,小倩也走了。
待醒来,雁红叶已经不见小娴、小倩俩了。
雁红叶闻着瓶里的酒味,他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他在痛恨着自己。
闻着酒味,他却又有方向感了。
于是他往着东北面方向奔去。
绍兴府是个出名的地方,其产生的女儿红酒又响绝当地;调酒的人却不会喝酒,这当然有点怪,但诸如会下厨的人不会品厨一般。
女儿红酒庄的调酒人不会喝酒,但经营的生意却zhí xiāo各个店铺,而哪些店铺,也只会做他调制的女儿红酒。
女儿红酒本烈,但经过蜀中的花瓣子浸过后,烈性变无,变得无色无味了。
雁红叶走在绍兴府的大街上,前面一片梅花林。
梅花傲放,正像一个人的气节一样雅高。
梅花林里有一个庄园,正是蜀中门派在绍兴府的分处。
路过梅花场,赫然见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瘦骨如枯柴,似乎中了水土病,翻开一看,雁红叶整个人震惊了,那人便是欧小娴。
雁红叶的心像绞断了一样,肠穿肉烂,他对不住小娴,对不住小娴的父母亲,但此刻他又要强忍着去保持冷静,这是他的痛苦又不能宣泄的。
他知道周围肯定暗藏着不少的暗器,他镇定自如地敲开了梅花庄的门。
里面的童子开门,见到白衣飘飞的刀客,说:“请问找谁?”
“梅家的四庄主在吗?”
“请稍候。”
过了一会儿,童子出来,转道:“梅四庄主有请。”
梅四在客厅上等候,堂上还有几位江湖英雄,包括梅栈桅。
雁红叶没有说话,找了张椅子坐下。
梅四说道:“今天几位光临鄙舍作客,实属荣幸,不知这位大侠高姓大名?”
雁红叶没有看他们,说:“雁红叶。”
“哦?就是拿鼎鼎大名的就走飞将军逃离九刺客的雁大侠。”
转而道:“雁大侠前来,所为何事?”
雁红叶忍耐着,说:“躺在庄前的那具尸体,想必玷污庄园之地,不如由在下取去如何?”
他讽刺说“尸体玷污庄园之地”,却是“庄园之地玷污尸体”的意思。
“雁兄悉听尊便……
只是……只是门前尸体如何死去,又是雁兄的谁人,雁兄又为何取去尸首?”
“她是在下妻室,死于水土病,不知梅庄主可否高抬贵手相让?”
“去吧。”
雁红叶就走了出去。
堂上静立,无人敢出手,人已在颠怒之刻,还能如此冷静的,谁敢刺杀此人,而雁红叶也没有对梅栈桅出手,因为他能忍。
抱着欧小娴的尸身,雁红叶走了一段路,便找个好地方将她埋了,刻了个碑:爱妻小娴之墓。洒了酒,烧了衣服、妆品、冥钱,便离去,回到庄园前。
四处的暗哨已撤,他现在却已变成暗哨。
因为他能忍,若是他不能忍,他已经将这个庄园烧了十次再十次不止了;
或许,他一出手就可以毁了它(他)。
之二遗书
夜已静,在密林里,一群互不相识的人聚集在一块空地上,点起了篝火,搭起了帐篷,等待着那块用血写满自己的遗书……
梅花庄园出现一个白衣女人。
雁红叶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因为,至少,他能忍。
雁红叶跟随着那个女人,穿过高大的山峰,越过低平的丘陵,飘过绿野的湖水,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日月星辰,来到箫山一个茂密的树林里。
女人总以为以诡异的逃法能躲过男人的追踪,就如像男人一样,总以为以完美的手段能逃过女人的怀疑。
其实二者都不行,因为男人天生的霸欲与女人天生的嗅觉都不会随着时代而消逝。
雁红叶没有想挽留这个女人,只是他想追着这条母蛇,所以来到这里。
夜已静,在密林里,一群互不相识的人聚集在一块空地上,点起了篝火,搭起了帐篷,等待着那块用血写满自己的遗书……
他们彼此不知对方来自何方何处何派,却在这里聚集,可谓是天涯无缘不相逢。可是他们并非无缘,而是都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鬼主意,他们都蒙着脸。
或许,他们早已相识,甚至有过仇恨;或许,他家的婆子背着他去与别家的汉子tōu qíng;或许,那家的掌门曾杀过那家的全部活口。
他们现在却在这里聚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随着一声令下,高密的树林里落下一位姿色、姿态都万千的shǎo fù,只见众人皆围上去,又不敢靠得太近。
众人皆喜,继而生色,却尊敬地称道:“冼夫人。”
那位高贵而举止得体的冼夫人举起右掌;
众人静下。
旁边有老者拿出红帕子摆在一块圆三尺的黄花梨木几上;
众人皆围上去,红布揭开,露出一首慷慨、正义之词,只见那词写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风歇。撩望眼,仰天啸,壮怀激烈。三十年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于是言论在人群中炸开了,其中一位声音比较粗犷的大汉大怒道:“他奶奶的,什么狗屁诗,冼夫人,你被骗了。”
他还以为是唐代的诗了。
冼夫人没有说话,她知道,她的言行,她把握得很有分寸。
众人刚想往回走,一位老者喊了一声:“慢着。”
那位老者叫通天仙。通天仙,名下之意,无知不晓。
通天仙从屋子里取出一些不知名字的油,直接倒在了这首词的上面。
随着油迹慢慢渗透,渐渐露出一副云山居图。
于是众人皆喜,回到篝火丛中饮酒吃肉,只是他们各自为营。
通天仙与冼夫人一起步入树林丛中的一间木屋里。
正所谓“**一刻值千金”。看来,这老者有点心急,只管他年纪已老,甚至连那种能力能不能都很难说,可他依然被她所吸引,现在他已心急如焚。
冼夫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他要是让一个男人投入她怀抱,那个男人就像苍蝇一样,飞不出她的指缝。
通天仙抱着冼夫人走进他的房间,却遭到一位年轻的美男子花满克暗袭;并且,美男子花满克与他的另一个伙伴胡须大汉张汉生将通天仙的女儿也掳来了。
冼夫人一直对于这些男人的献身,甘心为她做事没有怀疑,因为她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甚至,美男子花满克及他的伙伴张汉生将通天仙的女儿掳来后,张汉生竟在团绑通天仙的隔壁房子将其女儿qiáng jiān了。
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恶果以其同样的方式发生在同一人身上。
现在,美男子花满克掏出了从通天仙口袋搜出的另一条帕子,只见那帕子写道: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花满克按通天仙刚才的手法用那油将帕子在黄花梨木几淋了一遍。
帕子露出另一半图:将军亭。
两条帕子合并起来,刚好形成了云山居将军亭图。
冼夫人笑了笑,她对此感觉十分满意,然后依偎在花满克的怀里。
毕竟,她吸引男人惯了,她也有这种需要。
雁红叶现在在高树上躺着,他在发呆,似乎,他又看到了她。
树林下的篝火营周围,却时不时闪烁着在打冼夫人坏主意的念头。毕竟他们垂涎冼夫人的绝美之色。
有几个大汉在木屋徘徊着。
他们素不相识,未曾对话,却能以同一目标前进。
现在,他们在纸窗外,一人问:
“阁下是谁?来到这里干什么?”
另一人笑了笑,虽然看不到他的笑,但知道那人笑得很奸猾;
他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岂非为同一目的而来。”
他笑得简直色迷得很。
那人说:“在下华峰萧志清,未请教。”
他似乎被色冲昏了头脑,他一说出口时,他似乎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太实诚了;
有一人说:“我乃常山北斗云也。想不到你也来也。”他在“呵呵”地小声笑着,似在讽刺与他对话的人,但又不好意思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他怕别人说了,自己不说,会引起当时境况的变化。他这样说,却忘了自己也是色字之辈。
他们为了色,居然能如此的融洽气氛。
那人笑得很奸猾的人,为了不引起喧哗、纷争,小小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苍天狼的铁老二。”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用手指做孔,观看屋里的满园春色。
是否酒饱过后就会想念着那些东西呢。男人的雄性激素的确不可估量……
其实他们的坏主意打得多了,都不及冼夫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姿。
冼夫人于是顺水推舟,将她与花满克的暧昧行为完全地展现给他们;他们既可气,又可怒,而又不敢动。
他们肯定恨透了花满克,恨不得立即杀了他,又恨不得他们是花满克。这种矛盾的心理油然而生。
没有矛怎么会有盾。这个世间很多道理其实你都懂。
冼夫人的风情是他们都见识过的,但冼夫人对待他们,往往有她的办法。
现在,冼夫人只是让他们嫉妒,尽量让他们嫉妒,好让他们也将这美男子除去,那么,剩下只有她知道藏宝图的秘密了。
这是她精心策划的计谋。
突然,树林外来了一个青衣人,雁红叶感觉此青衣人如此的熟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青衣人以奇快的身影将窗外的三名tōu kuī者点倒,然后又飞快地离去。
那群窗外的大汉可谓糟糕透了,这偷鸡不到蚀把米的感觉,就像是融在火炉里的心,一下子到了极地,冷却到了极点。
如果刚才他们是这样的状态,或许他们不会被那青衣人点倒。但是里面的满园春色,冼夫人的如此美貌,怎么不叫他们醉倒。
他们在悔恨,可是,有谁做了亏心事又怕别人发现的时候,然后等待着被人发现时又说其实我没有准备好被人发现呢。
雁红叶想追那个熟悉的青衣人的身影,可是想了想,没有追下去。
因为他能忍。
在另一面,篝火营群中,亦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营群中的人全部卧倒在地上,却永远也站不起来。
树林里突然一片安静,安静得就像死人的葬岗般,篝火常明,人却永远黯淡无光。
唯独是那间木屋里,发出丝丝如梦如幻的精粹声。
一边是火,一边是水,同一个世界,为什么有这样那样的讽刺。
冼夫人系好衣服,走出木屋,消失在树林。
几名被点到的醉汉却没有死,待穴道解封,皆怒起,冲入房屋,将美男子花满克杀掉,然后带着愤怒、羞丑离开了。
既然无脸去见冼夫人,他们何不静悄悄地离去,这些人生的规则,他们至少知道。
通天仙抱着自杀身亡的女儿走出屋外,泣声大叫,然后他叫天不应,叫地不闻,但雁红叶听到了,于是他出现在他面前。
通天仙看见还有人,突然安静下来,一阵死去的冷气,突然直扑两人的脸。
通天仙对他说:“一切你都看到了?”
“哦?”
“我知道你是谁?”
“哦?”
“你知道**吗?”
雁红叶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浮想起小时候在**荷塘池中的那一刻,水面上的她清秀如玉,渺渺于人;当他眼定定地看着上面的小姑娘的时候,曼文给了他沉重一击,拍打他的头,让他更不能呼吸了。
通天仙说:“**是中原第一大门派,除了五岳门派外,**统领着整个江湖。”
“每隔五年的端午节,中原江湖各门(帮)派都会到**参加一个武林大会。”
“今年正是武林大会之年,今年的武林大会将会选出一名武林盟主统率各门(帮)派讨伐金兵。”
雁红叶在听,他说:“哦?你知道?”
通天仙说:“我当人知道,我无所不知。”
雁红叶说:“哦?”
停了一下,又说,
“你知道天下兵器,谁排名第一。”
通天仙说:“论天下兵器,排名第一,小李飞刀当之无愧,‘天上飞入,下地落无’,为天下第一。”
“若论今朝,关外的带刀侍卫的刀,‘天下第一’的称号,受之无愧,他的刀看上去平凡无奇,却是用当
年曹操的春缸剑铸造的刀,他的刀也叫‘青缸刀’。”
“哦?那你知道,今朝天下刀客排名,谁居第一?……剑客呢”
“傅红雪,”说道这时,他的瞳孔不禁扩大了些,他看到有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树林。
然后他抖一抖神,又说,
“若在江湖,关内的**主其兄,雁红燕乃关中第一剑客,其剑快准无比;
虽然他与关外的带刀侍卫,没有交过手,但关外的带刀侍卫剑木情一直排位天下第一。”
“带刀侍卫的刀,对比我这把,又如何?”
通天仙仿似定如龙钟,说,
“十年前,你的刀已毕露,再过了十年,恐怕你的刀已老矣。”
“那么,带刀侍卫的刀呢?”
“他的刀,还留有余劲。”
“哦……”
正当他们说到此时,那拐子却突然一刀挥进后面的树林。
只见闪电一劈,如连天索,整片树林都燃烧起来。
那拐子红眼睛忧郁地看着他们,却忍不住要蹲下来呕吐。
通天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雁红叶没有理会这疯子,竟自离去了。
他明白人世间为什么要那么痛苦加迫于一个人,导致别人都叫他“疯子”;但有多少人明白,他的痛苦源于那段经历,不能忍受寂寞却寂寞着,他的“疯子”,源于不被人理解。
他明白!
所以他现在在风中。